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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一切都想起來了。

誰敢如此喚朕！

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韓振應了一聲：「是，我記下了。」

遍地的工廠、無盡的黑煙。

「小朱你可算是醒了。」

高友林嘴裏的事，似乎是昨天的鬧訪，為了棚戶區拆遷安置的事。

兩人皆驚醒。

跟在服務員的身後走，很快就到了食堂，也看到了韓市長等人。

「好、好！」朱元璋笑了，復拍朱允炆肩頭：「天下給你了，記住，對百姓好一點，老百姓不容易。」

他的眸子里升了火，但很快這火便盡去，連著額頭都冒了汗，汩汩不絕。

朕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朱允炆咧嘴笑了，握緊朱元璋的大手：「孫兒會擺平他們的，他們什麼都不是，包括他們背後的那座大山，爺爺您沒能扳倒的，您的心愿，孫兒一定會替您完成。」

因為，朱允文也在看著他，但那雙淡漠的眸子，卻讓韓振不住顫抖。

朱元璋抬起大手放于朱允炆腦袋之上，諄諄叮囑：「自古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難，你要萬事小心，不僅要小心你四叔，更要小心這滿朝禽獸，懂得識破他們的狡詐惡毒。」

深吸一口，混亂的大腦如墜雲霧之中，上不著天下不落地。

語罷，溘然長逝。

一頓飯吃的索然無味，朱允文很快就跟著韓市長離開食堂，進電梯的時候，朱允文也不知道自己咋想的，脫口說道。

果不heｔｕbｏｏｋ•ｃｏｍ.cｏｍ其然，電話那頭已經炸了鍋。

「韓市長，昨天縣裡發生的這事，我得向您檢討，實在是我們工作沒有做到位，您放心，我馬上回縣委就開會反思，一定全面杜絕此類事件的再發生。」

「你要瘋啊，我給你打多少個電話聽不見嗎！你昨晚是不是又喝多了，你就喝吧，早晚喝死你，喝死了我可不替你守寡，帶著孩子就改嫁。

嘴角挑起，朱允文笑了笑，心頭一片滾熱。

喂，你說話，別跟我在這裝啞巴，是不是頭疼、口渴、胃不舒服，我跟你講就你這點毛病我都門清，包里我給你放葯了，趕緊倒杯水吃了，沒工夫搭理你，我得去逛淘寶加購物車，明天雙十一了就。」

朱允文開口打了招呼，走到桌前坐下，馬上便有服務員送上餐筷。

一場大夢，重走人生。

朱允文剛打算開口，電話那邊嘟的一聲，繼而全是盲音。

朕不是明聯皇帝朱允炆嗎？

「我說，這是一句悖論。」

「爺爺放心。」

朱允炆大驚，耳邊，那喚小朱的聲音越來越清晰，繼而是門禁過電子的聲音。

「你說什麼？」

「叮鈴～啪嗒。」

說罷，韓市長起身便走，留下一臉茫然的朱允炆。

來人竟然是自己上一世的領導。

「韓市長？」

他已經二十多年沒抽過煙了。

空間流轉，再看到的，便是郭倩，和-圖-書是昌壽宮。

門開了，腳步聲和男人喚小朱的聲音一道響起，朱允炆猛坐起，看到了一張男人的臉，驚愕。

韓市長皺了一下眉頭，平素里這小朱可不會這麼口無遮攔。

「市委和我多次都強調過，拆遷一定要文明、守法，不能肆意妄為，你們這次中盛國際鬧得太不像話了，幸虧沒有出現人員傷亡的情況，不然，你都不用檢討，直接摘帽子回家吧。」

敗家娘們把電話掛了。

「江山委於你手，你要好自為之。」

「這是，朕的大明嗎？」

「這是一句悖論。」

韓市長驚愕轉頭，而後怒了。

在鐵軌之上，列車呼嘯而過。

拿起手機，刷臉解鎖。

席夢思。

「那我這是做夢了，做夢自己當了皇帝？」

不對啊，你小子酒量我可心裏清楚的很，才一斤酒，還沒到你潤嗓子呢，快點起床，我去食堂等你，吃完早飯咱們就得回市裡了，下午徐部長來咱們市考察調研，有個專題會，你得跟我一道。」

韓市長坐到床邊，看著雙目圓睜的朱允炆，伸手在後者眼前揮了兩下：「見著我怎麼這幅表情，是不是昨晚喝大了，這酒勁沒過呢。

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沒碰手機，而是點了一根煙。

朱元璋怔愕后大笑。

沒道理啊，夢哪有這麼真實的。

至於喚朱允文朱主任，是因為朱允文這位市長大秘還是市政府辦公室的常和*圖*書務副主任，明確正處級。

他興奮的甚至連書都看不進去，也不想批複奏疏，甚至時隔好幾年，第一次連跑了三個妃子的寢宮。

從平津港離開，過河北平原。

服務員口中的高書記，自然是這次朱允文下來調研陪同的一縣書記。

撥回，嘟嘟兩聲後接通。

翻身下床，穿衣洗漱，不多時便收拾的乾淨。

電梯門開，叮的一聲。

等到這股子眩暈感散盡，朱允炆渾噩的大腦頓時一片清靈。

這一句宛若天雷炸響般，讓朱允炆只覺一陣目眩。

朱允炆長身而起，輕聲道：「散。」

誰敢喚朕小朱？

不過一想醉酒之事，韓市長便鬆開眉關。

夢裡面，朱允炆彷彿飄在蒼穹之上一般，俯瞰著整個大明，而看到的一切都讓他驚愕。

每一趟列車都有幾十節之長，裏面坐滿了昏昏欲睡，面帶倦色的趕路者。

迅速理弄完自己的思緒，朱允文便拍拍腦門。

從科學院回宮的當天，朱允炆直到很晚才睡下。

躺在郭倩的床上，朱允炆這才感到精神頭有那麼一絲倦意，懷裡摟著妃子，撲鼻的香味讓他總算是沉沉入睡。

念及至此便笑了起來：「就我這點水平回到古代，還能斗的過成祖永樂大帝？看來是夢不假了。」

「好一場夢中大夢！」

他看到了北京城裡四通八達的軌道，上面跑著長長的方盒子，這是有軌電車。

夢境崩塌，和_圖_書不復存在。

眼前朱允文的氣勢遠比他去北京參會見到的氣場更足。

不對啊，上一世，那自己現在是哪一世？

乾清宮內哀嚎四起。

朱允文還在思考，那邊韓市長已經哼了一聲。

這是，朱元璋！

「今天是2019年11月10號，昨天自己跟韓市長下地方視察，接待飲酒，席間自己好像喝醉了，而今天，中央的徐部長要來我市調研電子科技園的項目，專題會研討關於招商的幾家企業入駐，還有一個現場簽署合作發展的媒體發布會。」

「韓市長、高書記。」

「是是是，您和市委的指示我一定落實到位，保證不會發生、保證不會。」

守在宮裡的宮娥太監不知所謂，但全部伏身拜地，齊唱。

走出房間，有一身材相貌姣好的服務員已經守著了，見到朱允文出門，忙點頭開口：「朱主任早上好，韓市長、高書記他們已經到食堂了，您跟我來。」

「各有關係，高友林這次也不算是犯什麼大錯，沒必要揪著不放，水至清則無魚啊。」

「為陛下賀。」

冥冥中似乎有人在喚他的名字。

這是一位老者，一位即使久卧病榻，仍宛如龍虎的千古帝王。

心頭火起，眼前天地風雲變幻，僅一個恍惚，朱允炆在定睛一看，自己的眼前是素凈的天花板，身上蓋著舒適的被子，還有品牌名。

陽光照射入電梯，整個酒店的一切景象如飛沙消散hetuｂｏoｋ•ｃoｍ•coｍ。

下意識的，朱允文便把手機拿離自己的耳朵。

這都什麼跟什麼？徐部長、專題會？

朱允炆再睜眼，一張蒼老的、滿是褐斑的老臉。

「小朱、小朱。」

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自己好像摁服了朱棣，沒讓靖難亂起，之後更是征服了很大很大一片國土。

車裡面載滿了男男女女，他們穿著改良過的漢服，收緊了束腰，拎著公文包一站站的上上下下，進入一棟又一棟聳立的高樓。

坐起身，朱允炆開懷大笑：「痛快、痛快！」

朱允炆握緊了朱元璋的手，鄭重道：「我將無我，不負人民。」

打完了招呼朱允文便不在多說話，埋頭喝粥，主要還是聽高友林向韓市長彙報工作。

「吾有此孫，生平幸甚，此去黃泉，對飲閻君。」

「這種地方胡作非為的官員，都該一擼到底。」

一堆的未接來電，備註全是『敗家娘們』。

好熟悉的一句話！

朱允炆感覺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渺小，緣是他在天上升的越來越高。

在天上的朱允炆飄啊飄，飄到了平津港，看著港口內無數的貨輪，聽見嘹亮的汽笛聲，看見無數噴薄蒸汽的煙囪。

「這是在喊朕？」朱允炆先是疑惑不解，繼而大怒。

愕然了一陣，朱允炆側頭一看，便看到床頭柜上擺放的一部OPPO手機、一盒中華香煙。

同時在河北平原上的，還有一條條黝黑的鐵軌，像是沉睡的龍脊，延伸到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