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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寒心知不假，但仍道：「你見識淺薄，不及貧道遠矣，這其中毒性隱秘，你如何能察覺得到。」

血寒惱道：「原來你小子一直躲著我貧道容貌很差么貧道殺人放火么你小子自己虧心，卻反賴貧道討厭。」

品，後來逐陽將我救走，交給另一女性部族收養。如此看來，我還真欠他一份人情。」

盤蜒從她聲音中聽出莫大屈辱，不禁一驚，問道：「道長親眼所見」腦中卻想：「難道她曾被那些仇敵玷污她說仇人身上各處都有應此印，不然她如何得見。」

血寒見他語氣服軟，心下一喜，忙道：「我找不見天下無敵、古道熱腸的師父，退而求其次，只能賴上你這天下第二、欺師滅祖的徒兒，由你先管我一管，罩我一罩。如此一來，我便饒過你這天大過錯，你看如何。」

血寒找一處乾燥地坐下，一轉小手，地上出現一火堆，血寒嘆道：「功力僅剩下半成，苦，苦，有苦難言。」又問道：「太乙，你那廂怎樣。」

血寒一把抓住他，道：「你在那邊，是我罩著你，眼下到了此處，你豈能不盡地主之誼。」

盤蜒道：「我雖壽命極長，可並非道長仇人。」

血寒拍手道：「你答應了那咱倆快些擊掌立誓，不得反悔。」

盤蜒臉色劇變，大聲叫屈：「什麼偷香竊玉，你你」血寒極快出手，在他掌心連拍三下，笑道：「言語有靈，違之必遭天罰，這下子我可找著保鏢啦。」

血寒道：「我說的是我師父，引我入門的那位高人，我瞧見她出手助你，和_圖_書你倆好生親密，這你可抵賴不得。」

血寒拋個媚眼，道：「我實則謙遜了呢，貧道傾城之色，豈止不差而已。」

盤蜒忙道：「相識歸相識，但彼此間清白的很，只是點頭之交。」

一摸額頭，痛的身軀痙攣，卻在這剎那間，感到頭上似有紋路，像是被人烙上印記一般。

血寒呵呵笑道：「過獎，過獎。徒兒對為師可了解的很。」

盤蜒道：「為何道長在山海門人面前，一副世外高人模樣，到了此處，卻跟個母猴似的。」

兩人擊掌立誓后，反倒安心，盤蜒抹去污泥，看清所在方位，心下微覺懷念。

血寒已神色如常，道：「好幾千年前頭，我還是小丫頭的時候，殺我族人的仇敵，身上各處，都紋有此印。」

只是莊周夢蝶決不可貿然動用，那正是此世將他逐走的主因。眼下它未必察覺盤蜒回來，可若再大肆搗亂，那便萬事休矣。

盤蜒搶道：「救我性命，我已還你，養我長大我從水中脫困時已非幼年。至於這一身武功，更非你所能傳授。」

血寒笑罵道：「你有空佩服他，怎地不替貧道難過若不是你碰巧在場，貧道或早成了他籠中鳥雀啦。」

血寒一笑，捲起褲管，露出纖細嬌嫩的玉腿，在她足上、小腿里側，各有一同樣印記，一條長蛇，圍繞一高冠之人。

血寒奇道：「你怎地叫盤蜒」見盤蜒不答，做個鬼臉，也道：「貧道血寒，得盤蜒大仙相伴，若達成心愿，必不對外人說他偷香竊玉的諸般行徑，比如那位靡葵m.hetubook.com.com巫師，那位紅香神女，還有我那位紅疫師父。」

這當是在那凡間使蝶夢庄生時的懲罰，這疼痛，這烙印，是罪人的象徵。

血寒道：「這印記很是奇特，我從水中重生后，它似消失不見了，可一旦我施展神通，它便冒了出來。我似乎本是那群仇敵祭祀的祭

盤蜒勸慰道：「道長不必介意，以你功力，此印當可隨意消去。」

盤蜒奇道：「那你說的又是何人。」

萬鬼無歸

狂風撲面而來，似有無數臨死之人大聲詛咒盤蜒。盤蜒痛的快要發瘋，但仍保住神智不失。他睜開眼，又見到星光匯成漩渦，將他捲入。他又痛又暈，抵抗半天，終於腦中轟地一聲，天似乎塌了。

盤蜒心想：「那不過是斗神夢中的倒影，她居然當真了」又道：「可我也不知她眼下身在何處。」

盤蜒心下一沉，板著臉道：「即便道長不曾管我，我也有自生自滅之能。」

血寒微微一笑，道：「你知道好歹，那就好辦多了。太乙啊太乙，我當年引你入道，對你諄諄教誨，用心照顧，這份恩情，你承不承認。」

盤蜒道：「道長何等神通即便一時失手，不久就會有逃生之策，即便反敗為勝，也大有可能。」

盤蜒回頭望她，見她愁眉苦臉，呸呸吐著口水，躍上實地，抹除污泥，盤蜒道：「這土裡並無毒害。」

忽然間，異象消失，盤蜒落入淺淺的泥沼，滿臉滿口都是污泥。好在那污泥不臭，反而有泥土的清香。

盤蜒懶得反駁，淡然一笑，道https://m•ｈｅｔｕｂｏoｋ.ｃoｍ.cｏm：「道長，後會有期了。」

血寒點頭道：「可若非是我，你能過得來么？」

盤蜒問道：「道長對這印記，似乎並不陌生。」

血寒搖頭道：「我自個兒沒瞧見，但那些族裡被被侮辱，被虐待，被殺害的的阿姨、奶奶們，她們的血流入我藏身的地窖，我能感受到其中的悲苦，就好像親眼目睹，親身經歷一般。這這印記，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血寒飄飄然地說道：「那是，那是。但你出手救人那幾下很不錯，不愧是我的徒兒。」

血寒正色道：「貧道幾千年沒回來過，人生地不熟，而眼下穿越世道，違背常理，不免多有不便，加上容貌不差，定會招來狂蜂浪蝶，天災人禍。」

兩人互相吹捧幾句，都感有趣，沉悶氣氛一掃而空。血寒這才兇巴巴地說道：「我此次借你開道前來，頭一件事，便是查清楚那些可恨的仇敵，到底是誰他們若已死去，我便著書立作，叫他們遺臭萬年。他們如若活著，哼哼，那可更妙更好。」

血寒忽然直愣愣的望著盤蜒，眼神驚懼，卻又有些憤怒。盤蜒心想：「我臉上有甚麼？」

盤蜒嘆道：「在下乃山海門叛者，實不願與道長相見。」

盤蜒道：「你怎地罩著我了我在凡世間，躲你避你，猶然不及，哪裡曾受你恩惠。」

盤蜒實則稍一運功，疼痛難忍，卻不知是永久這般，還是一時不適。他也不明這世道在十多年間變化如何，更對萬仙深惡痛絕，有心疏遠。眼下孤立無援，若與血寒聯手，局面便大有和_圖_書改觀了。

只聽血寒喊道：「有毒，有毒。」

盤蜒神色不豫，道：「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你這假道姑一言一行，真令在下大開眼界。」

血寒搖頭晃腦，道：「聖人云：師者，為尊也，尊師重道，天理地綱。我的師父，自然是你師公了你連自己師公都下得了手這份口味嘖嘖嘖，真是令人髮指，不堪想象。」

只見草原漆黑，一望無際，若他所料不錯，此地當是中原諸國北面，叫做黑荒草海的大草原。

盤蜒聽她唉聲嘆氣，自己罪名倍增，真是豈有此理。他怏怏說道：「道長取笑了，無論何事，還請直說，莫再戲弄在下。」

盤蜒鬆了口氣，伸手拍打全身，真氣所及，立刻潔凈不染。他抬起頭來，想辨別自己在哪兒，驀地背後被人一撞，傷處一痛，驚叫一聲，又摔入泥沼。

他壓下痛楚，變出一面鏡子，看清那紋路形狀，是一條長蛇，圍住一高帽之人。過了片刻，那紋路逐漸隱去。看來若盤蜒全力運功，這烙印便會浮現。

血寒用力點頭，道：「但你倆總歸是老相識了，對不沒準還有些不清不楚、風月韻事，是不。」

血寒道：「我還是嬰兒時，身上就留有此印，此外大腿旁仍有幾處，卻不便給你看。」

他離了南方，該去北面，黑蛇在北，宿命指引他去那兒。

盤蜒微笑道：「天下第二，如何敢當道長若命在下相助，只需直言，何必繞這麼一大圈。」

她當時還未成為如今的血寒，不過是個幼小少女，卻銘記了這血海深仇。那噩夢會伴隨她永生永世，https://www.hetubook.com.com即便成為山海門人，即便她體會無數人的生命，也一樣無法祛除。

念及於此，他鄭重說道：「在下盤蜒，願相伴血寒道長左右，直至道長達成心愿，滿意歸去為止。」說罷舉起手掌，掌心對準血寒。

血寒昂首挺胸，拍胸脯道：「老娘本就是這副德行。但門主總得有門主的樣子，千年萬年，可把我忍得夠嗆。」

血寒打了個哈哈，說道：「馬後炮誰不會放我救你性命為實，養你長大為實，教你功夫為實。」

盤蜒一愣，心知此節不假，呆了半晌，道：「這其中確有虧欠，今後在下必有還報。」

盤蜒見她得意洋洋，卻也無法反駁。血寒瞧他啞口無言，來一招趁勝追擊，又道：「俗話說得好，紅顏薄命，佳人苦命，貧道既然無自保之能，須得找一個天下無敵、古道熱腸的大靠山。」

盤蜒怒道：「你怎地越說越不像話了。」

盤蜒稍一試探，渾身劇痛，頹然道：「只一運功時疼痛，其餘倒沒什麼。」

血寒白他一眼，數落道：「你當我說的是你太乙啊太乙，你這人什麼都好，偏偏好生狂妄，臉皮厚如牛皮，唉，我當初怎麼教你的。」

盤蜒得她恭維，不由笑道：「道長謬讚了。」

盤蜒抬頭望星，道：「這位閻王的心機手段，武功神法，皆好生令人敬畏。」

盤蜒忍俊不禁，哈哈笑道：「道長對自個兒可看的極高啊。」

血寒眼珠一轉，道：「你這人滿口假話，貧道是不大信的，你說你倆清白，只怕絕非如此，嗯，是了，沒準親也親過，抱也抱過，摸也摸過，入也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