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李如梅稍稍遲疑片刻，道：「回稟陛下，這一次棉甲經過不少得改良，比起之前的棉甲，確實要好一些。」

郭淡道：「這是因為參加馬賽的人和買馬的人，多半都是一些官宦子弟，名門子弟，雖然他們已經不再追究假賽的責任，但是因為家裡的原因，肯定還是會對卑職有所抵制的。

方逢時道：「回稟陛下，臣認為這種檢驗法已經非常嚴格，自古以來，都沒有比這更加嚴格的檢驗法。」

萬曆哦了一聲，「這可是一萬副棉甲，你怎麼能夠保證，一點問題都沒有。」

郭淡道：「回稟陛下，因為卑職也是承包給別人做，在製作的過程中，每個環節，卑職都派了人去監工，出了問題的都已經整改過，能夠送到這裏來的，絕對不會出問題。」

「是嗎？」

但是秀才遇到兵尚且都說不清，遇到流氓你就更加沒法說得清。

郭淡道：「陛下還請放心，絕對不會出任何問題。」

郭淡忙道：「陛下，這一樁買賣，原本就是沒有打算賺錢的，如果不出事的話，雖然賺不到什麼錢，但也不會虧錢。」

萬曆突然想起什麼似得，道：「對了，衛輝府的事，你可有處理好？」

萬曆愣了下，朕只是問問而言，你遵什麼命，不禁笑道：「看來內臣說得不錯，你最近膽子倒是大了不少。」

這都已經有了實質性得反擊，郭淡自然也不會再虛偽下去，以前的卑躬屈膝，聽之任之，並沒有換來好的結果，既然你們給臉不要臉，那咱就不給你這臉。

郭淡趕忙站出來道：「陛下過獎了，這是草民分內之事，畢竟草民也賺了錢。」

方逢時低聲道：「但只m.hetubook.com.com要是郭淡承包的，他就必須做到完美。」

萬曆立刻道：「朕倒是想起來了，你當初是說，這一筆買賣不賺錢，以後就會賺錢。」

「免禮。」

不知何時，那李貴突然出現在郭淡身邊，道：「郭淡，陛下要見你。」

大殿上。

這檢驗法真的完美無缺嗎？

姜應鱗已經是夠愣得了，就一根筋，但是遇到現在的郭淡，他也就算了。

「陛下，這一套檢驗法，是當初大家都同意的，如今再來質疑，出爾反爾，恐會對朝廷的信譽造成不良的影響。」

那萬曆就必須露露面，他也漸漸習慣這種站著裝逼的場合。

王家屏看得不禁是心生感慨，低聲向方逢時道：「要是所有的軍備都這麼驗的話，國家不但少出錢，而且將士們的戰鬥力也會得到很大得提升啊！」

原因還是在於郭淡，人人都想找郭淡的茬，那麼郭淡就必須要做到無可挑剔，要換成是鄭承憲，那二十個委員，就算看出問題，他們也不敢說出來。

「這一次也不怪你，朕不是說了嗎，你當時衛輝府，根本顧不過來。」

但是這一回大家都非常慎重，在衛輝府縫製得時候，周豐一個開酒樓，都經常跑去紡織作坊指手畫腳，可是氣得秦庄夠嗆，但也沒有辦法，牙行有入股，出事大家都得死。

「原來如此，朕就放心了。」

這貿然開賽，如此引起得反響不會很大，這會造成極大的負面影響，做買賣就是這麼回事，一旦開張不好，情況就只會更差。

郭淡苦笑道：「陛下明鑒，卑職不管怎麼做，他們都不樂意，卑職如今也想開了，專心為陛https://m.hetubook.com.com下賺更多的錢。」

萬曆點點頭，道：「李參將可在？」

萬曆聽得眉角跳了幾下，心中暗怒，賺個什麼錢，明明虧了這麼多，這種謊言你都說得出口。

萬曆點點頭，正欲張口，立刻就見不少大臣站出來。

萬曆輕咳一聲，道：「根據那份契約所寫，倘若你這回做得好，朝廷承諾將更多的軍備承包於你，而如今這一批棉甲令滿朝文武都心服口服，朕決定將整個遼東邊軍的軍備都承包於你。」

李如梅忙道：「微臣非常滿意，正如尚書大人所言，這檢驗法足以令人心服口服。」

寇義點點頭，但臉上充滿著鬱悶，在兵部嚷嚷，這能不怕嗎。

這明朝大臣就這德行，皇帝開心，他們就不開心了，總得懟上幾句。

「你這麼一說，好像是有些道理。」萬曆似懂非懂得點點頭，道：「好吧，這事你就自己考慮，但是要儘快開起來，不能再拖了。」

李如梅趕緊站出來。

這一筆爛賬大家心裏都清楚，要是將如今製造的軍備都拿來檢驗，就明朝官員的德行，這得死多少人。

其實不管是質量，還是實用性，都要好不少，他只是避重就輕，質量就不說，就說改良。

說到這裏，他嘻嘻一笑：「而且訂單越多，衛輝府的稅就越多。」

「那就好！」

卻不知郭淡一直在觀察著他們，心想，這兩個壞老頭又在打什麼歪主意。

萬曆點點頭，又問道：「那這馬賽你打算何時開，這已經拖了很久了，不會要等到你從衛輝府回來再開吧。」

郭淡行禮道：「草民這回絕不會再令陛下失望。」

郭淡道：「現在卑職依然是和圖書這麼認為，而且會賺得更多。」

王家屏微微一愣，旋即反應過來，苦笑道：「是呀！這事在人為，關鍵還是在人。」

從商業的角度來說，鄭承憲他們貪污得成本的太低，郭淡貪污的成本就太高。

萬曆又問道：「比起之前得棉甲呢？」

「那就好！」萬曆微笑的點點頭，又看向站著最末端的郭淡道：「郭淡，你果然沒有令朕失望呀。」

「因為衛輝府。」

總之，因為一些非刻意為之得行為所導致的不合格，就是屬於合理範圍。

萬曆微微伸手示意，然後便問道：「郭淡，這臨門一腳，你可別給朕再出問題」

既然完美。

「臣在。」

王家屏斜目瞥向他。

萬曆點點頭，突然又嘆了口氣：「這錢已經虧了不少，要是還出問題的話，朕真會……唉……」

方逢時道：「回稟陛下，經檢驗結果來看，所有抽取的樣品全部合格。」

根本就與這不沾邊。

「不會。」郭淡道：「卑職打算在七夕節過後，就重新開馬賽。」

郭淡點點頭道：「是的，這主要是因為許多原料都往那邊走，其中節省了許多費用，以及生產方式的改變，不再需要技藝精湛的工匠，這也導致成本降低不少，而且量越多，成本越低。」

郭淡行禮道：「卑職遵命。」

萬曆笑道：「檢驗之時，你也在場，你對此可滿意？」

萬曆驚訝道：「低這麼多？」

萬曆道：「說來聽聽。」

若一副棉甲，用料少一半，那可就算全部不合格。

郭淡道：「如今衛輝府的生產規模非常大，他們的生產成本比其它地方得生產成本要低大概三四成，訂單放在那邊生產，是物美價廉。」

「和_圖_書卑職參見陛下。」

萬曆心裏也明白，這事還真不能較真，他只是瞧了眼方才站出來的那位言官，只見那人早就灰溜溜得退了回去，這種言官其實就是嘴欠，要不嚷嚷幾句，就好像自己沒存在感似得。

萬曆聽得是兩眼放光，這是兩頭賺錢，又道：「那如果朕將整個遼東的軍備，都承包下來，你敢不敢接？」

萬曆忙道：「此話怎講？」

萬曆本來心裏就不爽，說到盈虧問題，他就覺得自己和郭淡是在這裏打腫臉充胖子，你們逼還不讓我裝，真是殺人誅心呀，神情不悅道：「郭淡，你聽見了嗎？」

因為言官的職責就是指責他人得錯誤，至於怎麼解決，他們不管。

郭淡愣了下，道：「待卑職處理完棉甲和馬匹得事，還得趕回衛輝府一趟，處理一些事務。」

他原本以為一兩天就能夠搞定，哪裡想到，光準備就準備了一兩天，他是等不下去了。

王家屏也撫須笑了起來。

郭淡微微一怔，點了下頭，然後將寇義叫來，叮囑道：「我有點事，你在這裏看著，別怕，有事就嚷嚷。」

這一批棉甲可以說幾乎做到完美。

萬曆笑著點點頭，又向郭淡道：「郭淡，你上前說話。」

然而，七夕節也是一諾牙行主辦的，根據卑職的調查，他們都非常渴望七夕節，應該也不會抵制七夕節，而當他們參与了一諾牙行主辦七夕節，那麼他們自然會自暴自棄，認為反正也參加了七夕節，也就不在乎再參加馬賽。」

「兵部尚書。」

……

「臣看是肯定會的，到時郭淡又會說咱們這些大臣不守誠信，以大欺小，他最近可是說了不少。」

方逢時笑而不語。

萬曆和-圖-書道：「關於這一批棉甲檢驗，結果如何？」

萬曆哈哈一笑：「好！待此次檢驗完之後，只要沒有問題，朕就下令將整個遼東軍備都承包於你。」

從文字上看，是一回事，現場看又是另一回事。

……

方逢時立刻站出來。

郭淡安慰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便與李貴去得乾清宮。

別說當初，昨天都有很多人認為這套流程太過繁瑣，真的會折磨死人，但是現在，再也沒有人這麼覺得，他們認為每一步都是有章有法，沒有一步是可以缺少的。

大家就都不搭理郭淡，將注意力都投入到檢驗之中。

這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一個言官突然站出來道：「陛下，這一萬副棉甲，才抽取一百來套檢驗，這不能說明其中沒有問題。」

他倒不是怕，他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郭淡趕忙走上前去。

「臣附議，即便要改，也應該下一次再改，或者重新簽訂契約。」

萬曆又問道：「方卿家，你以為呢？」

「言之有理啊。」

方逢時卻是笑道：「不知你可還記得衛輝府？」

經過整整三日的檢驗，樣品全部合格。

郭淡非常隱晦得說道：「只要將如今正在製造得軍備，都用這檢驗法檢驗一下，便能夠說明一些問題。」

其實契約上籤訂不是全部合格，而是百分之九十五，一百件裏面，容許出現五件不合格的，但是這不合格也是有標準得，只是用料少一點點，或者鉚釘鬆了，皮革沒有縫製好。

「草民聽見了。」郭淡行得一禮，道：「要證明這檢驗法是否有效，其實很簡單。」

郭淡抱拳道：「卑職遵命。」

萬曆好奇道：「為何要等到七夕節后？」

「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