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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最近有些有先心病的孩子來住院手術，但是患者不多，絕對不會很吵。」高柏祥見袁偉有些不高興，馬上說道。

袁偉點了點頭，眼中風暴漸漸平息。

盧秘書怔了一下。

「諸位，這面請。」高柏祥微微躬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這就是葉落歸根么？還是袁偉一廂情願的幻想？不過袁偉哪怕是在海上討生活幾十年，一口地道的粵語聽起來沒什麼變化。

李家控制著馬六甲海峽，而眼前這位則號稱是亞丁灣的地下王者。

「故土難離，這也是老一輩人的想法。」盧秘書說道。

「可是剛才游輪靠岸，阿嫲忽然哭了。」

「袁先生，我們也沒有特別準確的情報。」盧秘書無奈地說道，「這是國內……」

地下有地下的規矩，就連李家都要承認這人的地位。所謂和氣生財，這種想法像是血液一樣流淌在血管里，是天經地義的。

高柏祥等在門口，盧秘書一直與他聯繫。

十二輛黑色轎車加一輛寬大和圖書的保姆車在半個小時之內就到了碼頭，隨著的還有一名醫生和兩名護士以及相應的搶救藥品。

「不過吳老師的水平是真高，請您放心。」

「袁先生您好，我姓高，是循環內科的主任。吳老師最近在做研究，讓我帶患者辦理住院手續。」高柏祥還以為只是什麼有錢人，沒有察覺到袁偉身上散發出來的陣陣寒意。

「是，是。」盧秘書雖然能聽出來袁偉的話裡有話，後面似乎有什麼沒說的事情，但他也不願意多問。

「我在李家坡的Singapore General Hospital聽人說了。」袁偉坐在座位里，雙手放在膝蓋上，穩穩的像是一塊壓倉的石頭般，「說是年紀很輕，但是水平相當高，得到很多醫生的讚許。」

長途奔波，袁偉似乎根本感覺不到疲憊，他饒有興趣的一直看著周圍的景象，哪怕是黑夜降臨，每每來到一個休息區，袁偉都要下車走一圈。

從一片https://m.hetubook.com.com繁華再到老鴰山腳下的清幽靜逸，這裏好像是另外一個世界。

盧秘書跑前跑后的忙了很久，好在羊城範圍內是陶若的大本營，做什麼事情都很方便。那位袁先生不管提出什麼匪夷所思的要求，他都能最短時間解決。

在高柏祥看來，安排最裡面的單間就已經是特殊照顧，而且還是VIP級別的。劍協醫院又沒有高幹病房，沒有特需病房，所以這是他能做到的極限。

袁偉面沉如水，沒有說什麼，自己推著輪椅，帶著他阿嫲走進劍協醫院的住院部大樓。

比他想象之中的醫院好了無數倍，眼前這間醫院看著不大，但裝修精緻，幽靜中透著一股子現代氣息，更像是一個度假村，像是歐美富豪們專屬的醫院。

陶若雖然和眼前這位沒什麼直接關係，但和李家有很多生意上的往來，比如說名下有幾個公司就註冊在李家坡。

袁偉眼睛里像是孕育著一場風暴似的，看的盧秘書和*圖*書心裏發慌。海風中隱約傳來一股子血腥味道，漫天遍野。

這是國內，只四個字就是最好的理由。

粗糲的男人終於滿意了少許，把老人送上車，平躺后蓋好被子，男人才換坐另外一台車，說道，「好多年沒回來了，羊城的變化真大。親眼看，還是和照片里不一樣。」

袁偉的臉頓時沉了下去。

「是，是。」盧秘書連連點頭。

「袁先生，病房我安排在最裡面，比較清靜。」高柏祥一邊走一邊介紹道。

「袁先生，是這樣。」盧秘書想了想措辭，隨後說道，「做這項手術的人是吳冕吳老師，美國的外籍兩院院士。剛回國不久，一直在黑山省。前幾天中東的一位王儲飛來做二尖瓣返流的手術，據說手術很成功。」

「前幾天帶我阿嫲去Singapore General Hospital體檢，聽他們的醫生說二尖瓣返流手術可以微創做了，不用在意阿嫲86歲的年紀。」袁偉說道，「你知道怎麼回事么和_圖_書？」

他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很難理解這些海外華人，尤其是老年人的想法。

「清靜？」袁偉的眉頭皺了起來。

「我們也詢問了其他醫生，包括在幾天前吳老師帶著他的醫療組去鵬城做手術的醫生、護士，但都守口如瓶。說是在做手術之前，簽署了保密協議。」

袁偉看著路兩邊的建築，有些好奇，他不去理會盧秘書，而是饒有興趣的看著和印象中完全不同的似曾相識。

國內發展的很迅速，尤其是最近2、30年。

這段時間，袁偉並沒有在國內，而是在亞丁灣漂泊。一路上偶爾，袁偉會問一問，盧秘書解釋給他聽。

吳老師畢竟是在歐美留學歸來的人，有一樣學一樣，這裏真心不錯，盧秘書心裏想著。

「阿嫲年紀大了，總張羅著葉落歸根。」袁先生推著輪椅說道。

大樓內部寬敞明亮，上了電梯，來到循環科的病區。

「袁先生，您說得對，說得對。」盧秘書知道粗糲漢子是80年代去的香江，後來機緣巧合www.ｈｅtｕｂoｏk.ｃom.ｃｏm下出海在亞丁灣附近做起沒本的買賣。

「本來阿嫲身體還不錯，可惜3年前老年痴獃后連我都不認識。」袁偉深深的出了口氣，粗糲的像是滿是咸濕味道的海風。

「盧秘書，阿嫲就要在這裏做手術？」袁偉問道。

將近3500公里，用了一天半的時間終於跑到。盧秘書感覺自己已經沒了人形，憔悴的一逼。

下了車，袁偉推著輪椅，凝眉掃了一眼四周。

面對這種殺人不眨眼的新時期的海盜頭子，盧秘書只希望手術能成功，然後把他們送走，一切都平平安安的，不要鬧出什麼意外。

熱情的迎出來，袁偉看了看四周，隨後問道，「吳醫生呢？」

好在來到省城，下了高速就進入八井子。

雖然袁先生做的事情上不了檯面，但大家都對他很尊重。貨輪總是被騷擾，也的確讓人頭疼。

盧秘書心中叫苦，眼睛已經困得睜不開，但還得強打起精神陪著這個煞星。他知道袁偉看著臉上有笑容，但一個不仔細，必然要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