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超靈
第053章 夜半集會
回到湖邊，王升小聲問：「還有人跟著我們沒？」
「一切順利，護法有什麼要指點我們的嗎？」
他們去了遲雯所在借閱室的隔壁，找了個角落各自玩手機，卻暗中用靈念覆蓋了遲雯身周幾十米的範圍。
繁華錦繡不留影，只願山中結青暝。
牧綰萱用靈念仔細搜查了附近，隨後輕輕搖頭。
「走了姐，找地方逛逛吧。」
這半天時間雖然收穫不少，知曉了遲雯有可能就是被這個超自然靈感社團給忽悠了，但仔細想想，他們現在依然很難採取什麼有效措施。
會犯法的只是修士，以及踏上了修行之路后，許多修士飛速膨脹的私慾。
「超自然靈感……超靈……」
王升偷|拍了一張照片，給牟月發了過去；隨後就輕輕搖頭，準備回去睡覺。
二十多個凝息境的散修一起上自習，女生宿舍樓中還藏著聚神境中期的『高手』……
話雖如此，這三個舍友打遊戲的時候依然把聲音壓到了最低，也算是對王升這個新來的特別關照。
護法？
漸漸的，又有學生陸續到來，都是各自找了個位置，面對著湖面打坐。
道門自古便強調修道先修德，尤其是天地元氣復甦之後，修道之事再興，各山門道承都有明文規定——若德行不配，便不會傳此人修道妙法。
二十多個剛踏上修行路的凝息境小修士聚在一起，肯定不可能只是在上自習那麼簡單。
「護法您放心，肯定不會忘。」
這人走到眾人身後，輕咳了一聲，湖邊正修行的這些學生連忙站和*圖*書了起來，一個個拱手行禮。
牟月他們今晚剛布置完備的無人機檢查系統，捕捉到了校園內的些許異樣。
王升抬抬手，牧綰萱會意挽住他胳膊靠了上來，繼續扮演一對剛轉學過來的情侶。
「還行，你們玩就行，我睡覺不怕動靜。」
能看出，這個修道組織並不算成熟，對方雖然有意隱藏，但細節方面依然漏洞百出。
沒想到後來的這傢伙還是個『小頭目』。
這個修道組織，看樣子已經紮根在了這群大學生中。
王升一直在閉目假寐，聽著耳旁起伏的鼾聲，將靈念蔓延到周遭各處。
「嗯，今晚修行的怎麼樣？」
牟月斟酌再三，將情報傳遞給了王升，讓王升自己決定是否去湖邊探查。
而這潭水，也似乎越挖越深。
王升步伐很輕，徑直到了走廊盡頭的窗邊，縱身一躍，身形消失在了路燈照不到的黑暗角落……
手機震動了兩下，王升接到了牟月發來一條的信息，悄悄起身，溜出了屋門。
一直到凌晨一點多，幾幢宿舍樓才漸漸安靜了下去。
幾分鐘前，有幾個學生開始在湖邊聚集，目前為止總共三男兩女，其中有個女生就是遲雯的室友。
「做什麼事不需要投資？現在你們是在投資自己！
一處宿舍樓前，沈茜霖背著手，跟王升和牧綰萱柔聲告別。
抱元歸一，接引天地元氣入體，淬鍊身軀，凝聚真元……
王升於是不得不考慮，之前跟了他們一路的那個年輕男人，有沒有可能是在跟和圖書蹤沈茜霖。
這年頭，修道都能玩潛規則？
……
嗯？
有一縷靈念在探查他，源頭應該是從二樓西側，距離自己大概三十多米。
帶上藍牙耳機，王升撥通了牟月的號碼，習習的夜風中，他把今天的發現做了個簡單的總結。
九點四十五左右，小師妹離開圖書館，牟月開始不斷報告小師妹的行蹤。
這二三十人再次面對著湖面坐了下來，而那護法走到了邊緣位置一名女生身後，低聲說了幾句，隨後背著手揚長而去。
「是。」
他們竟然是在打坐修行。
這種情況當然要去看看，說不定就能有什麼意外收穫。
王升含笑點頭，一旁牧綰萱則揮揮小手，然後一起目送這位魅力十足的學姐進了樓門，還聽到了她跟宿管阿姨的問候聲。
這是修士們再熟悉不過的場景，但出現在大學的校園裡面，總有幾分說不出的詭異。
快到宿舍樓下時，去了一趟校內超市的遲雯，剛好跟王升和牧綰萱再次碰面。
護法的聲音帶著幾分不客氣，「還有，這個月的會費別忘了提前準備好，還有三天就要交了。」
現在才是晚上八點，校園各處正熱鬧，教學樓也是燈火通亮。
雖然山上待久了也有些無聊，但確實是比在這裏待著舒服許多。
今晚的王升還真又長了見識。
靈念感應中，這二十多人一直到離開都沒有聚在一起，除了各自的同伴之外，幾乎全程無交流，彷彿互相併不認識。
牟月在電話那邊千恩萬謝，僅僅只是王升這半天獲得的情報，
和_圖_書已經足夠證明這所大學中存在修道組織，也讓特殊調查組的行動再沒了額外的壓力。為了避免留下元氣波動，王升並沒有施展七星步，但身影依然有些鬼魅，如一隻靈貓，毫無聲息的穿梭在各處角落。
王升靈念鋪灑過去，對方的交談聲清晰入耳。
有個胖乎乎的舍友笑著道：「王升你先睡吧，我們打遊戲小點聲不吵你，今天忙了一天肯定累壞了吧。」
呆了一個多小時，晚上九點半，借閱室中的學生們開始陸陸續續離開。
這護法的嗓音稍微大了些，周遭學生只能低頭聽訓。
如果今天那個『散修』真的是在跟蹤沈茜霖，這位學姐很有可能遇到麻煩。
「嗯。」
王升怕打草驚蛇並沒有用靈念探查回去，旁若無事的走回不遠處的男生宿舍樓，跟路上其他獨行的學生一樣，拿著手機隨便亂逛。
有人小聲問候：「護法，您來了。」
圖書館后，一處無人的小路上，王升突然壓著嗓子說了句：「姐，等這次忙完了，咱們回去閉他十年八年的關。」
「王升學弟你們美院是不是課特別少？」
初看並沒有什麼異樣，但用靈念仔細排查，能發現遲雯所在的這個借閱室中，身有真元的學生，竟然佔了半數……
後續還在有學生不斷趕過去，都聚在了湖邊位置，似乎是在進行某種集會。
調查組的組員雖然有一定的偵察和反偵察能力，但想要靠近這些有修為在身的大學生而不引起他們察覺，也並不容易。
這人身上的真元也同樣斑駁雜
和*圖*書亂，但似乎是滿溢的狀態，勉強算是凝息境後期，比在那邊修行的學生們修為明顯高了一截。
有聚神境的修士？從纏繞在自己身上的靈念強度來判斷，似乎還是聚神中期。
把小師妹直接綁走容易，但想要讓師娘好對上面交代，卻要多費一些周折。
有人小聲嘀咕了句：「會費是不是太貴了點……」
夜晚的校園格外安靜，只有幾個保安在各處巡視，路燈都是通宵亮著。
「那，我先回去了，有事需要我幫忙，就直接打我電話。」
而且這些口訣也是長老他們耗費了大量財力才搞到的，你們以為天上掉下來的嗎？
而罪魁禍首，應該是那些故意擴散修道功法，造成社會治安隱患的那些有心之人。
王升又等了幾分鐘才喊醒師姐，送她回女生宿舍，讓師姐能夠就近看護遲雯。
牧綰萱輕輕點頭，跟王升揮手告別，步履輕盈的進了樓門。
與沈茜霖的意外重逢，讓王升直接打開了局面，獲得了比較珍貴的情報，得知了那個超自然靈感社團的存在，給特殊調查組的工作提供了一個大概方向。
哼！都打坐吧，記得四點前都離開這。」
回宿舍的時候，王升差點忘記自己住的是哪間，還好遇到了同宿舍的一哥們，這才讓王升免了不少尷尬。
在湖邊逛了一圈，兩人朝著遲雯所在的位置溜達。
王升視線餘光朝著一旁撇去，迅速收斂自身靈念，渾身上下沒有外露半分氣息。
王升踩著兩根樹杈，藏身在一顆大樹的樹冠中，盯著湖邊聚集的十多人影。
王升喃喃了聲，身形就要躍去一旁，但他剛要有動作，有個正走去湖邊的身影吸引了王升注意。
牧綰萱抬頭看著一臉正色的師弟，輕笑著點點頭。
那女生坐了一陣，低頭站了起來，追去了之前那名護法離開的方向，其他人全無動靜，彷彿已經見怪不怪。
有之前送還手機的『交情』在，王升主動揮手對遲雯打招呼；而遲雯則對王升有些僵硬的笑了笑，跟著自己舍友進了樓門。
後面會發生什麼事，王升用腳指頭都能想出來。
修行又不犯法，如果普通人有這方面的志向，去追求修仙飛升之道就是了。
《西遊記》中所提的『經不可輕取，法不可輕傳』，其實也是這般道理。
護法輕哼了聲，說話的那人連忙低頭，不敢多說半個字。
藉著一陣風過樹林，王升離開樹冠，身形很快消失在了林間，悄悄跟在那個女生身後，朝著校門而去。
找了個話題，三個男生就跟王升聊了起來；王升倒也挺懷念這種氛圍，簡單應付了幾句。
「先按傳授給你們的口訣修行吧，貪多嚼不爛的道理反覆強調，你們都聽不明白嗎？」
而相對應的，王升也給調查組提了個小要求——二十四小時保護沈茜霖的人身安全。
牧綰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趴在一旁睡著了，王升也打了個哈欠，伸伸懶腰，繼續坐在那玩著手機小遊戲。
幾分鐘后，湖邊不遠的小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