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1章 扣3分，罰款200
「什麼感覺？」
「開車，摸副駕大腿，扣3分，罰款200。」吳冕道。
「不，我要咱倆一起換上，好好挑幾件。」楚知希說道，「看你穿卡其色風衣看了好多年，做夢夢到你，你都是卡其色的。」
「小希來了，進來坐，進來坐。」張蘭說道。
「今古事，幾千般，人間離合是悲歡。」
「林傑·奧斯特菲那人不靠譜，就知道胡說八道，別聽他的。」
「你能笑，真好。」楚知希微笑著說道，她目視前方，雖然前後沒車，但依舊不時看左右後視鏡。
「短路了？」楚知希知道沒事，可是一回想起來吳冕當時的情況，手心裏卻都是汗。開個小小的玩笑緩解一下氣氛，她隨後伸手，在吳冕的褲子上抹了一下汗水。
「上網買。」
「人類大腦的開發是有限的，我可能是更多攝取了一些潛意識以及很多無用的記憶碎片。但腦容量扛不住，總是會頭暈。尤其是隨著年紀越來越大，本ｈｅtuｂooｋ.ｃｏｍ•ｃｏm身身體就是不如十七八的時候，再加上隨著時間推移，沉澱、積累的記憶越來越多。」
「哥哥，為什麼山火之後你不戴手套和墨鏡了？」楚知希問道。
「……」吳冕無語，自己竟然忘記了這件事。
「哥哥，哪天咱們去省城吧，我說要買一套情侶服，還一直沒買。八井子的商場樣式好少，都沒得選。」
「微信啊。」
還有很多很多，從前是一片混沌，而現如今種種情況絲絲入扣，清晰而規整。
「還有啊，咱媽還說了你小時候很多糗事。」楚知希沒有注意到吳冕的反常，開開心心的說著。
雖然超憶症很煩人，甚至差點沒把自己給逼死，可得到的好處也很多。現在壞處少了……可別好處也一起被水轟5給轟沒了。
山路上，楚知希哪敢太過於放肆，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再說，她也有點不好意思。
吳冕笑看老媽和楚知希客氣，海鮮對於和圖書老媽來講那是奢侈品，結果有了兒媳婦也不覺得，說買就買。
「嗯，哥哥說得對！」楚知希習慣性地說道。
兩人淺淺淡淡的說著，直到下了老鴰山的盤山路，楚知希才稍鬆了一口氣。
從來沒想到回到八井子，回到人生的起點，竟然會破繭重生。吳冕默默的想著很多事情，有白大林，有李隊長，有縣醫院那個沒曾見過面的院長。
背靠在副駕上，手指輕輕敲打車門，雨滴落在手指上，吳冕能清晰的感知到每一滴雨水的不同之處。
山路迢迢，兩邊盡皆是雲霧繚繞。吳冕打開車窗，手伸在外面。
「……」吳冕怔了一下，身子微微一僵，開始努力回憶回家吃飯的那次，兩人什麼時候說的這句話。
「掌控。」吳冕輕聲說道，這是他第一次把這種模糊的感覺說出來。這是山火之後遇到很多事情，慢慢體會、總結的。
不知道為什麼，記憶閃回的畫面卻始終找不到這一幀，吳冕htｔps://ｗｗw.ｈｅtubｏｏk•ｃom•com的身子僵住了。
「嗯，我也這麼感覺的。」吳冕道，「從前，都不敢仔細看這山，這水。」
「以後就是五顏六色的了。」吳冕笑道。
「沒事，我倆在美國的時候能有一口剩飯吃就不錯了。大多數時候都吃快餐，熱量超高。」吳冕很隨意地說道。
「你們什麼時候說的？」吳冕很謹慎的問道。
腦海里雖然會浮現出某種味道是什麼樣的植物，甚至現在是什麼樣的狀態，但吳冕卻沒有頭疼欲裂的感覺。
彷彿整個人進入了另外一個空間，鳥瞰這一切。
有些措手不及，張蘭怔了一下，吳仲泰手裡捏著報紙，人民日報的字樣赫然在目。
「浮天水送無窮樹，帶雨雲埋一半山。」吳冕道，「現在我感覺我能體會到稼軒先生當時的感覺。」
「吳冕你也是，回來怎麼不說一聲。」吳仲泰埋怨道，「我和你媽還準備對付一下，吃點剩飯剩菜。」
「你們坐，我去買點菜。」ｍ.hｅtubｏok•ｃｏｍ•ｃｏm張蘭還是有些緊張，她洗了洗手，擦乾后拉著楚知希坐在沙發上，「小希啊，喜歡吃什麼？是青菜還是肉？海鮮喜歡么？」
「什麼感覺？」
「總之呢，下山看見你之後我還沒覺查出來什麼。冷靜下來，越想越是不對，後來不是遇到手術室一個過敏的患者么，那時候我體會到了一種感覺。」
「有區別么？」
「我還有6分，再摸兩下。」
「別去出租屋，和我回家。」吳冕道。
「山火后，手套根本沒法戴。雖然水轟5把幾噸水都扔到那片山火的位置，但是溫度還是很高。蒸汽、煙塵，而且我不光是被爆燃轟了一下，水轟5扔下來的水結結實實的砸在腦袋上。」
這個疑問一直都在心底，只是之前吳冕死裡逃生，楚知希只顧得慶幸，所以還沒問出口。
下山之後，雨雲密而低，小雨下著，空氣清新，吳冕有些貪婪的呼吸著山雨混雜樹葉、青草的味道。
「哥哥……」
「摸駕駛員大腿，怎麼扣www.hetubook.com.com分？」
「叔叔，阿姨，你們好。」
「是啊，阿姨。」楚知希笑道，「我倆去，我倆去。」
回到家，吳仲泰在看報紙，張蘭在澆花，兩人都沒想到吳冕會帶著楚知希回來。
楚知希的臉有些紅，微微點頭。
楚知希比上次到家的時候熟絡了很多，大大方方的打招呼。
楚知希沒有打斷吳冕的話，她一邊身子微微向前，讓A柱不要遮擋視線，避免盲區，一邊認真聽吳冕講述。
「有人說這是一種自戀。」楚知希笑道。
「我也不知道。」吳冕實話實說，「從前所有的事情總是會出現在腦海里……」
吳冕大笑。
「你覺得我媽好聊天么？」
「放心，是掌控，不是控制欲。」吳冕拍了拍楚知希的腿，安慰道。
吃過午飯，吳冕和楚知希離開老鴰山回八井子。
「挺好的啊，我和咱媽約好了過幾天去逛商場。」楚知希道。
「媽，你別這麼客氣。」吳冕道，「要做什麼，我倆去買。外面下著雨呢，別再把你淋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