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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多情

作者:雲拿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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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一時沒人說話,靜得發慌。
「我知道你不能喝。」他說,「但是我可以。」
程隱熱得失了大半力氣,臉紅得燙人,兩隻手腕被他一起握住,跟他烙鐵般的手臂一起橫在了她自己的腰上。
有六個的,有七個的,三組超過了十個,之後卻不行了,接二連三敗下陣來。
她斜他:「你喜歡受虐?」
沈晏清看了看程隱,見她沒有拒絕,兩人提步朝那邊去。
甩開髒東西后,他讓程隱背貼著狹角站,自己站在她面前,擋了背後那些亂七八糟的人。
新郎拍了拍沈晏清的肩:「行啊兄弟,看著不太行,沒想到還挺厲害!」
午飯後,沈晏清和程隱兩人出去逛。民宿村很大,模擬農家的原生態項目眾多,均可供選擇。但程隱對體驗農家生活沒有興趣,不想下田裡,不想去果棚,稍遠一點的海邊也不願意動身。
程隱頓了一下,抿唇說:「沒有。」
閉著眼的程隱抿了抿唇,幾秒后道:「有又怎麼樣,沒有又怎麼樣。」
那天人格外多,人潮把他們倆擠得分開了一些,車廂才運行沒多久,她身邊的中年大叔就開始不對勁。
以前一起上學的時候,通常司機都會送他們倆到學校附近的路口,再徒步過去。一個禮拜中另一半的時間,兩個人也會自己搭乘大眾交通工具去學校。
有又如何,沒有又能如何?
程隱側身向著一邊躺,閉眼許久沒能睡著。不睜眼,但能聽得到黑暗中的動靜,沈晏清在另一邊躺下,朝她靠來,像昨天一樣抱住她。
前一夜燒好的涼白開全沒了。
新郎走開,沈晏清不爽:「我看著不行?」
玩鬧散后回別墅,程隱進浴室泡澡。有了前一天的經驗,這回沈晏清半途進來,她淡定了很多。
從一樓書房回到二樓房間時,程隱已經睡下,閉著眼沉穩入夢。沈晏清怕吵醒她,輕手輕腳從櫃里拿出一床被子,在她旁邊躺好。
「沈晏清……!」
車開過窗外一棵又一棵筆挺的綠樹,飛快向後只留下道道掠影。
沈晏清沒有回答,忽然提起另一個話題:「你最和_圖_書想做的事是什麼?」
隔壁有房間,但他沒讓人整理。
沈晏清卻一晚沒睡好,也是自作自受,軟玉溫香抱在懷裡,一抱就不捨得撒手,一夜都不得好眠,前前後後起了三四趟。
每每那種時候他都會特別煩躁,於是不停地在自我掙扎中尋找讓自己安心的借口。
不知過了多久,他出聲:「程隱。」
氤氳熱氣中,他咬了咬她的耳垂,聲音低啞:「別緊張。」
這裏的專線公車是半代步半觀光的作用,在民宿村裡全部繞一遍大概要用二十多分鐘。反正沒什麼事好做的,也算一種消遣方式。
他默了默,而後輕嘆一聲。
之後又玩了幾個遊戲,程隱和沈晏清大多坐在一旁並不參与。程隱一直笑著當觀眾,沈晏清手裡拿著一杯酒,一口一口喝。
「……不怎麼樣。」
看著看著,他忽地湊到她耳邊:「想喝酒嗎?」
沈晏清道:「我有很多。」
程隱沒理他,熱得直嚮往前躲,他在她耳邊輕聲問:「剛才的酒好喝嗎?」
夢裡祥和,除了隱約傳來的那道灼人熱意,睡得比往日還安穩些。
沈晏清斂了情緒轉頭和她四目相對:「你知道我現在最想做什麼?」
「你覺得我不行?」他表情隱隱不服。
工作人員說:「是下午入住的一對新婚夫婦,出國度了蜜月還有時間,就來這過剩下的幾天,順便請了些朋友一起來,招了旁邊幾棟住的遊客過去,幾十個人,這會兒貌似正在玩。」
程隱看了眼除了他們空無一人的車廂,又問:「為什麼沒有別人?」
她哦了聲不再多問,百無聊賴看向窗外。
程隱看了他一會,見他沒繼續往下說,皺了皺眉。
釀的米酒,酒精含量低,味道偏甜。
比賽的幾位男士身體素質不錯,其餘圍觀的人都在幫著數數,加油聲此起彼伏。
奶奶去世的時候他不該遷怒她,他應該把情緒收一收,給她道歉和她說清講明。
升級俯卧撐聽著唬人,其實不過就是在正常規則上加了點難度的俯卧撐。一男一女為一組,讓女人坐在男人背上m.hetubook.com.com,腳不著地,哪一位男士做的俯卧撐多哪一組就贏。
忽地,沈晏清拉著她起身走到前方的公車站牌前。沒等她說話,很快,民宿村裡的專用公車開來,程隱被他拉著上了車。
他應該明白的,她長期處於壓抑環境,心裏積壓了太多東西,他應該要注意到,而當她收起晦暗面永遠只是像向陽花一般朝他靠近的時候,他更應該承認那些如波瀾驟起般因她而生的一點又一點異樣心情。
晚飯是沈晏清和程隱一起做的,吃飽后兩人出門散步消食,溜達了快一個小時,要回去時,忽見一棟樓燈火明亮,院子里滿是嬉笑歡言的熱鬧聲響。
周圍的人都忙著熱鬧,沒人注意到坐在角落的他們。沈晏清很克制,很快放開她,揚唇問:「甜嗎?」
沈晏清瞥來,看了眼就移開目光,輕咳一聲,沒答話,「……嗯。」
程隱問:「幹嘛突然上來?這是要去哪?」
她沒應,他不在意,動了動喉問:「容辛有沒有像我這樣抱過你。」
程隱搖頭。
她沒心沒肺,到站后笑嘻嘻的,一臉歡快和他扯東扯西,還問他為什麼沉著臉。他一句話都懶得跟她說。
宣洩一下,痛快之後比較好入眠,是很好的改善睡眠的方式——浴室那一出,他的確沒有真的進行到底,但他說的這話太無恥。
沈晏清沒再說話。
她開始發顫,絲毫著不了力,只能完全依託靠在他懷中。
黑漆漆一片再度安靜下來。
沈晏清關了燈,屋子裡黑沉沉一片,她先是被身後的觸感驚了驚,而後反應過來是他。沒回身,就著側躺的姿勢,她半帶困意問身後的人:「大晚上不睡覺,你又鬧什麼?」
院子里很熱鬧,這一片住下的遊客幾乎都在這湊齊了,主家一對新婚夫婦設了幾個燒烤架,大家一邊玩一邊BBQ,伴隨著笑鬧聲,空氣里都是孜然的香味。
她聽得莫名其妙,只得接水重新燒一壺。
身後有個男人抱著,這種存在如何也無法忽視,不過女人和男人到底不太一樣,無端興起的時候比較少,和圖書況且程隱是真的困了,身子僵了一會兒,被困意打敗,慢慢放鬆下來入了夢。
她偏了偏頭,「馬馬虎虎。」
或許是心裏有鬼的人表現不自然,總之他第一瞬就發現了。
他說:「這麼多年,有沒有什麼事是你最想做但沒來得及做的?」
「再打重點。」
他的呼吸噴洒在她脖頸。她偏頭:「沈晏清!」
「升級版俯卧撐,一組一組淘汰,贏了有獎品!」不等他們拒絕,新郎就拿出獎品盒子,講了規則,把他們推到場當中。
沈晏清輕笑:「你別多想,我沒別的意思。」不再過分糾結這個話題,他幫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掖好背角,「睡吧。」
車上沒人,他們倆坐在後排。
他聲音微啞:「我不碰你。」
黑暗中能聽到兩個人的呼吸聲。
程隱算是半推半就上場的,見沈晏清一臉平靜,問:「你行嗎?」
沈晏清保持著抱她的姿勢,一動不動。
逃避得越久,錯得越深。
意料之外又似情理之中,沈晏清成了最後的贏家。
沈晏清從背後抱住她,程隱被熱氣熏得頭髮昏,扯了扯他的手臂,無果,帶著一絲氣惱狠狠在他手臂上拍了好幾下。
那之後,上學再也不坐什麼大眾交通工具,無論她怎麼說,他每天都讓司機在門口等著。
氣氛正熱,拔河之後是情侶遊戲,單身的自覺往後退,沈晏清和程隱是一起來的,又被推了出來。
他肆意作惡,她皺眉,呼吸紊亂不受控,眉不適地皺起。
去看海的提議被拒絕,兩人在路邊閑坐了一會兒,四周靜得能聽到蟲鳴的聲音。
沈晏清抬手,把她的頭攬到肩膀上,她下意識想起開,被他摁著不讓動。
隔天程隱起來時沈晏清已經不在房裡,她去洗漱好,下樓想倒水喝,拿起桌上的電水壺晃了晃,裡頭空蕩蕩,輕的。
沈晏清說:「不去哪,看看風景,這輛車可以把整個民宿村逛一遍。」
給夠了教訓,他鬆手朝對方遞去警告眼神,那人灰溜溜擠在人潮里走遠。
公車平緩向前,窗開了些許縫,風輕撫在臉上,令人生出和*圖*書睡意。
沈晏清的手在她臉上輕輕拍了拍:「現在讓你好好靠。」頓了頓,說,「不是滿足你,是圓我的心愿。」
給她做的那碗面,應該要煮的好吃一些。
她低低的聲音在夜裡很輕,但分外清晰:「我和容辛,從來沒有過。」
五對一組,男士們就地撐好后,女士們陸續坐上背去,哨聲一吹立即開始。
他似是笑了一下。下一秒,抬手將她的臉別過來,俯首落下吻。
沈晏清還沒問程隱要不要去看看,院門前探出幾個頭,瞧見他們眼前一亮,沖他們招手:「朋友來來來!這裏缺人,一起來玩!」
「你在想什麼?」程隱見沈晏清出神,忍不住問。
嘴上說著,行為卻萬般曖昧。
聞言,他往後挪了些許,手臂還是橫在她腰上沒有動。
年紀輕時想事情浮躁,太多時候不肯去往深了探究。他總是一邊覺得,她沒什麼特別的,只是因緣際會彼此這一輩子才有了牽扯,然而又總是不受控制地做些自己理智之外的事。
「沒有。」
沈晏清在廚房裡弄早餐,她抬頭問:「壺裡的水怎麼沒了?」
她聳肩。
程隱動腳往後蹬了蹬,稍有些用力的踢在他腿上,語氣略帶呢噥睡意,態度倒很明白:「我不會跟你做什麼,你死心吧。」
她挑眉。那模樣熱得沈晏清勝負欲大起,原本只是玩笑心思來湊樂,立即變得衝勁十足。
她跑出去半夜回來,他的語氣應該緩一點,再緩一點。
在外聚會別人給她難堪,他的態度應該更加強硬,而不僅僅只是緩解當下不顧根源。
程隱是真的疲意來襲,沉沉睡著沒被驚動,然而身後有人抱上來,體溫灼熱,沒多久就被熱醒。
假裝這一趟前行的短途,觸及到的是當初不敢直面自己內心的時刻。
「你身上這麼熱我怎麼睡得著?」
他巋然不動。
程隱在一旁噗嗤笑開。
一開始無所謂,怎樣出門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她要坐公車便坐公車,她要坐地鐵便坐地鐵。
「這個時節客人不多。」
只是後來有一回,程隱在地鐵上差點被人佔便宜,後來極少去www•hetubook•com.com和人潮擠。
和之前在別人院子里那個點到即止的吻不同。好半晌,他微微放開些,說:「我剛剛喝了點紅酒,你覺得這個味道如何?」
體虛的中年男子,力氣還不如他一個高中生,他又是常運動的,那人被他捏手腕捏得痛到臉色都變了,人多得沒地方躲,掙不開他的手,就差叫出聲來。
只可惜,公車駛向的終點,去不到學校門口,也去不到那個時候。
「靠一會兒。」
下一秒,他親上她的唇,淡淡的酒香味在唇齒間散開。
程隱一頓,「我不能喝……」
程隱一時竟有些無言,瞪了他一眼,腳重重碾在他腳上,見他吃痛皺眉才算解氣。
一場「矜持」的折磨,直至極致,方才終於結束。
「滾。」
有太多太多遺憾,全都和她有關。
他從一片擁擠中快速捱過去,狠狠踩在那個大叔腳上,在人擠人的狹窄細縫中捏住對方的手腕。
在一眾人起鬨的口哨聲中,新郎把禮品盒子遞給程隱,裏面是兩件手繪情侶T恤,白色的底,天是新人親手話的,滿滿祝福寓意。
「沒鬧。」他道,「你安心睡。」
二十個整,身體條件極好。
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聽到她出聲。
「早上去上學的時候,碰上有位置坐,你老是想把頭靠在我肩膀上。」他笑了笑。但是很少成功,十次里有八次都會被他推開。這個姿勢太親昵了,那時候他很抗拒。
偌大的院子里,分了兩撥人正要進行拔河,沈晏清來得巧,被抓了壯丁。
「什麼?」
外頭晴空大好,麗日高懸,沈晏清被窗外進來的風吹得眼睫顫了顫。只說了一句「有很多」,但具體是哪些,他沒有訴諸于口。
程隱在一旁瞧熱鬧,看他們拔了兩個回合,平手,又決賽一次才分出勝負。輪到女人拔河時,她沒加入,她一直不太喜歡運動,其他人也就沒有強求。
「喜不喜的得分人。」
沈晏清的目光沿著她的鎖骨向下,一點一點。
他的手掌貼在她臉上,掌間血管里血液急速,彷彿能聽到輕微心跳的聲音。
沈晏清問途徑的工作人員:「裏面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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