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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這種聲音韋大寶熟悉之極。

韋大寶進了發熱病房后根本出不去，他們住宿都是隔離間，就算是被傳染也不會讓傳染面繼續擴大。

「可我不敢睡覺。」

「大寶子，我覺得患者精神壓力太大。」張子默說道。

韋大寶嘆了口氣，自己詢問過有沒有其他癥狀，患者連這麼大的事兒都沒說。

距離病房越來越近，砰砰砰的聲音越來越大，中間夾雜著嚎哭聲。

「你快來，寶哥兒。」護士哭著說道。

「有人……有人……吹氣……」患者惶恐說道。

韋大寶也做過白事先生，他有些恍惚，好像自己不在發熱病房而在出殯的現場。甚至他耳邊隱約能聽到哀樂的聲音，以及其他人嚎哭聲。

「安定，10mg，靜脈注射！」

「……」韋大寶被嚇了一跳。

韋大寶腦海里出現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用了葯，你先睡會，我去和主任彙報病情，然後來看著你。」韋大寶說道，「www.hetubook.com.com去老鴰山燒香就不用了，我也是老鴰山的人。」

腦子裡一邊想著，韋大寶一邊說道，「核酸檢驗結果回來了，現在是陰性，考慮你得了新型肺炎的可能性不大。」

一點點看化驗單，對照《診斷學》有關發熱的病例，韋大寶在做排查。

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向張子默主任彙報患者病情。

呃……這特么是怎麼了？韋大寶怔了一下，身體卻沒經大腦指揮，一下子彈起來，飛奔去隔離病房。

「是，他就在你手摸的位置！」

這特么是怎麼了？

韋大寶滾動滑鼠，雙層無菌手套裏面滿滿的汗水，導致皮膚、汗水、乳膠手套相互摩擦，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讓韋大寶很不舒服。

韋大寶飛奔進來，見剛剛的那位52歲女患雙手抱頭，痛苦不堪，甚至用頭撞牆來緩解疼痛。

外面的各種措施韋大寶沒親眼見，只是聽說，一點點把那個「陌和圖書生」的世界的拼圖給拼起來。

哪怕戴著無菌手套，還是感覺摸到了什麼。

「她……忽然說有人在她身後吹氣。」小護士見韋大寶衝進來，頓時多了一點安全感，顫顫巍巍地說道。

「寶……寶哥兒……」

這也算是另外一種彈盡糧絕？韋大寶搖了搖頭，和患者說了兩句后離開病房。

護士飛出去，又飛回來，手上多了一個注射器。

韋大寶顧不上和張子默多說什麼，一溜小跑去了病房。

吹氣、哭醒、頭疼，要是往常，韋大寶想都不會多想，直接判定是鬧鬼。

52歲女患一臉惶恐，不斷回頭。哪怕她緊緊貼著床頭，回頭就是牆壁，卻依舊重複這個動作。

「忘了。」

「怎麼回事？！」

韋大寶很想吹吹牛逼，老鴰山林道長的小師叔是自己師父，這種牛逼吹出去，眼鏡肯定掉一地。

「怎麼了！」韋大寶衝進去，掃了一眼患者。

韋大寶按住患者的胳膊，一針安定推進去，wｗｗ.hｅtｕbooｋ.ｃｏｍ•com幾分鐘後患者的痛苦表情緩解了一些。

新型肺炎測定是陰性，其他各種檢查也都是陰性。

張子默對韋大寶還算是認可，這位雖然是野路子出身，但被吳老師調|教的不錯。兩人商量了一下，決定給患者檢查頭部核磁、頸椎核磁。

「別想著免費的事兒，活著比啥不強。」韋大寶道。

但這都不重要，睡著、哭醒、頭疼欲裂，這是怎麼回事？

「張主任，有什麼我沒問到的么？」韋大寶和張子默溝通。

「你怎麼了！」韋大寶大聲問道。

要是錢給的到位，這些個中年婦女還會磕頭，以頭搶地，跟死人真的是她們的親戚一樣。

這也是臨床工作的一個難點。

「啊？」

韋大寶皺眉，仔細看患者的動作。

對講機里傳來的是護士的聲音，帶著哭腔，有些沉悶。

古代是一入侯門深似海，疫情期間是一入發熱深似海，至於會不會誤終身就不知道了。

患者剛打完安定，應該躺在床上m•hｅｔｕｂｏoｋ.cｏｍ.cｏｍ睡覺。可出乎意料的是患者抱膝靠著床頭坐著，一臉驚恐，不斷的向後看。

韋大寶壯著膽子，心裏默念吳科長，走上前用手擋住患者回頭方向的肩膀問道，「是這裏么？」

「我也這麼感覺，要不然患者張羅著去老鴰山上香呢。」韋大寶道，「對了張主任，現在外面的藥店都買不到退燒藥了么？」

其實韋大寶很享受別人聽說自己和林道士一個輩分的時候，投射過來的那種錯愕、羡慕、敬佩的目光。但現在……不是時候。

他和護士先控制住患者。

剛商量完，韋大寶的對講機忽然沙沙沙的響起來。

讓護士看護患者，以免再發生用頭撞牆的事兒，韋大寶急匆匆和張子默彙報了情況。

男鬼還是女鬼？要是女鬼的話，漂亮點，似乎也不吃虧。

估計是不明原因發熱，這在臨床上來講最是頭疼不過。

「剛才怎麼不說。」

但今日的他和往常不一樣。

「寶哥兒！不好了！你快來看患者！！」護士在走廊和-圖-書里喊著，身後隱約有砰砰砰的聲音。

患者很沒精神，但頭疼稍微緩解了一些，她睜開眼睛看著韋大寶問道，「大夫，我是不是不能免費治療？」

「嗯，最新的規定，就是怕患者自己在家拖著。」張子默道。

幾個小時過去了，檢查結果一樣樣回來。

接下來是等待。

韋大寶都怕患者回頭的速度太快，一臉撞到牆上。

很明顯的精神癥狀與頭部癥狀，先做對症檢查總是沒錯。

護士蹲在牆角里，身上穿著厚重的防護服，卻依舊能看到她的身體在打哆嗦。

「我頭疼……」患者有氣無力地說道，「每次睡著哭醒的時候都會頭疼，疼的想要裂開一樣。」

這招釜底抽薪是一連串組合拳的一種，還包括地毯式搜查、免費醫療、發現確診患者整個單元都進行14天的隔離等等手段。

今兒又怎麼了？！

「你怎麼了？！」韋大寶問道。

農村有專門哭喪的婦女，都是四五十歲，誰家有喪事一人給幾十塊錢請她們去哭喪，烘托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