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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眠，第二天一早吳冕坐在窗前，看著旭日東升，心中滄桑疲憊。

「沒有，打電話停機，發郵件也沒回。」吳冕搖了搖頭，「等等看。」

可能是一台又一台急診搶救，或是一次又一次的手術、診斷過程中積累下來的信心。

「哦。」

看樣子應該是還在周院長的辦公室談呢，自己是應該去看看呢，還是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呢。

她今天換了一件白色的大T恤，上面是一個乖萌乖萌的大兔子。

沒等他準備好，一聲響亮的嚎聲傳來，「我那可憐的老哥哥，你怎麼就走了呢！」

白天還好，有楚知希在身邊說說笑笑，把思路給打亂。可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吳冕無法遏制住自己的念頭，種種設想湧上來，讓他煩躁無比。

「小冕啊，起床吃飯了。」張蘭招呼兒子起床。

抓緊吃完，吳冕披上風衣，「媽，我去上班了。」

但落實到醫療糾紛的細節上，吳冕只是看人處理過，具體怎麼操作和-圖-書還真就不是很明白。

「那是葉處長，你以為誰都能和葉處長一樣。」吳冕道，「人家有能力、有本事、有手段，關鍵是醫院有錢。咱們八井子有啥，出了事兒連報警都不知道。」

「嘆什麼氣，沒事。」楚知希安慰道，「你每天都睡不好么，又不是第一次。大爺，來，給小妞笑一個。」

但到了最後匯聚在心裏的只有程老師被抓的事情。

「那一會我給你揉揉頭，看能不能睡一會。」

這就屬於後遺症了，值夜班的後遺症。但凡是有個什麼風吹草動，心律不齊肯定第一個找上門來。再加上有超憶症，吳冕失眠的毛病比其他人都重。

「哦？你都知道了，媽。」

「慢點吃，小心別噎到。」

「晚上做小雞燉蘑菇，帶小希回來吃飯！」張蘭叮囑道。

「肯定能，我家哥哥出馬，就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楚知希對吳冕的信心十足，連吳冕自己都不知道她的信心到底和圖書來自哪裡。

「昨天睡的好不好？」楚知希習慣性的把手穿過吳冕插在風衣口袋的臂彎中，笑著問道。

「去醫院還得忙。」吳冕道，「昨天那事兒估計是沒解決。」

這事兒就像是一張鋪天蓋地的大網，引申出來的各種繁雜信息讓吳冕頭疼欲裂。

「心裏事兒多。」

「我記得在帝都有一個好大的事情，醫務處葉處長坐鎮，12小時解決問題，第二天就風平浪靜。那時候你說葉處長牛逼，我不覺得。現在看啊，還真是。」

「知道了，媽。」吳冕強打起精神，去洗了把臉，假裝自己剛起床精神百倍。

「睡吧，睡吧。」楚知希的聲音很小，很溫和，像是帶著一股子魔力似的，把吳冕帶入夢境。

「唉。」吳冕一想到醫院的事情都驚動了自家老爺子，怕是今天有的忙了。

「大姑娘了，穩當點。」吳冕道。

聲音七轉八轉，繞樑三日。

兩人隨意聊著，吳冕覺得略有點困意了。聽和-圖-書著楚知希漫無邊際的說話，腦子裡各種東西也安靜了下來，好像它們也被催眠了一樣。

來到中醫院門前的路上，倒是沒有靈堂，可是周圍有十幾個二流子模樣的人或站或蹲，對著過往的姑娘們吹口哨。

時而是陳露把家裡設置為清潔區和污染區的事兒，時而是楊醫生寫的那份病例，時而是醫院門診前搭建的靈堂，時而是那盆火。

「你們醫院出事兒了，知道么？」張蘭見兒子吃的香甜，心中開心，八卦道。

「也是哦。」楚知希道，「哥哥，那怎麼辦。」

「你爸晚上接到電話，發了好大的脾氣。」張蘭道，「一早就去上班，臨走的時候我看臉色不好，好像是生氣呢。」

雖然國內很安全，治安相當好，但是吳冕還是不放心。這是在美國形成的習慣。

還是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吧，吳冕對此是真心沒興趣。不管是和周院長還是段科長亦或是楊醫生，完全都不熟悉，找個僻靜地兒自己安安和-圖-書靜靜的待一會是最好不過。

來到醫務科，兩位科員大姐在交頭接耳的說著什麼。對面段科長那屋房門緊鎖，想來正忙的焦頭爛額才是。

一股子疲倦湧上心頭，吳冕嘆了口氣，道，「我試試看能不能睡著。」

「好吧，要我就乾脆就別想，你只要好好睡覺就行。是不是沒做冥想？」

和腦海里的重重想法抗爭了十多分鐘，吳冕勉強睡著。

吳冕往椅子上一坐，身子靠後，楚知希柔軟的小手搭在太陽穴上。

早飯是清粥鹹菜，還有一屜小籠包。

【下樓，上班。】

走一步看一步。

「這不是單位有事兒么。」吳冕一口一個包子，和吃播一樣就差沒把一屜包子都倒在嘴裏。

好睏，吳冕打了一個哈氣。困，還睡不著，那是相當難受。

吳冕給楚知希發了一條微信，小羊皮手套剛剛摸到口袋裡的煙，就看見楚知希走了下來。

「再說。」

「沒事，沒事，不礙事的，睡一會，睡一會。」楚知希感覺到手和*圖*書指下的血管猛烈跳動，馬上安慰吳冕。

吳冕努力把之前的怒氣消除，耳邊傳來雜亂的聲音當作是風聲、雨聲，準備試試看能不能再睡一會。

可沒睡幾分鐘，走廊里傳來「砰」的一聲。

要不晚上讓楚知希哄自己睡著再走？這個念頭一閃即逝。

上了車，楚知希問道，「哥哥，威廉回信兒了么？」

吳冕想不懂為什麼研究病毒的一名科學家會被抓，而且還不是簡單的一個人被抓。邱老師、程老師連同課題組所有成員全部被捕。

「哥哥！」楚知希見到吳冕后很開心，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T恤上的那隻卡通兔子像是活了過來一樣，忽悠忽悠的。

「我找了人，不知道能不能解決。」

把楚知希送回住處，吳冕回家睡覺。

「什麼事兒？」

「不好。」

今天的事情很多，吳冕有些頭疼。躺在床上閉上眼睛，數不清的信息就涌了上來。

「小事兒，你別跟著操心。」吳冕臉上帶著笑，吃飯的速度不知不覺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