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7章 他來了他來了
郭淡上前一步解釋道：「陛下，這是草民特地為陛下和皇貴妃準備的龍鳳剪，待會等朱公子畫完之後，便可剪斷紅綢，這就是剪綵。」
內閣在皇家馬場得時候，還真問過萬曆，萬曆就是說要表彰馬賽的慈善，這令他們啞口無言。
「無須多禮，今兒又得麻煩你了。」萬曆是和藹可親道。
不一會兒，郭淡來到萬曆身前，道：「草民郭淡，參見陛下。」
雖然還是賣與買，但是整個銷售的思維方式完全不一樣。
郭淡先是將這儀式口述一邊，又道：「草民之所以準備這麼一個儀式，就是想沾沾陛下的龍氣，有陛下的聖光籠罩，將來一定生意興隆。」
萬曆招招手。
因為他平時都不出門，不但不出門，也很少見人，一般都是宅在後宮，一些大臣可都未見過他的面，更別說民間的中產階級，他這稍微挪一挪，整個京城都沸騰了。
「爽！爽！真是太爽了！」
鄭承憲道：「陛下有所不知，如今誰要求朱立枝的一幅畫作，可都得等到明年去。」
他們個個都是翹首以盼，滿懷期待地望向南方。
他身後的徐夢晹，看到徐繼榮這麼不要臉，嘴裏是念念有詞。
喊聲真是震天動地。
這哪冒出的老頭？
忽然間，人群中響起陣陣激動地叫喊聲。
「是嗎？」
或者說，衛輝府的存在，為這種新得銷售模式打下了一個堅實的基礎。
這已經是非常昂貴得價格，天下間可也沒有這麼貴的旅店，普通百姓是連想都不用想。
「是。」
鄭氏眼眸一劃，輕聲道：「陛下，臣妾的父親也來了。」
而賽馬區不同，賽馬區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市集，更多的是一種全新的終端銷售模式，從酒樓，到旅店，再到超級市場，都有別於現在京城的市集。
即便有布墊著，他也不願自己的雙手去觸碰。
郭淡拍了拍徐繼榮得肩膀。
「是嗎？」
「是。」
只見萬曆身著淡黃色常服從在太監的攙扶下，緩緩從馬車上下來，一看就是精心打扮過。
寇守信在郭淡的眼色下，趕緊上前一步，再度跪下，行得大禮。
「妙不妙？」
郭淡雖然面帶微笑，但心裏卻想，這個皇貴妃真不是一般的角色，今後還是要盡量少與鄭承憲為敵。
因為有皇帝在，其他人都不能擁有利器，故此郭淡也只準備了兩把。
萬曆也是眼中發光發亮，充滿著喜愛，他拿起一把剪刀來，還習慣性地掂了掂，小聲問道：「這金子做得么？」
萬曆驚訝道。
而萬曆身後的大臣們，這臉色皆是微微一變m•ｈｅtｕbook.ｃoｍ.ｃom。
萬曆看著皇貴妃，眼中充滿著溺愛。
也影響買馬的趣味性。
寇守信聞言，緊張得情緒稍稍降低一些。
徐繼榮攔在郭淡身前，嘟著嘴，微微低頭，雙眸上移，幽怨地看著郭淡。
但是萬曆更是最強IP中的最強IP。
朱立枝來到萬曆面前，躬身一禮，道：「草民朱立枝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徐繼榮反手就搭在郭淡的肩膀上，面色嚴肅道：「淡淡，不瞞你說，我也不想再拿第一，我拿過的多少個第一，我自個都不記得了，這回是我爺爺硬逼著我拿個第一，我也是沒有辦法呀。」
而且這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徐繼榮是近水樓台先得月，他無聊的時候，就經常跑去賽馬場那邊練習騎術。
但他們也不好說什麼，畢竟這不是正式場合，萬曆要帶哪個嬪妃出來，他們管不著。
「你別這樣好么，說吧，說吧，什麼事？」郭淡也真是醉了。
白駒過隙。
這個蠢貨，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裝逼得機會。郭淡訕訕道：「陛下，小伯爺乃是馬賽的形象大使，如果陛下不介意的話，草民也打算讓小伯爺參与剪綵儀式。」
萬曆趕緊拿出手帕抹了抹汗，定了定神，道：「快去將郭淡喚來。」
皇貴妃雙眸發亮，龍鳳龍鳳，這意味非常明顯，別有深意得瞧了眼郭淡，懂事！
「開始吧！」
馬賽那邊都有專門人士負責，他只是提出要求就行。
當即一聲怒斥。
就古代而言，皇帝絕對是最強IP。
你要不請她參与，哼哼，小鞋就批發給你。
「站過來一點，站過來一點。」
他做這個安排，其實是無奈之舉，因為根據信行收集的信息，徐繼榮是馬術比賽的大熱門，很多人都看好徐繼榮。
「銀子？」
郭淡趕緊上前攙扶起寇守信。
「來了，來了！」
「原來是你岳父。」
萬曆一怔，立刻明白過來，馬上派人將鄭承憲叫過來，一塊參与剪綵儀式。
能夠擁有這種規模的車隊，除皇帝之外，還能有誰。
「是……是嗎？」
萬曆笑呵呵道。
徐繼榮天不怕，地不怕，道：「陛下，這都是真的，如今枝枝得畫，可是錢都買不到的。」
郭淡道：「屆時你第一個出場，由你來展示這馬術比賽一些規則和動作規範，你就是馬術界的教父，你的每一個動作，那就是課本，那就是行業標杆啊！」
靠！我生產「第一」得？還必須給你。郭淡一手搭在徐繼榮的肩膀上，笑呵呵道：「小伯爺，你m.hetubook.com.com有點追求好不好，你之前幹啥啥都是第一，你對於第一還有需求嗎？我以為你早就麻木了，反正我現在看到你拿第一就很想吐，實在是看了太多回，忒也沒勁了。」
楊銘深聽罷，也就不好做聲，如果是在大殿上，他絕對站出來阻止萬曆，但問題是這裏這麼多百姓，要是爭起來，扯到百姓頭上，那就尷尬了。
這其實有些不公平。
……
還有很多細節，是需要郭淡去叮囑，並且還得進行幾番預演，確保那些員工不會犯錯誤。
這可將寇守信激動壞了，緊緊抓著郭淡的衣袖，眼中閃爍著淚花，跟皇帝一塊剪綵，這吹上十輩子也不過分啊！
這些商人笑得是嘴都合不攏，如今大家可都搶著往他們手裡塞錢。
「岳父大人，你別這麼激動，小心身體啊！」
萬曆哈哈一笑，這是誰得生意，是他的生意，道：「那就開始吧。」
「就知道你會幫我的。」徐繼榮嘻嘻一笑，又道：「淡淡，這回馬術比賽，我爺爺可是非常看重，希望我拿個第一，這第一必須要給我。」
這腳下一滑，差點沒有摔著，幸虧李貴和幾個太監一直扶著的，不至於出洋相，不然的話，今兒可就有好戲看了。
她就是來露臉的，試一試這母儀天下的滋味。
萬曆低聲問道：「怎麼這麼多人？」
「多謝陛下。」
「一個月？」
賽馬區立刻變得是萬眾矚目。
辰時時分，賽馬區的大門前，就已經是人山人海，放眼望去，是黑壓壓的一片，根本就看不到頭。
寇義道：「我看這麼多貨物至少可以應付半年。」
「啥位子？」
徐繼榮急急問道。
這時，幾個女婢拿著一條紅綢上來，由萬曆和皇貴妃拿著扎著紅花的地方。
現在想要訂房，得下個月二號才有房。
都鋪好之後，朱立枝才馬車上下來。
「其實很簡單。」
徐繼榮小雞啄米般的點頭，又搓著鼻子道：「淡淡，你果然夠兄弟。」
……
天啊！
這都是張誠提醒郭淡的。
「逆子，在陛下面前，膽敢恁地放肆。」
「淡淡！哥哥！」
又是不愛看流程的人。郭淡答道：「剪綵揭幕儀式。」
萬曆瞧了眼朱翊鏐，不禁哈哈一笑。
萬曆和皇貴妃站在最中間，朱翊鏐和和鄭承憲站在左右兩邊，寇守信、徐繼榮站在最邊上。
萬曆回頭一看，只見他的近衛攔住幾個身著綠衣的僕從，不等他開口詢問，朱翊鏐就道：「皇帝哥哥，是朱立枝，那小子最怕臟，一點點灰塵都能將他嚇暈過去，他出門都得用布先m.hetubook.com.com墊著。」
萬曆點點頭，又問道：「這是什麼？」
過得好一會兒，隊伍終於抵達馬賽區的大門前。
「草民寇守信參見皇上，皇貴妃。」
朱翊鏐忙道：「皇帝哥哥，是興安伯之子徐繼榮，也是臣弟的好兄弟。」說著，他趕緊朝著正在向他們擠眉弄眼的徐繼榮招招手，道：「榮弟，快些過來。」
萬曆眼中眼光一閃，又瞧了眼那滿地跪著的人，銳利的目光從他們腰間的錢袋掃過，一道銀光閃過後，只見他的眼神頓時充滿著慈愛，又往後瞧了眼，見申時行等大臣們，都豎起耳朵在偷聽，不禁輕咳一聲，道：「郭淡，你昨日送來的行程，最開始是什麼來著……」
「來了！」
「無妨，無妨。成國公勿要動怒。」萬曆擺擺手，不以為地笑道：「朕可也是非常喜愛立枝得畫作。」
郭淡低頭看去。
「對！剪綵揭幕儀式。」
萬曆已經見過朱立枝，朱立枝還幫他跟鄭氏畫過幾幅結婚畫，他當然也知道朱立枝的這個怪癖，呵呵一笑：「潞王，你過去安排一下。」
「臣弟遵命。」
朱翊鏐趕忙跑過去，讓那些僕人將布卷交給侍衛，讓侍衛來幫朱立枝鋪。
楊銘深看著皇帝、貴妃與一個商人和紈絝站在一起，心裏難受，上前來，道：「申首輔，這不合禮法啊！」
萬曆回頭一看，只見成國公朱應楨對著朱立枝是吹鬍子瞪眼，見萬曆看來，趕忙道：「犬子無禮，還望陛下恕罪。」
「關於衛輝府的貨物，已經全部運到賽馬區的倉庫。」
又一個太監端著一個紅布墊著木質托盤上來，只見上面放著兩把金剪，一把雕刻著龍，一把雕刻鳳，可是非常精美。
申時行嘆道：「不瞞楊大學士，我曾問過陛下，為何要來參与這馬賽的開幕儀式，陛下告訴我，說這馬賽做了不少善事，救濟了不少百姓，令京城內外連一個流民都看不到，故此才決定過來看看，支持一下馬賽，這我也不知如何說是好啊！」
你記不清就好。郭淡道：「我已經幫你安排一個凌駕於一個第一之上得位子，這個位子只有一個，而且是小伯爺得專屬，那第一已經配不上你了。」
寇守信搖搖頭道：「我沒有激動啊！」
不但是一票難求，而且還是一床難求，就那陳方圓的陳樓，賽馬區最大的旅店，在一夕之間，房間就全部預訂了，要知道陳樓的房間可是不便宜，最便宜的房間，住一晚都得三兩銀子，貴的達到五兩。
在門前等候的郭淡，小聲向寇守通道。
徐繼榮頓時吸得一口冷氣，只和_圖_書覺整個人都飄了起來。
萬曆是久聞徐繼榮敗家子的大名，不禁笑著點點頭。
在大家的苦苦期盼下，這馬賽區的開幕儀式終於到來了。
郭淡呵呵笑道。
「淡淡！哥哥！」
郭淡點點頭道：「小婿第一回見陛下的時候，也如岳父大人一般，甚至比岳父大人抖得還要厲害，可一見到陛下，是一點也不害怕。」
正當這時，忽聽得一聲喝阻，「你們是什麼人？」
寇守信忐忑不安道。
「爽不爽？」
郭淡就索性將他挪出來，專心當他的形象大使。
一諾牙行。
萬曆聽得眼中一亮，這個主意非常不錯，上回冊封大典畫作，至今還被皇貴妃視為珍寶，一直收藏著，又向身旁的太監道：「你去問問皇貴妃，看她是否願意參与？」
萬曆忽然隱隱聽得一個低語聲，嗡嗡作響，不禁左右看了看，「是誰在說話。」
郭淡忙道：「陛下，這位就是草民的岳父大人，草民畢竟是寇家的女婿，這剪綵揭幕的事，自然得由岳父大人主持。」
養兒子真不頂用，還不如多招幾個上門女婿。
朱應楨心裏暗自驕傲，可一瞧朱立枝，頓時怒火中燒，因為朱立枝壓根就不瞧他。
「妙！妙！」
「淡淡，你這回可一定得幫幫我。」
剛剛站起的周豐等人，酸的牙齒都掉了，大家都是商人，憑什麼他能夠跟陛下一塊剪綵，我們只能站在百步之遠，遠遠地瞻仰龍顏，這真是不公平啊！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看到徐繼榮，郭淡頭都是暈得，「小伯爺，現在我沒有功夫幫你，你看看桌上這些文件，我都快要忙死了。」
萬曆是一頭霧水。
而這一切都是為衛輝府量身訂做的，因為生產方式已經進行升級，那麼銷售方式自然也得跟著升級。
郭淡嘻嘻一笑，低聲道：「陛下，他們都不是人，是銀子。」
朱翊鏐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
一旁的張誠、張鯨頓時要出言教訓郭淡，你這是恐嚇陛下啊！
郭淡又上前幾步。
郭淡心中頓時一陣罵娘，這都是標準尺寸的，乾脆拖車金子給你算鳥，你分明就貪這金子，真夠無恥的。
郭淡愣了下，忙道：「是，如果陛下不嫌棄得話，這一對龍鳳剪，將會送給陛下和皇貴妃作為紀念。」
一個太監上前，高聲喊道：「皇上駕到。」
「半年。」
徐繼榮立刻上前來，乖巧向萬曆行得一禮。
「皇兄，還有臣弟。」
言下之意，你下回請我來，可得造一對大一點得。
郭淡稍顯遲疑，道：「陛下，草民聽聞皇貴妃也隨陛下一塊駕臨，草民心想，要不要請皇www.hetubook.com.com貴妃與陛下一塊參与這剪綵開幕儀式，因為草民還請了朱公子他們過來，用畫作來記錄下這一幕，草民以為這非常具有紀念價值。」
郭淡接過貨單看了看，點點頭道：「這麼多貨物，應該足夠應付未來一個月。」
擺平完徐繼榮之後，郭淡就立刻趕去了新賽馬場那邊，他現在確實非常忙，但他忙得是新賽馬區得事，而非是馬賽。
萬曆拿著瞅了瞅，道：「漂亮是漂亮，不該就是小了一點，不太好用。」
門前等候的人紛紛跪下，三呼萬歲。
等到朱立枝準備好之後，一群嘉賓在郭淡的指引下，上得一個大木檯子。
「馬術界的教父。」
寇義剛出來，就見徐繼榮闖進來。
作為宅男的他，一下看到這麼多人，而且都不是穿制服的，這心裏能不緊張嗎。
這腳剛剛落地，萬曆偏目一看，驚嚇道：「這麼多人！」
很快，那皇貴妃便從馬車上下來。
「淡淡！」
「奴婢遵命。」
寇守信頭一低，這才發現自己的兩條腿晃得眼睛都花了，又道：「賢婿，你乾脆幫我弄根拐杖來，我這腿有些不聽使喚，萬一待會跪不下去，可就麻煩了。」
他對朱立枝也是蠻喜愛得，長得這麼漂亮，渾身上下一塵不染，畫畫也好看，也難不逗人喜歡。
寇義說著遞上一份單子，「這是貨單，姑爺請過目。」
郭淡聽得都樂了，笑道：「岳父大人莫要擔心，陛下和藹可親，平易近人，當您看到陛下，你反而就不會緊張了。」
這其實算不得忽悠，萬曆白白胖胖的，留著兩小撇八字鬍，挺可愛的。
……
有最愛的女人和最愛的弟弟在身旁，萬曆是一點緊張的情緒都沒有，在郭淡的指引下往前走去。
金玉樓、醉霄樓的桌位，也全都預定出去。
「就是形象大使。」
「呀！是真的來了。」
郭淡笑道：「如果半年才銷售的完，那我開超級市場的意義何在。」他將貨單放到一旁，又道：「你去備上馬車，我等會要親自過去看看。」
萬曆頓覺毛骨悚然，道：「沒人？難道是鬼？」
只見遠處出現一支非常龐大得車隊，旌旗蔽日，緩緩往這邊駛來。
「淡淡！哥哥！」
其他選手要去練習的話，是挺麻煩的。
「必須得。」
萬曆是愛屋及烏，手一抬道：「免禮吧。」順帶又向那還跪在地上的人道：「你們也都免禮吧。」
這人多不好么？如果我追求人少的話，我幹嘛還廢這麼大的勁請你來啊！郭淡愣了愣神，忽然恍然大悟，定是宅男心態在作祟，眼眸一轉，回過頭去，瞅了瞅道：「沒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