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老躺屍懶洋洋地說道：「你若不走，我這話不說，還有一件要緊事物，也不會交給你們。」

辛瑞問道：「那些護龍衛醒了？」

辛瑞放下心來，笑道：「我倒挺想看看你接這單生意的，可惜啊可惜。」

利歌道：「你比我年長，又是我的同類，算是我的姐姐，我怎能不遵你號令行事？」

只見集市之內，魚龍混雜，各門各派人士穿梭其中，有僧有道，有老有少，若不大聲說話，對面的人半個字也聽不到，於是這裏頭更加喧鬧了。

辛瑞冷冷說道：「不成，有什麼話，他能知道，我也得知道。」

老者道：「你是天下第一的女殺手，更難得容貌清秀，有人口味獨特，怪癖纏身，好這一口，倒也並非如何出奇。」

利歌笑道：「他說要替自己兒子向你求親，要我幫他說媒。」

利歌看那黑袍尺寸大小極為合適，暗忖：「他早就知道咱們要來，連咱們的體貌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莫非他是殘存的迷霧師？」但又感應不到老者身上真氣有何異處。

老者嘆道：「龍火貴族所變的尖牙鬼，據我所知，唯有辛瑞姑娘，與南邊的離落國主。可惜那位國主下落不明，小兄弟，你可知道他去了何處？」

利歌道：「這兒人多，咱們找一僻靜處。」

辛瑞又道：「未必，未必。不過南邊的國王一來，待遇未必比護龍衛好得到哪兒去，你小心些，這兒說不定有人認識你。」

利歌朝辛瑞望去，辛瑞報以無奈一笑，道：「金瞳城裡，能瞞過你的事可真不多。和_圖_書」

老者道：「怕，自然怕，越是害怕，越是刺|激，否則他怎會出這等價錢？」

老者搖頭道：「移魂劍何等神妙？他們如何醒的過來？只是識貨之人，一看出劍手法，傷者癥狀，就知道這搗亂的丫頭是誰。」

利歌奇道：「做買賣的，難道進去不得？」

利歌無奈答道：「好，你說吧，在下洗耳恭聽，決無異議，隨你差遣，任勞任怨。」

老者說道：「聖蓮女皇出價五百兩翡翠，只要能將那位國主捉住，送到她面前。而北邊確有不少大戶人家的夫人小姐，聽到英雄王的事迹后春心蕩漾，盼著能得國主青睞，與那位國主長相廝守，就算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

辛瑞打了他一拳，嗔道：「你還取笑我！還不說實話？」

大漢不敢多言，讓在兩旁，利歌與辛瑞推門入內，頭頂響起鈴鐺輕響。

老者喝了口茶，道：「姑娘是在難為老夫了，誰不知此事須得都督印章？若無一百兩翡翠，此事斷無可能。」

利歌忽然問道：「有沒有大戶人家的夫人小姐，願找天下獨一無二的男尖牙鬼睡覺？我要價不高，一晚上五十兩翡翠就行。」

老者拿起茶碗，喝了一口，恢復鎮定氣度，伏案寫了片刻，遞過一張紙來。辛瑞眼神警惕，接過紙條一瞧，上頭寫了一住址，一句接頭暗語。

利歌啼笑皆非，道：「你怎地還想這事？我好歹曾是堂堂國主，自有尊嚴，絕不會墮落至此。」

裡頭有一堵牆，牆上開了一窗，窗旁皆是黑鐵欄www.hetubook.com.com杆，窗口處是個老者，做書生打扮。他神色寧定，打量利歌、辛瑞，道：「歡迎兩位大駕光臨。」

利歌在她耳邊說道：「沒事，他傷不了我，你在外頭稍候片刻。」

辛瑞熟知此地地形，找一酒樓，要了包間，到包間裡頭，利歌取出那黑袍，交給辛瑞，說了此物如何關鍵，至於老躺屍要利歌照看辛瑞之言，利歌銘記於心，卻不想宣之於口。

利歌剛想反駁，辛瑞豎起手指，道：「喂！先前是你說要聽我號令的！」

利歌嘆道：「當了一輩子國主，竟不知國內有這等去處。南邊的戰團如一團散沙，這兒的戰團彼此競爭合作，做著傭兵買賣，行徑可規矩多了。」

辛瑞略一遲疑，推門而出。屋內只剩下利歌與老躺屍兩人。

辛瑞站起身道：「老躺屍，明人不說暗話！你說要殺誰？我分文不取，只需你替我辦成此事！」

老者道：「老夫年紀大了，招子有些瞎了，耳朵有些聾了，但太響的聲音總聽得到，就算不想多聽，為了保住一條老命，也得警醒著點兒。」

辛瑞道：「他沒替你物色那些個大家閨秀、富商夫人，要你去他們床上賣力么？」

利歌道：「護龍衛就算到這兒找尋，也如大海撈針，未必能瞧得見咱們。」

辛瑞笑道：「凡事都有例外，有的兄妹倆，偏偏是哥哥聽妹妹的話。」

他走到外頭，驚覺那兩個壯漢已沒了脈搏，只僵硬的站著，好似睡著了。辛瑞站在角落陰影中，仍未察覺這兩個壯漢已https://m.hetubook.com.com死。

辛瑞又道：「我想出骨地長城，你有何門路？」

辛瑞心中一凜：「連這消息都被他知道了？」冷冷說道：「你說的那人不怕我吃了他？」

利歌道：「妹妹可得聽兄長的話，姑娘這般豈不太吃虧了？」

辛瑞道：「天下第一？如何敢當？你那客人倒可說是天下第一賤種。」

老躺屍道：「你先出去，我有幾句話對這位公子說。」

辛瑞將信將疑，道：「就這麼幾句話？沒別的了？」

辛瑞忍住怒氣，道：「言過其實了，我怎值這等價碼？」

利歌搖頭苦笑道：「荒謬絕倫。」

辛瑞走到一當鋪前頭，門口兩個大鬍子壯漢喝道：「是何人？」

老者道：「辦成此事，前往骨地的文書便是小菜一碟，不值一提。」

利歌道：「是啊，還能有別的什麼？」

老者笑道：「老夫的仇家不多，前些年都已被殺得乾淨，至於殺人的生意雖好，但值一百兩翡翠的點子卻不多。」

屋頂開了個口子，落下兩件黑袍，老躺屍道：「你二人穿此黑袍，才能去那地方，否則門口守衛一見到你二人，立刻動手誅殺，絕不容情。」

利歌笑道：「你怎知他不是真的有意替你找一好婆家？」

左邊壯漢瞪眼怒道：「小王八，不想缺胳膊斷腿，識相的給我滾。」

利歌不動聲色，答道：「是么？我可不知道。」

辛瑞俏臉泛紅，叱道：「少油嘴滑舌，說實話！」

辛瑞道：「不成，你看來比我老，我是妹妹，你是你是兄長。」

利歌早聽出這老者對hetuｂｏｏk•cｏｍ.coｍ辛瑞其實甚是關懷，先前之所以大兜圈子，只是為了讓辛瑞多陪他聊聊，他道：「她遇上了我，就彷彿多了個親人，不必受疾病摧心之苦，所以甚是開懷。」

利歌道：「天下誰人讓我出賣尊嚴都不行，唯獨辛瑞姑娘你說一句話，什麼肥婆醜女，什麼殘疾女妖，我都勇往直前，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利歌心想：「是老躺屍殺了他們，以防我與辛瑞行蹤泄露，好利落的手段。」如此一來，也知道老躺屍是真心相助自己。

利歌說道：「總而言之，這位老先生對你甚是看重，他一片好心，斷無可疑。」

辛瑞仰起腦袋，看了兩人一眼，那兩人臉上變色，各退一步，道：「啊，是是你？」

利歌說道：「不錯。」

老者道：「你是個好女人，我也是個好掮客，我知道有客人願意花一百兩翡翠，在床上抱你睡覺。」

辛瑞緊張起來，如一隻蓄勢待發的貓，她怒道：「老躺屍，你若耍花樣，這鐵欄杆也救不了你的性命！」

老者哈哈大笑，又道：「就算你不是天下第一的女殺手，卻可算是天下絕無僅有的女尖牙鬼！他得到這消息后，更對你朝思暮想，只要你點頭，什麼價他都答應。」

隨後，他收斂笑容，神色肅穆，道：「辛瑞是個好姑娘，我與她相識這麼久，從未在她臉上見過笑容。但在你面前，她笑得很是歡暢。」

老者凝視利歌，眼睛越睜越大，逐漸冷汗直流，他道：「你是你也是尖牙鬼？」

老者笑道：「你二人惹出好大的亂子，連老夫也有所耳聞ｍ.ｈｅtubｏｏk•coｍ•ｃｏm。」

辛瑞將那住址記住，將紙條燒了，對利歌道：「咱們走。」

利歌朝老躺屍深深作揖，道：「多謝老先生，晚輩誓死不負所托。」

辛瑞道：「可以進去么？」

老躺屍厲聲道：「我之所以幫你們，正是因為你能令她高興。我把她交給你了，你需照顧好她，若你令她受苦受罪，傷心落淚，不管你是離落國主，還是絕頂高手，老夫都非殺你不可！」

利歌摸了摸臉上偽裝，也不知效果如何。

辛瑞笑道：「護龍衛若來，十個、二十個的都是找死，除非大軍前來掃蕩，大伙兒才會一鬨而散，這地方對護龍衛不怎麼待見。」

辛瑞大樂，掩嘴輕笑，道：「你你為何如此聽我的話？」

老躺屍笑了笑，說道：「離落國主，智慧深湛，果然名不虛傳。」

辛瑞忍俊不禁，撲哧一笑，道：「當然沒有了！你以為你是誰。」

利歌環顧這屋子，道：「老先生，屋內的機關陷阱可真不少，若你想害我倆，我倆未必逃脫得掉。」

辛瑞道：「躺屍先生，我有事想請你辦。」利歌深覺此名特立獨行，不禁肅然起敬。

辛瑞道：「他知道我是尖牙鬼，豈能對我有什麼好意？這老混賬總是要我去做去做皮肉買賣，我一次都未答應，不殺他已經算很客氣了。」

辛瑞道：「不多，但並非沒有。」

辛瑞、利歌兩人做農夫打扮，在這虎狼之地，反而頗為顯眼。好在行人太多，兩人用笠帽擋住半張臉，快步走過，旁人也不會留意。

辛瑞迎了上來，道：「他說了什麼？」

辛瑞問道：「老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