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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琰道：「有何不同。」

「並非是蒼天，而是昊天。」

「我明白了，若和蒼天為戰，隨時可以尋我。」

道人大笑，將這孩子從肩膀上抱下來，手臂曲起，讓她坐在手臂上，一邊往前走，一邊悠然道：「今日回去，得要和你的爹娘說點事情了，帶著你回蜀山的事情，那院子應該還被打理地很好，說起來的話，還有點事情。」

小女孩又點了點頭。

道人閉目，盤坐在地。

女孩瞪大了眼睛。

每日都在消耗功德，倒也神色從容。

他將關於蒼天的部分情報告知于眼前這位清冷兵神，旁邊昊天和周琰皆陷入沉默，最後周琰拔起兵器，看向昊天的神色仍舊冷淡漠然，只是對那道人點了點頭，嗓音冷淡，道：

看到眼前消耗頗大的東皇太一，感知到自身耗損的功德，反倒是心中明凈，道一聲謝，反倒惹得東皇太一嫌棄，將他直接丟出去，道人墜在雲端，卻也不惱，只是輕笑一聲，騰雲駕霧，自往嵐洲而去。

「當日之戰我已經看過，你眼下實力很強，似乎是將大部分蒼天血脈容納于自身當中，但是尚未催發至極限，當日和火神一戰，若非齊天在場，你支撐不了那麼長的時間，這兩門功法，能夠將你的資質徹底催動。」

道人面不改色道：「所以，若要除去蒼天，昊天是不可缺少的。」

「你要仿照太古的那些神靈，跨越時間長河改變某些事情？可以是可以，但是他們當初的限制，對於你來說同樣存在，你要知道，哪怕只是跨越時間長河，什麼都不做，就已經是一種極為巨大的消耗，更不必說還要改變什麼。」

「你的行為和*圖*書對世界萬物造成的影響越大，消耗也就越大。」

那麼，是否一開始結緣的，便是自己和雲英？可這樣來說，記憶的開始，又是從哪裡來的？

「大概一萬多年前，萬妖之國。」

就在她幾乎以為自己就此要死了的時候，天外一道劍氣斬過。

看上去才像是人類四五歲的孩子在林地里快速地跑動，喘息急促，滿目驚慌，突地被絆倒在地，猛地轉過身，手裡胡亂抓起一根樹枝，落葉窸窸窣窣地響動，伴隨腥臭，一隻巨大猙獰蟒蛇從林中竄出。

「蒼天和昊天，本為天道一體兩面，蒼天正是惡念之聚集，為外道所影響，失卻了本心，將自身善念本體封印于壺中界，便是昊天，而起惡念執欲出現在外，正是那蒼天，為吾等之敵。」

這個時代的他前往萬年之前，代替那老怪收雲英為徒。

「非敵，是友。」

他沉默了許久，抬手將兩枚玉簡收攝入手中，道一聲謝，大步離去。

「你要跨越多久時間出手？」

「將軍非但不應該對昊天出手，更要保護於他。」

本來就要出腳，卻察覺到衣擺太低，不得要，先撩起衣擺，才狠狠踹了幾腳，出了幾口惡氣。

「而且若是胡來的話，會被那個時代的諸神察覺，出手斬斷你的神念，反倒讓你自己受到重創，你可要想好了。」

昊天本欲回答，道人擺了擺手示意這完全不會說謊的傢伙閉嘴。

昊天感覺到眼前清冷兵神身上濃郁的熟悉血脈，沉默無言。

「忘記問一問了，不知這周琰將軍可曾養狗訓鷹？」

「代替某個存在去做某些事情，背負他的因果，至於他做的那些事情和*圖*書，我並不會做出太大的改變，會儘可能保持和原本一樣。」

「蝶夢庄生，庄生夢蝶，是真是假，又有何需要在意？」

道人狹促笑道：

往前，往前，快點跑！

那猙獰凶獸直接被斬殺。

白髮道人早已經想好，道：

大步往前，那小女孩正抱劍冥思，見到道人，起身要見禮，卻被趙離止住，道人想到待會兒還有那石碑觀禮，和林家夫婦說了一聲，便帶著林雲英走出，才三歲的林雲英步子小，跟不上道人，便坐在道人肩膀上，那劍變小被孩子抱在懷裡，一手抱劍，一手把玩道人的白髮。

「神通法天象地，以及八九玄功總綱。」

然後伸出手，按在這男子的眉心。

當雲英某日興沖衝起身之後，見到的便是空曠的院落，桌上書信，以及那無論如何，無法再避免的萬年等待，垂髫少女握著劍，看著那書信，抬起袖口胡亂擦著眼角，輕聲自語道：

周琰駐足，微微側目，兩枚玉簡緩緩浮在他身邊。

趙離曾經得到了這老怪的記憶，正是從那記憶中，知道了其收徒雲英，以及這收徒的真正目的，此刻將這記憶原封不動地傳輸進去，然後順手抽出一根大木棒，約莫了力道，往其後腦勺哐幾重重一下。

「你給了他什麼玉簡？」

走了幾步，又折返回來，抬腳一頓猛踹，方才神清氣爽地邁步離開。

群仙分散之後，趙離未曾直接回到嵐洲，而是去尋了東皇太一密談。

小女孩小臉煞白，卻還死死抓著那樹枝。

趙離想到一事，隨手遞過去兩個藥丸般的東西。

道人嘴角一絲從容微笑，伸出手按在三尖兩刃刀刃口側面，輕m.hetubook.com.com輕下壓，強調道：

「道長說要除去蒼天。」

「我都會等你。」

踏在青石板上，看到林雲英的時候。

「額，應該也是師弟……吧？」

旋即道人一身藍白色道袍負劍，離去。

「老師……我一定會等到你的。」

……

「貧道曾和蒼天外道會面一次，自不會認錯，而且若眼前這是蒼天，呵，蒼天和東皇太一是生死之仇，將軍覺得，東皇太一會和蒼天共處一地么？」

「因為當初給你吃的便是糖丸啊。」

手持三尖兩刃刀，轉身離去。

只是終有一日需要離去。

趙離悠然道：「是不是很熟悉？」

趙離微微頷首，微笑道：「自然。」

最後伴隨一道寒芒，這把三尖兩刃刀直接指向了昊天。

「以他的根基和悟性，應該能夠將這兩門頂尖法門修成。」

正準備前行，突然聽得背後一聲道友請留步，男子眼底冰冷，戒備轉身，然後就毫無防備直接昏厥過去，躺倒在地，一縷神魂化作道人模樣，正是趙離，看著這依靠因果鎖定的男子，也就是雲英萬年悲苦的直接緣由，想了想，冷笑著抬腳。

他還需要一隻血脈奇異的妖獸，以其血肉溫養某種奇蠱。

「在巨塞城有你一個師弟，元朔城的話……」

循此因果，一縷神魂前往過去，仿照東皇限制跨越歲月一事之前的先古大能，隔著時間長河出手，替代那原本圖謀不軌之人，真真正正成為雲英的師父。

道人笑一聲，負手而立，頗有三分得意，悠然道：

「不管是多久，一千年，五千年，還是一萬年。」

一縷神魂分出，在東皇太一群星輔助之下，前往了萬年之前。m.hetubook.com.com

因為此刻距離頗近，周琰以手臂挾夾住三尖兩刃刀刀柄，右手纏握住刀刃之下一部分，如同握著一把短兵，刃口距離昊天不過尺余，雙目冰冷，毫無顧忌眼前這位乃是天帝身份。

自己之所以結緣，正是因為得到了那老怪的記憶。

編纂記憶。

那邊道人嗓音平和道：

聲音微頓，白髮道人抬手輕拍額頭，頗有三分懊惱，笑嘆道：

萬年前，萬妖之國。

看寒梅落下，聽棋子丁丁。

「不如破此執迷。」

「下次得記著問一聲。」

提出的要求，讓東皇太一略有詫異，思考許久之後，皺眉道：

「可沒事么？小傢伙……」

只是因為旁邊道人緣故，不願讓他難堪，是以沒有真的出手。

……

一名神色陰冷的白衣男子踏入，準備為自己兵解之後復活做準備。

身為當事人的昊天反倒是神色平淡，點了點頭，本欲要說即便是他輸給蒼天，至少可以為天庭創造出一次出手的機會，卻也知道眼前這道人最不喜這般話語，未曾開口，只是平淡道：

林雲英點了點頭。

走了數步，有破空聲來。

九黎森林中，趙離緩緩睜開眼睛，略有失神。

道人突然腳步微頓，眼眸微張，一直的思路突然變得清晰。

白髮道人怔怔站著，沉思許久，突然感覺到因緣之妙，撫掌失笑，道：

然後突然賭氣般拽了拽道人白髮。

「你終有一日，要和自己廝殺一場，好好準備，不要輸了啊……」

林雲英接過吃了，微微一愣，看向道人。

周琰斂眸，緩緩收回兵器，道：

昊天愕然。

……

一雙狹長雙瞳微斂，淡淡道：

趙離又道：「是不是和當初我給你吃www.hetubook.com.com的那上乘丹藥很像？」

「我並不打算改變什麼，準確來說，不是改變，應該是替換。」

小女孩瞪大了眼睛，呆愣愣地失神，一襲藍白道袍從天而落，持劍道人擋在她和那血腥一幕之前，嘴角一絲微笑，輕聲道：

老怪的記憶是自己編織的。

加上隨手下的禁制，足夠讓其昏迷到和記憶當中度過的時間相對應上。

「蒼天？」

然後看著眼前周琰，語氣篤定從容道：

趙離側目看向旁邊的昊天，嘆道：

周琰視線落在這一把顯然頗為不凡的兵器上，伸出手握住，這自天工寶器庫中尋找到的三尖兩刃刀長嘯嗡鳴，騰騰氣機變化，又被周琰輕易壓制，隨手一震，使了兩招，寒光變化，如同一團滾雪自天而落，招式精妙。

白髮道人牢牢抓住了周琰的軟肋，言語之中，輕描淡寫，便攻其要害。

倒不如直接煉假成真。

……

趙離已經將話說到這一個份上，東皇太一自然也沒有什麼好說的，想了想，道：

道人抬手，手中糾纏一道因果，這來自於某個隕落的仙人，也是他曾經和林雲英結緣的緣故，正是因為機緣巧合之下，他徹底湮滅了那個老怪物，得到了其記憶，才前往妙法谷，和雲英結下了因果，一直到現在，是真是假，都已經有些說不清楚。

「若真想要和蒼天一戰，便收下吧。」

快些，再快些！

過去和現在時間的流逝不同，趙離那一縷神魂在過去的時間里直接將那老怪的作用替換，給那髒兮兮的小傢伙買衣服，束髮，教導她人間的規矩，傳授其劍法口訣，將自身道行不高時所儀仗的先天水行之氣逼出，化作那蠱蟲丹藥，代替真的蠱蟲讓少女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