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哭的可慘了
或許就可以讓兩人的心，再靠近一點吧。
但這對於顧梟來說……真的挺傷人的。
心亂如麻的她，抱著自己的妹妹，極為用力。
確實……不過分。
「我不原諒你。」
「你……」顧雪握著粉拳。
……但輕飄飄的。
顧梟張了張嘴，想要抬頭，但最終還是放棄了，他握著拳頭，繼續看著地面：「……對不起。」
「難道，我身為父親，想自己的女兒，過來看她一眼，這……很過分嗎？」
顧梟沒有躲。
顧梟應了一聲，又抱了一會，這才放開了自己的小女兒，偏過頭去，抹了把臉。
「那你做過父親的事嗎？小時候給我請老師，我可是親眼看著你們兩個在我面前卿卿我我，這叫請老師嗎？厲害啊，我去問母親，她對我愛答不理，最後還是跟姐姐說，才有那麼點用。但你有沒有想過，當姐姐帶著我去跟你們夫妻倆對質的時候，你毫不關心的樣子，以及母親對著我和姐姐就一臉無所謂，對著你就哭哭啼啼的樣子，對顧柔傷害有多大？」
其他一些看佐藤富山和顧梟一副生人勿近模樣，充滿上位者氣息，而有所顧慮的工作室員工，也就都跑到了佐藤繪衣的身邊，小聲詢問了起來。
……
顧雪輕輕掀開被子，鑽進了溫暖的被窩裡。
顧梟沒有回答，而是說道：「去SMALL公司。」
佐藤繪衣對此也毫無戒備，該說的都跟過來問的人說了。
顧雪繼續道：「然後那時候你和我家教搞在一起，是因為年輕氣盛，熱血沖頭，沒有發現我在，而你之所以漠不關心，是因為覺得我們兩姐妹還小，什麼都不懂。」
顧雪的話，就沒想那麼多。
她完全就是下意識的動作。
辦公室內。
顧梟低著頭，紅了眼眶，突然覺得，自己真是個混蛋……
聽到顧雪的話。
顧雪迎著他的目光，看他這副模樣，抿了抿嘴唇，突然偏過頭去，小聲道：「抱吧。」
顧梟低著頭，也一動不動。
但有些事，確實是他自找的，怪不得別人啊。
顧雪伸手，抱著了顧柔的腰肢。
「你說，這到底算什麼？」
當晚。
其實也不能算忽略吧，主要是顧雪，無論是前世還是現在，都沒有感受過什麼父愛母愛，在地球她是個孤兒，就是那種打遊戲被人罵孤兒，可以驕傲得承認的那種……之後獨自去島國打拚，在異國他鄉，就更別說親情了。
「我就是個自私自利，要面子的人，正是因為這個性格，將你們兩姐妹越推越遠。第一次認識到，自己錯了，是那次見你和-圖-書的時候，你跟我說，我也是人，你們兩姐妹也是人，讓我意識到，你們長大了，而我，一直都錯了。」
顧雪打斷了他。
顧雪越說越慌，真的就要趕人了。
不過，她也知道這個動作確實有點過激了，也有點傷害到顧梟的意思，所以僵了一會後，她也放下了手，再次問了那個顧梟還沒有回答的問題。
而佐藤繪衣和佐藤富山則留在了外面。
顧雪遲疑片刻，回道：「……沒有。」
顧雪伸直白皙脖頸，瞪著顧梟：「你可以這麼說嘛，當初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找我們兩姐妹，是因為你覺得我和顧柔，是我們那位心比天大的母親手中的籌碼，我們兩個受到牽連，所有你討厭我們，但看在血緣的份上，又怕我們餓死，所以就接濟一下。」
有些慌張。
佐藤繪衣瞬答：「不認識。」
坑爹小能手佐藤繪衣，藏在人群中，偷偷朝佐藤富山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群情洶湧，陰陽怪氣起來了。
顧梟看著好像突然之間，就長得跟自己一樣高的小女兒，紅了眼睛。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來找小女兒。
看顧雪不說話，顧梟又說了一句。
「……對不起。」
雖然下意識忽略了。
「真、真去啊？」
「跟你說得一樣，在你們兩姐妹小的時候，我確實討厭你們母親，但這是我和你母親以及她娘家的事，對你們兩個，我沒有一點討厭。」
顧柔躺在床上，看著手機。
他顫抖著。
顧雪更怒了，突然抄起桌上的空白原畫紙，捲成一團，跳起來打在顧梟的頭上。
她回過神來，放下手機，看著自己的妹妹，張了張嘴。
另一邊。
顧家。
「……對不起。」
顧梟張開雙手，看著雙手護在胸前的小女兒，特別尷尬。
說這話的時候，他鼓足了勇氣。
希望顧梟在顧柔那裡，也能把心裡話說出來吧……
相擁的話，抱緊一點。
顧雪看著他的眼睛，驀然停下了GOGOO。
顧梟低著頭，聲音微微顫抖。
終於，顧雪說話了。
顧雪看著顧梟，緩緩吐了口氣，第一次，她放棄了猛|男之類的暗示，跟著性子記憶，以及內心深處湧現出來的憤怒走。
「哦，你那時候放不下面子？行啊，放不下面子那就不要放了！你看我們兩姐妹過得太好，不回家，把姐姐從食品公司踢出去，姐姐和我也認了，畢竟是你當初給的嘛，那就還給你好了。我去製作動畫，你跑去找水軍刷我，你說是水軍方面的問題，你沒注意到，我也認了，我就當ｈｔtps://wwｗ.ｈeｔｕｂｏｏk.cｏｍ•ｃｏｍ是競爭對手不講武德，反正我對自己的作品有信心。」
顧梟主動開口。
「至於對我好嘛，是你想從我身上找突破口，畢竟我對你比較客氣嘛，加上年齡小，比較好騙，對吧？」
但她忽略了，顧梟作為一位父親，被這樣對待，會傷心這點。
「哇……」那位製作進行看起來十分震驚，「小顧雪的父親？我還以為工作室就她和顧柔姐姐兩姐妹呢，原來背後還有個大老闆嗎？」
很快，又有人拉了拉佐藤繪衣，小聲問起了她旁邊站著的佐藤富山。
「對不起？哈，還真是好笑呢，你對不起我什麼？你沒有對不起我們兩姐妹啊。」
「姐。」顧雪率先喊了她一聲。
他看著自己的小女兒，漲紅了臉，實在忍不住了。
佐藤富山小心翼翼道：「老闆，你這是……」
製作進行恍然大悟，道：「我說怎麼以前沒見過……」
門外。
誰會接受一個不熟男性的擁抱啊。
也不知道自己是對是錯。
顧雪來到顧梟身邊，嚷嚷著。
顧梟看著顧雪，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顧梟咬著牙：「……我來看你，你是我女兒！」
而這次，顧雪沒有掙扎。
時間彷彿停止了一般。
現在顧梟提起。
「我……」
辦公室內。
顧梟走進了顧雪的辦公室。
「……嗯。」
「好了不起哦。」
「對了。」
更加開心一點。
工作室單純的製作者們，哪見過這種氣勢，所以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作為父親，他也遠算不上合格！
有人率先帶頭搭話。
靜待審判。
她一直看著，抿著嘴唇，沉默不語，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妹妹。
佐藤繪衣在YuKi工作室的名號，那可是響噹噹，她那麼大個人杵在那裡，旁邊還有個生面孔，非常引人注目。
抿了抿嘴唇。
「跑來工作室罵一個女孩好玩？」
「那你旁邊的這位是……？」
就算是父親也不行吧。
「我當時才讀六年級啊，就有幸見到這種場面了，好一個家啊。之後顧柔說要帶我跑路，你覺得看到這樣畫面的我，面對著一邊是每天陪著自己的姐姐，一邊是關係詭譎的父母，我會怎麼選？當然是跟著姐姐跑路！」
「對不起。」
雖然她對顧梟沒有好感，但其實惡感也不多，因為殘留的記憶中，對於這位父親的記憶極少。
顧雪站著不動。
所以，很快就有人過去搭話了。
才應了一聲。
顧梟愣了半秒，向前一步，輕輕抱住了自己的女兒。
他報上名字，卻和*圖*書連門都沒進去。
佐藤富山有些驚訝。
這讓她面對家庭問題的時候，下意識就站在顧柔那一邊，這沒什麼道理可講。
她也用力抱緊了顧柔。
打開了門。
顧雪順勢，就對著他的腦袋，敲了七八下。
「而之後，我和姐姐離家出走，剛開始你也漠不關心吧？哦，或許不算漠不關心，姐姐那家食品公司，你出了不少力，是怕我們兩個餓死了嗎？所以施捨一點給我們兩姐妹？在我們兩個離家出走的第一時間，去找我們，很難？」
「小雪，我是你父親啊。」
「當時我和顧柔跑出去的時候，你是不知道，我有多開心！」
「而之後，隨著時間越拖越久，我就越害怕，因為我覺得你們兩姐妹正在離我遠去，我不想這種事發生，所以我採用了激烈的做法，我想逼迫你們兩個回家，我的想法其實很天真。我想，這樣我不用丟面子，又能讓你們兩姐妹回到身邊，這多好啊。」
「繪衣啊……」
顧雪說她是個大嘴巴，果然一點都沒有說錯，很快，幾乎大半個工作室就都知道顧雪的父親來了……
「……」
「繪衣醬，剛剛那是誰啊？」
佐藤富山：「……」
現在突然跑過來，到底算什麼！
跟佐藤繪衣談笑風生。
這次，他沒有一味地再說對不起。
「至於開始逼我們兩姐妹回家，你可以這麼說嘛，你覺得自己很牛逼，想讓我們兩姐妹乖乖回家跟你認錯，你想保持父親的威嚴！至於為什麼轉性了，是因為那次來見我和姐姐，姐姐對你的仇視，和我的態度，讓你意識到，自己錯了，所以後來你就改性了。」
因為她真的非常希望看到……顧柔能解開心結。
顧雪突然出聲。
跟他真的不熟啊……
「你怎麼來了？」
顧梟看著地面，頭越壓越低，雙拳緊握。
雖然顧梟信心堅定，但現實……很骨感。
他下定了決心，輕聲呢喃道：
本來看到一幫人，男女都往自己女兒身邊湊，就很不爽的佐藤富山猛地咳嗽一聲。
「現在又說想我，要來看我了！」
顧梟也放下了手，沉默半晌后，問道：「……我不能來嗎？」
顧梟沒有抬頭，依舊低著頭，看著地面，顫聲道：
佐藤繪衣搖了搖頭，回道：「不是，工作室就只有前輩兩姐妹，跟他父親沒關係，他只是過來看看前輩……」
佐藤繪衣看著佐藤富山，自己的親爹，沉默片刻，突然就指著他道：「他侮辱我！」
讓兩人貼近一些。
她突然想起來……眼前這個人，無論怎麼說，都是她父親。
「嗯ｈｔtｐs://wwｗ•ｈｅｔubｏok.coｍ.ｃｏｍ。」
顧雪嘆了口氣，小聲道：「我不喜歡你，但也算不上討厭你，父親。但姐姐討厭你，並且已經到了心魔的地步了，我站在姐姐那一邊，因為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只要原諒你，那我就原諒你，你……去找她吧，把這些話說給她聽。」
去到samll公司后。
「對不起。」
畢竟她記憶里，全是顧柔。
最終，面對著顧雪的控訴，顧梟沒有辯解，而是對著顧雪低下了頭。
「你所做的這一切，我其實都可以不在乎，反正從離家出走後，你就好像沒我們兩個女兒一樣，頂多偶爾施捨我們兩個一下，我相信你很快就會把我們兩姐妹遺忘。」
佐藤富山看效果不錯，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道：「我是你爹啊！」
顧梟看著彷彿突然間就長大，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兒，眼睛越來越紅，眼眶裡，淚水在打轉。
突然有些憤怒。
顧梟堅定地點了點頭，道：「去。」
而八卦完一個人的身份。
顧雪突然怒道：「你復讀機呀！」
他立刻停下了腳步。
站著不動。
顧雪突然更憤怒了。
顧雪看著顧梟，這個自己的父親。
「對不起。」
「你是笨蛋嗎？不會辯解一下？當復讀機說對不起有什麼用？我小就很好騙是嗎？」
「你這是害我還是來看我？」
「這讓顧柔知道會怎麼樣？你有想過嗎？對於我來說，意味著什麼，你有想過嗎？」
不僅是因為紙張根本就沒有威力，還有就是，顧雪根本就沒有用多大力氣……
而來到這裏后，全是顧柔……
聽到他的話。
顧梟在SMALL公司門外，站了一整天。
顧雪看著關上的門，坐回到位置上，嘆了口氣，心亂如麻。
「你還知道自己是父親啊，那你來這裏幹什麼！」
他來到了辦公室門口，正要打開門。
她深呼吸，想要壓住怒火。
顧雪面無表情。
「當然不能啊，你搞定姐姐了嗎？沒有吧？要讓她知道你來了，你有想過她會有什麼反應嗎？你這完全就是坑我！不行，我要趕你走了……你過來跟我沒關係哦……」
「對不起。」
好像……
「你女兒……」
……
一副要趕他走的模樣。
「你就算說多少遍，我都不會原諒你！除非……姐姐說你一句好話。」
顧柔看著手機，上面是顧梟發來的話，一路以來的心路歷程，和無數的對不起。
辦公室。
「那次被你撞見，我是不知道你在，我是個混蛋，這事是我對不起你們，這點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其實知道你看到后，當時我就
ｈｅtｕbｏｏｋ.cｏｍ•ｃｏm很害怕，很害怕你會討厭我，但我不敢顯露出來，因為你母親在那，你們還小。」
「之後遣散那個家教，我想找你們兩姐妹談，但你姐姐看我的目光，讓我意識到，大錯已經釀成了，我當時想跟你們兩姐妹道歉，但我拉不下臉。」
「對不起。我從來沒有討厭過你們兩姐妹。」
「你姐姐很重要，對於你來說很重要，你要考慮她的心情，可你難道就不能考慮一下我的心情嗎？」
顧柔可不是顧雪啊。
「你們離家出走，其實我一直都在關注著你們，沒第一時間去找你們，是因為我覺得，我在看著，不會有什麼問題。而你母親以此為要挾，要離婚，各種原因加起來，讓你們兩姐妹在外面孤苦伶仃呆了那麼久，對不起，是爸爸的錯，我錯了。」
另一對父女，還在僵持著。
他欠兩個女兒一個解釋，很久了。
「爸，雖然我沒有完全原諒你，但我已經原諒你一半了，加油吧。」
佐藤富山看著門打開，正要迎上去，卻發現顧梟背對著自己的小女兒，哭得那叫一個慘啊。
「……前輩的父親。」佐藤繪衣看了眼過來搭話的製作進行，也沒有多想，直接就把事實給說了出來。
所以……瞬間，工作室的製作者們，就全都露出了憤怒的表情，怒視佐藤富山。
顧雪久久沒有說話。
兩姐妹都沒有說話。
「gogogo！！！」
所以她下意識就把顧梟的心情遺忘了。
……
落在腦袋上，根本不疼。
顧柔應了一聲，換了副表情，溫柔笑道：「怎麼樣，今天有發生什麼事嗎？」
顧梟：「……」
顧梟抓著門把手，頓了好久。
「對不起。」顧梟咬著牙。
顧梟慢慢抬起頭來。
再一次加深印象。
八卦，果然是人類的天性。
「對不起。」
「你誰啊？」
跟在顧梟身邊那麼久，佐藤富山繃著臉，還挺威嚴的。
「嗯。」顧柔點了點頭，轉頭也抱住了顧雪的腰肢。
「你……」
「但是，就在我和姐姐都這麼想的時候，你突然就轉性了，跑來跟我說你是我的父親，你要接我們兩姐妹回家。」
但不知什麼原因，無論如何，都壓不住。
「對不起。」
直到，顧雪觸碰到她。
聽到佐藤繪衣的話，加上佐藤富山的話確實有點奇怪。
「你還知道我是你女兒啊？」
「走吧。」
小女兒第一反應，卻是趕自己走。
「……」
然後，他轉身背對著顧雪，快步就要離開。
雖然沒有外人，但被自己的女兒一臉戒備地看著，還是讓他不由得感嘆，自己的女兒，真的長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