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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像句話。」張誠突然眸光閃動了幾下，道：「聽說興安伯將這三劍客贈予了你。」

徐夢晹又是好奇道：「你方才為何嘆氣？此時你應該高興才是。」

郭淡嘿嘿道：「我今兒算說話說得少了。」

「高興？」

「……」

徐夢晹呵呵道：「是你沒有看見，還是故意說來揶揄老夫的？」

郭淡道：「內相應該知道，當初乃是興安伯舉薦我給陛下的，可我一直不明白，興安伯當時為什麼要將我舉薦給陛下。」

他急忙迎上去，「郭淡見過內相。」

張誠立刻將其中緣由大致跟郭淡說了一遍，他只是說事，並未點穿。

郭淡神色一斂，一臉單純道：「我現在一心都撲在冊封大典的事上面，哪有工夫打歪主意。呵呵。」心想，你個老狐狸，這回咱們可有得玩咯。

郭淡訕訕道：「晚輩可什麼都沒說，行，晚輩會盡量幫伯爺賣個好價錢的。」

說到徐夢晹，郭淡突然想起一事來，問道：「內相，其實晚輩一直有一個問題想請教內相，還望內相不吝賜教。」

郭淡假惺惺道。

徐夢晹坦蕩蕩地說道。

其實張誠早就來了，他一直在外面等，因為他也不敢肯定，郭淡完全能夠搞定，萬一爭執起來，他也是很難辦的，直到方才聽到消息，裏面形勢一片大好，他才入得園內。

「原來你也看出來了。」姜應鱗不爽道：「所以我們就應該袖手旁觀，什麼都不做嗎？」

張誠瞪他一眼，道：「多嘴。」

「咱家也就這麼隨便一說，犯不犯還是在你。」

「姜兄誤會了。」沈璟嘆了口氣，道：「我朝自正德以來，超綱漸漸崩壞，奢靡之風甚行，有此結果，也並不意外啊。ｍ•ｈｅtｕbｏok.cｏm•ｃom」

姜應鱗看著那些大學士們，是咬牙切齒地罵道。

沈璟的意思很明顯，這擒賊先擒王，你搞不定萬曆，自然也拿郭淡沒有辦法，而姜應鱗口中的大局，指的當然是立儲一事。

當然，他們也是有一些心虛的，故此他們並非舔完就走，而是正兒八經的論起來畫來。

「那你就去問興安伯啊！」

「什麼官馬的，是掌管馬政，你小子真不會說話。」

郭淡訕訕一笑，又問道：「內相怎麼來呢？」

郭淡回頭一看，只見徐夢晹走來，不禁咦了一聲：「原來興安伯也來了，晚輩方才怎沒有瞧見。」

等到寇義走後，郭淡不禁又長嘆一聲：「真是好事多磨啊！」

其實這畫出來很久了，但是這些大學士平時都自視甚高，怎麼可能虛心去研究一個小輩的畫，甚至都懶得多看一眼。

郭淡搖搖頭。

顯然張誠不相信郭淡會這麼聽話，這小子鬧騰的很，又是問道：「姜給事他們沒有鬧？」

想那正德老祖，生性中二，一生放蕩不羈，搞得朝廷是烏煙瘴氣，對於明朝是影響深遠，當然，幾乎都是負面的，從那以後明朝就開始走下坡路。

郭淡納悶道：「伯爺，我才是受害者啊！」

他也沒有去顯擺什麼，而是與寇義站在草地上，小聲交談著。

「內相，興安伯要願意說，不早就告訴我了。」郭淡說著又是一臉諂笑道：「內相，您也知道興安伯是什麼人，您要不告訴我，這事就一直懸在我心裏，難受的很。」

這可真是陰差陽錯，越看這畫，越著迷，論到後面，竟是發自內心的研究起來。

「真也好，假也好，倘若再來一和-圖-書回，老夫的選擇還是不會變得。」

張誠聞言，不禁面露遺憾。

「哪能呀，是真的沒有看見。」

當然，也有一些人並未忘記來此的目的。

「當然是現在，立刻，在這期間，我們已經虧損了太多，可不能再拖下去了。」郭淡立刻道。

「是是是，馬政。」

張誠舉目瞧了眼，「喲！挺熱鬧的呀！」

「沒有。」

他很有自知之明的，他只是一個小商人，哪怕說得再有道理，也不會令人信服的，他說上一天，都不如韋休道他們一句話。

什麼淫穢，什麼禮教，統統都扔出園外。

你個老狐狸，我們之間還有一筆賬沒有清算，你想脫身，想得美，我一定想個辦法，將你拉進來，就是你丫推我入火坑的。郭淡對這老頭怨念可不是一般的深，必須得「報答」他的厚恩。

徐夢晹道：「傭金先不談，你賣了再說。」

張誠好氣好笑的瞧他一眼，又道：「那冊封大典的畫冊，你到底還打算出么？」

徐夢晹言罷，便晃悠悠的離開。

忽聞後面有人笑道：「如此暢快淋漓的勝利，你小子難道還不滿足？」

那他還說什麼，讓韋休道他們去說就是了。

試問天下何人不舔？

「多謝伯爺的祝福。」郭淡拱手笑道。

郭淡搖搖頭，呵呵道：「若論書畫造詣，他們想鬧也鬧不起來啊！」

「免了吧！」

郭淡愣了下，道：「畫展結束之後，我就給伯爺送回去。」

沈璟搖搖頭，又道：「但是光憑一場畫展，難道就能夠制止這一股歪風邪氣么，有道是，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故此，能夠扭轉這風氣的也只有陛下。」

張誠猶豫半晌，點頭道：「其這事本不該與你這商人說hetubook.com.com得，但是如今你也參与其中，那咱家就告訴你，但是你可別到處亂說。」

「是，我這就去辦。」

徐夢晹詫異道：「為何？」

張誠道：「說吧。」

既然你伯爺都這麼不要臉，他也懶得再虛偽。

郭淡忙道。

姜應鱗不禁如夢初醒一般，嘆了口氣，點點頭道：「你說得很對，此事都怨我啊！竟然跑來跟一個小牙商較勁，而置大局于不顧。」

過得一會兒，他環顧全場，見大家都在賞畫，看情形，似乎還得準備午飯，心裏那叫一個鬱悶，免費畫展，還管飯，他真不知道自己是在做買賣，還是在做事善事，但也沒有辦法，這可是一群大佬，得罪不起，於是他打算回後院吩咐一下，哪知一轉身，正好見到張誠領著兩個小太監走來。

「你還真是罪該萬死。」張誠哼得一聲，又是叮囑道：「雖然你這回挺過去了，但這其中可是有很多原因的，若非如此，只怕你現在已經被流放三千里，今後可別再這麼莽撞了。」

「令陛下再三牽挂，郭淡真是罪該萬死啊！」

姜應鱗回頭一看，見是他的好友吏部行人司沈璟，不禁氣急道：「難道連你也打算退縮？」

「這我當然省得。」郭淡忙保證道。

「還好！還好！」

爺就是這麼無恥。

徐夢晹一揮手，道：「你還是幫老夫賣了這些畫。」

要真是如此，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郭淡點點頭道：「是有此事。」

跟這小子沒法講理了！徐夢晹點頭道：「行行行，你就記著吧，遲早有你苦吃。」

不是什麼人都可以舔得。

「這一群偽君子。」

事到如今，他當然也想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然而他一生光明磊落，剛直和圖書不阿，所以他心裏一點也不虛。

郭淡道：「那冊封大典結束之時，本是我收穫之日，然而如今，我卻站在這裏，開著免費畫展，虛度光陰。晚輩是一個商人，為得就是錢，這事鬧出來，令我損失慘重，要不是伯爺您將這三劍客免費贈予我，我就不是嘆氣，而是去撞牆，虧大發了。」

「是是是。內相的教誨，郭淡定當銘記於心，不敢再犯。」

……

他都這麼說了，郭淡能有什麼辦法，只能幹笑道：「晚輩也一直非常理解伯爺。」

張誠瞅著郭淡一臉奸詐表情，心裏有些後悔，問道：「你小子不會又在打什麼歪主意吧。」

「這興安伯還真是有錢啊！」張誠若有所思道。

「免了吧。」

「還能怎麼，當然陛下放心不下，故而派咱家來這瞅瞅。」

關鍵要舔的專業，舔的不留痕迹，舔的讓人信服。

「當然出。」郭淡立刻保證道：「內相請放心，我一定不會令皇室蒙羞的，我不但要出，還要令這畫冊載入史冊，千古傳誦。」

只聽得身後有人道：「此事到此為止吧。」

「老夫會少你這點錢么？」徐夢晹見郭淡還糾纏不休，於是不爽道。

張誠瞧他一眼，道：「原來你不知情。」

這關乎著國本，也是他們誓死鬥爭的主要原因，如果他們因此事跟這些大學士鬥起來，那在立儲一事上面，那些人可能就不會支持他們。

就畫論畫，這些畫確實有很大的研究價值，尤其對於當代的藝術界而言，確實是非常重要的補充，彷彿為這些書畫大家，打開了另一扇窗，裏面太多技巧值得鑽研。

當人人都以為郭淡會在今日畫展使出狡辯之術時，郭淡卻出奇的三緘其口，能不開口，就盡量不m.hetubook.com.com開口。

如今這畫展就變得真是一場畫展，可真是起於畫，止於畫。

這話可不假，他確實損失慘重，關鍵這還不是買賣上的事，可以說是無妄之災，他心裏當然恨啊！

就好比說這一群大學士們，雖然是舔，但人家說的是頭頭是道，讓人信服。

徐夢晹聽得怪不是滋味的，哼道：「你就知足吧。」

「老夫走了，跟你小子在一起，可真是危險啊。」

「沒。」

其實他方才一眼就瞧見徐夢晹了，就躲在那英國公後面。

「你說呢？」

這也不需要點穿，郭淡立刻明白過來，心裏那個恨，原來是那老狐狸想明哲保身，故而將我推入這個旋渦裏面。忽然心念一動，道：「原來興安伯是管馬的呀！」

「姑爺，印刷坊那邊都已經準備就緒，何時開始？」

「你還不肯罷休？」徐夢晹驚訝道。

你小子橫。徐夢晹也服了，突然想起來此的目的，趕緊道：「三劍客我是贈予你了，但是這些畫，可是我的。」

郭淡苦笑道：「這我還真高興不起來。」

郭淡問道：「不出能退錢么？」

跟皇帝退錢，作死也沒這麼個作法呀。

而那些書生士子們一看這大學士是真的著迷這些畫，自己在旁聽得一言半語，可都是受益匪淺，羞愧之餘，也專心研究起來，自然也就忘記今日前來的目的。

很負責任的說，舔狗不可恥！

郭淡認為這老頭想徹底與三劍客劃清關係，並未多想，於是點頭道：「是，那這傭金？」

張誠鼓著雙眼瞪著他。

郭淡哼道：「這不是知不知足的問題，這是錢的問題，擋人發財，猶如殺人父母，這仇我是記著，有機會，我也得讓他們難受難受。」

郭淡八卦道：「內相希望他們鬧起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