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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楊雲還能忍受，誰想客人越來越多，最後門前曲巷都快被聞訊趕來的道士給堵塞了。

茹女笑著敷衍：「奴家一直如此，就是您那邊的生意……從來都座無虛席，何須旁人介紹客人？就是有人想去光顧，現在也預訂不上位子，為何楊天師不想著開分號呢？」

楊雲一陣心煩意亂，他發現自己現在已成為眾矢之的，因為他的居所對坊里人而言並不是秘密，為了不讓外人打擾到宅院安靜，他只能另外找個居所搬過去，先躲個清靜再說。

當晚楊雲去了醉仙樓，那邊也來了很多道友，但都不敢造次，乖乖地排隊等候用餐。

吳元問：「師傅這是要出門？」

楊雲朗聲說道。

「真是人紅是非多啊。」

茹女卻面帶期盼，問道：「不知楊天師還有何生意能關照？」

吳元聽了楊雲的解釋，微微側過頭，蹙眉思考其中蘊含的道理，可她怎麼都想不明白，人為何跟煮熟的螃蟹做類比？

吳元收拾完自己的房間，來到院子里，正好聽到楊雲的感慨，好奇地問道：「什麼人紅？」

奶茶不是生活必需品，口味又不對付，除了有閑錢沒處花的權貴，誰會試著喝奶茶？

何五六現在儼然是醉仙樓的管事，楊雲不能出面，就需要有能力也信得過的人出來幫他打理酒樓生意，而從楊雲到洛陽以來，何五六一直給他當幫手，對於酒樓生意早就門清，楊雲也想不到不讓何五六來當管事的理由。

……

楊雲怕自己的出現影響酒樓正常營業，從後門進去，簡單把生意上的事和圖書交待清楚，就又低調地離開。

面對妹妹的提醒，李瑁表現得十分怯弱，甚至未做思索便直接搖頭：「父皇心意已決，再說也是徒勞，以後休得再提。」

「下次吧，若是生意上的事，跟老何說也一樣，他現在是我生意上的幫手，有關經營方面的事他能做決定。老何，這邊就交給你了，我得趕緊回去，家裡那邊正嗷嗷待哺呢。」楊雲說完，拍拍何五六肩膀，匆忙而去。

「把東西收拾好，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情，盡量不出門，若被人發現很可能會被跟蹤，洛陽城到處都是修道者，他們一定會費盡心思尋找我們……食物我會從外面帶回來，有缺的東西最好列個清單，我晚上回來前一併給置辦妥當。」

「關照？」

楊雲揚了揚眉，道：「螃蟹見過沒？被煮過的螃蟹就是紅的，人紅的意思就人被煮了，是非能不多嗎？」

楊雲笑道：「老何，你這是有人欣賞，應該高興才是……以後多跟茹當家的交流交流。」

「這位是何當家吧？總聽楊天師提及，何當家是漕幫的人，如今這洛水以北地界誰不知您威名？」

楊雲在家裡不停接待客人，認識不認識的都想巴結楊雲，尤其是那些各地來的道士，都想跟楊雲攀關係。

這時張鏡彥也從房裡走了出來，她剛到新師父的豪宅一天，現在突然搬家至此，有些不適應，尤其這邊的條件比之前差多了，她需要時間適應。

正說著，何五六提著食盒一路小跑過來。

楊雲故意裝出一副對茹https://www.hetubook.com.com女有所求的樣子，讓茹女明白，不是說所有人都要給你機會，你不能總想獲得而不想付出。

不是每樣新鮮事物都擁有市場，大唐普通百姓對於奶茶這種東西並不接受，主要跟奶茶的製作成本相對高昂有關。

如此一來，楊雲受不了了，直接閉門謝客，登門造訪的道友，十個有九個被阻擋門外，那些人也不客氣，衝著門就是「啪啪」亂拍。

院子位於洛河北岸，佔地不大，前後兩進，除柴房、伙房、茅房外真正的房間只有四間，甚至需要兩個女孩擠一間，不過如此一來總算沒人知道他住在何處，不用再擔心有人突然殺上門來。

咸宜公主重重地嘆了口氣，她對這個兄長的軟弱非常不滿，但當事者都不努力去爭取，她這個妹妹又能如何？當下不再多言，咸宜公主徑直上馬車，卻未如跟武惠妃說的那般去找楊雲理論，而是先回府辦自己的事。

最初茹女非要把茶水放到醉仙樓寄賣，可這玩意兒怎能靠寄賣盈利？

「也就欺負我現在只是個普通道士，若真成了國舅，有了官邸，你們想來打擾還沒那資格呢。」

何五六彙報完，才看到旁邊站著的茹女，趕緊點頭哈腰打招呼。

有關奶茶生意，楊雲不想繼續問下去了，賺不賺錢也就那麼回事。

楊雲再次利用時空門，把家裡幾個小蘿莉接到新家，一番折騰下來，心神俱疲，看著冷清的院子，不由搖頭感慨。

二人即將到各自馬車前，咸宜公主打破沉默，勸解道：「若十八哥和_圖_書不甘心，可以去跟父皇提啊，把你跟楊小姐的關係與父皇說明，或許父皇會感念你們之間的感情，同意你們的婚事呢？」

在她看來，這是從未有過的好東西，一定會賺錢，至於眼前生意的困難不過是暫時的，未來前途光明……

楊雲看這架勢，反而懷疑自己對市場的判斷了，心想：「難道我看走眼了，其實經營奶茶是很好的買賣，我把好生意拱手讓人了？」

楊雲回頭看了眼茹女，不明白她為何突然來這麼一句。

這反而讓何五六不好意思，他以前也就是個打雜跑腿的牙人，賺的是辛苦錢，而眼前這位茹女一臉高傲，一副貴不可攀的模樣，不是他這種階層的人能接觸的。

楊雲不敢在上林坊久留，從北坊門出去，拐到茹女經營的茶社暫歇，他一邊喝茶，一邊等何五六從醉仙樓把做好的食盒帶來，捎給家裡的小蘿莉吃。

何五六低著頭道：「我出身卑微，當不起當家的稱呼。」

……

楊雲便用茹女的茶水，加入羊奶做成奶茶，在醉仙樓只是作為輔助的飲品，幾番推銷下來也沒打開市場，法會開始時楊雲暫停酒樓生意，索性把奶茶配方交給茹女，由得茹女去折騰，這些日子茹女正熱火朝天地開拓生意。

茶托放下，楊雲也不客氣，從上面拿起杯茶抿了兩口，茶水甘冽爽口，可他不懂茶道，再香醇也有如牛嚼牡丹。

「當家的，后廚那邊食材不太夠，這些都是現買的，這兩天北市提供的羊肉和豬肉太少，明日一早我會派人去南市買……」

「我還有事，先走了和-圖-書，茹當家不用送客，告辭……」楊雲說話很直接，提著食盒便走出茶樓。

楊雲來，除了找地方躲清靜，也是想看看茹女奶茶賣得如何。

楊雲點點頭，道：「不能總躲著不見人吧？醉仙樓得經營，關一天就要虧一天的錢……趕緊把缺的東西匯總，有沒從家裡帶過來的東西，就讓雅柔開空間門去拿，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茹女對於得到奶茶配方心滿意足。

……

楊雲聽了一怔，隨即搖搖頭，道，「我自己不過是個開酒樓的，能有何好關照的？倒是茹小姐這邊應該有不少身份尊貴的客人，可以往我那邊介紹一些……呵呵，互利互惠嘛。」

楊雲不過是順口打趣一番，食盒在手，管他怎麼樣，回家吃飯要緊。

茹女抬頭看過去，見只是醉仙樓的夥計，眼神中滿是失望，她本來還期盼楊雲會在她這見什麼重要客人，順帶讓她結識貴客。

茹女捧著茶託過來，含笑道：「楊天師如今貴為皇親國戚，以後奴家怕是連仰視您的資格都沒有呢。」

就算現在又忙又累，還不怎麼賺錢，茹女也幹得熱火朝天，對楊雲抱著感恩之心。

「還好。」茹女在楊雲對面坐了下來，開心地說道，「雖然沒賣出多少，但利潤還很可觀的。」

茹女笑對楊雲道：「楊天師手下能人輩出啊。」

有家不能回，有生意也只能交給別人打理，說是可以接受，可實際上他還是有一絲情緒。

楊雲心情還算不錯，總之一切都在他控制範圍內，至於楊玉環是以何等身份入宮，他都不太在意。

「嗯？」

楊雲回和*圖*書頭看茹女一眼，笑道：「我今天不打算會客……哦，來了。」

楊雲笑著問道：「不知茹當家最近奶茶賣得如何了？生意應該不錯吧？」

咸宜公主道：「父皇是當眾說過要迎娶九天玄女，可沒說是迎娶楊小姐，何況就算要聯姻，也未必需父皇親自迎娶啊，皇室聯姻難道不行嗎？你不爭，就徹底沒機會，若爭的話還有些許希望，如此既不辜負楊小姐心意，又能幫母妃解決眼前困境，兩全其美多好？」

茹女不知楊雲只是在期待晚上的飯菜，好奇地問道：「楊天師可是在等什麼重要客人？」

「是有這想法，可最近的事情太多，先放放吧。」楊雲說話時，目光往門外街角方向看，心裏琢磨何五六為何還不來。

……

他清楚地知道，歷史大潮不是他能阻擋的，既然沒法改變，不如試著去接受，能成為歷史的參与者，還是很有成就感的，管別人怎麼想呢。

雖說現在醉仙樓生意忙，可楊雲囑咐了先為他做食盒，他自己餓著肚子沒吃，準備拿回去跟家裡的小蘿莉一同分享，眼下天都快黑了，路上行人開始變少。

李瑁回過神來，皺眉不已：「咸宜，你說什麼胡話？我跟楊小姐……怎麼還有可能？」

咸宜公主與李瑁從宮裡出來，李瑁愁眉苦臉，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茹女上來就送了何五六一頂高帽。

「唉！」

茹女急追兩步，道：「天師這就走？奴家……還有事跟您說。」

茹女微笑著回禮。

何五六不明其意。

楊雲叫雅柔開了時空門到坊外，直接去找何五六，很快就把事情辦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