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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哪能。」吳冕一直到最後都沒告訴馮大媽實情。

女人點了點頭，「吳……」

吳冕的手微微一緊，隨即溫和說道，「是您家裡人生病了？現在患者在家還是在醫院？」

「給孕婦義診，排查一下，優生優育么。」馮大媽說道，「咋的？你剛出國，回來就有了？不對啊，這時間也對不上。」

但通過這件事情可以確定的是——最近韋大寶的水平進步很快，吳冕很滿意。

「小吳啊，義診是經常性的還是偶爾來一次。」

「雪松，你有啥事趕緊說，這都幾點了，我還得買菜去呢。」馮大媽說道。

「您心裏想的是不是從前老中醫號脈的事兒。」吳冕察言觀色，見馮大媽的表情就已經猜到一二。

「前幾天老鴰山下來一頭熊，得了膽囊炎，手術爺是我做的。」吳冕笑道，「那熊瞎子，老壯實了。」

有些話說了也沒用，吳冕懶得提。

把眼底鏡、血壓計都收拾起來，交m•hｅｔubook.com•com給跟著來的護士，吳冕牽著楚知希的手和馮大媽說說笑笑，準備結束今天的「義診」。

「哪有編製，咱八井子的居委會就是個民間組織，只不過咱組織上承認就是了。」馮大媽說道，「這人吶不能閑下來，閑著閑著就老了。」

吳冕一邊說著，一邊和馮大媽走出居委會的大門。門口站著一個女人，臉上有明顯的淚痕。

「吳醫生，聽說您是老鴰山林道長的小師叔？」

「這有啥辛苦的。」馮大媽說道，「要不每天也是買買菜、看看電視、溜溜狗。對了小吳，我家狗要是生病，你會看么？」

「馮大媽，我不是剛從泰國回來么。我家廣志……」

至於那個有妊高症的孕婦，吳冕只負責查出問題，具體的治療並沒有什麼難度，讓患者去省城慢慢調養就是了。

「噗嗤。」楚知希一下子沒忍住，笑出聲來。說話的那人本來就是m.hetubook.com.com女人，馮大媽這火爆的脾氣……

吳冕微笑。

「我退休前來居委會辦事，就那麼一個羅卜刻的章，說啥都特么不給我蓋。那幫狗日的，就不幹人事。」馮大媽直接罵道。

「馮大媽……」女人有些不好意思，說不出口，但又不肯走，低著頭站在門口。

「嗯。」女人說道，「回來人就不對勁。」

「沒事，最簡單的腸梗阻，針灸就好。」吳冕道。

「……」馮大媽瞠目。

「再有就是我心裏氣不過。」

「你家廣志怎麼了？！趕緊說，跟個娘們似的。」

「是啊！」馮大媽笑道，「我就是把王子抱去老鴰山，林道長給扎了幾針就好了。」

「到底怎麼回事，說說。」吳冕問道。

「雪松啊，你這是怎麼了？」馮大媽問道，「你家那個敗家玩意又欺負你了？別哭，大媽給你做主。」

就是誰家下水堵了，給物業打電話物業不來，咱居委會出面特別好用和*圖*書。都是類似的小事，不像你們，乾的都是救人命的大事。」

「老林針灸的水平還行。」吳冕道，「估計也是襪子小，沒堵嚴實。要是出不來就只能手術，沒事，做手術也是小手術。我上手術，20分鐘結束。」

「金毛。」馮大媽說道，「小時候吃了我一個襪子，說啥拉不出來。把我給哭的哦，咋說都是條小性命不是。」

「我家廣志好像被人下了降頭。」

「是啊，話說咱老鴰山林道長的針灸可是一絕。」

女人連忙擦乾眼淚，問道，「馮大媽，我聽說劍協醫院來咱們居委會義診？」

「您這面忙不？」

從前沒有新農合的時候，附近十里八鄉的鄉親們看病基本都去找林道士。對他的信任，是一點一滴建立起來的。

「呃……」女人聽吳冕這麼說，卻又猶豫起來。

吳冕也愣了以一下。

「您叫我吳醫生就行。」吳冕道。

可重病就該去醫院，和義診也沒關係。自己主動問她，她還和*圖*書是不說。

「小吳啊，你說得多少錢？」馮大媽小聲問道。

「到時候再說。」吳冕道，「要是手頭有……」

「……」馮大媽結舌。

「雪松，你趕緊的，有啥事說啥事。」馮大媽道，「小吳人好，一點架子都沒有。」

「嘿。」吳冕笑了笑，沒有反駁馮大媽的話。

「開始老鄉長說要義診，我還以為是推銷血糖儀、血壓計的呢。」馮大媽說道。

「辛苦您了。」吳冕很認真地說道。

真真假假自己也是老鴰山的小師叔，沒必要這時候砸老鴰山的招牌。這些口碑都是林道士一點點積累起來的，著實不易。

「馮大媽，您這活是有編製還是義務的。」

廣志應該是她愛人，這沒什麼難判斷的。吳冕眯起眼睛看著面前的女人，總覺得她吞吞吐吐的有別的事兒。

「忙，不敢不知道，里裡外外都是事兒。」馮大媽道，「不過沒啥大事，都是些家長里短的小事。

「偶爾，上面派任務，我們就下來一次。和-圖-書」吳冕隨口敷衍道。

「您家養的是什麼狗？」

「嗯，您說得對。」吳冕點了點頭。

「馮大媽，那我們回去了。」吳冕也開始收拾東西，「以後您有什麼事兒，直接給我打電話。」

「我當時跟他們鬧了一下午，要是不給我蓋，我讓他們一家都甭想睡覺。」

「哈哈哈，所以退休后就來居委會了？」

「會。」吳冕很肯定地說道，「我考過獸醫證，給熊貓做過手術。」

「那是，咱辦事，不卡人。不像那些人模狗樣的傢伙，屁大點用，說卡人就卡人。」馮大媽說道。

「什麼？降頭？」吳冕問道，「去泰國旅遊了？」

「要是你們醫生看一眼就知道……」馮大媽說到這，自己都笑了。她欲言又止，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他並不認為眼前的女人是聽說義診就來蹭著檢查身體的，因為她臉上掛著淚痕，明顯是家裡人重病。

「怎麼還氣不過呢？」吳冕奇怪的問道。

「……」吳冕不解，只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