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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難理解，衛行這句話，基本已經等於自認技高一籌，可以拿捏住鐵幕了。

衛行和計緣兩人一前一後離去，原本迎風堂中的賓客也紛紛面露興奮地跟去，一路上，但凡聽說此事又有空閑時間的人，不論是衛氏子弟還是外來人士，紛紛跟隨前往。

「四爺，四爺！」「四叔公您沒事吧？」

本身這筋骨強得不似人也就罷了，這邪性白氣計緣也摸出點道道來了，這就是骨骼中溢出的某種精氣，在衛行短時間內恢復的時刻，這白氣明顯有補充作用，這一點逃不過計緣的法眼。

「嘶……」

「果然出手狠辣，當年那些高手，折得不冤枉！」

「咯啦啦啦……」

「鐵先生不必顧慮，切磋乃是自願，若有個什麼差錯也是在所難免，不會有任何人追究，在場之人都是見證，當然了，來者是客，鐵先生說無法留手，但衛某該留手還是會留手的。」

衛行原本掌刀掃過，被鐵幕格擋之後順勢纏絲擒拿到右肩膀，然後同一剎那化為鷹爪，再翻轉扣抓在衛行肩肘，手爪從肩劃到衛行手腕，沿途衣袖碎裂血光乍現。

「鐵先生，還請儘力出手啊，莫要以為衛某就這點手段，等衛某變招你就沒機會了！」

所以聽到衛行的話，周圍的人都是好奇又期待的表情，而計緣同樣並未露怯，以一個十分符合鐵刑功修鍊者的態度，沙啞笑道。

「砰」「砰」「m.hetubook.com.com砰」「砰」……

計緣一面行禮，一面眯眼看著一副慘樣的衛行，剛剛此人出手的力道，簡直就不是人能有的，說是留手，可但凡是個正常武者和衛行對壘，他的攻勢就簡直是招招致命，根本毫無留手的跡象。

這人身體並無虧空之像，反而氣數很盛，但邪性更強，在計緣眼裡簡直不似人了。

「啊呃……」

那鐵幕這樣一個人，大概率曾經是大貞公門中位置比較高的，說不準是一州總捕頭乃至京師總捕頭，他專門來中湖道鹿平城拜訪他們衛家，使得衛家很有面子，有種大貞皇朝都認可衛家的飄然感覺。

「不礙事……皮外傷罷了，鐵刑功果然厲害啊！」

「好。」

「鐵先生，我們開始吧？」

「什麼？那得去看啊！」「就是，快快，一起去！」

計緣聽到這聲音，立刻面露驚色地看向衛行，發現對方居然站了起來，正在自己揉著腿和手，右臂活動著肩肘，好似只是扭傷並無大礙，唯獨被鷹抓功抓傷的手臂血痕還在。

「嗬……嗬呃……」

「早聽聞鐵刑功易學難精，曾有人仗之橫行天下，我衛行的武功雖然在庄內排不上前列，但也自問不算差了，不知鐵先生可否賞臉切磋一下，我們點到即止如何？」

衛行面色嚴肅起來，緩緩點頭道。

「勝負已分，衛先生見諒！」

……

「快快和_圖_書去看四爺！」

嗯？

「請！」

「咯啦啦……」

這種精氣與人氣相合，但又與衛行本人不相合，會這樣的答案已經很簡單了，這精氣來自於人，卻不是衛行自己的。

「衛四爺危險了！」

衛行笑了一下，伸直雙臂抱拳。

鐵幕放開衛行右手，任其甩落後自由晃動，退開兩步抱拳，算是結束比武的禮儀。

這校場呈環形，周圍有很多木人樁梅花樁之類的東西，而中間則是一個寬廣的空地，沒有鋪設石板，但地面以糯米漿混合沙土夯實，踩上去十分紮實。

計緣之前有些燈下黑了，很自然的認可衛行是人，但人就不可能吸人精氣了嗎？可話又說回來，這種手段凡人是不可能懂的，那麼究竟是什麼東西在搞鬼。

「哈哈哈哈哈……好，鐵某多年未出手了，能與高手切磋，自然是好的，是在這裏動手還是其他地方？」

衛行聽到計緣的話，面上笑容洋溢，依照他的眼光看來，眼前這個鐵幕絕對是一個鐵刑功練得很有火候的高手，而這等高手不太可能流落民間，必然曾經是大貞公門中人，這一點聽下人也說了。

「當然是真的了，來人是大貞的武者，練鐵刑功的！」

衛行自信一笑。

計緣抱拳回禮，沙啞道。

「好！」

此時周圍一片安靜，計緣和衛行兩人站在校場中心，相距不過兩臂。

此刻外圍觀之人中沒有一個和圖書出聲，全都還處於驚愕之中，明明衛行佔盡上風，局勢卻說變就變，頃刻間幾乎毫無還手之力地被擊敗，而且右腿右手好似被廢了。

「哎哎，快去校場看熱鬧啊，四太爺要和人動手，和一個大貞武者！」

『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東西，又為什麼是衛家。』

這話一出，計緣原本半開的眼睛一睜，在旁人視角中，就是這原本還算平和的男子，忽然雙目精光顯現氣勢大起。

計緣就這麼看著對方查看衛行的傷勢，視線則掃向場外，著重在衛氏幾個明顯有問題的人身上停留，而曾經感觀還不錯的衛銘更是重點關照。

說完之後兩人靜立兩息時間，隨後同時出手。

周圍明顯熱鬧起來，待計緣等人到了校場之後，這裏已經提前有人清場，並且有起碼上百人已經在邊上等候了，遠遠近近還不斷有人趕來，甚至還出現了衛銘的身影。

「哈哈哈哈哈，鐵先生客氣了，你遠道而來，及早派人會知一聲，何用親自上門拜訪，衛氏定是會去迎接的。」

換成其他任何一個高手，哪怕是練外家硬功的都不太可能擋住，除非是先天境界的武者，只可惜，他是在和一個仙道有成的人拼身體。

「嗯？為四爺不是佔盡上……」

「這裏施展不開，咱們去後邊校場，鐵先生請！諸位請！」

「啊……」

「聽說了嗎，四叔公要和人比武切磋！」「什麼？真的么？」

既https://www.hetubook.com.com然衛行如此，那麼那種詭異氣息更盛一些的衛家人，情況只會更嚴重。不過是短短十幾年而已，正常練武，衛氏的人縱然天才輩出也不可能變成這樣。

花花轎子人抬人，衛行也算是抬了一手計緣所化的鐵幕，然後上下打量他又開口道。

計緣行完禮，衛氏這邊終於反應過來，有人沖向校場來查看衛行的傷勢。

「呵呵呵……衛先生要切磋倒是沒什麼問題，但既然衛先生聽聞過鐵刑戰帖，想必也一定明白，我等修習此功之人，出手可能很難留手的。」

衛行這麼一句落下，計緣所化的鐵幕原本毫無表情的面部露出笑容。

外圍，江通站在自家僕人和迎風堂幾個賓客邊上，見到鐵幕表情變化，心中莫名一動，開口說道。

旁人話還沒說完，校場上，鐵幕氣勢一變驟然爆發，動作和速度剎那間提升一截。

「好狠……」「這就是鐵刑功嗎？」

計緣還正想驗證一下心中想法，但整個衛氏莊園疑雲滿滿，他不想顯露法力打草驚蛇，這衛行要和他切磋倒是正好，可以接著打鬥探一探他這人還是其次，關鍵是一定會引來許多人圍觀，最好能衛家重量級的人都出來，他可以省事都觀察觀察。

骨骼恐怖的脆響傳出校場內外，衛行的慘叫聲也在同時響起，在衛行左手被隔開時，身體卻被拉得前傾，想要左膝沖頂解圍，卻被計緣閃身避過換形其身後，狠狠一腳和圖書打在右腿側邊膝部。

計緣本能地覺得背後的東西很不簡單，事實只怕也是如此，衛家許多人只會比衛行誇張，那這種情況一定有為數不少的人遇害，但卻沒能在衛氏莊園內外感受到任何怨氣。正常妖邪可沒那麼講究，甚至不太會處理怨氣，仙佛神道倒是會，但這可能么？

『可以，你就算還是個人，我計某人也不認了！』

……

此刻在外人看來衛行佔盡上風，但衛行自己卻越打越急，他每一次出拳出掌，每一次掃腿踢腿，對方全都擋了下了，守得水潑不進，攻擊慾望卻不強，顯然是在留手。並且衛行自覺出拳出腿威勢極強，那力道絕對超出尋常江湖高手了，對方防守起來竟然身子都不怎麼搖晃，只是在緩步後退泄力，換個人擋住他的拳腿也該被掃飛了。

衛行右臂被擒姿勢扭曲，右膝跪地，同樣姿勢扭曲，一隻左手撐在右側維持身體平衡，痛苦地呼吸著。

衛行居然步步進逼，而以兇悍著稱的鐵刑功修鍊者居然不斷後退，這出乎了許多人的預料。在這過程中，計緣每一次同這衛行的接觸，都藉此探查其周身的狀態，交手十幾息已經了解了一些了。

雙方拳影交錯出手極快，每一次拳掌接觸都會發出厚重的響聲，格拳互擊，拳掌相交，相互擒拿……

雖然比武輸了，但衛行很滿意鐵幕那驚愕的表情，自己起身揮退了邊上的衛氏子弟，很有風度地向面前之人回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