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楊雲說完直接拿出一錠金子扔到桌子上，不用稱重量，足以是眼下酒錢的十倍以上。

李白聽了楊雲的話，神色稍微放鬆下來。

上次出現楊玉環無故失蹤的事情后，高力士加緊了對玄女觀的監視，特地派去專門刺探情報的女官當道姑，可楊玉環不喜歡別人靠得太近，這道姑很少進中殿，沒法刺探到楊玉環出宮消息。

連公孫大娘者這樣聽慣各種名曲的藝人，都稱讚這首琵琶曲乃「天籟之音」，更何況是長居宮中沒接觸太多新鮮事物的宮女？

可她還是不明白，為何楊雲會這麼言之鑿鑿，好像勝券在握的樣子？

……

李隆基靠近后，沒聽到琵琶聲，非常失望。

「那我們繼續喝酒。」

「行！」

公孫大娘將前半曲彈奏兩遍后，已收起輕慢之心，改而用討教的口吻詢問。

「四郎，你太給姐姐爭氣了，我早就看那個公孫大娘不順眼，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不就是會跳舞嗎？」

楊玉環看出楊雲被公孫大娘針對，激發心中爭強好勝心，主動道：「我就聽過更好的。」

楊雲當然聽過更好的琵琶曲，還不是一兩首，但那都是後世的事情了，來到這個時代，琵琶曲再好也是靡靡之音，沒有形成體系，他提不起多大興趣。

楊雲終於要展現一下自己對於音律的理解，這並不是他擅長的事情，但礙於場面，不得不「獻醜」。

李隆基顧不上武惠妃，連句解釋的話都沒有，起身帶著高力士往外走。

武惠妃非常生氣，和圖書卻無計可施。

可她又說不出個子丑寅卯。

正說話間，曲調聲突起，還是從開頭彈奏。

楊雲毫不猶豫便答應下來。

之前楊玉環還很自豪，覺得弟弟給自己爭臉，挫敗了公孫大娘的自信心，很解氣。

武惠妃想繼續問，發現丈夫完全無視她的存在，連駐足都沒有便揚長而去。

「好吧，請大娘拿出琵琶，彈奏一番……」

這麼好的曲子，只是觥籌交錯間就說一部分給她聽，已算是難得的禮遇。

……

楊雲嘆道：「可是姐姐現在專心求道，怕是沒閑暇練習琵琶曲，宮裡也沒有琵琶給姐姐彈奏。」

楊雲笑道：「我就是考慮到姐姐可能希望學習，所以才沒把後面的內容告訴她……不徵求姐姐的意見就把好東西外泄，若是姐姐不高興怎麼辦？」

公孫大娘是彈奏琵琶的行家，楊雲只要能吟唱出音調，就能以指法落在琵琶上。

等將《十面埋伏》前面的曲調完全連在一起，由公孫大娘彈奏出來，即便這首曲子對公孫大娘來說還不太熟練，但彈奏出的樂曲依然讓整個房間的人聽了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

「哦？」

楊雲嘆道：「真不是我有意遮掩，而是有些地方確實忘記了，等回頭研究一下，再跟大娘探討，現在頭昏腦漲的完全記不起來，可不能怨我啊！」

公孫大娘打量楊雲，依然有幾分不甘心，但看這架勢，想讓楊雲把琵琶曲後半部分拿出來，怕是不易。

不過始終公孫大娘在場，他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想太過放浪形骸，且有楊雲這樣的當朝權貴，做事還是有所收斂。

楊雲謙和地道。

此時楊玉環已停止彈奏，好像正在休息。

……

這次楊玉環回去，沒有經歷任何風浪，皇帝不是每時每刻都關注這邊。

最初只是斷斷續續的音節，後面就是連貫的彈奏。

公孫大娘非常氣餒，好不容易學到如此精妙的琵琶曲，一次只能學幾節，很不盡興，對於她這樣畢生都追求攀登藝術高峰的人來說，這是莫大的折磨。

可再細想，就覺得不甘了，明明我對彈奏琵琶也很在行，你幹嘛要捨近求遠把琵琶曲告訴外人？

楊玉環想了想，道：「你別擔心，我總會想到辦法，不行的話你就幫我買一把，找個時間送進宮去，反正我無聊時也需要一點東西放鬆身心，彈琵琶就很不錯，可以陶冶情操。回去你就教我好不好？」

……

「楊道長，不知下面是何？」

李隆基神色急切，道：「一定是玄女對朕有所警示……朕想聽聽這琵琶曲到底是怎麼回事。」

楊玉環那叫一個開心。

李白再三挽留，楊雲還是急著帶楊玉環回去，隨即姐弟二人出門，到了春風巷外，乘馬車歸家。

楊雲笑著搖了搖頭：「今日不勝酒力，只記住這些，剩下的等回頭頭腦清醒后再說吧！」

但彈奏琵琶曲這種事，卻瞞不住人。

李白不太在意，喝了幾杯高度酒的他，意氣風發，嬉笑怒罵，名句頻出，差點兒就要起來親自表和*圖*書演劍法。

千古以來，最好的琵琶曲是哪個，無法定論。

「姐姐過獎了，我就是隨便說說。」

曲調一出，四下肅殺，玄女觀內的女官都在用心傾聽。

……

其音恢弘肅殺，將琵琶音色展現得淋漓盡致。

公孫大娘鳳目含煞，語氣變得咄咄逼人。

……

突然空氣中便增添了幾分肅殺氛圍，李隆基神色先是悚然一驚，隨即便沉醉於這首千古名曲中。

「噔噔噔……」

楊雲笑著擺擺手。

這也是風月女子的習慣，在這種迎來送往的場合，絕對不能落於下風，把主動權拱手讓給他人，否則沒陪酒女子的好果子吃。

「楊兄弟，看大娘如此誠心，不如再仔細回想一下？」

主僕二人帶著大批侍衛、隨從到了玄女觀外。

武惠妃看皇帝表情不對，連忙問道：「陛下，可是出了什麼事？」

此話聽起來沒毛病，但多少打擊了公孫大娘的自信心。

楊玉環聽了這話，即便覺得有幾分虛假的成分，可也開始飄飄然。

因為教授楊玉環彈奏琵琶，一直到入夜時分，楊雲才把姐姐送回玄女觀。

很快，消息就傳到李隆基耳中，乃是高力士得到女官通傳，再轉告李隆基。

李白很高興：「看來楊兄弟真精於此道，連我都想見識一下了。」

「陛下……」

「有此等事？從玄女觀傳出來的琵琶聲？」李隆基聽說玄女觀內有特別的琵琶曲傳出，不由抬頭看向高力士。

偶爾一次還可以解釋，次次都如此，必會引起李隆基懷疑。

李白以為https://www.hetubook.com.com難住了楊雲，舉起酒杯道：「先不說這個，不如飲酒？」

李白立即替公孫大娘說話。

外人聽來，楊雲這是有意吊公孫大娘的胃口。

楊玉環語氣不善，似乎公孫大娘得罪她了，這種女人間的戰爭，很多時候都莫名其妙，冷不丁就可能開罪。

「四郎，你……你真好，姐姐愛死你了。」

高力士趨步跟在李隆基身後，恭敬地說道。

楊雲挺身而出：「大娘，在下對於音律的了解很粗淺，不知是否可由您來代勞，將曲調轉化為音律呢？」

公孫大娘這話，差點道破楊玉環女兒家身份。

說白了，優秀的女人從來不認自己差人一等，就像男人在酒桌上一樣不能認慫。

「……今晚才有的，以往都沒有，以老臣所知，這玄女觀內從來不曾送去過琵琶，不知是玄女娘娘彈奏，還是他人。」

「力士，這是怎麼回事？」

「哦？這位楊公子莫非對琵琶很在行？」

楊雲看看時間差不多，是該將楊玉環送回去了，畢竟楊玉環出來有些時候，再遇到李隆基找尋的情況可就不妙。

李隆基稍微有些不滿。

他繼續用說和的口吻道：「楊兄弟所言不無道理，大娘舞技自然是極好的，可在音律方面或有疏漏之處……」

公孫大娘很好奇，楊雲說的根本難不倒她。

不然哪裡有男子彈琵琶的？

這世上哪有不付出代價，就能得到好處的道理？

公孫大娘詢問道：「如此天籟之音，莫非是楊道長昔日所作？」

大晚上離開溫暖的宮殿，跑到這裏ｍ•ｈｅｔuboｏｋ•ｃoｍ•com來吹冷風，很不是滋味。

「幾位，時候不早，我們該走了，今日不能讓太白兄請客，這裡有一點小小的心意，望大娘不要嫌棄。」

但楊雲對琵琶曲的了解，全在於那首著名的《十面埋伏》，其內容壯麗輝煌，風格雄偉奇特，在古典音樂中極其罕見。該曲出色地運用音樂手段，表現出古代戰爭的激烈場面，是一幅生動感人的古戰場畫面。

「既然楊道長認為奴家的琵琶曲不盡如人意，是否有更好的曲子呢？若無對比，怎會有如此評價？定是楊道長在旁處聽過更好的琵琶曲……」

李隆基從內帷往外走，路上聽高力士轉述。

這足以說明楊雲很在乎她這個姐姐。

夜幕降臨，楊雲和雅柔返回家中，而玄女觀里楊玉環拿起琵琶，好似得到寶貝一般，開始練習楊雲傳授給她的《十面埋伏》琵琶曲。

這不是什麼難事，只要楊玉環自己能掌握節奏，就算在玄女觀內彈奏了琵琶，難道皇帝會問是誰給楊玉環送去的？

楊玉環好奇地問道：「弟弟，你從哪裡學來的琵琶曲？為何以前沒跟姐姐說過？如果知道你有這麼好的琵琶曲，姐姐跟你學就是了，何必告訴公孫大娘呢？」

同時公孫大娘的疑問直指問題核心。

此時李隆基正在內帷看雜耍表演，武惠妃坐在他旁邊。

……

「在下哪有如此造詣？」

原來不是弟弟不記得了，而是不想將好東西外泄，專門留給她的。

楊玉環很不服氣，剛才暗地裡跟公孫大娘斗舞輸了，心裏便有挫敗感，不想在彈奏琵琶上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