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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到你要來，就和林道長說了聲。別急，先來我這裏喝茶。」楚伯雄笑道，「你來找雲嵐的吧。」

而且楚伯雄竟然說他是患者家屬？難道以楚老先生的本事，還要有求于老鴰山？！

他每一步都踩在明月的腳印里，生怕中了埋伏。能提早預知自己要來，雖說梅花易數就能爻定，但能如此肯定，想必都是神仙般的手段。

也幸好是誤會，陸九轉心中慶幸，他萬萬沒想到楚伯雄楚老先生會在這裏。

「陸先生，裏面請。」林道士走出拱門，捻須說道。

進屋落座，陸九轉試探詢問情況，林道士笑吟吟的給他講了經過。

「問什麼？」

「魯迅先生說過，一部《紅樓夢》，經學家看見《易》，道學家看見淫，才子看見纏綿，流言家看見宮闈秘事。解剖到了深處，能從一些表面特徵看出患者的病情，這隻是視診的一種具象化，有不好理解的地兒么？」

「你昨天為什麼哭？」陸九轉ｗｗw•ｈｅｔｕbooｋ•ｃｏｍ•coｍ見小師妹笑魘如花，知道沒事，便徑直問道。

「小師叔，手術順利么？」林道士出門問道。

瞬間，老鴰山在陸九轉心中的地位又上了一層。

陸九轉恍惚之間明白自己好像都猜錯了。

「吳老師是誰？」陸九轉問道。

「維托·弗蘭克教授，義大利解剖學家，你有了解么？」吳冕問道。

山間小院別有洞天，明月走到大門前，微微躬身，笑道，「陸先生，裏面請。」

隨著蒙學孩童朗朗讀書聲落下，雲嵐的聲音響起。

「吳老師，您是怎麼一眼就看出來的？」雲嵐把雜念拋開，直接問出心中疑惑。

「雲嵐那孩子都這麼大了，真是眨眼之間。今天她來，見我教林運讀書，就非要讓我歇歇。」楚伯雄道。

「呵呵。」吳冕只是淡淡笑了笑。

陸九轉凝神，見明月推開大門，院子里蒼松落雪，朗朗讀書聲傳如耳中。

「我都想你了和-圖-書！」雲嵐開心地說道，「東北簡直太冷了，我從前還想要去北極，現在根本不琢磨這事兒。」

「嗯？」

「……」陸九轉無語。

「防身，防身。出門在外，要防備宵小。」陸九轉一頭大汗的解釋道。

只此，就讓陸九轉心生懼意。雖有懼意，卻無悔意。

雲嵐看見楚知希的瞬間臉色一變，但隨即低下頭，恢復平靜。

「昨天吳醫生看了她的患者，今天雲嵐上山想要問個仔細。」楚伯雄道，「吳醫生今天有手術，就在這兒先玩一會。」

「我哭了么？師兄，那不是哭。」雲嵐道，「我從山上下去打車，山風抽在臉上跟小刀子似的。要不是林道長借給我和陳姐兩件軍大衣，我估計更慘。被風吹的，東北簡直太冷了！」

「林運，你背的不錯。」

「是。」雲嵐垂目道，「說診斷很明確，是奧爾布賴特綜合症。」

不過沒事就好，老鴰山深不可測，能和和氣氣的是最好不過。和圖書

「有時間了解一下他的經歷和鑽研的業務，對呼吸內科的業務也有好處。」

原來都是誤會……

「我師妹……」

「楚老先生，您這是……」陸九轉問道。

「用吳醫生的話說，我算是患者家屬。」楚伯雄笑道，他身後林道士捻須微笑，上下打量陸九轉。

幸好沒有流露敵意，要不然不說林道士，光是楚伯雄一人自己哪怕拼的魂飛魄散也敵不過。

他和陸九轉的師父關係不錯，兩人當年坐而論道，至今未忘。

「陸先生，是在下的小師叔。」林道士是時候說道。

「只是誤會，別往心裏去。」楚伯雄隨即把話題岔開，悠然說起往事。

玩……陸九轉深深嘆了口氣，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

「楚老先生，您怎麼在？！」陸九轉一怔，一身敵意盡散，持弟子禮，恭恭敬敬行禮問候。

「順利。」吳冕道，「手術麻煩在術后要手風琴擺動，交給洛朗醫生，我這面沒什麼事兒。」

「hetubook.com.com呃……」陸九轉怔在原地。

「我還說回去讓你接我呢，我票都訂好了，下午的機票。等我問清楚一件事，咱們就走。」

那時候雲嵐還剛出生，名字也是楚伯雄給起的。

「渠荷的歷，園莽抽條。枇杷晚翠，梧桐蚤凋。今天講這四句話。」

閑聊了大約兩個小時，大門推開，吳冕和楚知希走進來。

林道士也沒多問，醫療上的事情他懂得不多，尤其是這些疑難雜症。

「我師父知道您要來，讓我在此等候。」明月笑道，「陸先生，請您跟我來。」

「沒有，我是呼吸內科專業。」雲嵐道。

「你又不是學醫的，只要不是邪祟就行唄。」雲嵐笑道。

陸九轉雙手緊握，縮在袖中，謹慎跟在明月身後。

「……」陸九轉一路設想過很多，來到老鴰山，如果林道長飛揚跋扈如何如何，手段如何高超，甚至連乾坤社稷圖這種上古寶物都有想過。

陸九轉沉默無語。

但陸九轉壓根沒想到竟然會看到傳奇和*圖*書一般的人物楚伯雄。

「陳姐的病啊。」

「嗯，吳老師看了一眼陳姐，問了幾個問題就給了確定診斷。呃，也不算，他說還要做幾樣檢查。」雲嵐說道。

給吳冕介紹了陸九轉，坐下后雲嵐道，「吳老師，昨天我問我老闆……」

聊了半個小時，雲嵐講完課，進屋后見陸九轉在，她驚訝地說道，「師兄，你怎麼在！」

「九轉，你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傳入耳中。

陸九轉心中一緊，抬眼見楚伯雄披衣服走出來，眼神蒼茫，有若北國天地，千里冰封一般。

「……」

「我……」

「呂主任？」

這是……

「風吹在臉上，臉都沒有感覺，回到酒店歇了好大一會才緩過來。師兄你不知道，山風卷著雪拍在臉上，眼淚自己就出來了。不過聽林道長說今年不是很冷，所以眼淚才沒直接凍上。」

「到底是什麼病？」陸九轉問道。

「九轉，你帶了山門裡所有寶物，是想同歸於盡么？」楚伯雄笑著問道。

「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