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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雲上馬車時，正好看到咸宜公主讓女官給她盛了一碗喝下肚。

賣茶就賣茶，跟羊奶有何關係？

何五六喝完后，用驚訝的目光望向楊雲。

來醉仙樓的客人，顯然不是為喝茶而來，就算對茶水有品質方面的要求，只管換上好的茶葉便可，實在不必大老遠從另一個坊弄來茶水。

「到了。」

至於糖這是醉仙樓后廚常備的，楊云為了夏天做酸梅湯，早就準備了大批，何況平時烹飪時也會用到糖。

馬車往東而非往西，說明不是去翠綠小居。

言語中已將楊雲捧成恩人。

咸宜公主從馬車上下來，跟楊雲會合，發現楊雲盯著她看時，微微一笑道，「那東西挺好喝的，現在只剩下個底，看來沒法給那些赴會的貴女品嘗，少了你表現的機會。」

……

何五六帶著疑惑出門，一路小跑往北市去了，只有那邊才有新鮮的羊奶賣，且都是胡人愛買來喝，可沒有多少漢人喜歡羊奶那腥膻的味道。

茹女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

來者是茹女，帶著茶葉和小禮物，跟楊雲上樓進入雅間，茹女絲毫也不掩藏，直接把來意說明。

「莫非茹小姐想把茶水送到醉仙樓來賣？」楊雲問道。

「剛調配出來的東西，公主嘗嘗鮮？」楊雲笑著說道。

這些人需要招待，韓擇木也就無法繼續送楊雲，楊雲自行告辭，門口停有馬車載他回城。

茹女嘆道：「但您見識廣博，又是經營奇才，您都不能幫，還有誰能幫？」

「小官人您不是言笑吧和_圖_書？這茶水……怎麼個賣法？難道我們酒樓沒有茶水供應嗎？」何五六實在不能理解。

黃昏時分，咸宜公主親自來接楊雲出席她召集的閨蜜聚會。

但光會沖泡茶水不可能發家致富。

不過在品嘗一口后，他發現這羊奶跟茶水的混合物並沒那麼難喝，甜絲絲的，柔軟，細膩，回味悠長。

張九齡府上女眷要參加咸宜公主召集的閨蜜聚會，咸宜公主還準備自這位張九齡家的女眷口中打聽內情？

至於來日宴會，本不在楊雲的計劃之列，但既然咸宜公主堅持要他出席，赴宴也未嘗不可。

雖然咸宜公主平時出來遊玩，跟楊雲見面也不避嫌，但始終她是公主，不可能跟楊雲同乘一車。

何五六一時間理解不能。

奶茶的配方是什麼，楊雲不清楚，但大概知道，就是茶水兌奶，再加一些調味料，比如說糖。

一大瓮奶茶，咸宜公主居然半路上就喝得剩下個底，那是喝了多少？

聽起來事情就很不靠譜。

「這是什麼？」

……

畢竟維持生計才是第一要務！

楊雲心道：「我不過是赴長春真人之約而去過你茶苑一次，你茶苑生意是否做得下去，與我何干？」

喝過後感覺好像不錯，上馬車后咸宜公主居然又讓女官盛一碗給她遞進車廂里。

「快去吧。」楊雲催促道。

……

「誰說我是要賣茶水的？」楊雲沒好氣道。

但問題是茶苑不賣茶，又能賣什麼？賣笑么？

楊雲問道：「那味道是好還是差？」

和圖書楊雲很想說，你乾脆改行得了。

翌日楊雲見過韓擇木，代表壽王李瑁去了一趟大空觀，查看道像的修復進度。

與韓擇木出觀的路上，正巧宮裡派人前來詢問工程進度，乃是高力士的人。

喝茶跟吃飯終歸不太一樣，喝茶對於富貴人家來說是不錯的消遣，可洛陽城說到底還是窮人多，尤其地動后，大多數人家裡的屋舍需要修繕，還得添補損毀的鍋碗瓢盆和罈罈罐罐，哪裡有那麼多閑錢喝茶？

「真該撕了你這張臭嘴。」

何五六帶回一些羊奶后，楊雲便搗鼓開了。

「不知壽王殿下幾時過來查看？」

楊雲簡單回答：「一切得請示過壽王才能定下來。」

楊雲作勢要打，何五六機警避開，楊雲放下手道，「去找些羊奶來，新鮮熱乎的。」

而且茶苑賣的不單是茶水本身，主要是能夠讓客人享受到高雅的服務，若是將茶水直接在醉仙樓寄賣，自然沒有茶道和茶藝表演，賣多少錢合適？

咸宜公主帶楊雲進別院，剛進去，果真如同楊雲所料，直接找了由頭離開，說是要先去見什麼客人，但其實就是找地方如廁。

「不用不用，這已經很好了，這東西雖不是酒，但比普通的茶水好喝不知多少倍，推出市場后肯定大賣。」

楊雲沒法解釋，難道要跟何五六說，其實後世的奶茶生意非常好做，已形成產業？

這進了宅院，你這不是要先去找茅廁？

「啊？」

這種事楊雲是不會主動參与的。

何五六本來對羊奶極其反https://m.hetubook.com.com感，覺得那是茹毛飲血之人才喝的東西，喝的時候幾乎屬於受欺壓強迫的狀態，捏著鼻子，一臉嫌棄的表情。

在楊雲看來，咸宜公主太過孩子氣，玩心太重，或許是之前被張九齡壓制久了，終於扳回一城，總想要痛快到底。

……

楊雲隨口道：「那這樣吧，回頭你把茶水送過來，我試著幫你寄賣，若是能賣出去的話，這生意可以好好洽談下，若沒人買……只能說愛莫能助了。」

……

茹女一走，不多時就差人把茶水送來，一點都不耽擱。

……

……

口味這東西，因人而異。

何五六訕笑不已：「不賣茶水，您又何必讓人把茶水送來？莫不是小官人您看上了那家的俏掌柜？」

咸宜公主瞥了楊雲一眼，隨即收回目光，繼續往瓦瓮里打量，口中道：「都沒嘗過，如何評價？先放到我這兒，路上我嘗嘗鮮……你坐後面那輛馬車。」

宴會上讓張九齡下不來台，事後還要落井下石？

咸宜公主好奇問道。

何五六正在整理桌椅板凳，見幾個侍女用瓦瓮送來茶水，差點要趕人，在楊雲說明情況下，茶水才送進醉仙樓。

「就說小官人會做生意，那俏掌柜以為賺了，其實被小官人您耍得團團轉。」何五六一臉佩服之色，恭維地說道。

韓擇木仍舊把楊雲當成李瑁的門客，問詢時不忘稍帶問詢李瑁的情況。

楊雲沒好氣地道：「你就知道賣賣賣，你以為這玩意兒能跟酒一樣大行於市？這東西，接受的人始終太少，https://m.hetubook.com.com得先小範圍內免費贈送，先看看客人的反應。」

此時正是醉仙樓一天中生意最好的時候，顧客雲集，咸宜公主從馬車上下來，並未進樓，不多時楊雲得知消息從裏面出來，手上提著個瓦瓮。

咸宜公主饒有興緻拿過去，打開蓋子聞了聞，微微蹙眉：「有幾分香氣，是茶香……不對，你在茶水裡加了什麼？」

以何五六的意思，既然茶水是要付錢的，為何調配出來的東西卻要免費贈送人？

茹女沖泡的茶水的確不錯，喝過後神清氣爽，不然以長春真人挑剔的眼光，不會專門光顧那茶苑。

楊雲搖頭苦笑。

……

剛回到醉仙樓，又有客人前來造訪。

楊雲心想：「好喝你也不能生灌啊。」

在韓擇木督工的情況下，工程出奇順利，本來要中旬才能完成的工程，差不多還有兩三日就要完工。

最後馬車進了洛陽城東北的積德坊，緊靠上東門的一所宅院內，跟以往到何處宴會門庭若市不同，這次到的地方只停了幾輛馬車。

楊雲跟茹女談生意的時候，只是答應把茶水拿來寄賣，沒說分成比例，更沒提以後是否把這生意長久做下去。

楊雲心道：「皇室之女也嘴饞啊……不過吃慣了山珍海味，偶爾試試這種茶水配奶的鮮香甜的美味，倒是別有滋味。」

何五六眼睛都在冒光，彷彿又發現賺錢良機。

此刻是下午申時二刻，店裡已沒什麼人用餐。

楊雲並不介意，輕笑道：「公主喜歡就好。」

楊雲豁達地道：「贈送幾天探一下市場反饋，ｈttｐs://wwｗ.hｅtｕbooｋ•ｃoｍ.cｏｍ花不了幾個錢，再說我沒跟茶苑的女掌柜談好具體的分成契約，暫且不用跟她結算，等查明市場需求再談合作事項也不遲。」

楊雲道：「這就太過為難在下了，在下做的是酒樓生意，互相之間也幫不上忙啊。」

但改行做什麼，楊雲卻說不清楚，這種建議別人改行的話他可不會隨便說，避免招惹麻煩。

茹女面帶殷切期盼之色：「如此甚好，即便沒有銷路……若您多宣傳一下，也會有客人到小店走走……」

楊雲調配了幾種比例，自己先品嘗一番，然後讓何五六也過來喝過。

現在正好有上好的茶水，不如試試做成奶茶，有人買就成，沒人買就算了，就當是一次嘗試。

大唐可沒有奶牛，牛奶這東西無處可尋，只有先用羊奶替代。

楊雲只能把瓦瓮留在咸宜公主那兒，順帶還把勺子和木碗交給咸宜公主身邊的女官。

「……不是非要來打擾，只是我那邊茶苑生意已難以為繼，若您不出手相助，怕是茶苑就要關門歇業了。」

「小官，這真是羊奶……調配的？」

「喝不出來嗎？有茶味，還有奶香，只是味道太淡了，若是能加一些果汁進去就更好了。」楊雲在想如何改進奶茶配方。

茹女似未聽出楊雲話里透露出的敷衍，越發熱情了，聘婷施禮：「多謝仙人相助。」

茶水和奶的調配比例需要研究，至於甜度問題則相對容易解決，這時代的人不太習慣喝糖水，到時只要有些微甜度，就算是不錯的奶茶。

……

「可是小官人，這茶水不是白得的，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