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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心臟跳動的很快，毫無意識的說出這些話后，王青山這才覺得好了一些。只是他陷入歇斯底里的癲狂之中，只是自己沒有注意到。

「傻逼！」吳冕看著王青山，嘴裏吐出兩個字。

「不得好死！」

「可是像你這種外國人都是爹，外國貨都好，不問青紅皂白拿著外國這個詞表現優越的傻逼……」吳冕懶得再和王青山繼續說下去，轉身往講台走，「像你這種傻逼，心裏面一直有兩個標準的傻逼，還特么不如茅于軾那種傻逼拿著外國人的錢說著沒良心的話。」

「……」王青山退後半步，而他渾然沒有意識到。

「睜開眼睛看看吧，世界變了，王老。」吳冕依舊用冷漠的口吻說道，「跪的太久，站不起來了吧。是不是已經落地生根了？」

「告訴我，為什麼！」吳冕沉聲問道。

「那是外國人造的！」

「你……你敢罵我！」王青山努力讓自己不要示弱，和*圖*書眼神不要遊走，要與吳冕對視！

說著，吳冕用力的按著王青山的頭，盯著他的眼睛，一眨不眨。

他下意識感覺面前面對的不是吳冕，而是一頭兇猛的野獸。那股子死亡的氣息，就像是手術台上急診搶救時候感受到的氣息一樣一樣的。

只是往日里的氣息充滿著被動、無力，而吳冕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氣息卻洶湧澎湃，要把自己淹沒。

「那時候，你為什麼不說治病救人的事兒？」

吳冕每問一句，就向前踏出一步，而王青山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一步。

鄭凱旋默默的站在不遠處，沒有上來扶王青山。他的目光有些複雜，怔怔的看著自己的老師，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麼。

「沒聽清楚么？」吳冕眯著眼睛，彷彿戴著那副早已經過時，卻一直沒有被扔棄的黑色墨鏡，死死的看著王青山，「傻逼！」

「你特么怎麼不說你是火星人！」

「辮子挺長的和-圖-書，跪的姿勢挺好看，合在一起，到是挺般配。」

後腦碰到牆壁，疼痛讓他短暫清醒過來。

「人家質量好，就值這個價錢！」

他努力做到這一切，用盡全身力氣說道，「外國生產的設備就是好，我說錯了么？」

他就像是沙灘上的前浪，已經無力，被後面洶湧澎湃的後浪拍在礁石上，粉身碎骨。

「那是國際的高新科技，是外國人造的，人家的技術肯定要有附加價值！國產品牌，都是破爛，都特么是破爛！除了便宜，還有什麼好處么！」王青山惱羞成怒，大聲吼道。

「你……」王青山手指指著吳冕，顫抖的聲音說道，「你怎麼和老同志說話呢！我是你師……」

「今天，你跑到我會場里大吼大叫，不知好歹，那我就告訴你什麼是道理。」

王青山氣勢被奪，已然失魂落魄。

「校長說不讓我打你，那是因為你去劍協醫院幫忙。我給校長面子，當時你再和_圖_書怎麼上躥下跳，我都沒動你一根手指。」

那個小崽子竟然當著這麼多人不給自己面子！王青山心中憤怒到無以復加的程度。但除了憤怒之外，更多的是羞愧。

他的羞愧不是因為吳冕說得對，而是因為自己竟然被一個後生給罵了，這張老臉往哪放！

他下意識的又退了一步，再退一步，一步又一步，直到王青山後背撞到牆上。

「你是不是要跟我說，那是外國人賣的，多高的價錢都無所謂？用不起，是你患者命不好？是他們平時不肯努力，掙不到錢，所以死了也就死了？」吳冕字字誅心。

「你侮辱留學生！」王青山閃爍其詞，這些套路他用的多了。

「舔狗！」

王青山已經忘記了之前在說什麼，他下意識的用本能做著最後的反擊，避免自己被吳冕身上的氣息無情的淹沒。

「你……你說什麼！」王青山詫異的看著吳冕，滿眼的不可置信的神情。

「最起碼茅于軾和*圖*書拿錢了，大象公會拿錢了，睜著眼睛說假話，人家把良心賣了一個價。你呢？特么一直跪舔。」

「那是進口產品，好用就行，憑什麼賣的便宜？！」

「傻逼！我為什麼不能申請專利？他們掙錢就是光明正大，我申請專利，你就說我沒有醫德？」

「外國人造的東西就好？」吳冕冷笑，伸手把王青山的頭按在牆上，簡單而粗暴的讓王青山的目光無法躲避。

「王老，您跪的姿勢真好看，但您確定有人在意么？您有價值，那是因為華夏！一旦離開華夏，您真的有價值么？到時候你特么就是一堆狗屎，跪的再好看，也沒人搭理你！」

吳冕踏前一步，眼睛死死的盯著王青山的眼睛，右手指著吉米，說道，「你問過他們么？到底為什麼！」

「美國的科研氛圍是好，生活是優越。」吳冕鬆開手，在王青山的衣服上擦了擦，很嫌棄的擦了擦，「有很多出國的華夏人，為了更好的生活，這是和*圖*書人的本能，我沒說他們是錯的。」

「師你麻痹！」吳冕冷冷看著王青山，「我的心外科手術是和安貞顧成雄老師學的，跟你有什麼關係么？」

「你看不慣不要用啊！」

「沒有華夏在後面撐著，你是個屁！」

令人窒息的氣息一浪又一浪的拍打在王青山的心裏，每一次心跳、每一口呼吸都變得極為艱難。

「有多少人因為用不起體外臨時起搏器就那麼死了？」

「我也出過國，見識了國內沒有的東西。」

幾秒鐘后，吳冕鬆開王青山的頭，順手摸了摸他的頭髮。

吳冕把王青山的頭按在牆上，冷冷的看著他慌亂的眼睛說道，「就你，也配別人叫你王老。」

「尼瑪的外國的空氣都是香甜的，那你為什麼不留在外國？而是在國內掙錢，把你兒子送出去。你覺得你是外國人，人家也得承認你才行。」

王青山感覺只有遠離吳冕才能呼吸。

「……」王青山怔怔的看著吳冕，目光中帶著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