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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上上講說的時候柳上上很少插嘴，說到此事柳上上忍不住插言，痛述白千壽的暴行，白千壽十天吃一次飯，這次吃熊掌，下次就吃鳥蛋，吃熊掌的時候一次吃兩隻，而且只吃前掌，不吃后掌。吃鳥蛋的時候一次吃一枚，只吃三個月的血胎，還不吃空胎。

「好了，別解釋了，再解釋就虛偽了，」吳中元抬手打斷了李上上的話，「你們肯定也有自己的苦衷，不然也不會求助於我，你讓他們先把坐輦抬回去吧，你的王座我不會坐。」

李上上聞言惶恐擺手，「吳族長千萬不要誤會，我絕無此心，羽族神殿位於寒冰之下，陰冷非常，連我們都難以耐受，便是祭祀也是快進快出，少有滯留，那冰柱上的文字我也不曾詳讀遍閱，或許確有上虛二字，卻絕無氣色表述。」

「你真不知道黑色靈氣是何修為？」吳中元沉聲問道。

短暫的沉吟之後，吳中元正色說道，「二位族長，我很同情你們的處境和遭遇，但此事兇險非常，恕我直言，咱們的交情還沒有深到令我冒著生命危險幫你們根除禍患的地步。此外，我乃熊族族長，身系熊族安危，我的身份也決定了我不能輕易涉險。而殺掉白千壽也不是我進入貴族祭壇的交換條件。」

李上上沒想到吳中元會這麼問，因為事情已經擺在明面兒上了，羽族肯定希望他能出手對付白千壽。

「黑色。」李上上說道。

就跟蛇類喜歡待在溫熱潮濕的地方一樣，雪怪這種動物喜歡待在寒冷的地方，白千壽離開雪人嶺北遷，也可能是因為它喜歡這裏的寒冷。

羽和圖書族眾人退走，身為族長的李上上和柳上上留了下來。

吳中元後退幾步，倚靠岩石，「跟我說說白千壽的情況。」

這時候也沒有金銀珠寶那一說兒，白千壽也不喜歡這些，它勒索的是食物，還不是普通的食物，它向白熊族勒索熊掌，向羽族勒索鳥蛋。

但是很多時候人類的殺戮並不是僅僅為了維持自己的生命，而是為了殺戮而去殺戮，分明有牛羊豬肉可吃，卻非要去屠殺那些稀奇古怪的野生動物，如果不吃東西就得餓死，除了同類什麼都可以吃，如果有正常的東西可吃，真的沒必要去禍害那些無辜生靈。

正所謂食，色性也，進食和繁殖是動物的兩大本能，白千壽是個老猿猴了，對母猴子應該已經失去了興趣，如此一來吃就成了它唯一的嗜好。

二人面露慚愧，無語低頭。

李上上原本尷尬非常，未曾想吳中元竟然能夠體諒她們，不無慚愧的沖眾人交代幾句，命他們抬了坐輦先行回城。

「它的靈氣是什麼顏色？」吳中元問道。

「李族長，你希望我作什麼？」吳中元問道。

怪不得這幫傢伙等了這麼久才出來迎接，原來先前的半個小時就在城裡搗鼓這事兒。

現在看來白千壽之所以離開雪人嶺，來到更冷的寒冰之地，很可能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慾，眾所周知氣溫越低，熊掌積累的脂肪層就越厚，而公母混養的雞蛋也比養雞場里的雞蛋營養價值更高。

白千壽來了之後，兩族都倒霉了，在打敗了兩族前任族長，展示了自己強大的能力之後，白千壽開始勒索hｅtubｏok•cｏｍ.ｃom羽族和白熊族，要求兩族上貢。

至於白千壽為什麼會離群獨居沒人知道，不過它應該是主動離開的，因為以它的靈氣修為，還沒有同類能夠搶奪它的頭領地位。

此前吳中元曾經詢問過花娘子白千壽的情況，之所以詢問花娘子而不是黑寡婦，是因為黑寡婦那時候正中毒卧床，花娘子身為黑寡婦的副手，對白千壽也有所了解，據它所說這個白千壽是雪怪成精，住在雪人嶺，至於白千壽的靈氣修為，花娘子沒有提及，因為白千壽在北疆就是個傳說，很少有人見過它。

吳中元冷聲說道，「既然貴族神殿的冰柱上有關於六道情況的詳細記載，就應該提到天格九階，黑色靈氣乃上虛修為，足足高出我兩階，而且是天壤之別的兩階，你明知敵我實力相差懸殊，卻故意隱瞞，讓我以身犯險？」

吳中元緩緩點頭，天格九階分別為黑白黃三色，對應的是後世道家的地仙，天仙，金仙，純正的黑色就是上虛修為，比土撥鼠黃生的太虛還要精純。

「吳族長何出此言？」李上上問道。

白熊一族與羽族一樣，並不擅長練氣，便是族長也不過藍氣修為，由於靈氣修為低劣，它們都不能幻化人形，但擁有靈氣修為的部分白熊可以開口說話。

羽族的女人還有個特點，那就是除非她們真心喜歡某位異性，否則就算髮生交尾行為也不會受孕，說白了就是只為真愛留後代，如此一來白千壽吃掉的就是她們與心上人的孩子，可想而知這些羽族女人是何心情。

想要維持生命，免不得要進行和*圖*書掠奪和佔有，人活著總不能不吃飯，人是雜食動物，身體構造決定了飲食需求，只吃糧食不吃肉也不行，所以在有需求的情況下該殺還得殺，該吃還得吃。

「等等，」吳中元抬手打斷了李上上的話，「壯大身形是什麼意思？」

「它也從未在你們面前使用過靈氣？」吳中元再問。

姐妹二人對視一眼，仍由李上上負責講說。

一年三百六十多天，十天進食一次，平均下來就是三十六次，兩族均攤，每族十八，一年下來白熊族得有十八頭白熊失去手掌，而羽族則有十八個婦人失去孩子。

「吳族長誤會了，舍妹本是無心之言……」

聽得二人講說，吳中元眉頭緊鎖，他之前曾經見過雪怪，這種動物是現代已經滅絕的某種巨型猿類，它們的飲食習慣與猴子很是相似，猴子最喜歡的食物可不是桃子，而是鳥蛋，至於猴子喜不喜歡吃熊掌那就不得而知了，因為它們不具備捕殺熊類的能力，就算喜歡也吃不到。

吳中元不太了解羽人的繁衍情況，便婉轉詢問，原來羽人每個月都可以產卵，但她們在沒有遇到意中人的情況下也可以不產卵，如果遇到了意中人，受孕之後孕期是一年，比人類的九個月要長三個月，都說女人生小孩兒是十月懷胎，實際上不是，人類的孕期也就九個月左右。

正所謂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羽族和白熊族都自寒冰之地生息繁衍，免不得就疆域和食物等問題產生矛盾，兩族的關係也並不是很好，不過也沒有壞到見面就打的地步，畢竟兩族一個在天上飛，一個在地上跑，各有各ｈttps://ｍ.heｔuｂoｏk•ｃｏｍ.com的優勢，誰也不能把誰怎麼樣。

「當真不知。」李上上連連搖頭。

這極北寒冰之地只有兩個種族，一個是李上上的羽族，還有一個是熊族，不過這個熊族跟中土的熊族沒有任何關係，這個熊族是由白熊組成的部落，所謂白熊就是北極熊，眾所周知在現代北極熊是陸地上最大的食肉動物，體形比灰熊和黑熊都大，這時候的北極熊比它們的後代體形還要大，直立能達到兩丈，體重能達到兩千乃至三千斤。

「你們從未跟它動過手？」吳中元又問。

吳中元沒有立刻接話，仔細想來李上上說的應該是真話，地格九階和天格九階在洪荒時期應該是人盡皆知的事情，誰都知道什麼修為對應什麼氣色，自冰柱上留下文字的人想不到後世的人會不知道這一點，不加以額外說明也就可以理解了。

「它原本只有一丈多高，前幾年我們因故遲到了片刻，它氣惱發怒，化作三丈巨人，咆哮斥責，又起腳跺地，令得地動山搖。」李上上答道。

姐妹二人面面相覷，對視過後盡皆搖頭。

這已經夠殘忍的了，但白千壽還變本加厲，這傢伙不吃涼食，每次都是現取現吃。

「使用過，」李上上急忙接話，「它曾壯大身形恐嚇……」

吳中元言罷，二人沮喪點頭。

李上上的講述證明了花娘子之前所說都是正確的，這個白千壽是真實存在的，的確是雪怪成精，之前也的確住在雪人嶺，不過它多年之前就離開雪人嶺，來到極北寒冰之地，並在此處盤踞多年。

見李上上不接話，吳中元又說道，「李族長，既然有求於和圖書人，就必須坦誠相待，不然別人憑什麼幫你？」

「純正的黑色，既不濃重也不淺淡，其中亦無雜色摻雜。」李上上說道。

李上上和柳上上知道吳中元在思考，卻不知道他在想的什麼，也不便打斷他的沉思，只能自一旁忐忑等待。

片刻過後吳中元回過神來，「白千壽是何修為？」

「是正黑還是淡黑？可混有雜色？」吳中元追問。

聽得李上上言語，吳中元眉頭再皺，形體變大變小跟現出原形可不一樣，任何可以幻化人形的異類都可以現出原形，但想要將形體變大變小，必須晉身天格九階才能做到。

見吳中元把話說透，眾人多有尷尬，吳中元環視眾人，所有臉上顯露尷尬的人都是參与給他下套的，哪怕不是出謀劃策的，至少也是知情的。

聽得吳中元言語，姐妹二人疑惑抬頭。

吳中元又道，「不過我的確非常同情你們，白千壽凶虐殘暴，死有餘辜，如果有對等的回報，我願意為你們冒險一試。」

對於白千壽這種殘忍的行為，吳中元雖然感覺氣憤，更多的卻是慚愧，因為白千壽所做的這些事情很多人類也在做，而且其殘忍程度比白千壽有過之而無不及，什麼割魚翅，燙活鵝，掏猴腦，烤羊胎，烙王八，數不勝數，罄竹難書。

「不管做什麼，付出和得到都要對等才行，如果是小事，我可以不計較，但這件事情需要我以命相搏，我不可能不計較，」吳中元說道，「不過有一點你們一定要搞清楚，即便你們能夠給予我相應回報，我去對戰白千壽也是在幫你們，因為不管你們拿出什麼，都不可能比我的性命更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