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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韋大寶出門，程雲海默默的看著窗外的藍天發獃。

「你剛上班就要睡覺？」

「……」

「都說到這兒了，你怎麼還藏著掖著？吳科長跟你說什麼了？」韋大寶好奇的追問。

「……」程雲海怔了一下。

「不對吧，重症患者放一起，那不是百分之九十九點九得死么？」

從各種蛛絲馬跡來看，天河市那面應該準備集中隔離。

話是這麼說，韋大寶明白程雲海在攆人，他站起來笑道，「程先生，你好好休養，我也去睡一會。」

當時心中有些竊喜，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越來越後悔當時自己為什麼沒抱著吳科長的大腿，哭著喊著要去天河。

今天聽到吳科長和程雲海聯繫，要什麼移動實驗室，韋大寶準備問個究竟。

天河市把事情做反了，雖然理論上來講有成功的可能，但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程雲海不覺得能控制住疫情。

韋大寶聽不懂程雲海半遮半掩的話，這幫子有錢人說話就這樣httｐs://m.ｈｅtｕbｏｏｋ.ｃｏｍ•ｃom，只說一半。難道這就是財富密碼？是成功秘訣？

「哦哦，隔離啊，我知道。」韋大寶道，他完全沒聽懂斷指求生的意思。

尤其是這些患者還是輕症患者，生死之際迸發出巨大的破壞性，這不僅是可能的，在程雲海看來，是必然的。

他對韋大寶的回答充滿了興緻，尤其是最後那一句。

這段時間，韋大寶的壓力也相當大。他心驚膽戰的提交申請，被吳科長打了回來。

這種畫面根本不能想，韋大寶也從來沒想過。

「必要的犧牲是肯定要做的，可惜了。他們選擇了一條看上去可以保護更多人，其實根本沒用的解決辦法。」程雲海閉上眼睛，輕輕嘆了口氣。

那是一種慘烈的畫面，程雲海有想象，但卻不願意想得過多。

「患者數量眾多，沒辦法顧及到每個人，您和其他人住在體育館里呢？」程雲海更是有些好奇。

婦人之仁！hetubook.com.com

「假設您和其他同事，醫院同事被隔離，您眼睜睜看著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倒下，心裏會怎麼想？」

「我去，解放軍都特么來了，還擔心什麼？！」韋大寶興奮地說道，「程先生，天河軍管了么？那可太好了！」

但隔離的對象卻正好相反，這在程雲海看來，是一件特別危險的事情。

「歷朝歷代都是這麼做的。」程雲海冷著臉說道，「西班牙大流感的時候，最開始密蘇立大學徵用兄弟會的房間進行隔離，但是不徹底，只能放任流行，才有最後的慘烈。」

婦人之仁！！

程雲海點了點頭。

「我說的隔離和書上寫的隔離兩個字不一樣。」程雲海道，「史書上沒有過相關描述，但基本是把病人放一起，生死由天。」

「如果周圍都是荷槍實彈的士兵呢？」程雲海追問道。

「呃，應該沒問題。」韋大寶微微沉吟，「國家怎麼說就怎麼做，服從唄，我還能上天么。」

「hｅｔｕbｏok.coｍ.ｃoｍ韋醫生，謝了，您去看其他患者吧。」

「嗯？怎麼回事？程先生您說詳細點，我聽不懂。」韋大寶疑惑。

「今天夜班，沒去過，有點害怕。」韋大寶說道，「能幹點啥就干點啥，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不是。」

最近韋大寶研究了西班牙大流感，他很害怕這次也會和西班牙大流感一樣，有上億人死去。

雖然說成年人不做選擇，無論輕症還是重症患者都要，但極有可能雞飛蛋打。

他高中在美國一所常青藤上的，畢業后在美國讀完博士回國。雖然普通話、魔都話說的和別人沒有區別，但腦子裡的某些行為邏輯卻和華夏人，或是和面前的韋大寶有著本質的區別。

「那你問我這話是什麼意思？」韋大寶疑惑。

沒有軍隊，只靠一些醫護人員，怎麼可能管的住恐懼的患者。

「軍管沒用。」程雲海有些無奈地說道，「又不是抗洪搶險、不是抗震救災，這次面對的是病毒。解放軍戰士上去一個不小https://m.hetubook.com.com心只能被感染，變成又一個傳染源。」

「天河的情況，要是我去處理，肯定頂著重壓把重症患者放到一起，而盡量給輕症患者更好的條件。」

正好都做反了，重症患者在定點醫院，輕症患者去隔離，這特么！這特么不是扯淡么！！

「當機立斷，絕對不能有婦人之仁。吳醫生……唉，真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程雲海長嘆一聲。

「唐宋明朝，都派人遠征緬甸，都遇到了瘴氣，也就是傳染病。當時主帥果決，抓緊時間把人隔離，才能斷指求生。」

「天河市要軍管了么？早就該軍管，解放軍到底啥時候進駐啊。」韋大寶眼巴巴的問道。

韋大寶搖頭。

「可是輕症患者給更好的條件？那是為什麼？」

「我看過圖片，隔離的好好的。」

「不是那樣，要是隔離的好，怎麼會有那麼多人死。美國人么，沒人擔責任，做個樣子而已。」程雲海嘆了口氣說道，「希望天河沒事。」

「那好像也沒什麼不對。」韋大寶道m.hetubook.com.com。

「沒事了。」程雲海覺得自己和韋大寶溝通的不好。主要是思維上的差異，驢唇不對馬嘴。

韋大寶聽的一頭露水，他看著程雲海百思不得其解。

「所有相關記載都是如此，從古至今，莫不如是。」程雲海臉色凝重說道。

那位吳醫生和國內的醫生估計是被救死扶傷、醫德高尚這些話給忽悠瘸了，也不知道前線局面在不久的將來會糜爛成什麼樣。

「也沒什麼患者好看的。」韋大寶笑道，「現在只有你和鄭林遠住院。鄭林遠比我還結實呢，根本不用看。今兒是來和您告別的，我馬上去發熱病房。」

「按照你的說法，應該把重症患者扔到一邊等死？」韋大寶問道。

「去休息吧，我這面沒事。」

聽到韋大寶的回答，程雲海無語，沉默想了想。

「因為他們能跑能跳，除非用軍隊荷槍實彈的看守，要不然一旦恐懼達到頂點的話……」

「程先生，這麼做不好吧。」

「您知道歷朝歷代遇到烈性傳染病的時候都怎麼做的么？」程雲海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