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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寒稍一思索，搖頭道：「他似乎另有機緣，武學修為突飛猛進，他自稱在崖江派地下冰窖中受困數百年，或是因此另闢蹊徑，學有所成。」

血寒嘟囔道：「想不到想不到你竟然是這等樣人。」

盤蜒「哼」了一聲，緊張不已，不敢有片刻鬆懈，血寒忽然捧腹大笑，道：「好個風流老公子，摘花老太師，那位婆婆的滋味兒硬是要的。一夜五次，意猶未盡，身子骨好生健壯。」

血寒點頭道：「我來頭大得很，仙法奧妙，非同尋常，你不見我一掌便將那石壁夷平了么？」

血寒道：「不錯，塔樓之事，全仗你度過，你這人學問極好，小默雪對你佩服之極，有如祖父一

盤蜒見她溫婉有禮，只道她言盡於此，就要離去，正想說些告辭之言，血寒忽地臉色一變，又道：「只是小默雪冰清玉潔，對你並無男女之情，你這老色鬼不許拿她當做那老太婆你若壞了她身子，莫怪老娘將你賣到勾欄里接客，非要你腸穿肚爛，後方洞開。」

熒兒見這血寒滿臉壞笑，支支吾吾，知道並非好事，哪想得到那般荒唐於是不再追問。

盤蜒笑道：「她姐妹二人，相依為命，心地縱然良善，身世卻極為可憐，這可算作善有善報了。」

熒兒道：「這靈王好生霸道，道長既然是他祖師爺，為何不管管他。」

血寒黯然道：「那鎮住山峰的，正是一朱雀神槍，我在以往世道中僅有耳聞，豈料竟在此地遇上。」

盤蜒心中一凜，問道：「道長為何這般瞪我。」

血寒道：「和*圖*書本來嘛，她姐妹二人一模一樣，臉上徽記更無差異，那是我血肉縱控念之效，亦是其中未能圓滿之處。這叫圓月有缺，鬼神不妒。可二十年前，此地似生出一場大災來，怨氣衝天，擾了我法術，令這兩位天靈者中，註定有一人夭折。」

熒兒道：「那為何道兒與小默雪截然不同。」

盤蜒不禁欣慰，想道：「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他們自顧不暇，疏於防範，便未必能察覺得到我。」

盤蜒又道：「是了，道兒姑娘說她遭遇兇手，重傷而死，隨後又死而復生。」

血寒目光迷茫，剎那之間，稍顯柔弱可憐，她嘆道：「他要找的人，或許正是我。」

血寒甚是惋惜，說道：「那崖江派也是我的手筆。我乃是天地間一山海門中人，可許久以前，一場大戰，門中人悉數死去，我甚是孤單，便做了許多徒勞無益之事。我在凡間創立學說，收了幾個弟子，教導他們除妖降魔之法，這些弟子又建了崖江派。他們嚴守門中機密，暗中行事，數千年中，倒也流傳下來，我早已懶得管束，由他們自生自滅去了。」

盤蜒道：「那小默雪呢你將她害死了么？」

盤蜒道：「前塵舊事，敝如泡影，在下不願提及，還望道長莫要刺探。」

熒兒道：「道長已想明白那抑天山中諸般怪事了么？」

血寒嘿嘿強笑，又岔開話題，道：「這小默雪與道兒皆是天靈者後裔，據傳乃是古神遺留一縷仙氣化成，輪迴轉世，百年後重生。我稍加改善和_圖_書，添加些許心魂，變作我的化身，借這兩人功德，全我自身修行。此舉頗為不妥，但對她二人並無害處，反而甚是有利。」

血寒道：「我想請你好好照看小默雪。」

熒兒聽這故鄉名目，心情激蕩，道：「正是，你知道我么我當年回到紅水石村裡頭，那兒已然無人倖存了。」想到此，悲從中來，淚水簌簌而下。

血寒道：「大錯特錯，我與小默雪本就是同一人，她的心思念頭，與我融合，等若我將一身本領學問統統給她，令她變作我的模樣，待我讀完這石壁文字，立時便還她本貌本心，對她而言，有益無害，她壓根兒不會知覺此事。」

般，可為何江湖上不曾聽過煞氣書生的名頭「說罷妙目轉動，若有所思。

盤蜒見她臉皮之厚，匪夷所思，卻也哭笑不得，朝她一拱手，道：「快走，快走，放小默雪回來。」

血寒道：「也是她運氣極佳，異世之中，也有一位我所造的靈體仙胎，那位姑娘靈魂出竅，逃過閻王追捕，竟透過屏障，暫借道兒身軀避難，與我眼下法術，頗有異曲同工之妙，若非如此，她豈能逆天改命。」

盤蜒怒道：「小默雪這臭丫頭居然居然在旁偷看。」

血寒想了想，苦笑道：「對你們說了，倒也無妨。咱們這一門的人，或許便是世人常說的仙家，壽命齊天，永恆不滅，只是心思飄忽，總有些邪念會冷不丁冒出來。這幾年來，受一位門人相助，情形已大有改善，可仍有些隱患。故而每隔一段時日，咱們都需反觀自照，ｈttps://m.hｅｔuｂook•cｏｍ•ｃｏｍ審查心魂，面壁思過數月，以防瘋念紮根，因此未必時時有空。」

盤蜒嘆道：「既然道長這般請託，鄙人儘力而為吧。」

盤蜒大怒，正要回嘴，血寒瞪他一眼，指指眼珠，示意自己明察秋毫，鐵面無情，隨即眼睛一閉，臉型變化，又還做小默雪原貌。

血寒點頭道：「好，探人陰私者，烏龜王八蛋，老娘不問便是。」她樣貌清秀絕俗，世所罕有，可粗俗言語，張口就來，與她容顏相較天差地遠，熒兒一聽，暗地裡大皺眉頭。

血寒道：「你失蹤之後，那村莊中女子皆染上了瘋病，又受外敵襲擊，內外交困而亡，但那些仇家已被我殺死，你莫要因此掛懷。」

血寒怏怏說道：「我剛與小默雪心魂合一，難免功力生疏，倉促出手，豈能無失。」

盤蜒「哦」地一聲，問道：「鄙人才疏學淺，本領低微，與道長相較，直如螢火與日月。道長找我，有何見教。」

血寒道：「荒淫無恥的是老娘，你莫扯到我本家去。」

血寒也惱了，道：「我這般花容月貌，你罵我是老女鬼你自己賊眉鼠眼，好英俊么老娘若去青樓做開張買賣，管叫百里長街，徹夜排隊，水泄不通，豈不比你強的多了。」

血寒道：「稍等一會兒，稍等一會兒。」握住熒兒小手，道：「你是紅水石村的血玉女童，對么？」

熒兒指著那廢石碎塊，道：「那這石壁文書可就此毀啦。」

盤蜒聽她揪住此事不放，自己定可矇混過關，雖然窘迫，倒也鬆了口氣，道：「既然這和_圖_書文書已毀，道長還請收了法術，早些還小默雪自由。」

血寒道：「我不可時時刻刻照顧她，而我又有預感，她註定命運多舛，你這人很靠得住，待她一片赤誠，也唯有你能護得她周全。」

盤蜒想起那壁畫，猶豫片刻，問道：「我在那逐陽邪教皇宮舊址中，見到這逐陽教主生平事迹，他似乎在在找一女子」此言出口，他微覺懊悔：「那是閻王與山海門間仇怨，你何必提醒於她。」

盤蜒眉頭一皺，道：「鄙人自有頭疼之事，既然小默雪有你這靠山。」

熒兒吃驚不小，但得知真相，卻也平靜下來，問道：「道長，紅水石村中女子眾多，那些仇敵定兇殘無比，你將他們誅殺，莫非真有蓋世的神通么？」

血寒搖頭笑道：「我不探老兄來歷，老兄也莫多嘴多舌，管老娘私事。」

盤蜒罵道：「什麼狗屁山海門，原來志在青樓，荒淫無恥。」

盤蜒淡淡道：「道長所言，可是那鬧鬼塔中慘劇。」

盤蜒假意問道：「道長知道這神槍到底何用為何逐陽神教之人爭相搶奪。」

熒兒奇道：「道長在說些甚麼？」

血寒嘆氣道：「當年當年我武斷行事，不曾細想，才令這一對姐妹輪迴不息。我不料這抑天山下、冰封谷中，竟有這許多驚人隱情，我當初造就天靈者后便匆匆離去，疏於深究，這一念之差，竟導致這場大難。」

熒兒嗔道：「是啊，這手法果然凌厲至極，可害咱們白走一遭了。」

盤蜒裝作驚訝，問道：「道長如何得知。」

血寒反思小默雪記憶，道：「此和圖書槍當是鎮壓妖魔，辟邪除害的聖物，逐陽教徒受那逐陽閻王蠱惑，以為移除此槍，便可將那逐陽閻王招到世上，最終卻白跑一趟，害死了自己。」

血寒捂住腦袋，閉目片刻，道：「這小丫頭近來遭遇豐富，嗯，一時半會兒腦子還難平靜。」說著說著，突然間猛一抬頭，瞪著盤蜒，神情古怪至極。

血寒嫣然一笑，朝他福了一福，道：「多謝吳奇大俠拔刀相助。」

血寒指著自己，說道：「吳奇先生，我此次現身，並非單隻為了這石壁文字而來，只不過想當面見你一見。」

盤蜒道：「崖江派如今也已覆滅，而這靈王身手厲害至極，他使得可是你所傳武學。」

血寒這才放心，饒了盤蜒，笑道：「本道爺宅心仁厚，慈悲為懷，滅口之言，不過一句玩笑。」

血寒興沖沖的笑道：「自然是這位先生的豐功偉績，都說老樹開新花，積德享福緣，先生有此善舉，勝過救小默雪千次萬次。」

盤蜒被她捏到痛處，氣往上沖，怒道：「老夫知書達理，嚴守法度，當夜不過一時錯亂。如今知道小默雪本尊是你這老女鬼，我再碰她一根手指頭，老夫咬舌自盡。」

盤蜒神色不快，勉強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位崖江派的靈王，又到底是什麼來頭。」

盤蜒心想：「果然如此，我與小默雪相識以來，可曾露出破綻么？」

血寒又嘮叨說：「除你之外，那些個白鎧、陽問天等年輕公子哥兒，你也給我多看牢些，你不可監守自盜，更不可玩忽職守，若害小默雪失了貞潔，老娘將你送進宮去當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