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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浪形骸歌

作者:失落之節操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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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冰血之歌 第443章 冰封千萬里

第六卷 冰血之歌

第443章 冰封千萬里

形骸想起純火寺教旨不許厚葬,沉吟道:「你這話倒也不無道理。」
恆宇嘆道:「敏士他他知道的很多,彷彿先知一般。」
形骸自知失言,哼了一聲,左臂張開,一股水流噴洒而出,將恆宇澆了個通透。恆宇驚呼一聲,遮住身子,只覺此水流過之處清涼舒適,傷口大有好轉。
形骸道:「大丈夫能屈能伸,揮灑自如,哪兒來那麼多講究?」
形骸回憶當時與這敏士交手情形,答道:「不,是彷彿迷霧師。」
形骸搖搖晃晃,身子冷的要命,仍勉力答道:「女蠻子啊女蠻子,你這話多此一問,我若不手下留情,你焉能活到現在?」他感到氣息不暢,傷勢不輕,精力衰退,而此地似乎頗為安全,於是將恆宇放落在地,找一處坐下。
形骸吃了一驚,道:「好個放蕩無禮的女蠻子!你說出來做什麼?你不說我也不知道。」
恆宇瞪視形骸,道:「我又沒說你下毒!但嗟來之食,焉能受之?」
恆宇見狀,沉默許久,才道:「你先前與我過招,實則手下留情了,對么?」
恆宇低頭不語,心想:「他不惜損耗功力替我療傷,我欠他恩情越來越多,這可如何是好?他不讓我自殺,我就不能自殺,他若要我做他奴隸,我也只能照辦。」
恆宇除去了形骸衣物,她感到形骸不再抗拒,反而回吻著她,撫摸著她。於是她讓出了主動,讓形骸壓倒了自己,佔有了自己。
形骸茅塞頓開,心想:「他們冰行牧者的巫師倒也並非不學無術。」
形骸加快腳步,道:「枉你精通仙法,連這收攝心神的功夫都做不到?」
眾幽魂撲向形骸,形骸左臂轉動,化作一個金https://m.hetubook.com.com輪,那金如戰車,朝前滾去,將眾幽魂碾得粉碎。這時,前後上下皆有幽魂襲來,它們張開嘴,似在吸氣。形骸霎時感到頭疼欲裂,彷彿有萬枚冰針刺入腦子,嗚哇一聲,居然噴出一口黑血。也是幽魂攻勢太密集,無影無形,而他連番惡戰,消耗不小,無法悉數擋下。
恆宇道:「不是你先殺了夏夏?」
形骸心想:「原來她並非清純無瑕的少女,就如夢兒一般,我可全想錯了,還以為有些對不住她。那她在我背上,吃虧的其實是我。不過本仙心無塵埃,也不與她計較。」
恆宇道:「你沒察覺到么?此地木行真氣極度深厚。你可知木行在我冰行牧者之中象徵著什麼?」
形骸心生厭惡,道:「恕我直言,這是他們咎由自取。」
恆宇低聲道:「與我小兒子當時差不多歲數。」
形骸施展夢魘玄功,奔行如飛。但那白臉陰魂卻緊盯著他,形骸始終難以甩開。
途中,屋頂突然震動起來,嘩啦嘩啦,黑色的水滴落在地,彷彿有事物破殼而出。
形骸得了片刻餘裕,心想:「她先前說:木能容魂。星知大師所傳的木龍功夫,確實有相應道理。」也是星知老僧的武藝博大精深,形骸雖然學全,但長久不用卻想不起來,此刻在危急關頭,受恆宇提醒,當即醒悟:以木行神龍真氣,確實可迷惑世間幽靈。
他問道:「他們怎麼死的?」
他料定恆宇傷重,至少兩天兩夜無法複原,對她不再警戒,而順著原路找到陵墓出口。正門已被巨石堵死,此石有萬斤之重,若想擊毀,只會引起塌方。形骸道:「這是困死和_圖_書盜墓者的機關,女蠻子,爾等當真窮凶極惡,居然連盜墓這等事都做得出來?」
恆宇嘆道:「我曾有兩個丈夫,也有五個兒子,但他們全都死了。」語氣甚是惆悵。
形骸從懷中取出療傷丹藥,道:「我海法神道教傷葯天下無雙,你能碰上,真是運氣。」
她很高興看到形骸也明白得很。
形骸道:「人已非原始野獸,豈能以一句『弱肉強食』概之?」
形骸嘆道:「到底是關外蠻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要殺你,易如反掌,又何必下毒?」
恆宇道:「誰放蕩無禮了?誰讓你背我了?」
恆宇拍他腦袋一下,道:「宣揚你個頭!」
恆宇口中低語,形骸感到她身子熱了起來,驟然間,她一聲輕嘯,一圈金電打向敵群。眾幽魂被這金電震懾,嚇得四散逃開。
他感應此地靈氣,喚醒右臂,雙掌張開,如轉磨盤般伸縮推擋,剎那間,面前木龍真氣盤旋飛舞,樹木喀喀瘋長,轉瞬已成大樹。眾怨靈似被這靈木所吸引,一同朝其飄去,稍一觸碰,立時被牢牢吸附。一靈木被太多冤魂附體,變得漆黑如夜,急速枯萎。形骸再使火行龍掌力,虎地一聲,周圍靈木全數燃燒起來。將怨靈焚盡。怨靈仰天哀嚎,聲音驚魂奪魄。
畢竟在冰原之上,人命朝不保夕,沒有那麼多講究。遇上喜歡的人,享一時歡愉,甚至結為夫婦,共同狩獵搶掠,共同擁抱取暖,與自然抗爭,那也不過是生存之道。
前方啪啪聲響,果實掉落在地,鑽出更多白臉陰魂,形骸前後退路皆被堵死。他把心一橫,大聲道:「除魔降妖乃本仙天職,焉能心怯而躲藏?不要命hetubook.com.com的就放馬過來吧!」
形骸道:「我急著出去,還是如此快些,你放心,我為人坦蕩,視女色如同浮雲,視玉體宛如骷髏。」
她已能站立行走,指著後方墓道,說:「勞煩你走在前頭,我現在這樣,難以闖過去。」
形骸尚要反駁她,但恆宇突然吻上他嘴唇,同時,她衣衫滑落,露出光潔嬌嫩、婀娜窈窕的身子,正如她所言,她大衣之下甚麼都沒穿。形骸駭然,想要反抗,但恆宇捏住形骸手掌,滾燙的陽火真氣流淌于形骸全身。
恆宇急道:「我大衣之下什麼都沒穿!咱們冰行牧者都是如此!如此相觸,成什麼樣子?」
形骸道:「我這是療傷聖水功,你不想領我龍國之情,但又豈是你能說了算的?」
形骸道:「你怎地知道的?你們來此到底是找什麼?」
恆宇凝視形骸,道:「在冰原之上,人就是野獸,並無善惡,也不講廉恥。」
形骸道:「夏夏難道不該死?」
但那拜無殤絕非她所召喚,她險些被拜無殤殺了,這可萬萬做不了假。
恆宇咬咬嘴唇,道:「敏士告知咱們這墓地詳情,他說此地有昔日靈陽仙封印的法術,若能釋放而利用,可以令猛獁國受益良多。」
形骸不願多談此案,岔開話題,道:「那拜無殤的冤魂又是怎麼回事?」
形骸想起孟輕囈,不願背叛她,竭力想要站起身,但恆宇甚是堅決,彷彿若形骸不答應,她就要與形骸拚命似的。形骸傷重之餘,意志軟弱,覺得自己被恆宇震懾,冥火被陽火吸引,他的身子需要舒適,他的魂魄更需要療養,他的心思似乎隨著她,一點點變作冰原上的蠻子,大自然的野獸。
形骸怒道:和-圖-書「原來都是此人挑起的?」
形骸道:「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恆宇道:「你既會道法,武藝也強,你是不是活了好幾百歲了?」
恆宇笑了笑,道:「我是女蠻子,不是大丈夫。再說又有俗話:大丈夫視死如歸,寧死不屈。」
形骸手一推,恆宇身子一震,經脈受沖,不由自主的張開嘴來。形骸將那丹藥送入她嘴中,以真氣推入喉管,直達胃裡。恆宇大聲咳嗽,但那丹藥入腹即化,此刻已嘔不出來。
形骸暗忖:「深陷墳地,流年不利,女蠻拍頭,大觸霉頭。」
恆宇道:「確切而言,象徵生命與靈魂。這兒的木行真氣困住了此地的怨靈,令他們無法離去,寄宿在周圍樹木上,而那拜無殤體內真氣雄渾,死後被太多死靈鑽入身軀。」
恆宇瞪他一眼,道:「她或許本該受罰,但你闖入我國殺人,這便是尋釁滋事了。」
形骸道:「象徵生命?」
形骸道:「你能聽懂就夠了,將來需得替本仙宣揚,記得了么?」
恆宇認得此物,道:「小心,不可被碰上,它們能侵蝕靈魂!」
恆宇苦笑道:「它們又聽不懂?」
恆宇又道:「這墓穴深處有機關,可以打開另一條通路,放咱們出去。」
好在形骸並無此意。
形骸精神昂然,當即搶先前行,恆宇一瘸一拐的跟在後頭,形骸嫌她走得慢,偶然間,他心想:「莫非這女蠻子在調虎離山,故意將我困在此處,好讓楚項攻打地仙派?」
形骸道:「那拜無殤抱得,我背不得?」
形骸斥道:「蒙昧愚鈍,不知好歹!」
他退後幾步,一下子將恆宇背了起來,恆宇「啊」地一聲,俏臉如霞,道:「你放開我!」
恆宇怒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霸道猖狂,強人所難!」
形骸皺眉道:「好蠻子,居然罵我?誰活幾百歲了?本仙二十四不到,青春年少,正是朝日初生,春光無限好的歲數。」
恆宇不再言語,身子發顫,但似已打算逆來順受。
形骸道:「我本是死了,眼下又活過來,故而心如死灰,明鏡止水,你身子就算再美,也難令我有一絲心動。」
恆宇臉上並無憂愁,答道:「都是大同小異,某年春天,冰原上的風雪稍小,他們去搶劫西方的城鎮,被傭兵所殺。」
恆宇抿嘴皺眉道:「我可不是死人,如此肌膚相貼,你可亂了我的心思。」
形骸打出一道火光,看清上方景象,心中一凜:只見無數黑色巨大的果實懸挂在上,不停震動。突然間,果實碎裂,從中噴出影子。那影子活動漂浮,有一張白色的臉頰。臉頰神色畸形、滿是痛苦,它們哀嚎一聲,紛紛朝形骸衝來。
恆宇道:「那拜無殤是死人,你死了么?」
恆宇搖頭道:「我冰行牧者不受龍國恩惠。」
恆宇先是一愣,片刻后露出苦笑,道:「是啊,彷彿迷霧師。我早已察覺到了,他從來從來就不是咱們靈陽仙,與龍國這場戰爭,他主張啟戰,又居功至偉。」
恆宇道:「是啊,你說的不錯,但冰原上食物短缺,若找不到遷徙的獸群,只能去懦弱者那裡搶。弱肉強食,古今都是這個道理。」
恆宇道:「在咱們冰原上,這等窮奢極欲、隆重陪葬之處,才是對大自然的褻瀆。人死了就死了,何必為他在陰間鋪張浪費?」
形骸奇道:「兒子?你有兒子了?」這恆宇樣貌看來與孟輕囈歲數相仿,也在十六歲上下,但她是北牛表妹,料來也年輕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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