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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知希好奇，伸長脖子蹭到吳冕耳邊。馬尾輕輕撩到吳冕的皮膚，他表情專註、習慣性的摸了摸楚知希的頭髮，點開免提，把手機放到桌上。

可是他一直在醫院……

這孩子可太實在了，張蘭想到。

心中好奇，楚知希也端起飯碗，飛速的往嘴裏扒拉著飯菜。

「……」張蘭再次惡狠狠的瞪了吳冕一眼。

「有錢也不能亂花。」張蘭道，「飯店和婚車你們怎麼想的？」

「媽。」吳冕嘴裏都是飯，含含糊糊地說道，「改天找我老丈人和丈母娘，你們四位坐在一起商量？」

「小希，小冕，吃飯吃飯。」張蘭催促道，「別跟你爸似的，餓死那個老不死的傢伙。」

「吳老師，我們也考慮過了。」鄒處長說道，「醫用酒精都在護士長的庫房裡，庫房在病區外的一間屋子，沒有被強行打開的痕迹。數目清點明確，也沒有丟失。」

說著，吳冕停下來，電話里隱約傳出另外一個男人的m•ｈetubｏok•cｏｍ.ｃoｍ聲音。

「我跟你爸商量了一下，最好是買在省城，離小希家近一點。」張蘭先把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可是你們在八井子上班，來回跑通勤不實際。但要是買在八井子……」

只是還沒看見患者以及化驗結果，吳冕暫時不能下結論。

「如果情況不對，我這就過去，您撿重要的簡單說說就行。咱倆閑聊，不用對著病歷念。」

「給了對症處置，今天病人變清醒，對人和地點警覺性好，對命令有反應。腦電圖顯示廣泛的θ減慢，無癲癇樣異常。可是沒多久，大概45分鐘左右吧，患者又變得昏昏欲睡，述胃灼熱、噁心並嘔吐深褐色胃內容物。」

比如說兩台慢診手術之間隨便吃口飯，糊弄肚子，告訴自己已經飽了是什麼速度吃飯；比如說急診手術，患者送去手術室，只有5分鐘的時間，應該怎麼吃飯；比如說在實驗室里半夜泡一https://m.hetubook.com.com桶「統一」方便麵，悠悠閑閑的像是品著什麼美味。

張蘭剛想要呵斥吳冕兩句，但看見楚知希依偎在吳冕右側肩膀上，軟萌軟萌的，喜樂安康。只一瞬間，張蘭一肚子的不高興都煙消雲散，他們高興就好，還能怎麼樣呢。

「本來商量著在我們這兒治療結束去精神病院進行徹底的戒酒，那人啊……」鄒處長想評價兩句，但一想到吳鄉長是吳老師的父親，後面的話就咽了回去。

這下吳冕也沒什麼想法了，在醫院，最可能的是喝醫用酒精。如果不是，那就可能是什麼罕見的疾病。

「沒有。」鄒處長說道，「八井子鄉的工作人員24小時陪護，都怕他自己偷偷出去買酒，甚至去搶酒，這事兒就沒完了。」

只是酒精中毒的話，酒精應該早都代謝完了才對。

「吳老師，您不是要看病歷么？」

張蘭看了一眼楚知希，「行，買在哪你們都沒意見？」

hetubook.com.com吳冕手機響起，他迅速把嘴裏的飯菜咽下去，這是一名住院總的基本技能，吳冕早就修鍊的爐火純青。

「從前沒錢么。」吳冕道，「現在有錢，隨便買，隨便買。」

「鄒處長，您好您好，給您添麻煩了。」吳冕平淡的說著客氣話。

「喂，您好。」

原來早就有預防，要趁著工作人員睡覺出去買酒，倒也有可能，只是可能性偏低而已。吳冕沉吟，在心裏琢磨著各種可能性。

楚知希能從哥哥吃飯的速度中分辨出來他心中的細微想法，這是多年默契一點點磨出來的。

病歷有多長吳冕知道，以鄒處長的語速念1-2個小時都是有可能的。

吳冕點了點頭。

「吳老師，患者的住院的時候瀰漫性頭痛、噁心、非血性嘔吐、煩躁不安、幻聽，以及皮膚蟻爬感。

「哦。」鄒處長的語氣明顯輕鬆了許多，他說道，「這個患者組織了1次全院會診，我大概知道一些情況。5天前住院，診斷是和*圖*書酒精中毒。當時給了對症治療，病情好轉之後患者的戒斷癥狀很重，據說差點和其他患者陪護吵起來，好險沒動手，幸虧有鄉里的同志在。」

「說著說著，他就急發神志不清、昏昏欲睡、反應性極差。末梢血糖為8.4。查體可見心動過速107次/分。前6小時監測的時候是78次/分；呼吸頻率30次/分，吸氧情況下血氧飽和度為95%。」

「昨天晚上，患者的病情忽然急轉直下，開始感到焦慮，說一大堆胡話。什麼娶不上媳婦，沒有孩子，宅基地什麼什麼的。」

「鄒處長，醫用酒精呢？」吳冕直接問道，「您那面的醫用酒精管理、數目輕點有問題么？」

「在巴黎，我和哥哥租的小公寓才7平米，進門就是床。不過我覺得還行，收拾起來可省心了。」楚知希笑道。

【我曾經跨過山和大海……】

「患者住院期間出去過么？」吳冕問道。

「你們說年後結婚，房子買在省城還是買在八井子？和-圖-書平時也抓不到你們人，今天坐下好好說清楚。」張蘭直接問道。

「現在我們在組織第2次全院會診。」

此外，患者述燒心感，但無意識模糊、共濟失調、頭暈、局灶性無力和麻木、尿失禁、幻視、發熱、寒戰、呼吸困難、胸痛、腹痛、腹瀉和排尿困難……」

「伯母，在哪都行。」楚知希說道：「大小無所謂的。」

患者的病情經過鄒處長的敘述，第一直覺是飲酒過度，導致的一系列反應。

她見吳冕吃飯的速度，也知道他要做什麼。畢竟是自家兒子，一撅屁股就知道要拉幾個羊糞蛋。

「不好意思啊鄒處長，您簡單說說患者情況就行，麻煩您。」吳冕笑道。

吳冕嘿嘿笑了笑，埋頭開始吃飯。

現在哥哥吃飯的速度意味著他要去醫大一院看看情況，楚知希也很好奇，不就是個酒精中毒么？住院5天後病情變重，難不成是什麼罕見病？

鄒處長說話的時候語調有些木訥，不用看，光是用聽的就知道他在對著病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