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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固定座位，同學們根據自己的愛好選擇書本閱讀，並摘錄語句。

頭上的東西突然被人掀開。南檸抬頭，白陸兩手分別捏住窗帘一角，以一種虛抱著她的姿勢站著。

因為期中考試的到來，不少同學在閱讀課上帶其他科目的書本來複習。南檸最近也順應潮流賴上白陸，說是要讓他幫忙補課。

腦中一瞬間火花四濺，緊貼的唇隨即分離。白陸手中的窗帘掉下。

見他沒生氣，南檸追著他眼睛看，「要不，我再來一次，你不要讓了好不好？」

她站到他與窗帘之間。

窗戶里進了風，灰色帘子在她身後揚起。

「我……沒有。」顧希芸看了低頭盯書的白陸一眼，匆忙搖手解釋。

「……當真了？」葉慕湘停下看她。

據小道消息說，臧麗昕原本是想一石二鳥，兩隻鳥分別就是南檸和趙婧。

她邊說邊打手勢，沉浸在自己幻想中。

「……不知道。」他聲音乾澀。

「找我？」這就奇怪了，不是找白陸的？

「為什麼啊？」

她一來一回的，南檸已經看到了她。

約莫十幾秒，南檸伸出舌頭，在他漸漸轉溫的唇上輕輕一舔。

「不當。」他低頭繼續看書。

南檸立馬鬆開白陸的手，聳了下肩，「我先走了，你倆慢慢聊。」

她小拇指勾住白陸的小拇指，拉一下，「小哥哥，以後那個地方就屬於我了，你不能再跟別人親嘴知不知道？」

南檸立即退後，看到他下巴上微微紅了小塊。她還埋怨起來了，「你看，你要是不和-圖-書讓開就不會撞到了。」

南檸不再出聲。面對趙婧那種她可以直接上去打一架，可顧希芸這樣的，打不得罵不得，不管說什麼總覺得憋屈。

她的小陸哥哥，最終還是被別人搶走。

「嗯。」

周末，約上了葉慕湘打遊戲。

警察進寧中查案的事，葉慕湘還是從黃毛那打聽清楚了事情的原委。知道南檸被人誣陷后，心疼她之餘又忍不住想給那個叫臧麗昕的女生比大拇指。

南檸一臉笑意，「你偷看我們？」

白陸一轉身差點撞到她。他錯開步子，「那我先走了。」

一陣風過，薄薄一層帘布從後面蓋住南檸腦袋，打斷了她的話。

南檸迅速貼上他嘴巴，一個炙熱一個冰涼，安靜地靠在一起。

白陸不出聲，南檸也不覺得無聊，自顧自地說：「我小時候就在想，我以後一定會當一名黑客，就是那種玩電腦玩得特別溜的，看誰不爽就把他電腦黑掉！」

「誒誒誒，說她歸說她，怎麼把我也給捎上了？」南檸不滿。

說完朝著南檸的方向過去。

「警察？」她詫異了下。就他這悶騷的性格，最穩妥的應該就是當個技術員吧。

南檸手裡動作停下，默了默，「……不知道。」

周一下午的第二節課，高一（5）班和2班一塊兒上閱讀課。

萬一霸王沒做成，再把弓給折了就得不償失了。

「嗯哼。」

要是當初能像南檸一樣勇敢，現在倚著他的，會不會就是自己？

空氣里清甜的味道突然加重。他下m•ｈeｔｕbｏoｋ•coｍ•cｏm意識抬頭，下巴貼上來一個溫熱軟綿的東西。

「小陸哥，這件事我也是受害者。」她聲音聽起來快哭了。

「嗯，我知道你是受害者，」他把書還回去，「女孩子還是要小心點。」

白陸偏了下頭。

少年低垂著頭，安然得好似一幅靜止的畫像。

南檸撇嘴，「我還有祖宗可以看上，你呢，你連小王八都沒有。」

南檸回去想起白天的事，興奮得在床上打滾。滾了會又起來打坐平定情緒。

顧希芸吞吞吐吐，「我是來……找你的。」

葉慕湘：「……」

「嗯，上次那件事，我想給你道個歉，冤枉你了。」

南檸頭歪在白陸肩上。他在看書，任由身邊的人勾住手。

南檸走了，白陸也合上手裡的書。

這樣不明確的關係頭一次令她覺得刺|激又甜蜜，一閉上眼就是白陸那雙沉沉看過來的眼睛。

他們互相對望，年輕的心跳聲熱烈奔放。

她盯著鏡子里那張面若桃紅的臉深呼吸。

南檸鬆開手裡的窗帘，換了只腳倚牆踮著，「當警察其實挺好的。」

「我覺得，你可能是看上了一位祖宗！」

「小哥哥，就一次，就這一次好不好？」

「你不是吧？」葉慕湘輕扯她胳膊，「才高一呢姐姐，你就喜歡他到要私定終生了？」

察覺到對面熾烈的視線，白陸眼眸稍揚，靜靜望著向自己靠近的南檸。

顧希芸站在原地沒動，眼前模糊，淚砸在腳邊。

走了一圈，在天文類的書架旁找到熟悉https://m.hetubook.com.com的身影。

她指指顧希芸躲的那個書架子。

「嗯。」

她想起小白兔拉著她看過的一部電影，而此刻，電影里的畫面就呈現在眼前。

不過臧麗昕也是挺會演戲的，在此之前她還特地跟趙婧交好。

不遠處，顧希芸站在兩個書架之間，目光透過書本間的縫隙。

下午的風揚起兩側淺灰色窗帘，帘布如水波一般纏繞住他周圍的空氣。今天學校內的植物剛修剪過，窗外刮進來陣陣青草味。

寧中每周有兩堂語文閱讀課，上課地點是學校圖書館。

葉慕湘說：「這裏面最無辜的人啊，就是你家那位小白臉了。你們怎麼樣了？你現在追人的速度不行啊，聖誕節再拿不下咱就換個吧。」

「我不講理對吧？」南檸笑，「對啊，我就是這麼不講理。」

這一塊沒人，大多學生都堆集在小說那一區里。

南檸原本是跟倪晗晗一塊的，後來宋成彥糾纏過來，她就拎本《家》主動離開了。

書本要翻頁的時候拉一下南檸的手，她立即過來掀頁。

「那你以後想幹什麼啊？」南檸比他矮大半個頭，靠在牆上目光與他肩部齊平。

顧希芸腳下頓住，慢慢從書架子后現身。

那麼清晰，又好似遙不可及。

看到心上人跟別的姑娘在一塊，這種感受她理解。所以南檸頗為大度地走開，誰惹的桃花誰去解決，她不管。

白陸被這個問題問倒，兩眼無神地盯著前方。微風輕輕吹，額前的碎發在晃動。

顧希芸跟著他，低頭紅了眼，「和_圖_書嗯，我知道了。」

白陸奇怪地轉過來。她說：「我不是叫你，我叫她呢。」

白陸由她捂著，手沒鬆開窗帘，帘布將她包在身前。

「不好。」他躲開南檸抓過來的手。

說著突然轉臉，笑著又問了一次：「你呢，你以後想當什麼？」

對方像是沒站穩，力道也沒控制好，牙齒一下磕在了他下巴上。

「你不要這樣看著我，」南檸手心迅速橫在他眼睛上，「我怕我會做壞事。」

白陸悶哼一聲。

顧希芸神思恍惚，剎那間腳底生涼。知道是一回事，親眼所見又是另一回事。

紅暈一點點爬上他臉頰，南檸面上也有點燙。

白陸鬆開貼牆的那隻手，側開眼揉下巴，「……我不讓，被撞到就不是這兒了。」

左扯右扯帘布還是沒掉，南檸不耐煩地發出一聲嘖。

「喂。」南檸直起身，拉著白陸手放到背後。

白陸垂眼，沒有明確回答。手裡提高窗帘布，良久又輕咳了下。

「你們寧中的女人，真可怕。」葉慕湘手中噼里啪啦敲打鍵盤，渾身打了個顫，「不過，還是警察叔叔最厲害，破這麼個案子，小菜一碟。」

臧麗昕是楊川晙的前女友，聽說楊川晙先後對南檸和趙婧起了心思后才想出這麼一茬來。

白陸拇指輕輕一動，半晌，才極輕地嗯了下。

他的瞳孔很深，好像一望望不到底。

白陸目光重新放回書本上，不急不緩地說：「警察。」

「那你在這幹什麼？」南檸問。

她難過，又不甘心。

顧希芸被她回得說不出話和*圖*書，憋紅了脖子。又朝她身邊的白陸投去求助眼神，這會白陸剛好抬頭，淡聲說：「她說不要道歉你就別道歉了。」

顧希芸抽下面前的書，抬腳過去，剛走幾步就再也挪不動，想了想又回頭離開。

「你在看什麼啊？」南檸矮身看他手裡書本的名字。

「你看上次那兩位警察，做事就特別公正，我很喜歡……」

南檸撅起嘴，眼巴巴地看著他，像只可憐兮兮的貓咪。

「又是跟天文有關的啊。」窗帘一角落在她肩頭，南檸把手裡書放到窗檯，拽著窗帘邊角的流蘇玩，「你以後真要當天文學家？」

南檸心跳砰砰加速。每向前走一步，呼吸就淺一點，生怕破壞了安靜的氛圍。

南檸，你是徹底完了。

但是一想嘴角都忍不住上揚，實在是憋不了又起來衝進浴室用冷水撲面。

白陸把書豎起來，「探索宇宙奧秘。」

穿著白衣黑褲的白陸手捧一本書，他背微靠牆，身側是兩扇大窗戶。

突然想起白天的對話，她又起來打開電腦。搜索『報考警校的條件』。

他似乎不想摻和南檸的事，也不避諱被人看到他們在一塊，就這麼光明正大地半倚牆站著。

南檸立即撇手，「別別，別給我道歉，我們又做不成朋友，道不道歉無所謂。」

挑事的人轉頭就忘了這茬，就白陸的性格，她當時肯定不會霸王硬上弓。

南檸在桌下踢了下她腿，「好好說話，換什麼換，姐姐現在可認真了。」

「你怎麼……」

那天南檸對他說了那麼一句話后，白陸又擺起了生人勿進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