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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吳冕預料的那羊，這位叫陶雲偉的患者的目光很快被吳冕頭上的黃色大兔子耳朵吸引。他眨著眼睛仔細打量這位與眾不同的醫生，尤其是那雙萌噠噠的兔子耳朵。

「這不是全國各地來支援的醫生護士人多了么，我們的班也輕鬆了一點。要不然穿著這身，在方艙醫院里一熬就是八個小時，每天都要上班，真心有點受不了。」

「辛苦辛苦，可是看不見你這萌噠噠的耳朵還有點想。」患者笑呵呵地說道。

「偏頭痛導致全身癱瘓的患者比較少見。」吳冕只是淡淡客氣了一句，「現在方艙有什麼棘手的患者么？」

「患者說什麼都不肯來醫院，我觀察了2個小時，覺得怎麼看怎麼不對勁。入院后血壓……血氧飽和度94%，生命體征平穩。」

每個床都說兩句話，逐漸靠近陶雲偉，而這名患者的情緒似乎隨著吳冕的靠近越來越緊張。

閑聊著，吳冕靠近陶雲偉，不斷用眼角餘光和圖書觀察他。

果然！

陶雲偉沒說話，他在看吳冕，吳冕也在觀察他。

來到方艙醫院，換了衣服，上個班的住院總黃教授對吳冕的態度非常客氣。

人心，也漸漸的穩了起來。

「患者男性，17歲，家人介紹說學習成績一直不好，在學校也不合群，曾經考慮有自閉症。昨天患者在拉網式篩查中核酸檢測呈陽性……」

19日下午，吳冕帶隊去上班。

陶雲偉茫然的看著吳冕，連點頭都忘記了。這位醫生看起來有些不正常……

「據說120急救車在他那耽誤了至少半個小時，這才把人帶來。來之後我看他的情緒也不穩定，坐一會、站一會，眼睛四處看。」

「父母是陰性。」

吳冕見陶雲偉表情微微一松，隨即身體僵了一下，雙腿並在一起，雙手握拳，臉上的肌肉微微顫抖。

類似病例還有痰咽檢測是陰性，肺泡灌洗卻呈陽性的病例。雖然只是少數，吳和圖書冕知道它們會深深影響到未來。

「他父母呢？」

度過了最開始最危險的時期，現在無論是輿論風向還是統計數據亦或是復工復產的消息，都逐步改善。

「帶我去看一眼，簡單說一下患者的情況。」

說著，吳冕捋了一下黃色大兔子耳朵，笑道，「喏，很好認的。」

都這時候了，還要跑？

黃教授一邊介紹患者的基本情況，一邊帶著吳冕來到一個患者身邊。

嗯？似乎的確有些問題。心裏有了初步預判，吳冕並沒有聲張，而是繼續往前走，彷彿什麼都沒看到。

「有一個。」黃教授說道，「下午來的，據說來之前相當不配合。」

陶雲偉還是無法接受這個萌噠噠的住院總，他茫然的點了點頭。

「嗯。」陶雲偉點了點頭，有些心不在焉，目光四處看著。

「患者也不說為什麼，就是不肯來醫院，無論如何都要在家。」

「有什麼不舒服么？是方艙醫院的條和_圖_書件太簡陋，住起來不習慣？有問題就提，我們盡量改進。」吳冕問道。

偏頭痛的患者已經完全恢復，很「神奇」，上個班全身癱瘓的狀況不翼而飛。

「後來呢？」

「不是不是。」陶雲偉連忙否認，他更加緊張，雙手按在床邊上，很用力的抓著床單，「這裏的條件還行，我……」

「陶雲偉，是吧。」吳冕眯著眼睛，微微晃動脖頸，頭上的大兔子耳朵晃了晃，萌噠噠的。

但吳冕觀察了十幾分鐘后否定了這個看法，因為陶雲偉90%以上的時間里視線都看著衛生間的位置。

他是怎麼知道的！陶雲偉怔怔的看著吳冕。

昨天浙江發現一名患者痰咽檢測陰性，糞便檢測卻呈陽性。

交完班，黃教授回去休息，吳冕沒有回到住院總的位置寫病歷，而是開始繼續轉病房，和熟悉的患者閑聊。

難道是又遇到了想玩真人版肖申克救贖的患者了么？

有些老患者也熟悉了吳冕，那雙黃和_圖_書色大兔子耳朵看起來如此扎眼，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吳老師，您的判斷很准。」黃教授說道。

吳冕有些頭疼。

「患者陶雲偉，今日14時48分來我院住院治療，入院時……」黃教授習慣性的又介紹了一遍患者的生命體征，假設他是個正常患者，走一下流程。

「有人就很難排尿的這件事，有多久了？平時很辛苦吧。」

「多久了？」吳冕問道。

「我姓吳，是值班的住院總。」吳冕站在患者面前，溫和說道，「有什麼事情可以去找我。」

旁邊一個患者笑呵呵地說道，「吳醫生特別好認，那個……吳醫生，你最近怎麼來的這麼少。」

「emmm……」吳冕沉吟。

吳冕看他的姿勢，心裏透亮，眯著眼睛低頭說道，「為什麼不去？我看男廁的人不多。」

「有什麼不舒服的就告訴我，今天上半夜我都在。」

他感覺這位萌噠噠的住院總鬼魅一樣知道了事情真相，所以他更加緊張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幾分。

患者身體健康，因為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所以看起來偏瘦一些。

吳冕對此很重視，和校長聊了很久。

陶雲偉的表情僵硬。

「什麼多久了？」陶雲偉下意識的反問。

「嗯？」吳冕看著黃教授，等待下文。

陶雲偉怔了一下，下意識的雙腿併攏，用力絞在一起。

距離患者還有10米的時候，黃教授就開始說一些普通的情況，不涉及自己的猜測，以免給患者聽到造成不好的影響甚至是衝突。

「想上衛生間？」吳冕忽然問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休息了一天，楚知希臉上的壓痕變的很淡，吳冕略有些欣慰。只是丫頭情緒不高，對此吳冕沒什麼好辦法。

一般男廁都不會排隊，女廁的人比較多，會排很長的隊。

「……」

每當看到這種身材的男孩時，吳冕都會不由自主的想到自發性氣胸。

按說不應該啊。

陶雲偉坐立不安，用黃教授的話說應該是在觀察方艙醫院的結構，琢磨逃跑的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