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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呃呃……」孫院長喉頭髮出古怪的聲音。

孫院長已經出離憤怒。

孫院長茫然，忘記了鄭清木還在身邊，他的世界里滿滿都是DSA的影像。造影劑順著輸尿管進入小腸，對小腸產生劇烈的刺|激，而後下行速度加快，排出體外。

「那名醫生是省城周邊一家二級乙等醫院的急診科醫生。」趙教授貼在孫院長耳邊說道。

「……」鄭清木怔了一下，但是沒有發怒，而是說道，「停止檢查，先讓我母親排便。」

「還有，他叫韋大寶。」趙教授壓低聲音說道，話語中難掩那種笑意。

一邊說著，他一邊從懷裡取出來一個無菌塑封袋，裏面有兩粒白色的藥片。

「你確定？」鄭清木問道。

趙教授看了一眼DSA的影像，見造影劑在輸尿管里緩緩流動，繼續說道，「我相熟的教授打聽了一下，韋大寶在那個叫八井子中醫院的地方也不是什麼好醫生。他的技術水平很低，只能當和_圖_書急診科醫生。」

術業有專攻，該幹什麼就幹什麼。而且一名醫生，怎麼能做這種事情。

「院長，鄭太要排便。」操作間里的醫生說道。

要是他親自去查體、給出診斷，孫院長不會有這麼多感受、想法。畢竟吳冕是麻省總醫院的終身教授，是醫療界頂尖的學者，他比養和醫院的醫生強，那是應該的。

「好。」

「……」

可吳冕隨便帶來一個社區醫院的醫生，就看患者、出診斷，這簡直荒謬！！在頂級私立醫院看來，他們和義工有什麼區別？！

剛說了兩個字，眼角餘光忽然看見DSA屏幕上一團異常影像出現。

「這個韋大寶韋醫生不是正經醫生。」

一杯水遞過來，孫院長瞄了一眼DSA圖像，畫面里造影劑還是老老實實的順著輸尿管走，一點異常都沒有。

「另外他們還說……」趙教授說著，猶豫了一下。

「沒有，至少現在看沒有問題。」

「和圖書嗯？」

「孫院長，您可能不知道，在那種醫院急診科醫生只是開藥點滴，基本都是抗生素。要是病情稍微複雜一點，就會送去上級醫院。」趙教授說道。

輸尿管和小腸，本來應該是兩個世界的臟器。

就像是想象中的那樣，吳冕簡直欺負人欺負到家了！

檢查做了一半，雖然還沒有異常，可是畢竟造影劑沒有到膀胱，還沒辦法指著韋大寶的鼻子指桑罵槐。

「真的是瘺道！」趙教授詫異的看著屏幕上的影像說道。

「呃……」

「他不是科班出身，二十年前買了一個函授的文憑。我也不知道什麼是函授，估計是糊弄人的學歷。」趙教授說道，「而且在醫院，他也並不好好看病，主要還是通過某種風俗驅邪。」

要是林道士說陰陽八卦，他會很尊重；可要是林道士滿嘴的生理、解剖詞彙，孫院長肯定無法接受。

這個名字是怎麼起的？難道是他家人願意看鹿鼎記，和*圖*書照著韋小寶的名字叫他韋大寶？

赤腳醫生！這是對自己、甚至是對養和醫院的侮辱！

忽然操作間里有些亂。

「呃……相當於美國的社區醫院？我大概了解一點，據說他們的醫療水平很差，手術範圍最多只到膽囊切除。」趙教授說道。

可是在屏幕上，象徵著造影劑的黑色流動液體從原本密閉的一個位置分叉，少量繼續順著輸尿管下行，大多數則進入了一個「未知」的領域。

「快了，快了，還有幾分鐘。」孫院長連連說道。

就是看見的腹瀉。

「急診？全科醫生？」孫院長還是很謹慎。

找了一個赤腳醫生來養和醫院撒野！

「造影劑已經快到膀胱，估計吳冕吳老師的診斷是錯的。」孫院長有點遺憾地說道，雖然遺憾，可是他更不想面對鄭清木的責備。

孫院長的手握成拳，他感覺到了一絲羞辱。

按下對講器，孫院長說道，「停止……」

「說什麼？」

「什麼hｔｔｐs://ｍ•heｔｕｂｏoｋ•cｏm•coｍ是二級乙等？」孫院長問道。

鄭清木一下子站起來，透過鉛化玻璃看著裏面有些躁動的母親，問道，「孫院長，檢查什麼時候做完？」

孫院長的手攥的更緊，指甲摳到肉里。

孫院長有些茫然的看著屏幕，不知所措。

真是豈有此理。

「確定！」孫院長毫不猶豫地說道，「您不知道，下診斷的那個醫生是一名級別極低的醫生，類似於社區義工。」

「孫院長，您說停止什麼？造影么？」在操作間里的醫生看著外面，暫時沒有發現影像上的改變。他大聲問道，不知道孫院長是什麼意思。

那個不正經的醫生竟然對了……

「鄭先生，請您息怒。」孫院長說道，「要不我看檢查就別做了。」

要是沒吳冕在，那人連養和醫院的大門都進不來。

「嗯？什麼意思？」

看著裏面母親躁動的劇烈起來，他的語速也加快了幾分。

果然！

名字起的沒文化，透著一股子低俗、惡俗、庸和-圖-書俗勁兒。

造影劑緩緩流動，輸尿管像是一個密閉性極好的管道，沒有一絲造影劑流出。

糾結了將近一個月，已經和鄭家說患者病危，這麼大的一件事卻被一名來自黑山省的社區醫生解決了……

孫院長仔細看著DSA影像，還是很擔心，生怕造影劑到達膀胱之前忽然散開。

「嗯？問到什麼了？」孫院長應了一聲。

他想了想，說道，「幾十年前大陸的赤腳醫生，您知道吧，類似於那種人。」

孫院長覺得額頭的兩根靜脈砰砰砰的直跳，他按耐住煩躁的情緒，說道，「給我一杯水。」

這是降壓藥，光是聽趙教授說韋大寶的情況就足夠讓孫院長血壓升高，必須要吃藥控制。他猶豫了一下，沒有詢問，生怕自己受不了，誘發心梗。

「做之前你們沒考慮到家母會腹瀉的問題么。」鄭清木很不高興地說道，「現在怎麼辦！」

「有問題么？」

仰頭、喝水、吃藥，孫院長在最短的時間里把葯吃進去。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