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很快，來了兩個會所管理員。檢查之後，發現泳池唯一的一個下水處，有滑膩的殘餘物，似乎是沐浴露。
要麼是真的聖人，要麼是心機太深。
後面的事情不用再看。
卻見黎安璐眼裡浮起一層薄霧，隱忍的表情又像害怕又像傷心，眼睫抖了抖：「你——」
扯了扯盛亦的袖子，她說：「還是調監控吧。我覺得，有必要看看監控。」
一句話吸引了全部人的目光。
男生是一起出去的，又不會分身術，當然不可能。
挑了挑眉，蔣之衍明知他在愁什麼，不說破。
她本來做的萬無一失，都到這個關頭，偏偏這個時候叫停！
……
廳里安靜，虞星靠著吧台，自顧自喝熱可可。
說著，蔣之衍搖頭笑嘆：「反正只要他來了臨天，就一定會往虞星身邊湊。」
管理員本沒有想狡辯，只是解釋一下正常工作流程，一時被他嚇得臉都白了。
「……」虞星無語。什麼手藝，往杯子里倒熱水的手藝？
虞星彷彿沒聽到，喝著可可，壓根不看她。
不妨，視線被逮了個正著。
時間接著往後，畫面中空無一人。
黎安璐一愣，心裏恨恨不已，忍住眼中的怨毒，低下頭。
「我怎麼？」虞星打斷她，彷彿覺得好笑，「你想說什麼直接說。」
沈時遇瞥她，點點頭：「有什麼就叫我。」
蔣之衍在心內默默搖頭。明明就想她來，裝什麼裝。這倆人鬧彆扭，跟盛亦追虞星一樣，都像小學生，菜雞互啄。
虞星在房間里待了一下午，聽見隔壁黎安璐回房的動靜，並未理會。
正常人面對討厭自己對自己口出惡言的人，要麼回以厭憎，要麼避之不理，像黎安璐這樣「大度」，真的正常嗎？
一群男生聽得虞星回答，沒往心裏去。
一直到一個女生出現——
聽得是個女生在喊救命，盛亦反應最快，沖了出去，一群人立刻跟著動身。
其他人都往泳池衝去，盛亦鎮定不少，說：「不知道。」
對上她的視線，盛亦凝了凝眸，片刻之間，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道歉？」沈時遇扭頭，「我道歉有用嗎？開始我不是一直低頭，誰沒完沒了？還有黎安璐的事——」
過程可以證明，保潔沒有疏漏。
盛亦一眼也沒多看黎安璐，徑自轉身上樓。
……賤人！
最後瞥她一眼。
……
沒看她一眼，虞星安靜吃自己的，偶爾和身邊的盛亦說說話。被她如此故意「忽視」的黎安璐臉上卻不見異色，還十分友好地，主動給她遞了好幾次東西。
除了黎安璐，一個人都沒有。
把捏癟的紙杯扔進垃圾桶，黎安璐深吸一口氣，再抬起頭來，臉上一派溫柔，仍是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見盛亦一直盯著看，虞星捧著杯子，怪道：「學長你不是要回房間休息？」垂眸瞥見杯子里的可可，白色熱氣飄上來又香又甜。她後知後覺，「你想喝？」
抬頭一看，虞星站在樓梯上。
「你又不是沒見過，之前那個蘇什麼的和圖書。」
本來想給他沖一杯，一聽，虞星立即側過身，護食地捧緊手裡的可可，防賊一樣斜眼看他，「學長，自重。」
待虞星和盛亦趕到，披著浴巾坐在岸上的黎安璐正在咳嗽嗆水，沈時遇微微攬著她，眉頭緊皺。
「……這是用廚房裡現成的可可粉泡的。」
真的追責，肯定也得要先查清情況。
先是走到入水口旁邊一些的地方，用腳點了點水面，接著，行至入水口。忽地一下，她像是踩到什麼東西滑倒，摔進水池裡。
倒是沈時遇，在氣頭上，非把事情弄得這麼絕。
「聽到沒？我說你們這麼大個地方能不能行了，什麼破服務態度。」另一個男生接話，「你們說你們風乾了，她又沒用沐浴露，那地上的是什麼？鬼弄的？我們下午都沒來過這裏——」他作勢問了句，「誰來了嗎？」
……
黎安璐臉色煞白，她僵硬地看向虞星。
她囂張什麼？
主管聞訊，第一時間帶著幾個主要負責人，聚到A1山莊的偏廳里。看監控之前，下午負責泳池那一塊衛生的保潔也被叫來問話，她一口咬定自己做了衛生，離開前有將地面風乾。
黎安璐。
看著虞星鎮定的模樣，黎安璐心裏開始不安。難道她說的是真的？怎麼可能，她分明就……
兩人連連道歉，解釋說：「不好意思，我們也不知道會有這種疏忽。每天下午四點之前和凌晨五點都會做一遍泳池的清理，照理說不會發生這種情況……」
虞星恰巧目睹，但興趣缺缺，很快廳里沒人，便回了房間。
於是，所有人一起檢查調出來的監控內容。
虞星快步下來，兩人一起朝聲源方向走。
「他們打牌，我沒什麼興趣。一會就吃飯，我上樓休息一下。」盛亦盯著她手裡的杯子，「喝的什麼？」
窩進房裡的小沙發角落，她略有些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
「我現在要去泳池，來提前和你說一下。」虞星不客氣道，「希望我回來之前你別來，我們不太合得來，不適合單獨相處。如果你想游泳，等我回來你可以一個人下去盡情地游。謝謝。」
一瞬間，黎安璐的心如墜寒窟，渾身發冷。
「盛亦叫來的唄。」蔣之衍從茶几果盤裡拈起一塊切好的水果，送進口中，而後道，「你是沒看到盛亦最近獻殷勤獻得有多嚇人。我都跟他們說，以後要是找不到盛亦，等午餐晚餐的時間去餐廳，絕對能看到他。」
眼神微閃，黎安璐鍥而不捨：「後面有個室內游泳池，開了暖氣，水溫也適合，你想去游泳嗎？不然，傍晚的時候我們一起去游泳吧？」
「不是我弄的。」她委屈地搖頭，「我看的時候沒有東西，踩上去才發現，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灘……」
覃山一帶高檔會所遍布，最早地皮規劃出來就被某大集團買下，以高端消費區域為定位進行開發，如今很是成功。
「你就不能注意點？」
眼一黯，下一秒卻別過頭，沈時https://m.hetubook.com.com遇假裝無所謂。
出門前沈時遇想起黎安璐，過去問了句：「你去嗎？」
「不想去。」沈時遇冷臉拒絕。
正欲繼續逗她，餘光瞥見落地門外走進來的身影。
虞星在餐廳沖飲品，見盛亦出來，微微詫異：「你怎麼出來，不玩了？」
「少跟我來這套！」虞星打斷她。
管理員冷靜下來，適時向前一步：「這樣吧，我們把監控調出來，看看是哪個保潔衛生沒有做到位。我們集團獎懲制度很嚴格，出了這種事，一定會給客人一個交代。」
言畢，扔下一枚白眼，虞星轉身走到吧台前，拿起杯子喝盡可可，「篤」地一聲重重一放，杯底著落在大理石吧台桌面上。
她行至黎安璐屋前，敲門。
盛亦不愛這個，照舊最先離場，本就上桌得完，沒打幾把興趣寥寥地起身，將位置讓給別人。
既然非要找死，那就成全這個蠢貨！
蔣之衍睇他，想笑又忍著，故意道：「哪個朋友？」
從保潔清理開始看，到下午三點四十五分，泳池邊的清理工作結束，保潔的的確確用機器將地面風乾了。
黎安璐身子僵硬：「我……我真的沒有做什麼，我也不知道童又靖為什麼生氣……」
「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麼會來？因為我很好奇，童童脾氣不錯的一個人，怎麼會跟你吃了頓飯就氣到摔筷子走人。」虞星說，「我想見見你，所以沈學長才叫你來。」
蔣之衍包下的A1座莊園是簡約英式風，在舊審美上稍加過濾，少了幾分冗重繁雜的華麗，較為現代化。
盛亦鐵了心要「閉眼」誇她：「那也是學妹手藝好，別人泡的不一定有這麼香。」
「不……不是的……」黎安璐咳了幾聲，吸氣，磕磕絆絆說，「我會游泳……是下水，下水的時候……踩到滑的東西……腳抽筋了……」
「我不知道……」
虞星緩緩一笑，在一片「沒有」的聲音中，她看著黎安璐，出聲：「你一直看我幹什麼？我又沒來過泳池。」
黎安璐眼裡浮起白霧，咬了咬嘴唇：「所以……就因為她喜歡沈時遇，我就不能靠近沈時遇，連一起吃飯都不行嗎……」
「你不會游泳到泳池來幹什麼？要是我們不在，你淹死都沒人知道！」
裝什麼裝？這個虞星，不過是個好命進入臨天讀書的平民，她比自己高貴在哪？抱上了童又靖的大腿，混進這個圈子，就真的以為自己不可一世？
她將收納筐放在廳門旁，穿著保守的泳衣，裹著浴巾走進來。
這個情況是絕對不可能在入水處留下沐浴露的。
黎安璐沒說話，虞星也當沒看到她，朝房間去。
沈時遇沒發表意見，默了默，稍稍別開眼，佯裝不經意問：「她一個人來？怎麼沒叫朋友。」
言畢，也不理會黎安璐是何反應，提步就走。
自從答應請他吃飯以後，他越發和藹可親了起來。虞星不懂，明明是一對一交換，而且還是不等價的——他帶她來這種高和*圖*書級山莊，她請他吃小館子，他用得著這麼開心嗎？
沒再繼續說這事。
將手裡的杯子往吧台上一放，虞星走到她面前，離得很近。黎安璐顯露出害怕之色，想往後退，但並未動。
黎安璐一愣，似是有些驚訝與無措，「我……」
卻見沈時遇抿抿唇，開口：「虞星怎麼來了？」
氣氛略顯詭異，眾人看著她倆，隱約察覺不對。
「你能不能靠近沈時遇我說了不算，我也管不著。但這並不妨礙我討厭你。」虞星冷聲說，「只要你讓童又靖不高興了，她討厭你，我就討厭你。」
不由得勸：「你好好說話跟她道個歉就沒事了。」
黎安璐站在門邊，門后搭在把手上的五指，微微用力。
黎安璐神情微赧，體貼地婉拒：「不了，我留在這裏就好，你們去玩吧，省得給你添麻煩。」
沈時遇沒說話。
說到這頓了一下，眼色一沉，不再繼續。
黎安璐一僵，心下暗暗咬牙。
「她能有什麼事……不來就算了，誰幾把求她來。」
盛亦恬不知恥地開口：「想啊，你分我一口？」
「他看上虞星我一點都不奇怪。只不過我估計虞星根本沒看出來，怕不是只當盛亦在逗她玩。」蔣之衍歪著嘴笑，帶點調侃，「要不怎麼說處男就是處男，牛逼如盛亦，頭次上陣追女生也跟個小學生似得。」
「這麼香？學妹真是厲害。」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不知是冷還是別的，如同風中落葉，微微顫抖，就快要堅持不住，聲線也低了，「既然你說你沒有，那就沒有吧。」
「那肯定虞星沒叫就沒來，幹嘛，人家朋友你管那麼多？」他裝傻，蔣之衍就跟著他裝傻。
拿定主意，待到傍晚，虞星抱起準備好的塑料收納筐，開門出去。
虞星扭頭看向窗外，眼色從容。
黎安璐眼裡閃過一抹狠意。童又靖都被氣跑，她算什麼東西？就連高高在上的大小姐都不是自己的對手，這種蠢貨神氣什麼？！
虞星盯著她看了一會，忽地說：「你看得出來吧？她喜歡沈時遇。」
這話說得有點難聽，且一點都沒有把黎安璐放在眼裡。
黎安璐抬眼，怯怯道：「我，我沒有帶沐浴露下來……」
走了一個，心情不太明朗的沈時遇也借口下桌，不過和出廳門的盛亦不同，他直奔沙發，沒二話，將自己整個摔進去。
一個男生聽得不爽，嗤道：「那你的意思是別人的責任咯？我們下午都不在，她一個女生來游泳，難不成還是她自己弄在地上的？」
適度調侃過，蔣之衍不逗他，「行行行，真受不了你這便秘臉的樣。」他略正經了點，說，「我叫了童又靖，她沒空。」
「不好意思，真的很對不起……泳池周圍打掃乾淨以後都會風乾，保證地面不滑，廳門口牆上也貼了工作時間安排，真的不是我們推脫責任，我們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情況……」
廳里靜了兩秒。
一顆心怦怦亂跳，一邊慌亂，一邊安慰自己。
照理說，她www.hetubook.com.com故意扮了一天惡人，午飯前在吧台前說了那麼多難聽的話，上桌吃飯時，黎安璐竟然還能一派鎮定，還給她拿東西，看不出一點不虞之色。
「算了。」沈時遇話鋒一轉，「她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童又靖……」黎安璐眼神飄忽，被嚇住似得，不敢看她。
沈時遇問：「滑的東西？」
裡頭很快開門，黎安璐一見她，似是詫異又帶點驚喜：「虞……」
午餐落座，虞星坐在盛亦身邊，黎安璐則挨著沈時遇。
所以……
黎安璐面色白了紅，紅了白，孱弱的肩膀披著浴巾，頭髮濕漉漉淌著水，蒼白的臉色看起來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沈時遇果然臉色不好。
管理員立即道好。
保潔工作不可能出紕漏，看看是誰清理不到位只是託辭，但這確實是最好的辦法，監控調出來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省得他們平白承受客人的怒火。
虞星頭髮濕噠噠的，白色浴袍裹緊全身，手裡抱著之前的收納筐。浸濕的泳衣和下樓前穿的那身衣服，都在框里。
她笑得靦腆，說好。
……
和他玩笑的輕鬆神色收起，虞星點了點頭，沒說話。
黎安璐臉色蒼白，點了點頭：「在下水的地方，很滑，我踩上去就……」
黎安璐輕輕近前，那股惹人憐的感覺彷彿天生自帶，在她眉眼間散不開。
「泡妞唄。他這睿智操作跟個哈皮一樣。」蔣之衍嗤聲嘲笑。
廳內陷入沉默。
沈時遇正欲開口，一直未出聲的盛亦突然道：「算了。不必那麼麻煩，這件事就這樣吧。」
虞星也看見從外走進來的黎安璐。看見盛亦，黎安璐純真無暇的臉上閃過一絲怯意。
蔣之衍抬手搭他的肩：「喪著個臉幹什麼，我陪你去馬場上跑兩圈？」
許久，她提步走到吧台前，拿起虞星喝空的那個紙杯。垂著頭，暗暗咬牙，用力一捏，將紙杯捏癟。
虞星嗤笑：「所以你省省吧，少跟我套近乎，我沒興趣搭理你。游泳？」她貼近黎安璐的耳朵，語調莫名有點陰惻惻，「你想和我一起游泳？好啊。不過你要想清楚了，若是水池裡沒有別人，只有我們倆，被我逮到的話，我可是會把你摁進水裡好好喝個夠哦——」
不待黎安璐說話。
沒管地上愣住的黎安璐，聽她這麼說，盛亦便又鬆口，吩咐管理員：「調監控。現在就通知你們主管。」
蔣之衍朝門的方向看了一眼，想到今天一起來了，正在外面廳里的黎安璐，眸色沉了沉。
黎安璐這個人給她的觀感不太好。
黎安璐也確實滑倒，入水處留下的滑膩物也是存在的。
虞星心下暗暗挑眉，面上不顯。
芙蘭朵山莊會所在覃山西南位置，大半個山頭，休閑莊園、高爾夫球場、馬場等均覆蓋在內，是本城休假的一個好去處。
「照理說？」沈時遇最近火氣大，見黎安璐模樣可憐，一腔無名火正好對準管理員發，「事情都發生了你跟我說不會？我就問你們，今天要是出了人命你們怎麼負責www.hetubook.com.com？！」
虞星瞥她，淡淡道：「不用了。」
室內泳池廳大門開著，一陣撲騰動靜過後，漸漸消停。
沈時遇皺了下眉：「盛亦這是？」
那邊門關上，黎安璐眼裡才閃過嘲諷和狠辣。
呸！
「什麼聲音？」一個男生最先發現，「是不是有人在叫救命？」
蔣之衍一時無言。黎安璐的事，說實話他覺得有點巧。童又靖雖然脾氣上來不管不顧，但未必找人堵截黎安璐的事就和她有關。
臉色一斂，他道：「我上去了。」
她笑得溫柔，主動示好：「先前打招呼的時候沒好多說，你叫虞星？你，你喜歡玩什麼？我們可以一起。」
蔣之衍往沙發上瞥去一眼，淡淡勾唇，耐心地扔牌，直至出盡手裡最後一張，起身到沈時遇身旁坐下。
「既然今天你和我共用一間套房，那就請你回房休息的時候小聲一點，不要吵到我。如果我在套間客廳，請你不要出來。謝謝。」
從馬場歸來，一幫男生在廳里玩鬧，沒多久，忽聽後頭傳來呼救聲。
安靜的廳里，黎安璐站著沒動。
「……」
飯後稍作休息。下午，男生們去活動。
他臉色沉重，眼裡露出幾分陰霾。
盛亦的步子硬生生一頓，臉上那抹驚惶之色滯頓之後，片刻消了下去。
虞星眼神不善地睨她：「童又靖是我的好朋友。」
「有這種事？」沈時遇擰眉，對圍著的一幫人道，「去叫管理來，保潔衛生都做不幹凈，出了人命我看他們負不負責得起！」
滴答滴答，無聲中彷彿能聽到秒錶走動，調了倍速，加快之後，仍是長時間的無人畫面。
兩人共用的套間，像個兩卧的小居室，房間一左一右。
虞星也詫異，看向盛亦，見他眼裡似有些說不清的東西……該不會，他在擔心她？心下一暖，但又有點無奈。
盛亦強忍笑意，禁不住她那副小表情太有趣，唇邊不知不覺還是泛起一點漣漪。
黎安璐倚著沈時遇，跪坐在地上，聽到這裏，抬眸悄悄朝虞星看去。
頭先幾個小時，一幫人在馬場各處撒野放開筋骨過了過癮，臨近中午，聚到主棟一樓的偏廳里打牌。
半個小時之後，聽見上樓的動靜，黎安璐起身打開門。
但問題是，真的沒有別人來過泳池。
到樓梯口，忽地傳來女聲：「發生什麼事了？」
虞星表情淡淡，唇角弧度若有似無，好像事不關己。只是那雙漂亮的眼睛里，亮著微微的嘲諷的光。
在他看來，童又靖是他們多年好友，不管怎麼說都是自己人，他心裏自然是向著她的。
她竟然否認？
在房裡待了半個多小時的黎安璐不僅不憋悶，反而隱隱雀躍。靜等了會兒，聽見樓下男生陸續回來的動靜，她動身，拿好游泳要帶的東西，一派平靜地下樓。
黎安璐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又道：「我……我切點水果，你要不要？你喜歡吃什麼？」
虞星笑了下，挑眉：「你沒看到我不想搭理你嗎？」
只有兩種可能。
「熱可可。」
而後頭也不回，提步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