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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浪形骸歌

作者:失落之節操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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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卷 雪原暗流 第878章 老仙葬樹底

第十二卷 雪原暗流

第878章 老仙葬樹底

牡丹道:「他似乎把其餘幫眾全趕跑啦。」
桃潭問道:「深夜會客,多有不便,向閣下打個招呼,我等並無惡意,不知閣下是誰?」
除了湘田之外,其餘人啼笑皆非。牡丹笑道:「你真是胡說八道,你倆何時說過話了?怎能斷定他愛上了你?」
桃潭斥道:「本門門規:不得勾引世間任何男子,更不可四處留情,惹人傾心!緣會,你怎能如此胡來?」
樹底大仙摸了摸鬍鬚,皺緊了眉頭,緩步落地,他個子極高,雙肩奇寬,穿著道袍,好似掛著旗幟的旗杆,又好似吊在樹上的死人。那怪鹿雙目閃著綠光,掃過瑤花河眾人。這一人一鹿,此時顯得妖異卓絕。
桃潭道:「那事物有什麼用?青陽教與神衣幫為何對其鍥而不捨?」
湘田本欲相勸,可龐鏡想要跟來的理由全站不住腳,她立時傳音入密:「你我暫且分離一會兒,等我辦完了事,自會設法與你相會,你就在頭一回見面的客棧等我。」
樹底大仙道:「不必了,姑娘家出門在外,加倍不便,早些返回去,若夢仙子就能早些放心。」
這天夜間,離星網國楚瑜洞已近,空中烏雲密布,連星光月芒一齊遮掩住了,道兩旁一棵棵大樹,在夜色之中僅可依稀辨認,好似個個鬼影。晚風從樹林中穿過,發出嗚嗚之聲,像是吹螺一般。
桃潭道:「並無什麼大事。」
來者笑道:「桃潭姑娘,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啊。」聲音甚是沙啞蒼和*圖*書老。
桃潭聽不出來此人是誰,又問道:「請恕晚輩愚魯,聽不出來前輩是何人,還請前輩明示。」
緣會道:「我這人感覺很靈,他看我的眼神頗不一樣,當是為我深深痴迷。你們不覺得先前分離時,他常常朝我這兒瞧,遠比看你們的時候多麼?小妹姿色遠不及各位姐妹,他如此看我,正是情人眼裡出西施了。」
桃潭看玫瑰一眼,目光讚許,又對樹底大仙道:「前輩果然與青陽教的妖魔是一夥兒的?」
玫瑰心想:「此人莫非真是個好色之徒?又或是神衣使者另有密令?否則他絕無道理對咱們死纏爛打。」
斗到分際,樹底老仙使足全力,往地上一踩,地面生出大量樹枝,刺向眾人。玫瑰等人躍上半空,躲閃這尖銳兇猛的木刺,陡然間,先前那怪鹿快速一躍,勢如疾風,頭頂長出角,在桃潭胸前一挑,已將那寶物奪走。桃潭驚呼一聲,欲待追趕。樹底老仙跳上那怪鹿後背,眨眼間跑得蹤影全無。
樹底大仙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們手裡那事物本就歸老夫所有。」
樹底大仙冷笑道:「我有話直說,把那事物交出來。」
來者道:「這也怪不得你,上一回你來楚瑜洞時已是多年以前,難怪你記不得我。」
樹底大仙道:「老夫是特意出洞,前來迎接諸位姑娘的,總是讓瑤花河的仙女們長途跋涉,老夫心裏好生過意不去。」
樹底大仙「hetubook.com.com嗯」了一聲,道:「應該的,應該的。不知各位姑娘途中是否遇到了波折?」
途中漸有人煙,先是小村,又是城鎮,居民皆是蠅營狗苟、唯利是圖之輩。桃潭遂選了一條山間小路,避免為俗人所見。
只聽前方蹄聲響起,得、得、得,越來越近,伴隨著蹄聲,黑暗之間,眾女子見到一人騎著一物,朝此緩緩行來。玫瑰、湘田知來人絕不簡單,走到桃潭之前,牡丹、緣會立於桃潭之後,護住各個方位。
眾女子皆大感意外:她們此行目的,便是將翡翠花籃送給楚瑜洞的仙家,不料竟在途中偶遇了。
之後數日,湘田心癢難搔,只想知道緣會與龐鏡說了些什麼,可龐鏡躲得不知去向,她即使想問也無從問起。
桃潭斷然道:「休得無恥!你一未婚男子,與我等女子,豈能一路同行同宿?」
桃潭雖然不信,但決定一試,說道:「豈敢勞煩大仙親至?我等受師父所託,令大仙受累,好生惶恐。只是我等既然已到了此處,離楚瑜洞不遠,自當有始有終才是,辜負大仙一番好意,還請大仙原宥。」
桃潭斷喝:「與妖魔為伍者,我等決不輕饒!但你若迷途知返,我還可以網開一面。」
樹底老仙似是木行的神仙,生機勃勃,複原奇速,縱然受傷,可好的也快,只是光挨打,難反攻,此時顯然處於下風。
玫瑰感到這老仙散發出寒冷的殺氣,當即捏緊了紫星玫。桃潭、湘和*圖*書田、牡丹、緣會也暗自凝氣,嚴陣以待。
桃潭道:「什麼事?」
那老者舉起一燈籠,照亮了自己容貌。他是一國字臉的老者,頭髮蒼白,整齊地扎了個髮髻,臉上是絡腮鬍鬚,膚色黝黑,不知是不是夜間暗影之故,雙目緊閉,眼眶處傷痕纍纍,竟是個盲人。他穿一身褐色道袍,衣袂飄飄,仙風道骨,器宇不凡。而他所騎的乃是一頭極漂亮的鹿,那鹿雙眸如同寶石,毛髮光鮮,前腿長,後腿稍短,煞是可愛。
龐鏡心急如焚:「若我不能與湘田一起,如何能忍耐過一天?」急道:「我對天發誓,對各位仙子姐姐絕無他意,只有報恩之心!況且這寶物的來龍去脈,我定會如實告訴諸位仙子!」
緣會委屈說道:「好啦,好啦,是我不對,但我也並非故意,大不了我現在就親自斷絕了他的念頭,將他遠遠趕走。」
眾女子皆觀察敏銳,記性極佳,回想當時情形,覺得確實如此。湘田氣往上沖,正欲質問,但立時轉念又想:「鏡郎對我一往情深,我豈能懷疑他?這緣會自以為是,跳出來替我承擔罪名,若能保住鏡郎性命,我該感激她才是。」
桃潭指著玫瑰、緣會等弟子說道:「我來替大仙引薦,這位是藏玫瑰,這位是孟緣會,這位是牡丹,她們都是新入門的人,端的是聰明伶俐,正該長長見識。楚瑜洞所在仙山,世所罕見,我正要帶她們見見世面。」
桃潭冷笑道:「他真是嫌自己命太和-圖-書長了。」
龐鏡說道:「在下懇請與諸位姐姐同行!」
樹底大仙厲聲道:「好,那就莫怪老夫不顧情面了!」他一推怪鹿,那怪鹿跑至路旁,隨後,樹底大仙飛身而至,手中一根黑木杖,打向桃潭。桃潭橫劍一頂,擋住此招。樹底大仙變招橫掃,轟地一聲,將桃潭打得摔向一旁。
桃潭心道:「他確實是樹底大仙,且知道楚瑜洞,萬萬不會是假的。他既然親至,我們將花籃交給他,此行也算順利完成。另外還需詢問他那奇特鑰匙之事。」
玫瑰心想:「這老妖功力恁地高強,竟至第九層龍火功境地!但比之爹爹還差得遠了。我們五人聯手,當能勝得了他。」
湘田魂飛魄散,知道桃潭動動手指便能取龐鏡性命,正不知該如何相勸,卻聽緣會道:「師姐,我有事要向你認罪。」
於是正欲相問,玫瑰突然傳音說道:「師姐,你莫提那寶物,也莫把花籃給他,看他如何應對。或許他與青陽教是一夥的。」
桃潭吃了一驚,道:「你是洞中的神仙?」
玫瑰使死劍絕學,湘田使瑤花河鞭法,同時朝樹底大仙襲去。樹底大仙高吼,黑木杖在地上一敲,喊道:「起!」兩棵大樹升出地面,樹枝如刀劍般疾刺。玫瑰、湘田將面前的大樹斬成兩截。樹底大仙將木杖一劈,一股巨力涌至,玫瑰與湘田並不硬接,朝後急退,避開這剛猛一招。
桃潭道:「原來真是樹底大仙,不知大仙為何出洞?」
桃潭返回戰場,和*圖*書只受了些輕傷,與玫瑰、牡丹、緣會、湘田一齊夾攻樹底大仙,樹底大仙功力勝過她們任意一人極多,招式更是大開大合,力如山崩。但瑤花河功夫變化繁複,招式玄奧,收放自如,攻擊靈巧,這般圍著樹底老仙猛攻,樹底老仙便遮攔不住,只聽他連聲大叫,出手重擊,卻攻不破桃潭、湘田的聯手防禦。而玫瑰、牡丹、緣會趁隙出招,令這老仙接連吃虧。
牡丹笑道:「那龐鏡還真跟著。」
龐鏡垂頭喪氣,無可奈何,朝後退了幾步。桃潭一拂袖袍,眾人再度踏上旅途。
桃潭本想殺了這登徒浪子,可若他只是對緣會一片痴心,且兩人並無其餘牽連,那也未必非殺他不可,她道:「緣會,你叫他有多遠滾多遠,若再被我看見,格殺勿論。」緣會嘆息一聲,走向龐鏡,兩人說了幾句話,龐鏡灰溜溜地走了。
桃潭道:「若傳揚出去,定會壞了我等名聲!莫要再啰嗦,你若跟來,我一劍殺了你!」
緣會嘆道:「這小子似乎喜歡我,對我一見鍾情,難以忘懷。」
又走了兩天兩夜,牡丹忽然「咦」了一聲,回頭張望,見到一高瘦的影子,那影子立刻躲藏起來,但已被牡丹發覺。
樹底大仙道:「我花重金命天庭的捕快神仙找到此物,卻被孔雀觀的道人偷走,他們不知此物貴重,欲交給神衣幫為貢品。桃潭仙子,念在你我往昔交情份上,我不想對諸位動武,還請交還此物,老夫另有重謝。」
桃潭道:「就只有他一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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