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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台五十萬美元，我都不用飛來飛去。手術都不大，我一天能做二十台。」吳冕笑道，「這是我自己掙的，不算給麻省總醫院交的住院費。」

為什麼？這還用問么？剛剛韓奎恩話里話外的槍火氣可是不輕。

「國內胸外科這種醫生不少於50人。」吳冕笑道，「時代不同嘍。」

「他們只能等資本投入，我不用。沒錢就做一年手術，然後繼續研究，不用看人臉色。」吳冕笑道，這些話，韋大寶和楊磊肯定聽不懂。

這中間的是是非非要是掰扯開了說，能說到明天一早去。

「南方一台手術外請專家費用是三、五萬，北方是一萬到一萬五。魔都的教授飛過來、飛回去，至少耽誤一天時間。都算下來，一周差二三十萬，換你你願意？」吳冕問道。

「22%？給那麼點錢，醫院怎麼活？！」韋大寶詫異地說道。

「哦？怎麼了？」吳冕問道。

用他的話說，這都是人民內部矛盾，沒hetubook.com.com什麼好掰扯的。

「唯手熟爾。」吳冕道，「比如說胸外手術，大家都用胸腔鏡做。別人是雙口、甚至有三口的；可是我能做單口。別人要分離肺動靜脈、氣管支氣管，我下訂槍，咔咔兩下完事。」

「我？」吳冕看了他一眼，「我要是想掙錢有的是辦法啊。」

韋大寶咋舌。

大別墅、小明星……不對，吳科長有未婚妻，不能這麼想。

「資本多勢力眼啊，弄的好多科學家造假，就為了在資本審核的時候能過關。」

「吳科長，怎麼不見您跑飛刀啊。」韋大寶問道。

「我估計是院裏面也覺得活不下去，前一陣子下發了很多文件，都是經營上的。」楊磊說道，「一邊給戴高帽子，說什麼治病救人，說什麼醫德高尚，可撥款倒是給撥啊。都不要別的，能有公務員的待遇就行。」

別說是他們，就算是國內一線外科專家都未必能懂。

「吃飯的時候和_圖_書看他唉聲嘆氣的。」

「比如說我在麻省總醫院的時候，有國內的掮客聯繫我，說要開一條從國內到麻省總醫院的『綠色通道』。」吳冕道，「其實就是拉有錢人去國外手術。」

「吳科長，您繼續說。」韋大寶舔了一下嘴唇，他以為劍協醫院掙的就足夠多了，沒想到頂級的大醫生們掙得更多。

「吳科長，那得什麼級別的醫生？」

「吳科長，很多魔都的教授都不願意來東北飛刀，有這事兒么？」韋大寶問了一個八卦。

「也不能都用錢衡量吧。」楊磊小聲說道。

那是多少錢？！

韋大寶和楊磊的心都在滴血。

吳冕搖了搖頭，不說話，只是笑。

雖然能花這麼多錢做手術的人不多……真不多麼？國內出國看病、手術的人可是海了去了，光是省城每年就有很多出國看病的。

頂級科學家還能缺錢？韋大寶不信，覺得吳科長是在吹牛逼。

「……」楊磊無語。

韋大寶覺https://m.hetubook.com.com得口乾舌燥。

「可沒什麼意義么。」吳冕道，「錢多了就是個數字。」

「啥優勢？」

「我去……吳科長，您說的是國內造假還是國外造假？」

「我聽曹醫生說韓主任最反感這些，可是反感也沒啥用。」楊磊道，「大勢所趨，要不就去南方。林州的醫生已經有很多人跳槽走了，哪怕藥品、器械沒有灰色收入，南方有錢，財政撥款多，醫生收入都還好。」

楊磊把自己代入，搖了搖頭。

「有。」吳冕道，「假設我是魔都的教授，去周邊開車兩個小時就到的縣市級醫院飛刀，一台……據說現在是三五萬塊錢了。手術量也大，一天我見過最多做32台手術的。」

「您說說。」韋大寶好奇。

「我已經向理論轉型了。」吳冕道，「而且我比純理論的科學家有優勢。」

韋大寶搖頭。

「韓主任這人挺有意思的。」吳冕見韋大寶和楊磊都不說話，便笑呵呵地說道，和圖書「他認為我給患者做無用的檢查，為了開單提成，就急吼吼的殺上門。」

「國外。」吳冕道，「數據直接COPY，圖片PS，發給頂級期刊。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科研經費么。」

關鍵是說到最後從醫療問題轉化為社會經濟學的問題，吳冕對此沒什麼興趣。

「您是想說不負責任？」吳冕笑道，「不是。假設換您去，您敢這麼做么？」

「一天少做點，十幾台手術總是能做的。要是單純的不負責任，一周之內必然出事。但是能保證兩槍完事，還不出事兒，證明人家對局部解剖的了解比其他人都深。

幾人聊著，忽然走廊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南方的患者就不是患者？」吳冕反問。

吳科長得多有錢？！

「吳科長，那是咋做的啊。」楊磊羡慕嫉妒的問道。

韓奎恩闖進來，手裡拿著CT片子。

「哈哈哈，那是三甲醫院。」韋大寶笑哈哈地說道，「財政撥款對三甲醫院可特么摳了，能給百分之三ｈetｕbooｋ.cｏm•cｏｍ十都是多的。咱們屬於農村基層醫院，比他們好多了，基本都是百分之百撥付。」

要不然訂槍一下子掐到大動脈一半的位置，抽出來后乎乎冒血，非但不能節省時間反而耽誤時間。」

「……」韋大寶簡單算了一下，腦子「嗡」的一下。

要是自己說掙錢沒意義，那特么是吹牛逼。可吳科長這麼說，人家是真覺得掙錢沒意義。

「一台多少錢？」

「是啊，我聽說市醫院有經濟效益的說法。」楊磊道，「前幾天我送我家親戚去找韓主任做手術，術后韓主任說啥都不肯出來吃飯，人家不賞臉，我只能找他下面的小醫生吃。」

「這也……」

「為什麼要打起來？」吳冕詫異的問道。

「財政撥款規定是撥80%，但市裡面經濟不好，據說明年林州的醫療撥款只能到22%左右。」

「這種事兒別想太多，沒用。」吳冕笑道，「你們好好看病、好好掙錢養家就是。」

簡單盤算一下時間，似乎也不可能。

但這話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