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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浪形骸歌

作者:失落之節操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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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西海夢醒 第74章 病魔不離身

第一卷 西海夢醒

第74章 病魔不離身

一開始確實像模像樣,似乎無病一身輕,我感覺怪異,心下愧疚,想道:『我總要好好孝敬父母,真如同他們女兒一樣。我撿回一條性命,哪怕功力全失,也可以從頭練起,我的天賦學識可不會就此湮滅。』這般一想,前方似又充滿了光明。」
葛長英笑道:「還差一些,不過不離十,我與它鬥了千年,知道此次它死到臨頭了。我這才發覺冥火竟是這亂毒症的剋星,可誰又能想到此節?先前只怕是你弄塌了那冥火風暴柱,裡頭的冥火到處燃燒,毀了春天崖的萬物,我被那強烈的冥火烤了一會兒,亂毒症已被消滅乾淨,即使我盡顯功力,也只不過微有癥狀而已。」
葛長英拍拍胸口,笑道:「師公,你可嚇死我了。春天崖的事你知道了么?」
形骸道:「前輩既然救我性命,我粗通冥火,願替前輩再稍稍醫治,徹底消除隱患。」
葛長英苦笑道:「塔木茲大師找到了我,無奈之下,將我關在他那塔木茲高山上,我這才發覺他山中有一處地方,情形與無人海遠方極為相似,也是毫無天法,違背常態。那山洞本是一處混沌離水,不知怎地,被塔木茲大師改的這般怪異。我悲苦萬分,本想一死了之,可那疾病偏偏極端殘忍,它讓我想要活命,卻又一點點剝奪我活命的希望。
葛長英說道:「只是心臟有些痛,那是我運功太猛,傷了心脈,需要到塔木茲家中休養三天,也告訴他這絕大的好消息。」
https://m.hetubook.com.com折道:「我看出來了,是深淺難測。」
我再度躺在塔木茲大師造的木頭棺材里進入夢鄉,這一睡要短了許多,只過了二十多年,葛家的葛長英的爹爹帶著他的小女兒來找塔木茲大師看病,他小女兒先天體弱,送上山時,已然咽氣了。塔木茲大師網開一面,接見了他們,收下那女孩兒的屍體,卻騙她家人說她還活著,要他們一年之後來接她。」
形骸笑道:「那還不是和我一樣?」
葛長英繼續說道:「我父母接走了我,我習武練功,身手很快便超過了我兩個姐姐。到九歲時,我月火覺醒,真氣布滿了全身。到那時,我驚覺亂毒症又冒出了些許跡象,這令我毛骨悚然,血液幾乎都被凍住。
三人謹小慎微的到了山頂,見極空曠的一座平台,堪比皇宮的廣場,足以容納數萬人,平台上花草繁茂,麗樹奇石交錯分佈,又有一座小山,山上有一座大屋子。
我霎時萬念俱灰,不想再修鍊功夫,但事與願違,我往昔的神通不可遏制的日益恢復,似乎這是那亂毒症惡毒的玩笑,它幫我練成絕世武功,代價是取我屢屢逃過它魔掌的性命。這幾年來,我一直壓抑著功力,以防稍有不慎,激發潛能,那就真的萬劫不復了。」
葛長英臉色惶急,低聲道:「不對,他以往也沒這麼爽快,咱們小心著些。」
形骸聽心中有人說:「仙靈移魂。」似乎是那骸骨https://www.hetubook•com.com神所說。他心頭一震,暗想:「什麼仙靈?你說塔木茲大師是仙靈?到底什麼是仙靈?」但那人不再開口,形骸只道自己聽錯了。
形骸道:「前輩,聽說紅爪爺爺他們這許多人來求大師,都不能見他一面,到了你這兒,他如此爽快就開門了?」
只是這塔木茲大師身上充滿疑點:他為何能在無人海中出入自如?為何家中會有類似無人海的洞窟?又為何能將活人魂魄在軀體間完整挪轉?這手法匪夷所思,聞所未聞,就像形骸初次聽說冥火神功一樣。
塔木茲道:「進屋來吧,我等你們三人已經很久了。」
葛長英帶兩人來到山門前,見四下無人,高喊道:「師公,師公,我來見你啦!」聲音回蕩在群山之間,尚未消失,那山門咚咚作響,已然敞開。
忽聽背後有人悶聲道:「怎生好的?」
塔木茲掀起白布,形骸看他容貌,不禁大感滑稽,此人面容竟是一隻大白犬,毛髮遮住整個臉龐,毛茸茸的甚是討喜。
形骸暗暗驚佩:「單看這一手,他已比那靜水大師更強一些。」不過他知自己見識有限,遇上這等人物,如何能看出他的真才實學?於是偷問沉折:「師兄,你眼力似乎不錯,大師他功力如何?」
葛長英拍拍他肩膀,笑道:「哪有什麼隱患?你自己好好養傷吧。」說罷哼著小曲,揚起風帆,划船過海。形骸見她固執,勸她不動,不再多言。他看見自己右臂和*圖*書右腿,心頭一悲:「難道這輩子就此殘廢了?不過大丈夫捨己為人,性命尚且不惜,何吝一手一腳?」
順風快水,途中無阻,船又輕便,只一天之後,到了塔木茲島,只見一座高山,三百丈高,連綿數里,龐大巍峨,崢嶸陡峭,山上綠樹如雲,白雲似海,海浪擊山,山入蒼穹,一看就是神仙洞府,若有人說神龍盤卧于峰,仙鳳棲息樹林,來者也無不相信。
那場廝殺險些要了我的命,並非是馬熾烈如何厲害,而是那亂毒症竟被喚醒,急劇發作。那亂毒症本已從這世上消失,但我體內仍是活生生的病原,若再度傳播開去,我豈不成了遺臭千年的大禍害了?」
形骸道:「原來你也看不出來。」
形骸驚聲問:「那那病未傳開么?」
他看了看形骸,又看了看沉折,兩人連忙向他下跪,但塔木茲伸出狗爪子,將兩人一托,兩人被一股內勁充斥全身,身不由己,膝蓋難彎。
葛長英遙遙喊道:「師公!我的病好了,你出來瞧瞧。」
形骸暗想:「你每一次以為解脫,最終仍不免落難,為何還不吸取教訓?可不能高興的太早。」問道:「是怎樣的癥狀?」
葛長英悵然道:「我察覺自己變作了小女孩,嚇了一跳,這下更鬧不清自己到底是誰,記憶中的一切也不知是真是假。但那記憶如此真切,苦難如此慘痛,卻又不像假的。塔木茲大師語焉不詳,只說這是他新想出的治病之法,我原本身軀一不在,亂毒症沒準就好和-圖-書了。
但這手段只怕不宜以仙法稱呼,而是不折不扣的死靈妖法。
他試著用放浪形骸功恢復殘肢,一時無效,那兒似撒了鹽的土壤,再無法長出樹木來。形骸只盼那位連靈魂都能挪移的大師能有好辦法。
師公告訴我世上又有月舞者覺醒,不過數目稀少,且歲數年輕,最大的才不過兩百來歲。我十分好奇,求他帶我去瞧瞧。他已搬了家,到麒麟海的島上居住,那地方被月舞者們叫做塔木茲島。
沉折默然許久,道:「深淺難測。」
形骸驚訝萬分,也聽沉折呼吸頗為緊促,形骸喊道:「塔木茲大師竟有如此神通仙法?」
我想到這亂毒症也藏在真氣裡頭,即使患病的身子沒了,可它卻仍如蛆附骨,隨真氣轉了部分過來。當時我真氣尚薄弱,那病症也不嚴重,可一旦我修為增長,那亂毒症又會將我折磨的生不如死。
這馬熾烈甚是可憐,他兒子女兒都被神龍騎殺死,突圍戰時也極為英勇。我想起昔日恩怨,本想置之不理,但又怕他真殺光那些晚輩,唯有再度與他交手,救這些晚輩一救,也試試自己功夫有沒有落下。一場交戰,他被迫離去,我也受了些傷,遂找地方修養。
三人皆是一驚,回過頭去,形骸見一熟悉身影站在近處,他體型高大壯實,肩寬體闊,白布遮面,厚布遮體,依稀就是上次從馬熾烈手中救下他的那個老者。
形骸問道:「塔木茲大師為何能在無人海中來去自如?」
葛長英奇道:「師公知道咱們要來和_圖_書?難怪今天開門這般爽氣。」
葛長英答道:「大師說,每隔一段年月,無人海中會現出些許規律,可供凡人出入。我倆前往麒麟海中,我試了試身軀,調度真氣,發覺那病症果真不見。我那時不知這亂毒症狡猾,只是暫且潛伏起來,以為就此複原,心裏高興至極,又得知昔日叛逆的那些神龍騎糟了報應,幾乎死絕,覺得又茫然,又釋然,以往舊事真的就像一場夢,什麼愛恨情仇,都不過是過眼雲煙,不必計較了。
形骸登時想起沉折遭遇,看了沉折一眼,果然他神色關切。形骸想道:「塔木茲大師總不會用冥火將葛長英變成活屍,為何孔璇前輩會成了那死去的小嬰兒?」
形骸道:「前輩,那你說身上亂毒症,這會兒已好了么?」
葛長英語氣變得遲疑起來,她道:「大師他用了詭異莫測的法術,將我的我的靈魂與真氣,轉到了那小女孩兒死屍體內。」
葛長英說道:「我在睡夢中度日,做著怪異的夢,我見到奇形怪狀,虛無縹緲的人物來看我,逗留片刻后離去。我以為他們是真實的,但又毫無根據。如此一睡就是千年,塔木茲大師將我救起,他以為經過長久時光,我的病也已痊癒,於是帶我離開無人海。」
抵達塔木茲島,恰好見到新的月舞者在塔木茲家門口待著。塔木茲似乎發過古怪的誓言,不輕易見新覺醒的同胞,決意不露面。我則興沖沖的偷聽他們談話:原來我昔日的老對頭馬熾烈還活著,又將這群晚輩逼迫得走投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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