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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多情

作者:雲拿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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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沈晏清說:「剛才的事不要放在心上。舒哲……我會找機會和他談談。」
「不了。」程隱說,「吃到一半被打斷,塞不下去了。」
沈晏清收了思緒,抱她進去,翻箱倒櫃找葯。
下一秒門開了,別的沒空想,當務之急是讓她吃藥。
沈晏清抿著唇,沒說話。
告訴他沒事,改天有空再約,沒多聊,沈晏清掛了電話出去。
沒讓她不要走,也沒說別的什麼,只是跟著她。
如此一說指明方向,不再無頭蒼蠅般亂找,沈晏清去拿了葯,倒好溫水送到她面前。
「你喝酒了?」
沈晏清點頭。
程隱看了看他,道:「隨你。」
「不用了。」她五官皺在一塊,很是難受,眼睛緊緊閉著,「……樓上有葯。」
程隱的公寓是一層一間的戶型,門上有密碼鎖。
「沈晏清……」她咬牙,痛得聲音發顫,「我好疼……」
段則軒不妨被她眼神點到,慢了兩拍才反應過來,點點頭,但沒說話,畢竟是在這樣的氛圍下。
她說的隨意:「養壞了唄。」
沈晏清眸光一凝,「你的胃怎麼了?」
靠在藤椅上,模樣懶散。
聽到他的問話,睜開眼,抬眸朝他看去。
程隱蜷在他懷裡,手攥緊了他的衣襟。
她搖頭,緩過來了些,說:「沒事。吃了葯就行。」語罷自嘲起來,「都是自己作,學別人心情不好,貪那兩口。」
站起身那瞬不太穩和圖書當,腳下微微趔趄。
說實話,舒哲對她態度如何,她根本不在乎。
沈晏清沒多言,導航上輸入地址,照著開。
她收起手機,垂頭理著衣襟,點頭,「嗯,坐一坐喝杯飲料。」
程隱在藤椅上歪了一會兒,耳邊是駐唱歌手如潺潺流水般輕唱慢歌的聲音,風吹了,酒喝了,坐也坐了,沒什麼意思。
時間還在,飯才吃幾口,這個點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睡也睡不著。
「快了,馬上就到,上樓吃藥等等就不疼。」
四杯,不算多,酒精度數也低,才喝這麼一點就疼成這樣。
次數多了,私下免不了要說一說,讓她不管再怎麼都不能明晃晃打人的臉,意思意思抿一口就算了。
「是不能喝,但是想喝。」
摁下下樓按鈕,等電梯的時候,程隱側目看他:「你出來幹什麼?飯還沒吃完,一幫人都還在裏面呢。」
「談什麼?」程隱撥弄杯里的吸管,「談談怎麼才能對我敵意輕一點?」說著,她笑了,「別開玩笑了。你明白,我也明白,這是不可能的事。」
六個數字。
這個時候的安慰聽起來毫無用處。沈晏清用力攬緊她,抬眸盯著跳躍的紅色數字,除了希望它變得快一些,別無他法。
他每每都斥她胡說八道,滿嘴跑火車。
終於,電梯到達,門一開,他當即快步出去。
「吃不吃都無所謂。」他淡淡說。和_圖_書
閑話幾句,沈晏清起身去洗手間。
這一群人,包括她,都在同一片長大,認識的年頭不算少。但以前她跟著一起玩,總不太好。都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脾氣再差的都有,可不知為什麼,就是沒有一個和她合得來。
程隱還是清醒的,聽到錯誤提示的警告音,沒等他問,掙扎著伸出手,摸到門鎖鍵盤,輸入密碼。
程隱拿出手機找了會兒,報了個地名給他,「去這就行。」
沈晏清眉頭皺起。那天在唱歌的包間里,他記得她說了一句不能喝酒。
他正要發動引擎調頭出去,她伸來手,抓住他的衣袖。
但現在……
沈晏清等她喝完,把空杯子拿到廚房水池,走回來問:「還疼嗎?」
走到大門口,她問:「你送我?」
程隱吃了一個,半杯水吞服,拿了一個放在茶几上,「半個小時后還得吃一個。」
沈晏清扶住她,「沒事?」
沈晏清看她摁了六下——他全無印象,完全陌生的六個數字。
程隱笑著,喝了酒臉上浮上些許朦朧慵懶。
她脾氣一直擰,從前在飯局上,大多數時候都不願意喝酒,一口都不肯,其他人便覺得她有些不給面子。他只能幫她開脫,說她不會喝,然後自己代喝一杯擋過去。
回到位置一看,程隱面前空了好幾個杯子,再一看她的臉,兩頰紅酡酡,隱約聞到一點淡淡的酒香。
程隱也和_圖_書不跟他們廢話,吃飯的傢伙扔了,既表示不想再待下去。
沈晏清試了一遍程隱的生日,不對。頓了一下,輸入他的生日,還是不對。又試過爺爺奶奶的生日,統統顯示錯誤。
那時候沒有想到真的會有這麼一天,她喝一點酒,就痛得蜷成一團,痛得發顫半死。
都多少年了。如果說的開,當初種種,又怎麼會有今天。
「都疼,也都不疼。」她說。
「我送你去醫院……」
理由清奇。
只是一剎,卻讓人覺得彷彿被看了很久很久。
東西很快上齊。
她蜷得越發緊,已經不是正常坐著的姿勢。
大步推門而出,朝電梯行去,走廊才過了三分之一,沈晏清從後面來了。
在角落位置坐下,程隱要了杯飲料,沈晏清點了杯雞尾酒,另外還要了兩份水果。
「你問胃,還是哪裡?」
飯局上鬧得不好看,一幫朋友看著也尷尬。
她搖頭,掙開他,能站也能走。
沈晏清蹙眉半晌,「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以前是這樣。
沈晏清眉一擰,停好車探身過去,「怎麼了?」
或許他用錯了方式。
怎麼說。
車緩緩駛入地下車庫,過車庫門口減速帶時她似乎醒了,只是狀態不對,人微微蜷縮起來,靠向車門。
她點點頭。
一聽,沈晏清立刻下車,繞到另一邊,拉開車門,彎身給她解安全帶,抱她出來,快步向電梯走。和*圖*書
意思是喝酒喝壞了。
氣氛僵持,一下子陷入稍顯難堪的局面,在座眾人看著他們三人這一連串反應,怔愣不已,沒人開口插話。
一時都不知該說什麼好。
白白見了個不喜歡的人,吃了一大口悶氣。
原本看她痛得話都說不清才不想費時間問她,不想,接連輸錯反而費了更多時間。
「要不要吃點什麼?」沈晏清沒忘她剛才認真吃東西的模樣。
她不喜歡被忽略,不喜歡沒有存在感。
沈晏清坐在旁邊,沒有出聲打擾她。
「你想去哪?」他問。
上車系好安全帶,他正要開車,她忽然變了主意:「等等,先不回去。」
她總是笑嘻嘻說:「就不喝。喝酒傷身體,萬一喝酒死了怎麼辦?」
沈晏清就在一旁候著,見她眉頭擰得死緊,不放心:「真的不用去醫院?」
睫毛輕顫,那雙平靜的眼睛淡淡眨了眨。
靜吧離她住的地方稍有距離,開得又不快,將近一個小時才到她家樓下。
是他過於想當然了。
倒教程隱翻眼皮白了他一眼,「那你拉我來幹嘛?」
「這裏菜品味道不錯,不過可能有點不太適合我。失陪。」她站起身,淡淡掃了眼其他人,最後落在舒哲身上,似笑非笑,「舒先生的酒,我程隱擔待不起無福消受,找個配得上的人喝吧。」
他上洗手間,打了通電話的功夫,她喝掉了四杯雞尾酒。
程隱挑的地方很安靜,和m•hetubook•com•com夜店不同,更應該說是休閑靜吧,環境雅緻,台上有個駐場歌手唱著各式抒情歌,一點也不吵鬧。
她臉上的表情像是累,又像是困。
語畢,得了段則軒的回應,程隱不再多留,哪樣來的哪樣走。
愛怎麼和舒哲談就怎麼談,反正不用她開口。
而後閉眼,靠著沙發,手摁在肚子上,似是在等痛感消散。
沈晏清沒有立刻動,眉頭緩緩皺起,「酒吧?」
「今天不太合適。」她看向段則軒,笑得溫和,「改天有空我請客,希望到時賞個臉。」
拉開椅子離開位置,走了一步,頓住腳。
中途接了個電話,不是舒哲,是段則軒打來的,問他這邊情況如何。
電梯到了,門開,程隱提步進去,沈晏清和她一起,同乘到一樓。
好在後來年紀大了,情況好了些,或者是習慣了她的脾性,相處起來沒有大問題,能玩作一塊。
程隱蜷在沙發上,有氣無力說:「我床邊柜子第一個抽屜,葯在裏面。」
客廳里靜了許久,說不清有沒有半個小時,程隱端起另半杯水,又吞了一顆葯下肚。
沈晏清問她要不要回去。
只要別來惹她,一切都好說。
大概太久沒喝酒,程隱一上車就歪著頭睡了,沈晏清特意放慢速度開,讓她盡量能睡得舒服。
程隱已經緩過勁來,歪靠在沙發角,閉眼休憩。
原本針尖麥芒對上的沈晏清和舒哲,目光都被程隱摔筷子的舉動吸引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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