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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越看了一眼許渭，問道：「吳發平當時在哪裡？」

郭宋笑道：「上次見面快半年了，韓公身體好像還不錯！」

「殿下比我考慮得更深遠，我需要修改補充一些內容，然後再提交給殿下！」

王越震驚異常，半晌結結巴巴道：「難道是……吳發平發射的毒弩？」

韓滉起身行禮，「再次感謝殿下的厚愛！」

「這個……我認為可能性不大，至於繼任相國問題，回頭再說吧！」

郭宋笑道：「這就是我來找韓公的主要目的了，請韓公通知令郎進京，到京城后，獨孤相國的葬禮也差不多結束了，那時再正式任命。」

王越說到這又道：「但下一步卑職該怎麼走，懇請殿下給卑職一個方向。」

馬車緩緩在工坊大門前停下，這裏已經用石灰畫好的白線，使馬車停靠的位置和昨天完全一樣。

郭宋搖搖頭，「事情比較複雜，刺客已經死了，但背後是誰乾的，目前還在查。」

郭宋搖搖頭，「你說這話言之過早，再重新去屋頂上看一看吧！」

韓滉把郭宋請進了貴客堂，兩人分賓主落座，韓滉關切問道：「聽說獨孤相國昨天遇刺了？刺客抓到了嗎？」

「殿下要當心，殿下的崛起觸犯了很多人的切身利益，獨孤相國被刺，或許只是一個開始。」

聽到『和*圖*書政敵』兩個字，郭宋的腦海深處亮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他沉吟一下問道：「杜相國所說的政敵是指什麼？」

「這麼簡單的事實，你現在還不明白嗎？」

郭宋把報告交還給韓滉，又道：「今天我找韓公其實是為補充相國之事而來，我考慮讓令郎韓皋接獨孤相國的位子。」

王越又回到屋頂，他看了片刻，發現還是被馬車擋住了，無法發射短弩，他完全糊塗了。

「刺殺相國，這可是大事，應該不是朱泚所為。」

他發現自己忽略的一個關鍵問題，獨孤立秋不僅是朝廷相國，同時還是關隴世家的領袖，或許他被刺殺的原因和朝廷無關，而是因為關隴世家，難道關隴世家和唐州商會有關係嗎？

「當然是相國的位子，殿下以為我說什麼？」杜佑奇怪地反問道。

韓滉大喜，自己兒子終於要上位了，他連忙謙虛道：「感謝殿下的厚愛，犬子恐怕能力還不足，殿下為何不考慮其他資歷深厚的官員？」

郭宋注視著王越，肅然道：「你還犯了第二個大錯誤，就是沒有詢問醫師，你詢問了醫師，就會知道毒弩箭是從哪個方向射來的了？」

「我也認為不是朱泚所為，事實上，我們在暗處還有敵人，只是我們沒有發現，對和-圖-書方隱藏得比較深。」

郭宋不緊不慢道：「實不瞞韓公，這次新相國我準備考慮江南的官員，戶部侍郎韋應物，是一個合適人選，令郎韓皋也是一個合適人選，但相比之下，令郎在江南的資歷和人脈更深一點，所以這次我考慮令郎，韓公不用謙虛了，我已經決定了。」

這時，杜佑走過來道：「殿下，會不會有這種可能性，這個刺殺案是獨孤相國的政敵策劃？」

「對！兩個居民描述黑衣人相貌時，卑職立刻想到了一直失蹤的李笑。」

韓滉又讓孫子韓察去自己書房拿來一份文書，他對郭宋笑道：「最近幾個月，我一直在考慮東南沿海的治理，我寫了一封報告，正準備過兩天送給殿下，沒想到殿下正好來了，那就讓殿下先過目一下。」

郭宋頓時有了興趣，接過報告翻看起來，韓滉道：「東南沿海最大的問題就是交通運輸，江南還好，有水運，但從明州到福州、泉州，山路極為坎坷難行，再從泉州去嶺南廣州，完全被重重大山阻隔，所以微臣覺得走海路，連接東南沿海，海路才是最便捷的，我們應該大力發展海運，鼓勵商人從事海運。」

下午時分，郭宋來到曲江南岸，拜訪了住在南岸園宅內的韓滉。

王越滿臉羞愧，「卑職愚蠢之致和*圖*書，完全被誤導了。」

郭宋和兩名相國坐上馬車，向長安城駛去……

馬車內，郭宋望著外面忙碌的百姓，他的腦海卻在想剛才杜佑說的那句話，政敵所為。

另外還有一個前淮南節度使陳少游和南唐前戶部尚書董晉兩人也被封為集賢殿大學士，參謀政事。

他慢慢走回來，搖搖頭道：「殿下，卑職已經糊塗了！」

聽說晉王殿下到來，韓滉親自到府門外迎接，「殿下，好久不見了！」

郭宋點點頭笑道：「韓公知道流求島嗎？」

王越上前向郭宋躬身行禮，「卑職昨天判斷失誤了，刺客還是應該藏身在屋頂上。」

「那就感謝殿下的信任了，只是昨天獨孤相國剛遇刺，然後馬上就任命犬子，是不是太急切了一點，對逝者不太尊重？」

「那麼問題又來了。」

最急切的正事就是新相國人選，獨孤立秋遇刺，郭宋已決定追封他為九原郡王，准許以郡王之禮下葬，安排好了獨孤立秋的後事，郭宋要考慮新相國的人選了。

「有什麼可震驚的，今天你一說，我就明白了，哪有大白天穿黑衣來行刺的，分明是為了掩人耳目，刺客就是吳發平，他是為了轉移你的注意力，才沒有在府中行刺，他行刺完，第一個大喊抓刺客，就是為了把短弩藏入懷中。」

郭宋https://www.hetubook.com.com又道：「我考慮在發展東南沿海航運的同時，也要把這兩個島的開發一併考慮，當然，咱們得吸取隋朝的教訓，不能過急，一步步來，用五十年時間來逐步開發，把大小流求和東海沿岸連為一體。」

郭宋也輕輕嘆息一聲道：「吳發平被殺，這個案子其實已經走進死胡同了，你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深入調查吳發平，看看能不能在他身上挖出一點線索。」

郭宋也只是想一想，並沒有打算去深究，查案有內衛和刑部就足夠了，自己還有正事呢！

許渭想了想道：「好像在馬車後面，他是第一個發現刺客的，應該在這裏位置。」

王越佩服得五體投地，晉王的思路才是滴水不漏，自己差得遠啊！

「多謝韓公提醒，我會當心！」

停一下，郭宋又道：「另外，我還要提醒你，不要再犯先入為主的錯誤，先不要急著把這件事和唐州商會聯繫起來，自己先從案子里退出來，以一個旁觀者的視角審視這個案子，還有，繼續追查李氏皇族，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這也是對方的狡猾之處，故意製造出黑衣人讓周圍人看到，我沒猜錯的話，他們選的黑衣人身材相貌和之前刺殺張大旗的李笑很像，我沒說錯吧？」

許渭指著馬車後面一個位置，王越催馬到位置上，www.hetubook.com.com他一下子愣住了，這個吳發平竟然是在所有人的後面。

「殿下說得完全正確，卑職回去會調查內部，內衛之中絕不允許有內鬼存在。」

韓滉年事已高，無法再出任官職，他目前被封為集賢殿大學士，集賢殿大學士就是從前的資政，郭宋的岳父薛勛目前也是擔任集賢殿大學士之職。

韓滉沉思片刻道：「聽說過，東海外有一大一小兩個流求，一個大流求島佔地很大，和江南差不多，還有一個小流求島，聽說都有土人居住。」

「身體還好吧！我覺得自己還是比較適合家鄉的生活。」；

郭宋微微笑道：「這其實也是一種獎賞，江南能和平接收，離不開韓公父子的全力配合，韓公的對我信任，我郭宋一直銘記於心！」

郭宋冷笑一聲道：「你現在是吳發平，你應該站在哪裡？」

郭宋對王越道：「對方怎麼會知道我們在查李笑，便故意用李笑來誤導我們？」

王越想到自己剛才困在先入為主的思路里出不來，他滿臉慚愧地點點頭，「卑職記住了！」

……

郭宋沉思一下道：「有兩個可能，第一個可能，內衛裏面有內奸，把我們查李笑的事情泄露給對方了；第二個可能，李笑確實是他們的人，但已經被他們幹掉了，他們不讓我們發現真相，便把我們向李笑身上引，讓我們去追查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