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8章 世界還有前途么？
吳冕問的很簡略，唐小櫻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細節，半個月前我去看她，她在帝都醫院住院呢。說是右側大腿疼的厲害，肌力已經到1級了……你們表述里，1級就是很低的級別了吧。」
鄧明不知道宣傳是什麼意思，看吳冕微微尷尬的樣子，想來應該不是什麼好事。
「今天的事情謝了。」唐小櫻笑道，「你說的用錢買命，還真是這樣。人生自古艱難之事唯有一死，事到臨頭才知道難。」
「不會。」唐小櫻淡淡說道，「這點心理調節能力我還是有。」
「那就好。」吳冕長出口氣，道，「唐姐，您住哪，我送您回去？」
「很多人有腳氣，但並不是每個人都需要治療。有些病與人類是長期共存的，如果這個病比較溫和，能夠和平相處，先觀察觀察也無妨，沒有必要大動干戈。」吳冕笑道。
唐小櫻心領神會的笑了笑，作假數據，騙點科研經費么，這是業內的常識。
要是
ｈttｐs://wｗｗ.heｔｕｂｏｏｋ.cｏｍ•ｃｏｍ連諾獎得主都這麼干，人類世界還有什麼前途？「小吳，你的意思是如果進展緩慢或者不進展，不要求痊癒，就這樣也行？是這個意思么？」唐小櫻用自己的話詢問道。
唐小櫻很乾脆，她只猶豫了不到一分鐘，就拿定主意。
「吳老師，不治療真的可以？」鄧明疑惑的問道。
「我想想。」
這很荒謬。
「唐姐，有什麼事兒直接找我，我手機可一直沒換號。」吳冕道，「您這太見外了，打個電話就這麼難么？」
「估計是醉心自己的試驗，沒時間吧。」唐小櫻幫著塞門扎解釋一句。
「誰知道呢。」吳冕無所謂地說道，「反正花花轎子人抬人，我過了他的稿子，有影響因子，他就得還我一份。其實說到底還不是為了資方砸錢？」
「嗯。」吳冕點了點頭，「其實最穩妥的辦法是手術切除。可手術至少切右肺中葉，hｅｔｕbooｋ•cｏｍ.cｏm幾年後等左肺舌葉病情加重后也要做。您雖然還年輕，身體也不錯，但兩次胸腔鏡手術的打擊也不小。」
「是啊。」吳冕深有感觸。
「嗯。」
「唉……」吳冕嘆了口氣，「好多稿子我都想直接打回去重審，他看都不看，任憑他的學生瞎弄。不光數據不修改，甚至直接摳圖、P圖。P圖也就算了，P的都沒咱大街上隨便抓個女孩兒細緻。」
「差不多，做科研到最後基本是比誰的錢多。我們做實驗，99%的原材料和99.9%的原材料得出來的結論不一樣。」唐小櫻道，「相當於用錢來買時間。」
不做點什麼，鄧明覺得相當不靠譜。雖然吳老師言辭鑿鑿，但他就是這麼認為的。
「截癱？怎麼來的？大腦還是脊髓？」
「我和塞門扎很熟悉，每年……哈哈哈。」吳冕不知道想起什麼，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小吳，那就這樣。」唐小櫻笑道。
讓患者觀察，注ｈetubｏoｋ.com.ｃｏm意咳痰，遷延不愈的疾病自己就會好起來。
「我和塞門扎都是兩院院士，也都是柳葉刀的主審。」吳冕道，「平時打交道多，有些共同話題，但是我感覺塞門扎的腦子有問題。」
「你可是大科學家了，美國外籍兩院院士，和今年諾獎得主塞門扎一樣，都是學界的頂級人物。話說，你準備什麼時候沖一下？」唐小櫻換了話題。
唐小櫻皺眉看著吳冕。
「塞門扎做的很過分？」她問道。
「肯定的么。」吳冕笑道，「不過我覺得塞門扎早晚得出事，他太不小心了。」
「你想的還真多。」唐小櫻微嘲道。
「還有更多的理論證據，但研究的人種是高加索人。」吳冕道，「我就不多說什麼了，這隻是一個建議。唐姐要是覺得不穩妥，去呼吸找黃習珍老師問問。」
「……」鄧明無語。
「三聯或四聯抗生素長期治療，導致抗生素相關的不良反應較高，不耐受率較高，結果治療成功率不理hetubook.com.com想，複發率可高達20-44%。」
「咳痰……」唐小櫻面露難色。
「小吳，尊重點。」唐小櫻嚴肅說道。
「你笑什麼？」唐小櫻認為說的是一個很嚴肅的話題，可吳冕太不嚴肅了，難道他已經傲氣到藐視諾獎得主的程度了么？
「吳老師，用藥不行么？」鄧明問道。
吃飯的時候聽唐小櫻說可能要手術，他一直認為只有手術才能解決。要是不做手術，最起碼也要吃藥才行。可吳老師竟然……
「不沖，沒意義。」吳冕道，「凡事走到最後，都會變成學閥、資本的世界，我不喜歡。」
吳冕把片子列印出來，裝到帶子里，交給唐小櫻。
「沒大沒小，有這麼跟你姐開玩笑的么？」唐小櫻笑道，「改天我約你家丫頭出去喝茶。」
鄧明知道吳冕說的呼吸內科絕對不是醫大的幾家醫院，只能是協和。
「我說的您別忘了，想要改變生活習慣是很難的，但為了不手術，您也要努力咳痰。」吳冕道，「和-圖-書我就怕您一面不好意思，一面還不想手術，最後導致自閉症。」
唐小櫻猶豫了一下，沒有動，幾個呼吸后問道，「小吳，我有個朋友，很快就要截癱了，你有什麼好辦法么？」
學界竟然這麼黑暗？這和鄧明想象中的學術界完全不一樣。
「那你怎麼想？」
「唐姐，我說的真的。」吳冕道，「為了讓數據好看點，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做點宣傳，咳咳，只是宣傳。」
「我準備開發幾個新術式，讓資方用錢買命，不準備造假。他是昂撒人，造假幾十次沒什麼。可我要那麼做，最後必然變成對手手中的槍，這條路不適合我。」
「舉個例子吧。」吳冕像是往日一樣說出了一模一樣的話。
「有限的治療措施導致了癥狀遷徙不愈，持續破壞肺實質。NTM肺疾病的臨床表現從局灶性的支氣管擴張或空洞性病變，最終可進展到肺嚴重受損。」
「唐姐，您還年輕著呢。」吳冕笑道，「走在街上，有沒有小夥子跟您搭訕，要手機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