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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離先前沒有想到自己此行會直接踩了雷，現在想想，天機測算是會有危險，但是危險不大，這樣的天機手段是真，但是可惜，蒼天不在命數時間裏面，就算是雲中君，也算不得這位，何況是他？

趙離斂眸，看來對方對自己很戒備，可惜，是過往太過於依賴天機……見到真正意義的頂尖神靈，反倒得了大的麻煩，事已至此，當下也無法，索性大大方方起身，且看祂如何，蒼天袖袍一拂，出現一張石桌，趙離也不客氣，就只隨意落座。

本來趙離會以為蒼天會對此不置可否，可是未曾想到，祂竟然沉默了下。

浩渺淡漠的男子，身穿群星袞服的帝君，以及凡人。

那是……誰？！

趙離眸子眯了眯，蒼天之主注意到了他的細微變化，淡淡道：「不必如此試探，並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情，和你猜的一樣，我是本體抽離出的一天，投入了這裏，那一天的本體所擁有的，我都有，實力自然不如，但記憶完整。」

趙離忍不住咧了咧嘴，說是某一天的蒼天之主，可這具備有過去記憶，強悍實力，那不就是意味著，蒼天之主完全可以抽離分出無數個自己，誰打得過？不過此刻想到了雲中君所說，一切我唯一，顯然這種行為會有損道行，會讓本體變弱。

他是本體在此，只能元神遁出，但是外人不受這影響；只是先前顧慮將白色空間暴露在先天神面前，會有種曝光底牌的感覺，但是現在生死之際，一切皆是本能，而非權衡利弊，只是瞬間，雲中君和鳳凰的身軀消失不見。

蒼天淡淡道：「是，遍歷戰火創傷的記憶，應當由神來背負。」

跪在地上的畫中仙瑟瑟發抖。

雲中君抬手一指趙離，恨道：「蒼天會不認得這混蛋？！」

「不可以讓他們因此而散去。」

當下既已經是這樣局勢，便也隨意笑道：「凡人？」

「慢了，便走不得了。」

趙離笑一聲，避而不答，道：

「本座，東皇太一。」

趙離嘖了一聲，「那你要殺了我？」

蒼天之主平靜看著趙離，道：「我不知道本體的經歷，或許我將祂所面對的事情都經歷一遍，也會選擇和祂一樣的選擇，但是對於目前的我而言，祂的行為是錯誤……祂比起我，多出了數十萬年的經歷，也多出不知道多少選擇。」

「所以你們把外界的一天直接放入了這個世界？哪怕外界打得支離破碎，哪怕是重新定了地水風火，只要將這裏解放出去，一切就會恢復……因為這裏的那些人，從命格上來說，就是那一天的他們……」

「為何？」

蒼天眼眸淡漠：「不賭。」

「……昊天，如何？」

趙離失笑，道：「不信我？」蒼天之主雙眼平淡，看著白髮仙人，道：「你的命格不對，原本，你應該是已死之人，但是現在卻有生機，無始無終，而且，我也不能確認，你是否就是當年我等看到的危機隱患，不能確認，你是否會對天蝕君出手。」

蒼天之主指著天空，淡淡道：「劍氣之光持續了三年，我便不斷嘗試從內部衝出，第三年的時候，我已將壺中界撞出了裂隙，但是，星主的氣息和-圖-書，隕落了。我在這裏仍舊感覺得到，本體不可能看不到。」

這一句話落下，趙離眼眸卻閃過一絲異色，下意識看了一眼雲中君，然後嘆道：

「說來，這個世界時間循環無法影響到我等，東皇的力量分屬於星辰，暫且不提，至少此界之內，不會存在蒼天這一位格的力量。」

蒼天沉吟了下，道：「等。」

而有的時候，弱一絲就是生死的界限。

「至於為什麼將他們送走，面對危險，走一個是一個，何苦都折在這裏？」

「蒼天找你聊過天，祂肯定認得你啊，可你在說什麼，蒼天怎麼會認得我？」

趙離翻了個白眼，心中稍微鬆了口氣，留著就留著吧，至少通過白色空間也能……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感覺到天地封鎖，白色空間就像是被斬斷了網線一樣，無法再蔓延而出。

「既然想要的話，便給你一個名字。」

「當我傻？！」

因為孩子……

在那傘下男子露出真容的時候，趙離雲中君，以及鳳凰的神色都有瞬間的變化，幾乎有骸骨冰冷的感覺，因為，現今之世淪落至此，就是因為蒼天隕落，東皇重創，死生沉睡，導致的局勢惡化，而眼前的蒼天，竟然真實不虛。

雲中君微微頷首，趙離卻微微一怔，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卻一時間未曾看破，那邊雲中君復又想起一件事情，咬牙切齒，捏著硬邦邦的拳頭，看向那畫中仙道：「方才石壁上的變化，也是你做的？」

「好友，有愧。」

趙離感慨一聲，覺得和這蒼天之主交流挺有意思，對方似乎永遠不會動怒，真的就像是蒼穹一樣，和他想的根本不一樣，趙離突然笑一聲，看著遠處，道：「原來如此，那我現在相信一半，你將我放出去，我將此事告訴雲中君。」

祂指著前面，指著那阡陌縱橫的小道，道：

「等？」

趙離微怔，旋即想到，作為眼前秉持所謂正道的蒼天之主分念而言，本體對於盟友見死不救，甚至於以蒼生為棋子的事情，為祂所不喜，而祂自己卻只是本體所分化出來的，終究屬於自我本體，自然心中複雜。

「我等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裏見到蒼天的主宰……還不曾拜見，在下徐福。」他神色安定，拱了拱手，然後往前趨步，顯得極為恭敬，旁邊雲中君也同樣，在慢了一息之後，也同樣是拱手趨步，意態尊重。

趙離眸子微眯，道：「你的意思是……」

趙離抬手一指雲中君，怒道：「蒼天會不認得這蠢臉？！」

「怨不得誰。」

卻哪裡來得及，趙離刷一下抬起手抓住其右臂，雲中君抓住其左臂，兩人整齊劃一，將其拉扯起來，然後同時擺動右拳，兩個拳頭直接印在了這中年男子的眼眶上，收回來時候，兩邊眼眶已經變得青紫。

「何方冒一次險，信我一次？賭一次如何？」

蒼天答道：「我也不能確認你有問題。」

見死不救……或者，故意……

蒼天沉默了下，道：「但是，顯然我們沒能成功。」

「不能確認，你是否就是幕後者的後手。」

趙離沉默，雲中君是天蝕君，這一點他發現自己前所未有地平靜，畢竟ｍ.ｈeｔuｂoｏｋ.cｏｍ•coｍ未曾經歷過天蝕君的時代，只是提及鳳凰時，卻又有些複雜，想到自己擔心渡過幕後黑手之後，可能會和先天神為敵，故而對於鳳凰處處防備，而後者卻以誠相待，嘆息：

趙離和雲中君怒喝之後，才面面相覷，趙離嘴角抽了抽，道：

趙離嘆道：「殺又不殺，放又不放，你留我在這裏幹什麼？」

「天蝕君，鳳皇，他們也會和凡人成為朋友……倒是有趣。」

「能變化出蒼天的氣息，恐怕是蒼天所畫。」

「捨棄姓名，隔斷前塵，善。」

趙離覺得後背有些發寒，突然想到了天工所記載，當年可能是前輩說漏了嘴，敵人在東皇的法寶沒能煉製成功的時候，找上了門，所以天工贖罪，現在看起來，或許不同，根本不是因為前輩說漏了嘴，或者說，區區天工說漏了嘴，何德何能牽扯出那樣重要的一戰……

可能在發動這個計劃的時候，已經誕生出了不知道多少新的生命，有了更多的人生，蒼天在思考的，是是否要放棄割捨這一部分新誕生的生靈，肆意地大戰，而且最終，祂做出了選擇。

而在石碑之下，石桌之旁。

那邊男子顯然根本沒能想到會有這樣一幕發生，面色一變。

「不敢賭？」

東皇出現，一瞬間看到了那邊的蒼天，而後者驟然起身，神色微微波動了下，趙離揉了揉眉心，看向東皇，暗地裡恨地咬牙切齒，沒有想到，雲中君奔過來之後，馬上就是東皇太一不要命了往裡跑，話說雲中君腳程這麼快？！

「芸芸眾生，不必。」

雲中君的瞳孔瞬間收縮，而背對著那畫壁的趙離，突然瞳孔驟然收縮，覺得尾椎骨上炸開一層層寒意，在雲中君和鳳凰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猛然拉出一道道殘影，伸出雙手，左手一下抓住鳳凰白皙手腕，而右手拉著雲中君肩膀。

「我只是能有點變化，那石碑是太古往前的東西，我不知道。」

「小心我的本體。」

他的背後，一名真正意義上如同蒼穹的男子神色平淡，道：

「吾名……昊天。」

真實，虛幻，過去，現在，於此交錯，莫名的張力和壓力讓那畫中仙直接趴在地上，瑟瑟發抖，面色慘白，東皇太一看了一眼那蒼天，緩緩開口，趙離微怔，若有所思，微笑跟上，蒼天沉默了下，亦是應答。

趙離從思考中回過神來，墨色瞳孔看著蒼天，嘆道：「我不敢信。」

蒼天之主道：「我和本體合起來便是一，本體若是死了，我這一縷存在，自然會煙消雲散，但是我還在，也就證明，我的本體還在，而我之所以想要告訴祂小心，其實和你所說的話有關係。」

座椅倒是舒服得很。

可也已經遲了，當即中招，忍不住痛呼一聲，身子扭曲彎腰，就要退避。

第一次有存在看穿了他的命數。

本來就嚇得半死，現在又出現了好像更可怕的尊神，讓他有種欲哭無淚之感。

蒼天淡淡道：「為了保存。」

祂所說的，是剛剛石壁上，蒼天之主的眼睛睜開的一幕，著實將三人都鎮了一下，畫中仙抱著頭蹲在畫卷角落，瑟瑟發抖，聞言微微一呆，道：

一瞬之ｗｗw•ｈｅｔｕbooｋ.ｃom.ｃｏｍ間，溝通白色空間。

「從你的神色來看，不信，或者，不全信。」

趙離咬牙切齒，也只得嘆息一聲，看向那蒼天分念，道：「如此，可以證明在下可信了嗎？」蒼天陷入沉默，東皇太一看到趙離除去根基再度受創外，並無性命之憂，稍微鬆了口氣，見兩人坐著，索性拂袖，也從容落座。

雲中君張了張嘴，理所當然道：「你和東皇太一不是好友嗎？蒼天和東皇的關係有點微妙，時而為敵時而合作的，作為最大對手的好友，祂肯定知道你啊？」

他沉默了下，嘗試著詢問道：「為何？」

「我不信你。」

這樣近乎于挑釁的問題，蒼天之主卻仍舊平和道：「兩種可能，一種，本體面臨比之於星主存活下來更重要的事情，第二種，本體發生了某種我不知道的變化……」

無法再聯繫到外界。

「如何知道，你真的是一縷分神殘念，而非本體，譬如，你說你會為了星主，不惜衝破壺中界。可就算是我，也知道你這樣『某一天的自己』出現在外界，會遭到何等待遇，若是遇到本體，你可能會瞬間歸一吧。」

趙離想到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契機，應該是猝死了。

而壺中界中巨大的反噬直接湧上趙離，傳送兩位先天神，原本就已經虛弱的根基一瞬幾乎崩塌，如玉的白髮直接散去光澤，化作了枯草般的模樣，張口咳出鮮血，面色煞白，嘴唇卻殷紅。

「什麼話？」

「很遺憾。」

「原來這壺中界，是你創造的啊，蒼天之主，你將某一天的自己剝離，放入了這裏嗎？」

「不錯，我又如何知道，你是蒼天，不是幕後那位。」

祂看了一眼趙離，道：「你再等人救你？不可能……天蝕君重創，傷勢不曾恢復，祂進不來。」趙離則無所謂，又過去了一會兒，蒼天看著遠處，突然又道：

「是指得我嗎？」

而在同時。

趙離似笑非笑，道：「可擁有和你一樣判斷的本體，卻見死不救。」

「當我蠢？！」

蒼天沉默了下，淡淡道：

已死之人？

而這個問題，只是一瞬間，趙離就想明白了。

只要知道點歷史都覺得頭皮發麻，嚇個半死。

被第一次嚇了個頭皮發麻，白髮亂竄的太公趙某人，以及差點掉馬，整地後背一涼的太古暴君天蝕君一起擼起袖口，將這精怪仙揍回了原型，卻是一幅畫卷，裏面雲煙繚繞的，遠景天空浩渺，近處一座青山，山上是個文士模樣，面容俊秀，和蒼天根本不同。

一般無二，真實不虛。

「等我足以信任你的時候。」

「一個在太古之年的大戰當中就已經死去的先天神，突然出現在這一處詭異的世界，事出反常即有妖，我等根本不知你是敵是友，自然，走為上策，繼而徐徐圖之。」

「很聰明，所以，我很好奇。」

蒼天之主沉默許久，不置可否。

讓東皇和幕後黑手，兩敗俱傷的一戰。

大概是藉助了畫捲成仙的奇妙之處變化，只是現在那文士鼻青臉腫，眼睛更是頂著兩個黑眼眶，看起來狼狽地簡直是讓人可憐，那邊鳳凰等到趙離雲中君揍得氣喘吁吁，才若有所思地開口，嗓音清冷ｈetubook•com•ｃｏｍ，道：

「天蝕君暫且不論，你和那隻鳳凰是什麼關係，不惜自己重傷，也要將他們送走。」

趙離按了按眉心，他完全沒有想到，蒼天之主創造這裏的原因是這個，所以才會不在意損失，只要依靠這個，將眾生生滅重新放回災難發生之前就可以，但是之後，又發生了什麼，導致祂的本體會去詢問雲中君，捨棄一部分人，讓更多的人生存下去這一抉擇？

「不敢信？」

「不，不是我……」

趙離搖頭，嗓音倒是平和許多，咳嗽了下，散漫笑道：

某天的蒼天之主？

趙離獰笑道：「裝蒼天？」

祂淡漠，但是同樣看重蒼生，而雖然看重，可角度卻又和趙離完全不同。

蒼天之主搖頭：「不可。」

但是事已至此，又能如何？

祂的聲音頓了頓，道：

因為蒼天血脈反噬而沉睡許久的姬辛，緩緩睜開了眼睛。

「既然是盟友，自然該全力以赴，我之存在，遠不如星主的價值，捨棄我，換得星主長存，于天地萬物而言，便是對的。」

「多謝，只是終究笨了些，著了燈下黑的事情……壺中界自然不可能囊括先天神的力量。」

不是他？！

趙離在這一段交流中，琢磨到了蒼天的性格，果然是冷淡漠然，什麼都不在乎，這風景看的懶散，又有些擔心外界的事情，沒有什麼意思，索性以散漫來壓制心中擔憂，打趣笑道：「羡慕了？羡慕的話，我給你取一個也可。」

蒼天之主微微頷首，道：「看來我所猜的不錯，本體失敗了。」

笑容溫和，像是晴空萬里。

聲音在背後。

雲中君冷笑：「裝蒼天？」

趙離擦了擦嘴角鮮血，想要起身，晃了晃，卻渾身劇痛，索性坐倒在地，道人青灰色雲袖染血，隨意一揮，洒然笑道：

所聽到的話，讓他恨不得把自己給掐暈過去，可是作為繪畫成仙，並非生靈。

蒼天微笑著，似乎準備伸手將兩人攙起，可在趙離和雲中君靠近三步以內的時候，鳳凰似有所悟，微微後退了半步，旋即就看到那邊一黑一白兩人直接暴起，貼身之內，重重的兩擊直接砸在了那中年男子的腹部。

而在這個時候，蒼天之主看著趙離，淡淡道：

蒼天微微頷首，淡淡道：「我和星主察覺到命格異變，綿延百萬年的盛世可能會就此消失，一旦掀起巨浪，芸芸眾生，會像是浪潮之上的泡沫一樣，散去，每一個眾生都是天地的奇迹，從前沒有，往後也沒有……」

趙離勉強坐直了身軀，呼出一口氣，嘆息道：「原來如此。」

「當年星主劍氣撕扯虛空的時候，我感覺到了。」

蒼天落座，淡淡道：

雲中君：「……」

淦啊！

趙離道：「我可不認得天蝕君，祂只是雲中君罷了。」

兩人很默契地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那邊被揍得雙眼眼眶發黑的貨抬起頭，茫然道：「見過尊主？沒有幾個見過尊主啊，您，您二位是……」趙離和雲中君的臉色都微有僵硬了下，然後那隱隱顯出原形的傢伙還沒能繼續下去。

「但是，我出不去。」

「難與外人說。」

「是藉以變化之術的精怪……」

「但是先天神自己願意的自然除外。」https://www.hetubook.com.com

「我是祂，祂卻已經不再是我。」

面容帶著暢快的微笑，齊齊擺動右拳，重重砸在了那似精似仙的傢伙身上，一頓暴揍，打得其鼻青臉腫，倒在地上，然後直接上腳，剛剛那一瞬間，他們兩個都以為是真正的蒼天出現在這裏，一個在太古時候出事的頂尖天神出現在這兒。

趙離看著遠處，突然笑嘆道：「看著自己漸行漸遠漸陌路，感覺如何？」

「無數的選擇，變成了現在的自我。」

而且祂居然找得到東皇……

於是在那畫中仙耳邊，威嚴，溫和，淡漠的聲音徐徐響起——

「只是走到那一步的時候，回頭看看，便會發現一切都是自我選擇。」

「凡人如何？凡人吃你家米了嗎？」

「是。」

有淡漠的聲音不緊不慢地響起：「反應，很快。」

一黑髮一白髮，兩人突然極為默契。

本體……

蒼天之主淡淡道：「因為那是正確之事。」

此刻感覺到了那種越發厚重沉凝的氣息，本來想要死死低著頭，可是卻又按捺不住心中發了狂似的好奇，一點一點僵硬抬頭，看到蒼茫荒蕪的大地之上，巨大的石壁立起。

「貧道，玉虛姜尚。」

「即便是神，也不可能永遠正確，只要往前走，就會遇到抉擇，或許一開始，只是稍微偏移了原本的道路，但是一次，兩次，當你走出去很遠，會發現已經徹底和曾經的自己走得偏了，而變作當年深惡痛絕的存在，也未可知。」

畫中仙跪在地上不敢動彈。

趙離突然明悟，那是那猜測畢竟是荒謬，他看了看著一界，才遲疑著道：

而在這個時候，壺中界突然劇烈晃動起來，然後一道寒芒斬裂，空間直接被拉扯出一個痕迹，然後一道身影大步而入，身穿帝王袞服，衣物之上，有群星環繞，貴不可言，正是東皇！

趁著這個機會，趙離抬頭看著那一直以來，只在言語中存在的蒼天之主，是和石壁上很相似的男子，穿著再尋常的衣服，都會予人一種悠遠浩渺的感覺，似乎有些詫異，道：

「保存？」

在神的時間里，預見到的災難，對於人來說，是很遙遠的。

「你稱呼天蝕君為雲中君？」

石壁上面畫卷背景蒼茫，石桌左右，浩渺淡漠的男子，身穿群星袞服的帝君，普普通通，彷彿凡人的男子各自佔據了三分之一的位置，筆觸粗狂，予人蒼茫不真實的感覺。

「你的動作太快，可惜，我方才本要提醒天蝕君一句話。」

那男子隨意收好了手中的青傘，分明無水，卻在地上輕輕震了震。

暈是怎麼都暈不得的。

蒼天之主未曾在意，只是看著趙離，沉默了下，道：「你說，危險？」

趙離的思緒凝滯，本體？也就是說蒼天之主未死。

咔嚓咔嚓，石壁徹底粉碎，整個壺中界似乎都在這一瞬間凝滯，而在下一刻，那畫中仙面色煞白，口中噴出鮮血，直接昏迷，巨大的因果，糾纏的命數，以及三者所背負的東西，已經超過了他的極限。

趙離挑眉，然後坦然笑道：「自然是你。」

？？！

趙離：「……」

蒼天之主收回右手，道：「當然，這隻是我一家所言。」

「難得見到外來人，還一次就是三位，某心中甚是寬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