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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會有的。」吳冕也不爭論，而是笑著說道，「前提是要繼續活50年，等待解密。不過呢，類似的資料不知道會不會歸為不會被解密的資料，誰知道呢。還是先活著吧，活久見么。」

回去要不要教鄭凱旋手語呢？吳冕認真的想了一下這個問題，最後還是放棄了。已經二月底，估計沒幾天方艙醫院就能閉艙。

鄭凱旋眯起眼睛，對著姑娘做了一個手勢，找了一塊石頭把素描壓在花壇邊。

「問責，後來呢？」

10米。

畢竟731……這是反人類的機構，毫無疑問。

「喝一口伏特加，高呼烏拉衝鋒，也是一種解壓的辦法。」

「你看鄭教授，你也同意他們最開始認為病毒只會傳染給黃種人了吧。」

姑娘今天戴著一個棒球帽，帽檐很長，遮住了臉龐。

「為什麼？」

這是最後一塊石頭。

一段美好的愛情

「吳老師，怎麼說也是……您說的有點過分了。」

她張開雙臂，遙遙擁抱鄭凱旋。鄭凱旋微怔，也張開雙臂。

吳冕靜靜的聽著，鄭凱旋說的有些散碎，想到哪說到哪，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和未來傾訴。

假如按照吳老師所說，這個病毒真的來自於美國的實驗室，無論之前鄭凱旋對美國抱有過多少美妙的幻想，此刻所有肥皂泡都被戳破。

最基本的是非善惡鄭凱旋根本不用思辯。

在一個被疫情壓抑了2個月的城市裡

看著天河市已經熬過htｔps://m•heｔuｂｏok•ｃoｍ.ｃｏm了最難的時候。

「因為今天我的一位朋友說準備在金融市場掙大錢，是那種短時間內能讓他的資產呈幾何數級增長的那種。」吳冕道，「所以我很懷疑他們會像對待H1N1的時候一樣，根本不予理睬。甚至……火上澆油。」

「吳老師，我看美國大統領昨天說新型肺炎病毒……」

「他說話分兩種，一種是大實話，一種是一聽就知道是假話的那種話。」

吳冕沒說話，笑眯眯的看著鄭凱旋。

「對了，德里克堡軍事基地有一棟大樓被命名為731。」

「啊？什麼？」

鄭凱旋無語。

「先別自我檢討，人么，總是要一定社交的。有件八卦我和你說一下，供你參考。」

「我平時每天白天全都是手術，下台得7點左右，吃飯、洗漱、睡覺。周末還要學習、寫論文、開會，真心沒時間處女朋友。與其沒時間交流分手，還不如自己一個人。」

他知道蓬佩奧說過這話。

一男

就連兩人笨拙的手語都活靈活現起來，透著可愛。

「前天，醫大一院支援省傳染病院的重症團隊有3名護士違規私自聚餐。」

到時候鄭凱旋迴帝都，有的是時間和心愛的姑娘坐在一起聊天。

哪怕鄭凱旋再怎麼不相信吳冕的「陰謀論」，但以臭名卓著的731部隊命名了一棟樓，也足以讓鄭凱旋對這個國家感到恐懼和厭惡。

「和圖書他們強大，他們邪惡，他們反人類，講道理肯定不行，只能講無力。可是咱們物理手段有限，那就忍著唄，還有什麼辦法。」吳冕輕輕說道。

每一條皺褶里都寫滿了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吳冕知道姑娘的臉上肯定無數勒痕，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勒痕已經把嬌嫩的皮膚磨破，變成血痕。

動作幅度略大，能看到隱約的血痕。

姑娘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每一條皺褶里都寫滿了故事。

鄭凱旋開始嘮叨。

「你這是不給自己留遺憾？」

「我就是遠遠的看她一眼。」鄭凱旋道，「最近經常聊微信，視頻里看到她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擁抱，隔著一條路，兩人相對無語，穿越時空一般。

「其實我現在好奇的是游輪上被感染的患者證明了一件事，病毒其實並不『完美』，至少游輪的昂撒人也被感染。面對新型肺炎病毒，昂撒匪幫們……不對，應該是美帝，準備怎麼做呢？」

鄭凱旋還沉浸在731大樓里難以自拔。

「還在想731大樓呢？我就是隨便一說。來，說說讓人高興的事情，你準備幹什麼？現在可是疫情期間，鄭教授你無論想做什麼似乎都不行。」

「鄭教授，不說這些讓人不高興的事情，你今天去看你的小女朋友準備說點什麼？」吳冕笑眯眯的問道。

「吁……」鄭凱旋長出了一口氣。

鄭凱旋本身就木訥，不知道該如何討女孩子歡心，現和圖書在這種局面更是手足無措，只能隔著十米的距離靜靜的相互看著。

花壇里剛開的小花那麼的美麗，溫柔，即便隔著口罩，依舊能嗅到淡淡花香。

一女

心念一動，吳冕負責掃碼的門衛室要了筆和紙，軍姿蹲在地上，很認真的把眼前這幅畫面勾勒出來。

看著鄭凱旋笨拙的、手舞足蹈的表達自己的思念。

「鄭教授，你這真是浪漫啊，一路步行過去，就為了看人一眼。」吳冕笑著說道。

兩人偶爾用手語交流，手語打的慘不忍睹，吳冕感覺就差隔著一條路扯著脖子大聲吼。

兩人走了一個多小時，才來到中法新城的宿舍外。

鄭凱旋想說點什麼，但猶豫了幾秒鐘，沉默下去。

「疫情期間我覺得人的生命真脆弱，既然喜歡就告訴她唄，要不然一旦感染了病毒我估計我躺在ICU里肯定特別後悔。這人吶，端著也不是什麼好事兒。」

他仔細想了想，開始同意吳冕的觀點，並恍惚的認為給731部隊建立研究大樓的國家就是世界上最邪惡、最反人類的國家。

「對了，我高度懷疑這個月美帝有一次保密程度極高的會議。」

但一想到木訥的鄭凱旋，吳冕真心不知道他會和姑娘聊什麼。理工科的直男，不過好在已經過了住院總地獄般的一年，現在工作也不忙，應該可以談戀愛。

「鄭教授，這個送給你。」吳冕眯著眼睛，把素描交給鄭凱旋。

她想讓鄭凱旋看到自己最美的hetubook.com.com樣子，而不是現在狼狽、疲憊的模樣。

相距10米，在上次的位置，鄭凱旋停住腳步。

姑娘搖頭，把自己的臉龐藏在帽檐的陰影下。

吳冕遠遠的看著。

紙的一面寫滿了字，吳冕在另外一面用簡單的線條把這一切記錄下來。

雖然簡單，卻栩栩如生，像是黑白相機時代找出來的照片。

真特么的！

真好。

滿嘴的仁義道德，一肚子的男盜女娼！

「幾個女孩兒聚在一起喝酒，結果被攝像頭拍下來走廊的畫面，她們被問責了。」吳冕嘆了口氣，「雖然說矯枉必須過正，但醫護人員的心理壓力太大，總得有解壓的辦法。喝點酒，不是什麼大毛病。」

「我……」

電影里才會有的劇情，在現實中，在美國出現了。

「現在怎麼想通的？」

從父母到醫院、從心儀的女孩兒到未來的暢想。

「吳老師，走了。」鄭凱旋沒有不好意思，他甚至還衝著宿舍窗口眺望自己的從前的同事們揮了揮手。

一個俏麗的身影不知道等了多久，遠遠的看見鄭凱旋，她開心的跳起來揮著手。

畫姑娘的臉時，吳冕猶豫了一下，還是再棒球帽遮不住的地方把勒痕畫出來。彷彿上了年紀的老人一樣。

「請假有點困難，現在天河還在隔離期間，我就上街……」

「是啊，我看美國只有60個確診病例，可是從游輪事件到現在已經一個月了，還沒什麼動作。」鄭凱旋問道。

「呃……」鄭凱旋無語hｔｔｐs://ｗｗw•ｈｅｔuｂｏoｋ•cｏm•ｃom。

鄭凱旋知道吳冕吳老師是在安慰自己。

幾分鐘后，鄭凱旋做了一個拿下來帽子的動作。

每一條皺褶里都寫滿了傢伙天下。

能看見這一幕，雖然略有一點點擰巴，但也很美好。

「遺憾肯定有，我設想過很多，比如說要是一不小心感染了病毒，我不準備上呼吸機。雖然我知道吳老師您說什麼都會給我插管……哈哈哈，我還想了一段感染肺腑的遺書，每次想起來自己都會淚流滿面。」

「這些不算是明確的證據。」

「美國國務卿邁克·蓬佩奧說過——我曾擔任美國中情局的局長。我們撒謊、我們欺騙、我們偷竊。我們還有一門課程專門來教這些。這才是美國不斷探索進取的榮耀。」吳冕一本正經地說道。

吳冕蹲在牆角抽煙，看著藍藍的天、白白的雲，小鳥在安靜的街道上空嘰嘰喳喳的叫著。

彷彿天上的雲也在笑。

素描里，陽光、青草、小鳥、愛情像是活了一樣洋溢而出。

二十分鐘后，鄭凱旋揮了揮手，示意自己要回去。

似乎陰霾散去，溫和的冬日暖陽灑下來，照在鄭凱旋和那姑娘的身上。

在省城，鄭凱旋還去看了731部隊的遺址，沒想到馬里蘭德里克堡軍事基地里竟然有這麼一棟以731部隊命名的大樓。

「我……去……」鄭凱旋驚訝莫名。

「就是批評一頓，沒啥事。說的嚴重，但誰不知道一線有多苦？這時候要是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怕是會牽扯出來一大片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