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他的心理素質，真的是強大到變態啊。
甚至是有理有據，思路清晰的反駁著檢察官的話，鎮定又平靜。
白長舟收回視線，緩緩開口：「我也只是，做了我該做的而已。」
「好。」
白長舟深深嘆了一口氣：「我知道我該怎麼做了。」
他也恨過自己，恨為什麼那麼晚才發現，陳文光心底積攢的罪惡，恨明明知道陳文光是兇手，卻無法把他交出去，恨那麼多無辜女孩的生命，停格在最美好的年歲里。
很快，陳文光被帶到被告席的位置，坐下時，他看向簡姝的方向，嘴角勾起。
獄警朝傅時凜敬了一個禮后，便回去了。
簡姝站在傅時凜旁邊，靜靜看著他。
白長舟大概是沒有料到，他們還能以這種方式見面，頓了幾秒后，笑著開口：「簡小姐，好久不見了。」
這時候，檢察院的人走過來，跟傅時凜打了聲招呼，把白長舟帶走了。
法官宣布，休庭十分鐘。
但外面的世界，是鮮活的，充滿溫度。
檢察院的車，在旁邊等著和圖書。
很快，庭審開始。
恍若隔世。
簡姝抿著唇，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覺握緊。
白長舟動了動唇，卻不知道該回答什麼。
簡姝向前了兩步，朝他鞠了躬。
簡姝看著外面的一大群記者：「今天必須讓他認罪，不然事情就麻煩了。」
庭審進行到後半段時，所有的內心都是緊繃的，林靜沒忍住罵了一聲：「他現在就是咬死了這點，他的心理素質，真的是強大到變態啊。」
一向笑容溫和，風趣健談的白長舟，沉默了。
簡姝偷偷看了眼，呼了一口氣：「他是真的把陳文光當朋友。」
傅時凜作為這個案子的負責警察，還有資料準備，等會兒開庭時也要上去，就沒和簡姝一起。
白長舟穿著深藍色的監獄服，銬著手銬，在獄警的陪同下，走了出來。
林靜看出她的異樣，轉過頭問道：「簡小姐，你沒事吧？」
他抬頭，望著天空。
簡姝四下看了看，都沒有見到傅隊長，
和圖書他們一起到門口的，怎麼這會兒還沒來？
柯顯和陳文光的私交不錯，他怎麼都不會想到，認識那麼多年的人，竟然就是「鐵鏈連環凶殺案」的真兇。
柯顯冷冰冰的聲音傳來：「他心理要是不強大的話，也不會殺了那麼多人，連一點線索都沒有留下來了。」
「就柯組長，心情很不好……」
簡姝抿著唇角，陳文光對犯罪心理學的研究不比白長舟差，又是心理學的專家，心理承受能力遠超常人，所以才能在面對種種指控時，若無其事，波瀾不驚。
這個案子中，付出最多的，就是他。
路過傅時凜身邊時，白長舟朝他頷首。
陳文光拒不認罪。
簡姝繼續道：「我重新做過一次記憶催眠，當時的情況，大致都想起來了。」
傅時凜微微點頭。
腦海里閃過的是兇手拿著鐵鏈朝她走近的模樣，眼神也是如同現在這樣，漠然又帶著戲謔，輕鬆愜意，好似她只是一個任他宰割的羔羊，毫無反hｅｔuｂｏoｋ.ｃoｍ•ｃｏm擊之力。而他，彷彿只是在做一件跟吃飯睡覺一樣，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事。
「謝謝。」
柯顯和林靜也從B市趕來，旁邊這次審判。
白長舟愣了一下：「簡小姐……」
在開庭前，林靜觀察著他的臉色：「柯組，你還好嗎？」
林靜撇了撇嘴：「是啊，誰又能想到，赫赫有名的心理學教授，會是一個殺人狂魔呢。」
下午，明媚璀璨的陽光升起，一點一點驅散了初冬的寒冷。
不一會兒，簡姝也到了。
這個案子自從白長舟判了死刑后，一直壓得很嚴，直到今天早上，媒體記者才接到消息，此時紛紛聚集在法院門口，激烈的討論著，不清楚這是個什麼狀況。
所以從被抓的那一刻開始，他就一直在辯解。
是啊，好久了。
林靜已經憋了一天一夜了，這會兒見到簡姝，跟見到救星似得，連忙挨著她坐。
簡姝對她笑了下：「我沒事。」
在當時，種種證據，都指向了白長舟。m.hetubook.com.com
劉宇作為第一個證人出庭，自從他家裡破產之後，他本就一直處於情緒激動的狀態，才能輕易被陳文光利用。
「……」林靜不說話了，轉過去安靜坐著。
陳文光應付起來，更是遊刃有餘。
柯顯冷著一張臉：「我看起來很好嗎。」
更何況，他沒有做太多的解釋。
陳文光早就知道，這些人對於他來說，都不具備真正的威脅性。
那個記憶催眠，雖然不完整，但她知道，應該是白長舟救了她。
第二個出庭的是王建軍，他算是和陳文光有過接觸，只是沒有看到他的臉，也用了變聲。
林靜沒說話了。
孟遠道：「傅隊前不久接了一個電話出去了，應該很快會回來。」說著，他又嘆了一口氣，「看現在這情形，陳文光是打算死不承認了，今天可能判不下來。」
他所佔據的最大優勢是，這個案子曾經判刑。
第二天，「鐵鏈連環兇殺人」重新開庭審理。
今天來之前，傅隊長也把溫海清留下和*圖*書的那封信給她看了。
刺眼的光線險些讓他睜不開眼睛。
第三個出庭的是白長舟，他本身作為之前的「鐵鏈連環凶殺案」的真兇，說的所有話，都有洗脫嫌疑的可能。
不是在面對審訊時的閉口不答，也不是在監獄里時的獨自無言。
這會兒在庭上，三言兩語，就被陳文光反問的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往前走了兩步后，白長舟突然停住，看著不遠處正在等他的兩道人影。
等白長舟走了之後，簡姝走過去，挽著男人的胳膊：「傅隊長，我們也走吧。」
簡姝小聲問：「怎麼了？」
可當他發現的時候，已經太遲了，只來得及救下簡姝。
她起身，在審判庭外面找到了孟遠：「傅隊長呢，他去哪兒了？」
實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
簡姝搖頭：「我很謝謝你救了我，但你真正該做的是說出真相，而不是一味的包庇他，縱容他。你這樣做，什麼問題都沒有解決，那些因為他而死去的女孩子，也永遠得不到應該屬於她們的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