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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余的問題了，卿可能回答嗎？」

從余高的話里，似乎是有頭緒解決這個問題的。

「果然，畢竟是王上的兒子。」

「我也不好告訴他桐姨你的手藝多好，明明這麼好吃，為什麼只是吃一點呢？還剩下這麼多呢，桐姨，您也坐下來一起吃吧，我再添一副碗筷。」

「卿太過客氣了。」

吃東西也都是淺嘗即止。

可是它有些，有些太不講究規矩了啊……

「難道說，他正是要讓我知道這一絲絲的可能。」

余高蒼灰色的眉毛皺得越來越緊。

姬辛笑著起身，幫忙撤下了桌子上的東西，又去找了桐樂，不片刻就有就幾個侍女捧著盤子魚貫而入，將菜肴一一都擺放在了桌上，另又送上了碗筷。

「臣，不如……」

割鹿城·別院當中。

他聲音頓了頓，有些遺憾道：「就是余卿好像今日胃口不是很好。」

心裏面打定了主意，要為十二殿下解除疑惑，也展示出自己的修為了得，見識不凡。

余高回憶著記憶中那些王城中的風波洶湧，對應姬辛的所作所謂，鬢角忍不住和-圖-書滲出冷汗，看著那一張紙箋，看著紙張上直指修行根基的問題，沉默了許久，一下坐在椅子上，突然長嘆一聲，苦笑呢喃道：

余高踱步邁入房間，關上門，突然長呼口氣，不覺已經滿額頭的冷汗，取出了袖口中的紙箋，認真思考這個問題，漸漸沉迷進去，過去了許久，終於忍不住嘆息，略有頹敗之感，連連讚歎道：「鞭辟入裡，鞭辟入裡啊……」

那已經是最好了啊。

然後伸出右手，道：「卿來得匆忙，還不曾吃過早飯吧，若是不嫌棄的話，就和余在這裏一起吃吧。」

然後噔噔瞪跑出去，一會兒就端回來了他們兩個常用的碗筷，桐樂有些無奈，卻也沒有以不合禮數來推脫，接過姬辛遞過來的碗筷，看著上面夾好的菜還有前面大快朵頤的姬辛，笑了一下，心中略有無奈。

「殿下，這個問題，可否容臣回去之後，好好思索。」

「這是示好，也是暗中的拉攏，卻也是警告。」

余高忍不住稍微搓了搓牙花子。

「殿下的背後，有位了不得的高人啊，竟ｗｗｗ.ｈｅtubooｋ•ｃom.coｍ然能夠在修行到了高處后，回過身叩問過去的道路，而最為關鍵的，那位高人，竟然不阻止殿下將這個問題問出來，這，這分明已然是明示啊！」

一時間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屋子裡安靜地彷彿時間都凝固了。

他在今早過來的時候，甚至於升起一種奇異的舒暢心情，類似於學生太過於聰慧而有些無所適從的私塾先生，終於等到了學生乖乖來找自己答疑解惑，有著即將給學生傳業解惑，揚眉吐氣的感覺。

如同衣服上一根線，能夠不斷往外拉，竟似是無窮無盡一般，他甚至有預感，想要徹底解釋這個問題，恐怕要立足於修行最基本也最廣闊的立意和角度上出發，才有可能做到，這已然不是修行上的問題，這幾乎是在叩問目前這個修行體系的根本！

陽光從窗格的花飾縫隙中傾斜流淌進來，細細的灰塵蒙上了一層純粹的金色，少年寧靜的聲音在余高的耳邊輕輕地響起，然後又落下，身材稍微有些走樣了的老人看著正坐在棗紅色桌案對面的少年，擦了擦m.hetubook.com.com鬢角並不存在的汗水，說了一句殿下且給臣些許的時間，凝著眉認真思索著。

誰知道，這問題吧，它還真是修行問題。

「明示我那位的高人的存在，然後，殿下就邀請我留下參与家宴……」

每一種飯菜都吃了一些，全部的菜色都吃完之後，恭恭敬敬得告退離去，姬辛將他送出了門外，方才轉身回去，一直在別院中的桐樂進來屋中，問道：「殿下，你今日怎得想到要請余大監來一同用膳？」

但是余內監卻是王宮繁華地方的人精啊。

「殿下，胸有韜略啊。」

姬辛心裏鬆了口氣，他生怕就連余高都無法解答齊天前輩隨意指出的問題，齊天前輩之前所說的話裏面，似乎是很期待他能夠解決這些問題，得蒙前輩傳授這樣深刻的修行之法，他總是想著能不能多幫上一點。

余高有種想要屈指叩桌的衝動，看了看前面玉冠黑衣的十二殿下，好不容易遏制住了這個有些失禮的習慣衝動，想了想確實無法破解這個問題，只能微微低頭，低聲道：

余高深深吸了口氣，心中斷言m.hetubook.com.com道：

「果然，我所猜的不錯，不會有錯的。」

「這樣大的氣魄，絕不可能是殿下自己所提出的問題！」

姬辛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道：「啊，桐姨，我只是想著之後一個月還要余卿指點，一大早將他叫來，也多有不好的地方，一起吃些飯菜，也算是處近些關係，二來，我也想讓別人知道桐姨你的廚藝有多好。」

今日有客人來，還是內監司的大監，別院管家不敢怠慢，那碗是碧玉碗，筷是象牙箸，菜色卻不是別院里的廚子，是桐樂親自下廚，燒了幾個小菜。

「等到明日再給殿下答覆？」

希望不會多想才是……

「他篤定了我能夠看到這一種可能，篤定了我不會拒絕，也不敢拒絕。」

殿下倒是遠離王城，念頭都簡單直接，待人真誠。

「甚至於那位高人有可能就在殿下的身側，一旦察覺我有異狀，或者拒絕之意，會瞬間將我扣下，甚至於將我鎮壓擊殺，不……我畢竟是宮中官員，他應當不會這樣做，但是卻也有一絲絲出手的可能。」

姬辛站起來，把桐樂輕輕按著坐在椅子上和-圖-書。

余高心中微驚，卻不敢反駁，將寫著那問題的紙箋收好放入袖口之中，起身恭敬答道：

余高吃飯的時候身子都有些緊繃，只敢坐了三分之一的椅子。

今天一大早，姬辛就派遣侍從將內監司的大監請了過來，余高本來以為這位殿下是在修行上遇到了什麼問題，心裏還因為這個念頭稍微鬆了口氣，覺得十二殿下雖然說悟性很高，終究也只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積累不夠，經驗不足，仍舊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問題，需要他來指教。

姬辛當下笑道：「當然可以，卿盡可以好好思考。」

……

他看著那張紙箋，只覺得上面那個問題，越解釋反倒會暴露出越多的疑惑。

姬辛沒有放鬆，雙手環抱捧著茶盞，半閉著眼睛吐納，調動氣血修行。

看上去是很簡單的一處小問題，輕易就能夠找到十來八種解答的方法，但是仔細想想，卻又都有些問題，沒有將問題徹底解決，倒像是隨意給出了一個應付的說法，越想越發覺得棘手。

「臣，遵殿下旨意。」

這也正是內監司成立的緣由之一，即扶持著皇室血脈順利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