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 輝煌神國
第971章 正神誓不破
魯檀與燭九一齊低笑。侯雲罕強作鎮定，但立即轉離去。形骸又想：「瞧魯檀模樣，昨晚似乎與燭九恩過了。燭九是如何辦到的？這可當真奇了。莫非她也練過利歌的『小陽自化』？」念及於此，打了個冷顫。
孤鳴道：「爹爹，你猜我為何背書如此厲害？」
不久，國主夫婦現。燭九神色柔和，魯檀滿臉甜蜜，時不時向燭九撒，一會兒索吻，一會兒擁抱，說著說著，笑得臉色通紅，似談及羞澀之事。在兩人後，則是侯雲罕，他依然有些心神不安，臉上沒有表。
孤鳴嗔道：「可這本書我都會了，不必再看啦。」
燭九回到看台，魯檀嗔道：「夫君，你這獨眼吊墜好嚇人哪，到底有什麼古怪？」
燭九對眾俘虜道：「好，現如今，各位已是我的子民，也是我的同胞，還請到安民府去申請住處口糧財物，三天之內，會有人安置大伙兒。」又對眾看客道：「大家也都散了吧。」眾人整整齊齊，有條不紊地離了大廳。
燭九道：「今正神典開始。台上各位，你們都是犯下大罪的惡徒，如今有一死一活兩條路走。選死路就殺頭，選活路則成為我正神國國民，享有與旁人同樣的權義。」
孤鳴道：「爹爹，孩兒這背書的功夫還過得去么？」
餘人恐懼，立即有一大半發誓，燭九那獨眼吊墜散發出道道紫光，纏住了他們，隨後燭九命令釋放發誓之人，道：「各位隨意離去。」那些未發誓
和*圖*書者見發誓之人談吐如常，舉止無異，似乎不像被迷住了魂魄，稍一猶豫，也陸續說了誓言。只有少許頑固的老人寧死不屈，都被燭九砍頭。這四條誓言正是當時燭九逼迫乞援所說。形骸見眾百姓默不作聲地觀看，神色頗為惶恐。他心想：「他們也都立過誓，就像乞援一樣。難道立誓之後，就會成為燭九的奴隸？」
燭九悄悄道：「你當我不累么？我為了讓你歡喜，可已使出畢生功力了。」
形骸心想：「她畢竟是法祖轉世，才智遠勝於我！可為何當年費師姐瞧來有些遲鈍？不，師姐那是扮豬吃虎，孤鳴年幼，只不過顯本事。」暗暗自豪，但又不願她驕傲自大，目空一切，淡然說道：「原來你暗中下過苦功了，倒也難得。」
魯檀臉上一紅，在燭九耳邊說道：「你用好大的力氣整治人家，一夜不消停，弄得人家又舒服，又流血，現在又這般耍弄人家。」
形骸道：「有何不敢？但你若背不出，這三天還得再背一本更難的！」
燭九眸閃紫光，走向這老者，說道：「我待元族國民與沃谷族國民並無二致，大家和睦相處，從無分歧，放下仇恨，豈不是好事一樁？」
孤鳴嘻嘻一笑，默然片刻，忽然變了語氣，鄭重說道：「師姐，你罪孽尚不深，心中仍有善念，若就此收手，我會放你離去。」
孤鳴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目光，拍了拍手，道：「好！」隨後背和圖書誦：「巫峽雲深河流淌，一入谷中煙茫茫」一口氣背了二十頁，竟無絲毫磕絆。
孤鳴道：「爹爹，你別不信，若我能把這書背誦如流，你敢不敢放我三天大假？」
燭九道：「我的法令並不嚴苛，但賞罰明確，絕無遺漏，還算得上公正。強者弱者，窮人富人，一旦犯法，絕逃不過處罰。現在還請向我立誓，立誓之後，我立即放你們自由。」
形骸道：「你騙誰呢？今早才給你的書，你如何能會？」
孤鳴懶洋洋地說道：「這書有什麼好讀？半點意思也沒有。」
形骸嘆道：「因為你聰明唄？還能有何原因？」
魯檀道：「何謂正邪？這可有些說不明白啦。像昨晚你如此欺負我嘻嘻，算不算個邪之徒？」
侯雲罕子一個哆嗦，不自地離魯檀遠了些。燭九看了侯雲罕一眼，笑道：「我怎地欺負你了？我怎地不記得？你說來讓我聽聽？」
燭九命人將這老者帶下平台，砍掉了腦袋。眾俘虜發出尖叫，看台上則仍寂靜無聲。形骸心想：「看來定然有『典禮之時，不得喧嘩』這麼一條法令了。」
他走近燭九，問道：「可是要處決這些匪人？那又何必將他們一路押送到此？」
形骸斥道：「好個狂妄的丫頭，你就算再如何聰明，若不下苦功，如何能有成就？」
形骸心有不甘，急於挽回，道：「孩兒，業精於勤荒於嬉！你如此聰明，不如再研習一本，定不費吹灰之力，若能倒www.hetubook.com.com背如流，你要什麼我都答應。」
她走入場中，引起全場歡呼。燭九一抬手，眾人立刻安靜，像是突然成了啞巴。形骸心想：「若是訓練軍隊，做到令行止並不難。但這些是隨處可見的百姓，須得何等嚴厲的刑罰，方能令他們如此順服？」
形骸道：「你何時。」
燭九喊道：「安答！你來了。」
形骸道：「賢弟，我聽說你將來此，故早些到場。」
形骸暗忖：「誓言只有四條，可裡頭大有機關。比如『願聽燭九號令』，但這號令究竟是什麼？會不會是作犯科的指示？另外那『此生願遵法令』，這法令只怕有一、兩百條，繁複異常，難道絲毫不能違背？」
這圓形大廳中央有一大平台，正神國士兵將一群俘虜押上台去。形骸認出眾俘虜正是他們途中捉得的元族強盜。平台之外則是一圈圈看台，眾多百姓到場觀看，場面甚是吵鬧。形骸又見百姓中有一大半穿著元族服飾，男女皆有，老少各半。他本以為元族已被沃谷族滅得乾淨，見狀大感意外。
燭九冷笑道：「我沒那麼大本事，只不過讓他們自願遵守我國法典罷了。」
形骸仔細一想，當真汗毛直豎，如墜冰窟，顫聲道：「你你用了三生石？你記起費師姐。」
孤鳴抱住形骸胳膊，笑道：「爹爹，別怕，我還是你女兒孤鳴，只是覺得你好生熟悉，所以才用那石頭看一看緣由。想不到你是我前世的冤家呢。」
孤ｗｗｗ.ｈｅｔｕｂoｏｋ.cｏｍ.ｃom鳴笑道：「本小姐天資聰穎，若認真起來，一目十行，過目不忘，轉眼便背個十本八本的。爹爹你就莫操心啦。」
形骸無奈，帶她出門，在城中集市遊玩。孤鳴學了孟如令的道法，也學了孟如令開朗好動的子，一到外頭，便東遊西逛，處處好奇，精力充沛得深不見底。形骸心驚不已，暗想：「似她這等天才，稍有不慎便會走上邪路。我若要教她，須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才行。」
孤鳴嗤笑道：「告訴過你，本姑娘一目十行，過目不忘，你讓本姑娘背書，真是送羊入虎口，再多也白搭。你帶來的書，本姑娘早就翻遍背熟啦！」
形骸道：「我讓你讀《巫峽志》，你怎地偷懶？」
她輕觸吊墜，平台四周的四塊石碑發出光芒，每塊石碑上刻有字句，分別為：「我此生願追隨燭九，不計生死！」「我此生願聽燭九號令，否則死於非命！」「我此生願遵正神國法令，否則必受懲罰！」「我此生絕不吐露燭九秘密，只要稍有泄密念頭，立即讓我倒斃！」
燭九道：「不，很快你就知道了。」
孤鳴笑道：「笨爹爹，你心裏樂開了花，別以為本姑娘瞧不出來。」翻下地，穿戴整齊，道：「快帶我出去玩！」
那老者道：「你殺了我吧！我不會發誓！」
形骸心想：「她天資卓絕，需找一本最難背的。」從行囊中翻出一本《青冥山遊記》，陪笑道：「孩兒你瞧，這本書講述天界地理，最是有趣。」
一老者怒道：「你這迷魂的惡魔！你奴役我族同胞，令元族自相殘殺，骨搏命！我死也不會降服於你！」
他見燭九與魯檀親密話說個沒完，又挂念孤鳴，不再多等，離了大廳，返回住處，見孤鳴伏在桌上，睡得正香。形骸咳嗽一聲，孤鳴驚醒道：「啊，爹爹！」
孤鳴翹起腿，笑道：「天界浩渺無際，樓宇煌煌，異象青冥融合，萬淵無底」一邊搖頭晃腦，一邊又將此書背誦出來。形骸「啊」地呼喊一聲，又驚又喜，愣在當場。
燭九道：「這吊墜上有一顆正神寶珠，能讓那些惡人心生恐懼，改邪歸正，故而稱之為『正神』。」
形骸朝看台上中人望去，心想：「這城裡少說有二十萬人，難道全都受這誓言約束？這獨眼吊墜到底是什麼？為何竟有如此大的法力？而且這誓言到底是扭曲人腦，令其盲目追隨？還是另有效用？」
老者道：「我早就聽說了，你用法術攪亂了他們的心思，讓他們從草原的狼群變成了軟弱的羊群！」
形骸道：「此書中所載元靈妖魔，將來都是可以召來使喚的，你若不明其習，如何能運用自如？」
形骸聽傻了眼，心想：「糟糕，上當了！」孤鳴見形骸驚呆模樣，將書一拋，得意地哈哈大笑，道：「放假啦！本姑娘可以好好玩三天啦！爹爹，願賭服輸，我要你好好陪我，不許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