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蛆蠅屍海劍

作者:失落之節操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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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圓寂

第276章 圓寂

歸燕然見覺遠受制,坐地一動不動,似是昏迷,但卻瞧不清面容,稍覺寬心,又急忙問道:「前輩,莫憂他快不成了你可有法子救他。」
覺遠凝視飛蠅,忽然笑道:「若他真的領悟大道,你還真遠不是他的對手。」說罷,他朝飛蠅合十行了一禮。飛蠅不禁動容,也深深朝他作揖。
靖海王怒道:「臭小子,恁地狡猾」暗運功力,益氣補血,登時止住傷痛、凝固血流。他轉過身來。使出一套「金剛羅漢拳」,正是少林寺精妙拳法,出拳迅捷,處處留有餘地,強而不霸,爭而不凶,兼之他內力深湛,拳力虎虎生風,真有裂石斷樹之威。
歸燕然見到這凄慘一幕,舌撟不下,眼睜睜看著靖海王身軀幹癟,反而成了乾屍,洞中寒風一吹,那乾屍立即四分五裂,散如飛沙。
飛蠅只感疲倦,靜坐休息,也不答話。他雖蒙受山海門冥池洗禮,若存若亡,非生非死,但與覺遠爭鬥猛惡至極,一時難以複原。
覺遠道:「靈花寄生在老衲體內的種子,果然詭異難測,老衲單憑心意,無法運功驅魔,故而無計可施,若非你這惡人來此翻江倒海,老衲還不知要迷糊到猴年馬月。」
靖海王怒罵一聲,跳了起來,擺出架勢,想要頑抗,歸燕然見莫憂在他身旁,生怕他出手加害,一時猶豫不決,不敢貿然上前。
覺遠嘆道:「老衲也於你一般,困惑于生死,拘泥於存亡,隱隱便想借這靈花,找到老衲的天命。十年之前,靖海王攜帶這位靈花之子來到島上,我見這孩子長得奇特,便將他帶到母靈花面前。這孩子講述他千年來的遭遇,痛斥人性之惡。老衲聽了,心生感慨,便讓這靈花控制老衲心魂,老衲觀心見性,退居幕後,不再過問皮囊之事。」
m.hetubook.com.com歸燕然只看了一眼,便知此人功夫雖妙。內力雖高,但其實太過死板,生平極少與人動手,他躲過兩拳,振動長劍,撲撲兩聲,命中靖海王大腿、左肋,靖海王又是一陣驚慌,叫道:「奇怪奇怪」往後快步逃竄。被歸燕然追上,用力一腳,踹中靖海王後背。靖海王啊呀一聲,狼狽翻滾。落在莫憂身邊,連連怪叫道:「為什麼為什麼我內力這麼強,力氣這麼大,為什麼還鬥不過他。」
覺遠點頭道:「老衲自為僧以來,生平從不殺一人,但一時慈悲而瘋,遇上魔障,被靈花蠱惑,犯下滔天大罪,這九年來,手上沾染了數十萬人的鮮血,這等罪孽,乃是命中劫數,是佛祖讓我看破皮囊,助我再入六道輪迴。老衲方才與你一場惡鬥,酣暢淋漓,心中再無半點遺憾,正是上路的好時辰。」
過了片刻,歸燕然見莫憂逐漸複原,反觀靖海王,卻已不成人形,他一時驚恐,喊道:「靖海王你自個兒就快死啦!」話剛出口,就恨自己愚笨遲鈍,竟出言提醒這惡人保命。
飛蠅笑道:「達摩,想不到你還有這等心情,若換做是我,要麼趕早走人,要麼動手屠魔,怎會留在荒島上受苦。」
飛蠅立時停步,挺腰站直,明白他言中之意,深深呼吸,問道:「你有法子徹底圓寂么?」
覺遠將飛蠅當頭摔過,砸在地上,飛蠅痛的張開嘴,又一拳正中覺遠鼻樑,這般打鬧,當真半點傷不了兩人,但兩人心中痛快,確實難以言喻。
靖海王來到一旁,臉頰貼住莫憂凄慘的腦袋,淚水難止,哀嚎道:「莫憂兒,莫憂兒我真箇不知道我本以為成了靈花之子后,能與你長相廝守,豈知豈知卻是害了你的性命早知如此,我和*圖*書又何苦來哉。」
靖海王哈哈大笑,喊道:「正好試試功力」他曾蒙覺遠指點,學了些護身武藝,此刻成了靈花之子,內力深湛,忍不住便要試試身手。見歸燕然來勢奇快,半側身子,豎肘張手,掌心凝聚內力,抓向劍尖,招式又快又准。
飛蠅哈哈笑道:「你又何必擔心此事快去快去須知乾坤之中,皆有定數。我只答應你,即便他入了山海門,無論如何,我也會饒了這張君寶的性命。」
歸燕然身影如風,頃刻間繞到靖海王背後,使出乾坤劍法中的「天仙地聖」,長劍若壓若挑,忽上忽下,劍中內力驚人,籠罩靖海王周身五尺,靖海王吃了一驚,眼見就要中招,總算他內力雄渾,反應奇速,朝前翻滾,只聽嘶地一聲,背上被砍出一條深深口子,受傷頗重。
靖海王仰天悲嘆,喊道:「靈花母親,靈花母親,求你大發慈悲,助莫憂活過來吧我不要這一身美貌,不要這成仙身軀,只盼莫憂兒他能死而復生,我求求你,求求你啦!」一邊說著,一邊用頭砸地,委實心痛欲絕,瘋狂麻木,只撞得滿頭血流如瀑,他鮮血落在莫憂身上,突然間,歸燕然見到莫憂微微顫動,眼皮翕張。他大喜道:「靖海王,你身上的血可以救莫憂。」
歸燕然急的心如火焚,毛髮皆豎,四下一望,見到靖海王笑容滿面,正不停打量自己新生之軀。他此刻丰神俊朗,光採照人,鬍鬚脫落,青春年少,容色直追莫憂。歸燕然生平從未憎恨旁人,然而此刻見到這人,心頭火起,咬牙想道:「環環姑娘因你而死,莫憂也受你牽連,這人是罪魁禍首,別人皆可放過,唯獨這人罪無可恕」他大喝道:「奸賊,吃我一劍」放落莫憂,抽出長劍,徑取靖海王。https://m.hetubook•com•com
歸燕然聽得毛骨悚然,心想:「這靖海王真是瘋子,莫憂可是他的義子,他怎會對莫憂有這等念頭」雖覺荒誕,但見靖海王此刻情真意切,淚如雨下,不免有些傷悲,長劍空指,須臾間竟不知所措。
飛蠅說道:「達摩,我本就是來殺你的,你可知曉。」
他心知蘇芝環已死,傷痛得無以復加,心下茫然至極。正悼念時,卻見遠處覺遠緩緩站了起來,歸燕然驚駭異常,急忙渾身運力,雙手前擋后攔。倉促迎敵。
歸燕然見此人這般愚笨模樣。雖然惱恨,但也不禁好笑,大聲道:「你以為比武拼殺。唯獨比拼內力招式么你心腸歹毒,惡欲難填,是時候惡貫滿盈,就此伏誅了。」
那仙鶴振翅而動,如入虛空,在歸燕然身上輕輕一碰,歸燕然哪裡躲避得了立時假死過去。仙鶴將歸燕然銜住,連同莫憂一起放在背上,隨即化作一道白光,轉眼飛過百丈,升入空中。
頃刻之間,覺遠身軀白光萬丈,灰飛煙滅,果然是纖塵不剩,諸法空相,遁入虛無。而在他站立之處,現出一隻瑞光普照的白色仙鶴。
歸燕然遠望兩人,聽兩人對答,只覺這兩人英雄氣概,蒼莽豪情,生平從所未見,更于生死之分看得極淡,果然是超凡脫俗的人物,武功入聖的仙佛,渾身熱血沸騰,心中無比激動。
歸燕然定了定神,跑到莫憂身邊,探他鼻息、試他脈搏,雖然微弱,但並無大礙。他心中一喜,將莫憂扛在背上,再找蘇芝環屍首時,卻見面前地上,不知何時裂開一個大洞。洞穴難知深淺,黑如濃墨,連他夜眼也無法看透。
靖海王見敵人神色有異,朝腳邊望了一眼,身子一顫,忙道:「這人這人穿的是莫憂的衣服,這是莫憂兒他他怎會又和_圖_書成了這副模樣」一時間心慌意亂,手足發顫,竟似極為害怕。
飛蠅嘆了口氣,一時心頭空蕩蕩的,迷茫無助,不知何去何從。
飛蠅說道:「可惜等你醒悟之後,卻難以奪回身軀。」
歸燕然愣愣瞧著,心想:「就算他們兩人這般亂打亂斗,我也絕不是對手。」想起張君寶所說覺遠往事,與眼前場景印證,只覺心神恍惚,但驚恐全消,反而倍感放心。
這位一心貪生怕死,追求萬壽無疆,對義子暗懷畸戀的蒙古王爺,終於死於這地獄般的深淵之中,一身血肉,不復存在,從此無色無相。無塵無垢,真正與天地融為一體了。
靖海王立時驚覺,想要縮手,但已被莫憂嘴唇死死咬住,牙齒彷彿在他血管中生了根一般,靖海王哇哇慘叫:「鬆開鬆開你這逆子你原來是要害我性命」又踹又拉,又砸又打,但卻甩不脫莫憂。他不知乾坤之大,萬物循規,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天地之間只能有一位靈花之子,能夠與天地同壽,百世不死。他既然自願讓莫憂吸血,等若放棄自個兒性命,此乃天意,卻非莫憂故意害他。
覺遠笑道:「知與不知,此刻也無甚分別了。」他頓了頓,又說道:「我唯一放心不下的,乃是我那君寶小徒。他此刻修為大成,武功之高,絲毫不遜於你我。與我相鬥之事,山海門恐已得知,只要他稍有心思,立時便會有使者前來。」
靖海王抬起頭來,擦乾淚水,將鮮血滴落到莫憂唇邊,果然見莫憂嘴唇顫動,輕輕一吸,將鮮血吸入口中。他欣喜若狂,用指甲劃破自己皮膚,將鮮血灌入莫憂嘴裏。莫憂發出「啊啊!」叫聲,張嘴用力吮吸,靖海王見莫憂面色漸漸紅潤,哈哈笑道:「果然,果然有效這不就活過來了嗎?」更加狂熱,捏住手腕,和_圖_書將鮮血不住擠出傷口。
飛蠅心想:「他果然領悟了劍芒中的虎鶴雙形,若是他神智完好,我只有落荒而逃的份。」
覺遠見飛蠅還要衝上打鬥,揮了揮手,喝道:「打得夠了,打得夠了,老衲心愿已了,不想再陪你這瘋子玩鬧。」
覺遠扯住飛蠅頭髮,飛蠅咬住覺遠手臂,覺遠痛的嘶嘶亂嚷,罵道:「惡鬼你砍得我好狠」飛蠅最終嘟囔道:「妖僧你打斷我渾身骨頭」覺遠哈哈大笑,說道:「你到底不是我的對手,被我先揍趴下,又是我先站起來」飛蠅怒道:「老子最恨你這道貌岸然的和尚,一見著你,功力大打折扣,哪裡還能使出全力。」
覺遠朝莫憂那兒望了一眼,垂首道:「二十年前,我預感這千古奇花有蘇醒跡象,於是千里迢迢,來到島上。深入那母靈花之巢穴,她透過心思,傳話如我腦中,向我求饒,述說心中願望。老衲不想殺她,也不想放她為惡,於是便守在島上,與她朝夕相處,我念我的佛,她訴她的苦。」
飛蠅問道:「以你的功力,怎會被那靈花。」
覺遠並未上前,而是走到飛蠅身前,過了片刻,飛蠅也站了起來。兩人毫不相讓。對視片刻,忽然齊聲怒罵,一人踢出飛腿,一人扇出嘴巴。各自挨招,在地上打了個滾,又上前廝打亂咬。真是:招式粗鄙如野狗,神態兇惡如無賴,嘴裏髒話如污水,跌跌撞撞滾滾翻。什麼掌風劍氣,哪管招式套路,只是一場好廝打,各自舒暢才是真。
歸燕然想起莫憂的話,喊道:「你成了靈花之子,難道不知一山不容二虎么你得了道,莫憂便活不了了。」說著朝前一衝,來到近處,晃動長劍,正要刺穿靖海王胸口,靖海王俯身抱住莫憂,死命往前狂奔,他此番運足全力,行動迅速,歸燕然一劍居然刺了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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