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蛆蠅屍海劍

作者:失落之節操君
蛆蠅屍海劍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66章 周而復始述南淮

第66章 周而復始述南淮

王輝越斗越驚,到了一百招開外,知覺李書秀劍招如飛龍游鳳,如風拂濤卷,他雖然熟知她劍法套路,卻絲毫瞧不清劍招來路,心中膽怯,正欲逃脫,只聽路書秀一聲輕嘯,劍影忽閃,他手腕中劍,痛呼一聲,長劍脫手而落。
王輝雙眼眯成一條縫,厲聲喊道:「阿秀你這逆徒,你壞我好事,你背叛師門,理應千刀萬剮。」
我擔心異常,便求他救救達蘭呼瑪,他嘆道:達蘭呼瑪的病需要靜養,不能受半點刺|激,你若留在此處,只怕她受到驚嚇,輕則癱瘓,重則喪命。我心中驚訝,非同小可,痛定思痛,連夜從村子里逃了出去。隨後我一路前往中原,拜師學藝,闖下名頭,雖然時時思念達蘭呼瑪,但深怕害她性命,又知旁人恨我入骨,如何敢踏足故土一步直至數年前,我再也難抑心中情思,拋下一切,回到草原之中,誰知達蘭呼瑪已經過世了。」
李書秀搖頭道:「師父,我是在幫你,你鬧騰得太久啦,是時候好好歇歇啦。」
他怒吼一聲,使出一招「弦張箭飛」,長劍直如弓弦,勢如箭羽,直奔李書秀而來。
王輝乃江湖上一流高手,武功深湛,不在全真教玄鏡之下。而又與李書秀招式一脈相承,彼此招式皆熟記於心,內力也相差不遠,一時竟斗得難分難解,但李書秀得了蒼鷹真傳,劍術造詣本已不在九嬰之下,只不過她懵懵懂懂,原本並不知情,此刻心意堅決,下手不再容情,登時將師傳劍法的潛力全數發揮出來。
王輝苦笑道:「不成,不成,江堂王定會發覺我營救你之事,他背信棄義,對你不懷好意,他權勢熏天,勢力龐大,我一人如何斗得過他我得https://www•hetubook.com•com想個法子,好讓他斷了對你的念想,死了這條心。」
她頃刻想到:這並非詛咒,而是人心中固有的惡念:貪婪、淫慾、固執、殘忍、狂妄、冷酷。這種種惡念平日里潛伏起來,如同狡詐的獵手般隱藏氣息,直到肆無忌憚的時刻,直到無法逃避的時刻,它們便呼嘯而出,如狡獸暴駭般佔據人心。
王輝點頭道:「你說的不錯,半點不錯。」他平息怨氣,繼續說道:「我當時並不知道那魔頭沒安好心,見自己一夜之間脫胎換骨,心中又驚又喜。當時那丹藥的毒性尚未發作,我瞧起來也沒變老。我向他連連道謝,隨後興沖沖的跑回村莊,找到村長的兒子,提出要和他比武,並定下規矩:如果誰贏了,達蘭呼瑪就嫁給誰。
李書秀感應他劍上氣息,手腕一顫,輕易化解了他這一招,隨後步步緊逼,招招爭先。
安曼皺眉道:「叔叔,你雖然害得咱們族人東奔西跑,可並未傷及無辜,只要你將我送回村子,將功贖罪,他們說不定能原諒你的罪過呢。」
便在此時,局面突然紊亂起來,達蘭呼瑪動作痙攣起來,彷彿中邪一般口吐白沫,我想要上前幫她,但憤怒的人群攔住了我,我眼睜睜的看著我深愛的少女在我面前變得奄奄一息,惱羞成怒,痛下殺手,當場又殺死了好幾人。等我回過神來,我站在血泊之中,身旁躺著五、六具屍首。」
「一天之後,村裡將那人衣服脫得精光,埋在土中。達蘭呼瑪執意要替未婚夫招魂。他並非客死他鄉之人,原不必如此費事,但她思念鬱結,若不如此,心底萬萬無法解脫。
李書秀https://m.hetubook.com•com差點兒叫出聲來,她苦苦忍住,在心中費盡思索:「魔教的暗夜使者如此說來,此人是逍遙宮的人了是是章斧山么莫非是那位久聞其名的周行天么?」
所有人都大為嘆服。讓開道路,讓那人走入場中,他將達蘭呼瑪救活,並調理她身上紊亂的經脈。安曼,你的母親和你一樣,你們娘倆天生都有吸收先天真氣的本事。」
王輝雙目發直,望著安曼胸脯小腹,吞咽口水,神情貪婪,彷彿餓狼一般,他嘟囔道:「是了,你這聚妖之體,只要破了身子,便不再靈驗。我何不何不助你脫險呢我並非心懷不軌,而實在是怕你被他們利用啊。安曼,你莫要害怕,我可是一番好心。」
安曼問道:「後來呢你贏了么?」她聲音發抖,心中緊張至極。她自幼便沒見過自己父親,問起拉姆爺爺,拉姆說那人遠走他鄉,只怕去了中原,再也不會回來了,莫非眼前這人便是自己父親么。
他說到此處,露出懊悔至極的神情,連連搖頭,他原本就顯得頗為蒼老,此刻一瞧,更是彷彿一位古稀老人。
王輝繼續說道:「我雖然被眾人綁住,但見到達蘭呼瑪脫險,心中依然高興。隨後那漢人單獨見我,替我鬆綁,對我報上名號,他說自己叫周行天,乃是逍遙宮的暗夜使者,他碰巧來此,居然接連碰到罕見情形,心中喜悅,實是難以言喻。他向我說起達蘭呼瑪體內經脈情形,被喚作聚妖之體,體內天生有兩處奇穴打開,若不醫治,只怕有性命之憂。
李書秀與安曼同時想起:當李書秀將拉普的死訊告知安曼時,安曼神情兇惡,彷彿發怒的野獸一般,豈不是與當年的情和-圖-書形極為相似原來這世道輪迴,周而復始,似乎一場清秋大夢。
兩人以為王輝已然將往事說完,誰知他抱住腦袋,瘋狂喊道:「我收了個可愛的女徒弟,可她也棄我而去;我想要見你,可孤身一人,村子里守備森嚴,我又不能輕易潛入。碰巧江堂王招攬武林好手,我蒙他器重,賞賜無數,一時感激,便將達蘭呼瑪特異體質告知於他。他令我率大軍前來捉人,此舉正合我意,便一口答應下來。」
安曼聽他語氣不善,神智不大對頭,驚慌之下,用力掙扎,可一來二去,非但沒脫出捆綁,反而將裹在身上的毛毯推落,露出先前被撕裂的衣衫,以及大片誘人的肌膚。
他是瘋了么就像山谷中那些人一樣莫非那詛咒已然蔓延,直至這雪山邊的城市。
達蘭呼瑪居然並不領會我這番深情,她大聲勸我,說到後來,竟苦苦哀求我。我見她十分焦急,心知她害怕我打不過她的未婚夫,徒然受傷,原是一番好意。我於是也不去理會,只是不斷出言挑釁。她的未婚夫心高氣傲,又一貫看我不起,於是便欣然允諾。」
安曼「啊!」地一聲,李書秀屏住呼吸,兩位少女驚駭至極,遙想當時場景,不免心驚肉跳。
王輝凄慘的笑了起來,他說:「我原以為我將達蘭呼瑪從惡人的魔爪中拯救出來,她定然會欣喜若狂,誰知實情並非如此。她像個瘋婆子一樣撲了上來,眼神兇狠,彷彿一頭母獅子一般,嘴裏咬牙切齒,手上揮舞匕首,竟想要割斷我的喉嚨,替她的未婚夫報仇原來在她心底,她一直沒有愛過我,她早就愛上了被我殺死的男人,我被蒙在鼓裡,一直活在自己的美夢之中。」
她輕聲道:「師父,你https://m.hetubook.com.com病了,你有罪。」
王輝黯然說道:「我贏了,非但獲勝,甚至將那人的脖子扭斷,當場殺死了他。」
安曼同情的望著王輝,輕聲說道:「大叔莫要傷心啦,你要是這般哭哭凄凄的模樣,我媽媽在天上見到,定然也會難過萬分的。」
忽然間,王輝眼前銀光一閃,只見一柄長劍疾飛而來,他經驗老道,臨危不亂,手掌在地上一撐,一招「鷂子翻身」,身體盤旋,將這一劍躲開,隨手抽出腰間長劍,當的一聲,他手臂一陣酸麻,退開一步,總算站穩,抬起腦袋,直面眼前敵人。
安曼想起母親,心中一陣沒來由的酸楚。
李書秀目光凄然,凝視著自己昔日慈愛的師父,此時此刻,他神情是如此奸惡,異常陌生,就好像發了瘋一般。
安曼心頭思緒萬千,悲喜不定,既同情此人身世,又替母親的苦命而傷心。李書秀則想:原來師父竟是哈薩克族的人,名叫弘吉剌,他長相蒼老,中原口音純正,原也難以分辨。而那位偶然路過的暗夜使者,果然就是周行天。
安曼魂飛魄散,臉色慘白,手肘撐地,想要逃跑,王輝見她身軀扭動,嘴角露出獰笑,喊道:「是啊,你這冰清玉潔的身子,只怕和你母親一模一樣,這是你母親欠我的情,今天也應當還債了。」
在招魂祭典上,我如同被厭惡的怪物一般留在遠處,愣愣瞧著那燃燒的篝火,那衝天的煙霧,以及在人群中狂亂舞蹈的戀人,我心中朝思暮想的女神。
他止住手腕傷勢,知道自己手筋被挑斷,只怕再也無法運劍。他臉色慘淡,想要怒罵,但一瞧李書秀神情,發現她冷漠難測,心中驚懼,突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哭喊道:「阿秀,饒了師父和_圖_書吧,師父求你了。」
王輝如釋重負,想要磕頭,李書秀伸手點中他胸前中柱穴。他上身麻痹,慘叫一聲,摔倒在地。
李書秀平靜說道:「從此以後,不許再靠近安曼,若再讓我知道你有何惡行,我定不饒你。」
李書秀替安曼鬆綁,將她背起,不再理會此人,徑直朝通道出口走去。
兩人感慨萬分,喟然不語,王輝忽然又道:「旁人將達蘭呼瑪勸住,她痛哭流涕,伏在屍首上久久不動,整個人彷彿痴獃了一般。我愣愣的望著她,隱隱覺得,自己若是當時死了,便不會遭受這樣的災難,原來那漢人並不是來幫我的,而是用魔鬼的誘惑,將我引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王輝肌肉顫抖,蒼老的臉扭曲異常,彷彿成了一條毒蛇,他笑道:「你這壞丫頭,你是不是皮癢啦是了,是了,我也應當教訓教訓你,我要把你的衣衫剝光,好好打你屁股。我要讓你成為我的女人,我要讓你嘗嘗為師的厲害。」
安曼不禁出言斥道:「叔叔,你出手怎能殺害同胞呢在真主眼中,這是十惡不赦的大罪。」
他大吼一聲,張開雙臂,猴急的撲了上來,安曼想要伸腿將他踢開,但奈何經脈被封,一點兒動彈不得。
王輝不理她,自顧自說道:「我想要逃跑,那漢人突然現身將我制服。他點中我啞穴,讓我說不出話來,隨後假模假樣,用哈薩克語說道:我是真主派來的神使,我可以化解怨靈的戾氣他站在離篝火五丈遠的地方,輕輕揮掌,那篝火登時變為青色,衝天而起,氣勢磅礴,彷彿連星星都被火焰吞沒了。
她想起乃蠻王皇宮中飛蠅的故事,他殺死了自己心愛的人,殺死了每一個他曾經的戰友,只因他們無藥可救,只因他們罪無可恕。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