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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那個七歲的泥娃子，不叫人省心。」

「我小時候就喜歡彈玻璃珠子，贏了不少，嘖嘖嘖，不是吹牛啊，我當年可是那一條街的老大，五年級的都給我贏得哭了，那是男女通殺，所向披靡，人稱街口一條龍，彈珠小霸王。」

趙離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是簡陋的翻毛皮甲，許多地方還沾著血，是乾涸的血，透著一股骯髒的黑紅色，頭髮也亂糟糟，背著一把明晃晃鋼刀，一眼看過去，不仔細分辨，很容易被當作是跑出來的九黎獵人。

「你先去換一身咱們天乾的衣服，然後再吃飯，今天就能夠到一個小村子里，那裡的人很好，只是沒有多少的見識，戰事雖然已經差不多結束，但是你這樣的打扮，還是容易讓人誤會啊。」

等到早上時候，他睜開眼睛。

似乎在他蘇醒之前已經煮了很久，肉都煮得爛熟，湯汁是深色的，那些蔬菜和植物根莖，還有撕成兩根手指來寬的發麵餅子都浸泡了肉汁，肉眼可以看到的酥軟，有著絡腮胡的商隊首領用木勺子攪拌了一下。

「你為什麼不告訴他？www.hetubook.com.com」

「獨在異鄉為異客……」

一直到他過了兩個月時間，回到了老家，妻子給他燙了酒，陳豪說起這件事，笑著嘆息說：「這個傢伙啊，把九黎祭祀用的黃金酒杯踩踏成了金餅，花紋也被破壞了，只能夠賣出一成的價位。」

袋子裏面放著幾顆瑩瑩的寶石，燈光下流光溢彩。

「既然這樣的話，這幾個石頭珠子就送給陳老哥的孩子彈著玩吧。」

低頭看著溪水的倒影，那看上去已經是一個很合格的天乾人了啊，頭髮稍微有些長，他把刀跨在腰間，右手隨意地搭在了刀柄上，黑色的眼睛看著溪水中的自己，腦袋裡突然想到了一句話。

「這個倒也是。」

……

「早知道應該哭窮的，應該能夠有很大的一筆進項。」

「但是我們只是順路把你帶了出來，哪裡需要這麼多的金子？以趙兄弟的刀法武功，就算是一個人，也能夠安然無恙地從森林里走出來。」

陳豪愣了下，沒在意，隨意放到懷裡，看著趙離離開。

趙離把金餅塞到懷裡，揣著那個和圖書木盒子，然後從懷裡掏了掏，隨手扔出了一個小布袋子到首領的懷裡，笑容隨意，道：

過去了八天時間后，終於到了天乾國的邊城當中，趙離取出了從巫祝那裡得來的金器，分了一些個給商隊首領，作為報答，絡腮大漢把這金子放嘴裏咬了咬，略有詫異，笑道：

會自然而然地散發著一種清幽的香氣，像是卓越美人的自然體香。

商隊首領扔了一塊肉到自己的嘴巴里，燙地直吸氣，鬍子亂顫，捨不得吐出來，注意到趙離已經蘇醒過來，嘶乎了一聲，把那一塊肉都咽下去，燙地老臉上的刀疤都抽了一下，然後比了一個手勢，笑道：

「你醒了啊，趙兄弟。」

用這一種香木製成的焚香，幽靜而持久。

又抽出那一把血跡沒幹的鋼刀，打量了下，湊到脖子前面。

想到被大爺大媽拿著臭雞蛋爛菜葉子趕得雞飛狗跳的未來，趙離只得去了稍微深些的叢林里，把身上的獵裝換成了天乾的衣服。

他將金子都扔回給趙離，然後招了招手，旁邊的人送上了一個早已經準備好的木盒子，裏面不知裝了些和*圖*書什麼，有些沉重，捧著的人手掌上青筋都有些跳。

只是這一次，有些遠了些。

隊伍一路上加緊著趕路，是冒險來這一大片森林中搜集些藥材，以及一種獨特的香木，這種香木只有在西狄的森林里才會生長，要三十年才能夠長大到一個十六歲少年那樣的高度，筆直，修長，也不粗壯。

他想到自己手舞兩把西瓜刀虎虎生風給人理髮的樣子，笑了一聲。

陳豪大笑起來，道：「就這麼點，我還得要給我兒子攢老婆本呢。」

商隊首領陳豪爽朗笑道：

「嗯，老哥起的倒早。」

趙離挑眉，道：「陳老哥家中已經有了孩子啊。」

陳豪不知道他為什麼談起這個，想到家裡的孩子，笑容溫和下來，道：

不僅是天乾國的公侯們喜歡，就是大周的帝都里，也有許多的貴人們中意，這也帶來了很大的利潤，這利潤龐大到了，能夠讓這些尋香客冒著被捲入天乾和西狄衝突的危險，仍舊照常來森林中尋找香木的程度。

趙離對著溪水照了照，鬍子颳得乾淨，有些唏噓，自己這刀子玩得是越來越溜了，就這樣回到和*圖*書老家，搞不好也能用這個專長找個工作，比如……

那個商會的人已經有數人起身，開始收拾東西，用柴火填進火堆里，火堆上面架著一個黝黑的陶鍋，裏面煮著些動物的肉塊，還有大塊的植物根莖，類似於蘿蔔或者土豆，都切成了小塊。

趙離在把一大堆東西都教給那一頭狼之後，就讓它自己領悟，自己則是在夢中修行煉神決，一直到快要極限的時候，才主動散去了白色空間，從入夢的狀態進入到了深層次的睡眠。

趙離裝做沒有看到那張燙地抽搐的臉，笑道：

趙離端詳商隊首領面容，只見到豪邁，聳肩笑道：

陳豪喝了口酒，隨手打開了那個口袋，他的雙瞳一下收縮，不敢置信地看著那個被趙離隨手扔出來的口袋——

「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理髮剃鬚？

用會把人嚇個半死的姿勢，拎著這殺過人的大刀片子把野蠻生長的胡茬子颳了刮。

淡白色的水氣衝起來，把森林附近微寒的氣氛一下驅散了。

他轉過身，朝著商隊的人走過去。

商隊首領把木盒子遞過去，打開以後，是刀形的青銅錢幣，用細ｗｗw•hetuboｏｋ•ｃｏm.ｃom細的麻繩穿起來，陳豪微笑道：「這裏的刀幣不多，是原本給趙兄弟準備的盤纏，若是不嫌棄的話，還請收下。」

彈玻璃珠？

「對了，還給育兒帶了禮物。」

趙離不得不想到資本論裏面的話，感嘆先輩們的智慧。

趙離笑道：「咱們小時候也好不到哪裡去。」

但是這樣的一個商會，首領卻有著江湖大哥一樣的豪氣，握著刀的手很穩當，趙離親眼看到過他一刀殺死了一頭斑斕的花豹，乾脆利落，不知道之前是做的是什麼行當。

「就當作是朋友之間餞別的禮物。」

「在外走，習慣了。」

「這次回來，要多休息一段時間？」

「趙兄弟爽快。」

「我覺得我說了他會心疼得幾天睡不著覺，哈哈，還不如不說。」

商隊中恰好有一個年輕人和他的身材相仿，雖然仍有些許寬大，但是也能夠勉強穿著，一身黑衣，用白色的布帶系著腰，袖口和腳腕的衣服都用淺褐色的麻繩給系成了窄口，方便活動。

「兄弟雖然說從九黎的蠻子那裡得了金子，但是畢竟不大方便花出去。」

遙遠到抬起頭，都無法看到同一輪明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