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黑暗梟雄
第1201章 老人與海
不知為何,夏風的情緒異常平靜,即便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人,是他最珍貴的寶物。
「羅傑,就看你的了。」
就像是早已經思考過,夏風直接說道。
龜龜眼圈微紅,在風雪中等待著夏風,見他終於出來,小拳頭漸漸攥緊。
夏風示意了一下停在路邊的汽車。
「船長,這次我們一定要抵達大海的盡頭,嘿嘿。」
夏風重重的拍了拍狼大的肩膀。
「真的么。」
……
「我從不相信命運。」
「你的眼睛怎麼了,右眼。」
但是,這種眼神,也是危險的。
為了達成某種目的,他會毫不猶豫的捨棄一切。
蒼老的面容注視著被夕陽染紅的海面,他的目光,彷彿想要越過萬里雲霧,抵達海域的盡頭。
「拿著它,在謝拉格等我,我一定會再次找到你,相信我,我一定會找到你,這是我們的約定。」
布滿皺紋的手緩緩伸進懷中,拿出了一份「希望的傳承」。
「為什麼要捨棄。」
然而,最後這些聲音全都消失了。
海風中,飄蕩著交織在一起的聲音,信任和-圖-書,友情,熱血,勇氣,在這個世界的某一個時間點,一群年輕的船員們,將這份情緒融合在了一起。
藍天白雲,海天一線,腳下是柔軟的沙灘,風中夾雜著海水的味道。
「咯!」
「年輕人,拿著吧。」
「恩。」
走出羅傑船長的家,天空依然飄著雪花。
「多久?」
「兄弟們,我們的目標,是星辰大海!」
「不,我不需要保護,我甚至可以保護你!」
一直在門口偷偷張望的狼大立刻衝出大門。
隨後,他站在卧室的門前,深深的鞠了一躬。
「我不!!!」
「我……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說的東西,你走吧。」。
「大風車,不要丟下我,這次你又要去哪裡,我和你一起去……」
夕陽的餘暉照在他的臉上,落寞的目光,彷彿想重見那些已經消失的人。
「大風車……」
說罷,他朝著燒烤店的方向大聲喊道。
這是一隻紙風車,是龜龜之前在炎東送給他的,雖然只是不起眼的手工製品,但收到后他一直放在最和_圖_書貼身的位置珍藏。
「嘩啦啦,嘩啦啦!」
「謝謝。」
阿戈爾海域的最深處,「怪物」守護的根本不是什麼寶藏,守護寶藏的也根本不是什麼怪物。
羅傑船長不知道夏風到底要做什麼,或許,是他年輕時沒有做到的事吧。
「如果太久,我會把你忘記,到時候我會想不起來你是誰,我會……我會將我們所有共同創造的回憶都忘記……嗚嗚嗚嗚嗚。」
當夏風回過身時,腦海中虛幻的景物消失了,他仍舊站在羅傑船長家的客廳里。
鬆開龜龜,夏風從大衣最內側的衣兜里掏出了一樣物品。
「呵,奇迹么,好吧,這一次,我想相信它一次。」
他抱的很緊,就像是永遠不想失去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寶物。
沒有再懇求什麼,說罷,夏風轉身走出了房間。
觸目驚心的源石化皮膚暴露于眼前,生命的流逝已經即將枯竭。
「來了風哥!」
房間內,羅傑船長靜靜的注視著夏風的臉龐,從他當初搬到這裏開始,羅傑船長從未如此認真看過他。
強忍的淚水和*圖*書終於落下,龜龜的哭聲撕心裂肺。
為了守護心中重要的存在,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包括自身能付出的所有,這種貪婪,已經超過了生命本身。
這一刻,羅傑船長在夏風僅有的左眼中,看到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東西,遲暮之年的他見過無數人,但唯獨夏風此刻的眼神,他從未見過。
那裡存在的,是這個悲慘世界的罪魁禍首。
「那您相信奇迹嗎。」
……
夏風靜靜的站在原地。
作為追隨了夏風多年的人,狼大的表情一片決然。
船員們的聲音如夢如幻。
「因為我要得到。」
即便以他的認知能力,也能分辨出這是一份海域圖,方向,經緯度,暗礁,島嶼,海域的最深處,有一個由紅色線條圈起的「終點」。
「去謝拉格,銀灰會保護你。」
這本是兩種互相矛盾的情緒,但此刻在夏風的眼中,這兩種情緒卻融合的天衣無縫。
「狼大!」
「吼!!!!!!」
「羅傑船長,您相信命運嗎。」
但是,他沒有流淚。
天空的雪開始變大,傍晚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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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比之前更凜冽了。探出手臂,夏風將悲傷的龜龜擁入懷中。
「不用了,送完龜龜之後,你就自由了。」
夏風站到龜龜面前,伸出手,在她的小腦袋上摸了摸。
「你……你說黑羽解散了,我要去哪裡才能等到你。」
「別說了,就這樣吧兄弟,再見,保重。」
「聽話,等著我。」
龜龜抿著嘴,強忍著淚水。
「恩……」
在門口的地板上,有一份充滿歲月痕迹的羊皮地圖。
「龜龜。」
毫不真實的海灘上,夏風靜靜的站在老人旁邊。
良久,他長嘆一口氣,抬起手,拉開了脖子上的紅色圍巾。
「聽話。」
「相信我,我一定會再次找到你。」
「風哥……」
走過客廳,牆壁上掛著一張張的老舊照片,就像是一條時間迴廊,年輕的水手們嬉笑著,歡呼著,慶祝著。
……
「必須要捨棄的東西而已。」
「送龜龜去謝拉格,兄弟,這是我最後拜託你的事了,一定要把她安全送到。」
羅傑船長最後的話語透著深深的疲憊,無視夏風強硬的態度,他直和圖書接下了最後的逐客令。
看著龜龜的臉龐,夏風最終還是露出了一個凄涼的笑容。
龜龜眼圈紅紅的仰著頭。
……
把地圖重新摺疊好,夏風小心翼翼的放進了衣兜里。
這是捨棄一切的果敢,以及自私到極致的貪婪。
撿起地圖,夏風將其輕輕攤開。
「年輕人,好好活下去。」
閉上眼睛,夏風甚至錯覺般的能聽到大海的聲音。
……
然而,夏風的回應卻十分冷漠。
「等幹完了這票,我就回維多利亞的老家,買一棟大房子,羅傑,到時候我們不醉不歸!」
蒼老的聲音透著無盡落寞。
黃昏之時,海邊只有一個遲暮的老人坐在一張老舊的木椅上,他就這麼獃獃的看著無邊的大海。
……
良久,蒼老的聲音傳來。
「放心吧風哥,我一定把龜龜送到謝拉格,然後我就回來找你,不管刀山火海,我都陪你闖到底!」
「羅傑船長,我的時間不多了,感謝您一直以來的照顧,給您添麻煩了,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祝您長命百歲,保重。」
卧室的門被輕輕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