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沒有了，有一次我去那間教室，發現課桌已經被重新漆了一遍，只留下淡淡的痕迹，幾乎看不見了！對了，你那時對的下聯是什麼來著？我都記不得了！」老趙喝了一口啤酒說。

我和老趙舉杯一飲而盡。

「老趙，在博物館工作怎麼樣，忙不忙？」我問老趙。

「還好，不辛苦也不清閑，我真要感謝你，幫我找了個這麼合我口味的工作，來來來，敬你一杯！」老趙一邊說，一邊往我杯子裏面倒酒。

「別裝模作樣了，你開始不是挺討厭我的嗎？在教材科還和我狡辯了半天！」張妍笑著說。

張妍狠狠的看了我一眼，小聲的說：「神童，你是不是欠扁呀？」我做了個鬼臉，又趕緊把腳縮到板凳下，以免重蹈當年我新「NIKE」的遭張妍高跟鞋蹂躪的覆轍。

老趙的上聯是「人皆由女生卻隨男姓」，「書本由紙做卻叫作書」是張妍出的下聯，張妍對的下聯在中文系的人看來，的確是挺搞笑的。

「是，是我打的！」三石忽然情緒變得有點焦躁不安，激動的說：「神童，我對不起你，是我一時糊塗做錯了和_圖_書，但是你的論文，程序我都已經送還給你了，對你們的比賽也沒造成什麼損失，我想你不要再提這事了！」

我表情才舒緩了一點，對老趙說：「你去給館長說一下，一定要把我給捎上，自費都行！」

回到寢室已經是晚上十點了。文兄和二胡光著膀子，在電腦面前聯機對戰。三石在床的兩頭掛了兩個小風扇，躺在風扇中間，兩個風扇呼呼的使勁的吹著熱風。

三石的眼神里立刻閃現出一絲惶恐和不知所措，支支吾吾的說：「是，是呀！」

「那還用說，怎麼樣，有沒有機會？」我湊過去問老趙。

「神童，問你一個問題？」張妍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

我進屋把東西扔床上，然後走到三石床邊，摘掉三石耳朵上的耳機，小聲的說：「三石，有空嗎，想跟你聊聊！」

「是呀，好事多磨，終於批下來了，下個月我們就出發！有沒有興趣同行？」老趙好像故意引起我的興趣。

雖然張妍說的很小聲，老趙還是聽得清清楚楚，立刻哈哈大笑，說：「放心，這次肯定不會了，你們要是不信，m.hetubook.com.com我先埋單，然後喝酒，哈哈！」。

「那時候你天天逼我上自習，現在都還有陰影，一到教室就冒汗！」我笑著說。

熱騰騰的酸菜魚上來了，聞著香味就夠誘人的了，在加上在書城逛了這麼久，早就肚子餓的咕咕亂叫。

「其實當時我很想給你道歉，順便搭個訕，結識個美女，何樂而不為，卻沒想到事與願違，吵起來了，呵呵……」

我迫不及待了夾了一塊魚肉扔到嘴裏，又麻又辣，在大熱天吃這東西真是過癮呀，接著一杯冰啤酒下肚，sigh，人生不過爾爾，我心裏面這樣想。

「記得呀，你們的錢不是已經批下來了！」

「嗯，這事我去說說，再怎麼說，我們能成行，你也功不可沒！」老趙說。

「那天早上，是你給子墨打的電話，提醒我去收信吧？」我問三石說。

「呵呵。」我又看了張妍一眼，說：「我對的下聯是，書本由紙做卻叫作書！」

老趙領了獎，歡天喜地的要做東請我和張妍吃飯，我和老趙好久不見了，當年最落魄的時候我們倆還共苦了好長一段時間，和-圖-書我也不跟老趙客氣，欣然答應。

「但是，你上自習也從來不安分呀，不是拿本王朔小說換上《新東方TOEFL詞彙》的封面，就是說出去買飲料結果跟老趙躲在樓梯口聊天……」

我們在新街口附近找了一家「重慶酸菜魚」，雖然店面看起來有點寒磣，但據老趙說，味道非常「巴適」。我們在店裡面找了一張小圓桌，老趙慷慨的點了一份大盆的酸菜魚，還要了幾瓶金陵干啤。

我點了點頭，默默的陪著張妍沿著林蔭路朝前走，偶爾晚風吹過，樹葉沙沙做響，讓人覺得清爽而愜意。

「是呀，聽了你剛才我話，我也在想當初為什麼喜歡上你的？」我皺著眉頭仰著頭，擺出一副思考狀說。

「神童，你可千萬不要讓老趙喝醉了，否則呆會兒你又要出錢又要出力！」張妍小聲對我說。想當年我和老趙剛認識那會兒，本來說好是老趙請，結果三杯啤酒下肚，老趙就不省人事，害的最後我來埋單，雖然最後是張妍掏的錢。

我看了張妍一眼，張妍彷彿陷入了回憶中，那會兒我和張妍剛戀愛沒多久，準確來說那和-圖-書時候我還在「試用期」，張妍周末逼我上自習，我心裏面是千百個不願意，在教室裏面開小差，無意中發現了老趙留在課桌上的傑作，後來竟然就結識老趙這種「憤青」。

「三石，我們是不是好兄弟？」我開門見山的問三石。

「你真的要去考古？」張妍吃驚的看著我，說：「從來沒聽說過學計算機的還能去考古的……」，張妍看了我一眼，我已經怒不可遏了，「不過，神童例外，呵呵！」張妍趕緊又把話給圓回去了。

「對了，神童，考古那事你還記得不？」老趙問我。

「神童，想想以前的事還挺開心的。」張妍雙手背在身後，在林蔭大道了和我並肩慢慢的走著。

「我最傷心那段時間，真想把你從子墨身邊搶回來，但冥冥中真有天意，那次車禍給我機會認識了子墨，了解了子墨，我才知道原來對一個人的愛可以偉大得足以包容一切，可以因為愛你而放開你，子墨做到了，我卻辦不到。我失去了愛情，卻換來了對愛更深刻的領悟！」張妍認真的說。

我和三石走到走廊盡頭的拐角處。

「有些事我希望是我猜測錯了，m.hetubook.com.com所以我想問問你，證實一下！」我一臉嚴肅的說。

「如果，我當初不是一心想出國，我們倆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嗎？」張妍輕鬆的說。

「問吧，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老趙一聽，要不是使勁用手捂住，差點半口酒噴出來。

「也許是我從小到大太循規蹈矩了，所以反而是你那些鬼點子，小把戲讓我喜歡上你的吧！」張妍平靜而坦然的說，沒有絲毫的不安與窘迫。

「也許，也許不會吧！」我想了想說，「其實我們倆分開，原因不在你而在我，我一直想簡簡單單的戀愛，簡簡單單的過完大學四年，但自己卻一步一步的把這一切變的複雜，複雜的到最後我都不知所措，回頭想想這些都怨不得別人！」

「這你都知道？」我吃驚的看著張妍，還以為我這些小把戲她都蒙在鼓裡呢。

「好，好呀，……，什麼事？」三石已經猜到七八分了，但是還是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只是語氣是越來越心虛了。

吃過晚飯，老趙還有點事，我們就此別過。我和張妍慢慢散步，送她回家。

「老趙，還有沒有人給你發簡訊對下聯？」我饒有興趣的問老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