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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祂們整齊劃一，齊齊朝後邁出一步。

道人眼底譏誚，面容誠懇道：「你是想說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吧？」

道人也知道這一點，但是他卻毫不在意，至少表情從容地很，面對著那些太古和先古年間的惡神，隨意將外道青年的頭扔在地上，然後錚地一聲將誅仙劍倒插在虛空，伸出手，微笑道：「諸位，你們坐啊……」

……

『你信我，這一頓給你做飯不加辣子。』

道人面不改色，微笑道：

凄厲的劍鳴變得壯闊浩大。

無頭屍首站了站，然後朝著後面倒下。

伴隨誅仙劍的劍光，一顆頭顱被直接以最血腥暴虐的姿態斬下。

不，謝謝，這個我們不吃。

「我同化你大爺！」

光禿禿的人族，不會叫不會哭，好像和這兒也沒有什麼差距了。

……

畫面中的小獸陷入沉思，然後搖了搖頭，伸出爪子，鄭重道：

反向侵蝕！

趙離不答，嘴角有譏誚和冰冷之色，抬手，青萍劍鞘抬起，孕育寂滅之意，數息后，伴隨著無止盡的劇烈劍鳴，一道劍光自極為遙遠之處瘋狂撕扯而來，帶著大破滅大死亡之氣。

當然，還有這白毛兒手指正在摩挲那把要老命的劍。

道人笑了笑，道：「而且，你殺光了人，那邊那位喜歡的不是放縱慾望嗎？想吃什麼吃什麼，祂還吃什麼？吃石頭？或者石頭裡蹦出來的猴子？現在人間可是還有諸多美食啊。」

「這是何物？」

道人好像真的為他們著想，解釋道：

它一直在趙離的感應當中。

兩個人的意識在這一瞬間開始劇烈的爭鬥，一者抗衡，另外一者則是瘋狂地想要侵入其中，周圍有惡神忌憚和外道的約定，不得不出手，朝著道人攻擊過來，哪怕是被諸神打傷放逐於此地，其實力仍舊不容小覷。

道人平淡道：「畢竟我殺死陰陽之神時候，你來得太快了。」

力量在一瞬間凝聚，彷彿鋼鐵洪流在每一滴鮮血每一根和_圖_書骨骼每一條肌肉當中流轉著，被時間和空間放棄的道人，握緊了代表此世之殺的誅仙劍。

「以身作餌，膽氣很大，但是你面對的可是我……不怕失手？」

天道沉默了下，看到源初典籍上的文字已經開始變化，看來是那道人在離開前，將文字化作那一道法力，此刻發生變化，『有變』兩個大字散去，化作了更小的一句話。

他心中感慨。

畫面破碎，或者說再也不能夠被外道所看到，與此同時，一種劇烈的危機感猛然浮現在了心中，祂瞬間想要後撤，突然一道金光猛地罩下，玄黃塔浮在趙離頭頂，只不過，這一次是鎮壓自己。

『也是。』

「裝飾花紋。」

「請不要和我客氣。」

趙離一一點出，並且歸謬放大了那些慾望的漏洞。

留著其人，以待後來。

道人也盤坐在虛空，隨意用外道衣擺來擦拭劍身，一邊微笑詢問道：

「來，諸位，請寫名字吧。」

祂們微微頷首。

語氣輕鬆自在。

「想要吃啥就吃啥。」

溫和青年的神魂直接被誅仙斬斷。

諸多惡神當年有一部分就是無法約束自身的惡念和慾望被束縛流放，卻也篤信利益，覺得有來有往才是正常，若是道人只是說要幫助他們，祂們是不會同意的，但是現在，就像是剛剛和那溫和青年的約定一樣了，一分錢一分貨，沒差。

「可以在人間殺戮。」

溫和青年嘿然一聲，輕聲道：

外道心中極度不安，猛然強行控制自己，要抽身離去，道人猛地伸出手，五指抓住他的頭髮，面容瞬間變得猙獰：

大千世界天道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旁邊，直接將其制住。

猛地提膝，重重撞擊在了外道腹部。

「你們好啊，嗯，吃了嗎？」

「很難不讓人懷疑你在他的身上做了什麼手段，至少是標記了。」

『趙離，你的意思是，我們去做誘餌？』

『哪裡不是有毒嗎？』

『沒事和*圖*書，我們提前準備吃解藥就沒事。』

一時不備，那張面龐瞬間有化作趙離模樣的趨勢。

雖然鎮壓在了趙離頭頂上，但是那種厚重磅礴的氣機卻完全沒有傷到道人本身，但是，此刻同樣在道人體內的另外一道意識卻被直接壓住，溫和青年思緒微頓，旋即有一瞬間的停止思考。

道人不得不分心操控青萍劍對敵。

『那哪兒能啊，你這麼聰明。』

旋即發出一聲尖利的叫聲，驟然潰散不見。

祂沉吟了下，立刻開始以天道職權來巡查整個大千世界。

華皓臉上的溫和微笑凝滯，旋即直接昏迷倒在了地上。

『成交！』

相同的兩句話，在此刻樣貌一模一樣的兩個人口中說出，有著令人頭皮發麻的詭異感，讓人心頭悚然一驚，溫和青年聞言未曾如同尋常人那樣受驚而後暴退，而是眼底略微愕然，稍微想了想，語氣無奈道：

唯我獨行。

所以他這一段時間都極為警惕，在那小乞兒發生變化的時候第一時間出手，而後發現潛藏在華皓魂魄深處有一縷黑色氣息，彷彿活物一樣，散發出極度的掙扎不甘的氣息，就在天道嘗試將其控制住的時候，那一條黑線突然凝固。

磅礴巨力，以及神魂之上，迷惘三百萬年歲月後，再度找回自己的強烈自我存在感帶來的反向侵蝕，讓外道溫和的面容變得扭曲。

吃了嗎？

「給爺死！！！」

「可惜，可惜什麼？」

「若是遇到其他我，你也完了，而且，那樣的你還是你嗎？」

天地四方曰宇，往古來今曰宙。

而道人拍手笑嘆道：「所以說，你們喜歡的，應該也是有紅塵眾生的，熙熙攘攘的世界，要不然，人間和這兒沒什麼差距，好像也沒什麼意思了，對不對？」

一股極度的不詳不安出現在外道心底。

惡神目瞪口呆，旋即陷入茫然。

「小意思罷了。」

祂擔心這個白毛兒道士直接抽劍削自己，說和_圖_書話有些不那麼有底氣，道人只是點了點頭，疑惑道：「殺人啊，不知道你實力如何？一刀能不能劈碎一座山？」

他取出了一卷白色的捲軸，然後和諸位天道殘餘之物進行爭執討論，極為嚴苛地規定了彼此的職責和義務，然後才勉強答應下來，畢竟是神，哪怕是在此地關鎖了漫長歲月而有些偏激瘋狂的惡神，涉及到這些事情的時候，仍舊比趙離上輩子見過所有的律師都來得厲害。

顯然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溫和青年眼底浮現一絲不可置信之色，認出這一口劍。

我抓住你了。

道人掀了掀眉毛，道：「回去，殺什麼？」

天道微微沉吟，明白了趙離的意思。

道人眼底暗沉幽深，寂滅萬法之意前所未有的強烈起來。

幾位惡神看了眼冒煞氣的誅仙劍，咽了口唾沫，不得不坐下來。

「我雖然不是包子，可你確實挺狗的。」

『……趙離你告訴我，我是不是又給你騙了？』

「同化你？」

微微皺眉，他手中握著那一卷書，是源初修行典籍，上面文字被道人離去前一拂袖所影響，留下了『有變』兩個大字，所以他這一段時間始終都極為警惕，能夠被那白髮道人專程留下有變兩個字。

誅仙劍。

幾名惡神沉默了下，彼此對視一眼，遲疑著點頭，道：「好像是。」

「那麼就按照你一抬手就能斬一座城的人，現在人族九洲差不多有個幾百座，你一天估計不止抬一次手，也就是說，現在人族妖族沒有幾天就沒有了，到時候光禿禿一片，和這兒一樣，還喜歡嗎？」

祂們不想聽這個人族的話，但是他好像說的有點道理。

心中默默想著。

很快，一份基本已經完成的合約寫出來。

趙離微笑撫掌，道：「為了表示誠意，我們來簽署一個人間的契約。」

祂們久處於世界間隙和世界外側，並不清楚分神和本體的關係。

這是第一個……

那惡神被堵了一和圖書口，遲疑道：「比如人？或者野獸之類的……」

這些惡神被在這什麼都沒有的地方關了幾百萬年的小黑屋，一時未曾察覺出來。

「說吧，他和你們做了什麼約定？」

『兩頓！』

而現在，讓他們感覺頭痛的溫和青年現在給人用更暴力的方式直接斬首，造成的衝擊力足以讓祂們這幫惡神餘孽都覺得頭皮發麻，腦殼兒直抽抽。

然後還溫和笑著，邪門兒得很，看得讓神都起白毛兒汗。

然後，劍身上有誅仙兩個大字的古劍瞬間斬過，伴隨著黑色絲線被斬斷，道人溫和的面容變得極為猙獰，眼底血絲，憤怒自責和痛苦一瞬間化作最濃郁的感情。

兩位惡神彼此對視一眼，眼底都有敵意。

道人突然道：「對於這個關係，我正可以來幫你們解決。」

趙離本身的意識化作牢籠，將這可怖的存在封鎖。

只是被震懾住。

趙離眼底閃過瘋狂之色，龐大的信息流猛地朝著外道本身逆卷過去，其中的記憶只有一個核心，自我，自我，絕對的自我，每一個信息都帶著趙離本身濃郁的自我烙印。

眼前這個小乞兒是曾經被侵染，之後又恢復的狀態，恐怕對於對抗那敵人有某些特別的作用，不過，從這一點看來，怕不是九洲那邊在這百萬年間又有了某些災劫。

白髮道人又笑吟吟道：「何況，你要殺人，他要在人間肆意妄為地胡來，沒了人也就沒有人間和紅塵，你們兩個豈不是要廝殺一場？」

惡神聞言微微放下心來，得意道：「劈山裂海那算是什麼？」

一道道狐疑的視線看來，道人又彷彿不擔心他們不答應一樣，道：

那柄古劍出現在趙離手中。

但是玄黃塔之主是有著道人神魂的。

那種侵蝕過程停止，但是雙方的意識通道仍舊還在。

我們不是客氣啊……

其中某位神看了看那柄劍，老老實實道：「祂說能夠讓我們回去……」

道人一手誅仙劍，一手提著那瞪大雙目的和圖書腦袋，呼吸略有急促。

而現在，已經到了九洲十方之界附近。

「看來你早就發現了……」

一邊是合則兩利，一邊是那柄劍，有的選？

「也可以肆意妄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沒得選。

臨到簽署之前，其中一名赤著手臂，眼底赤色的惡神餘孽疑惑伸出粗大手指，指著白色捲軸一側三個金色的『封神榜』篆體字跡，疑惑道：

那溫和青年的腦海中瞬間多出無數充斥趙離烙印的無效記憶，面容瞬間扭曲，以他的特性，旁人遇到他躲避還來不及，就算是能擊敗他分身的也只是強行出手，哪裡會有這種舉動，他第一次遭遇到這種瘋狂而蠻不講理的攻擊。

「不過，相對應的，你們也要替我做一件事情，這樣才算是公平。」

然後放入某個空著的秘境當中。

道人點了點頭，遺憾道：「那就太可惜了啊。」

溫和青年笑了一聲，不再回答。

而在這個時候，諸多世界間隙的惡神們頭皮發麻，看著那溫和青年給另外一個人直接梟首，祂們曾經被找上門來過，所以對那溫和青年極為忌憚。

將那些出現異狀的生靈盡數篩選出來。

第二位惡神陷入沉思。

然後抬起頭，提著外道的腦袋，朝著那邊僵住的惡神露出一個溫和微笑。

溫和青年只是分身，對於自我的認知一瞬間甚至於出現偏移，面容上難以維持那種溫和的模樣，咬牙道：「你要同化我？」

毒藥，陷阱，解藥，不起作用？

而且還是最後離去時候，以勁氣勾勒文字所化。

小千世界，在華皓不受控制露出微笑的時候。

諸多惡神呼吸驟然凝滯，看了看道人的劍，還有那顆死不瞑目的頭顱。

朝著自己的方向全力一拉。

一個不慎，意識里出現了一絲絲漏洞，旋即溫和青年意識猛然朝著內部衝去，摧枯拉朽般地侵佔道人的神魂存在，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眼前一花，看到一幅畫面。

「為表誠意，在下先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