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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大和雪老三看見這萌萌的雪糰子，都是分外的喜歡，最神奇的是，它們居然還認得。

「哈哈，我還以為你們凜冬木妖個個都是好漢呢！」李斯文略驚訝，這種流氓且光棍的語氣真的太不凜冬木妖了。

雪二迅速飛起，消失在茫茫大雪之中。

「大人，這很正常，冰川生靈之中有我這樣想法的很多，只不過它們都沒有我這麼瘋癲和極端罷了，能活著不好嗎？」

「抱歉，我之前一直以為你們都是某種造物，你知道大地木妖吧，那不是你們的表親嗎？」

這就是雪妖？

等李斯文他們再從地底下鑽出來，天都快黑了，而且雪山又開始飄雪了，鵝毛大雪紛紛揚揚，在這光線昏暗的黃昏，很是有一種蕭索孤獨之感。

老樹：……

說起來也好笑，不是他今天突然要在這邊打洞，然後用5級巡林術發現了那條裂縫，他大概還以為自己的領地背靠雪山凈土，做著高枕無憂的美夢。

但是，他都不用思考的，放棄領地，開什麼玩笑？

「當然，有凈土，自然就有棄土，一百多年前，這裏還是冰川凈土，凈土之外的地方就是棄土，在凈土裡，不會有外域妖魔的污染，而棄土裡，基本都是不安全的地方，不過對我來說，與其守衛凈土，不如去收復棄土，再這樣一次次的放棄，世界真的會毀滅的。」

表面上還有聯繫，那也不過是表面，太平無事時，大家可以相安無事，有事時第一個https://m.hetubook.com.com被雪山凈土拋棄的，就是雪山凈土周圍的區域。

至此，李斯文算是知道這傢伙為什麼特立獨行了，是理念不同導致的嗎？

「你願意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李斯文沉默少傾，便再次問道。

那麼大的裂縫，那麼深的裂縫，那麼長的裂縫，他就算用5級補天塔都縫補不起來啊。

李斯文問自己，他現在布局雪山應該還來得及，也沒有誰會阻攔他。

所以，是老樹剝離的那個稱號被紅色小球給汲取了？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短短十幾秒，原本十五米高的老樹就只剩下一米多高，甚至都維持不住外形了，看上去就是一個雪糰子，上面有眼睛，鼻子，嘴巴，耳朵。

15/15。

李斯文直接問道。

只要雪山凈土一日不淪陷，大家都是盟友，但是若哪一天忽然其他兩處凈土中有哪一處淪陷了，這個世界的麵皮沒了，屆時會發生什麼李斯文不知道，他只知道那個時候他除非捨棄自己的領地進入雪山，不然，就等著被捨棄吧。

卻不知因為地塊下沉，雪山凈土已經與周圍的地塊完成了徹底的交割。

沒錯，是未來，現在是沒問題的。

「凈土和棄土有什麼差別嗎？還是僅僅是名稱上的不同。」

在摘去稱號的一瞬間，老樹周身忽然就捲起了一團暴風雪，隱隱的好像還能聽到某種神奇律動。

或許用這和-圖-書樣擬人化的語氣評論雪山凈土是沒有意義的，他李斯文還不至於心胸狹窄到怪罪一座山。

既然縫補不起來，那就只能更改未來的戰略方向。

「什麼是棄信者？」

這兩句詩，他反反覆復的吟誦了三遍，這才讓心中苦澀之意漸漸化開。

唉，這可真是，我可不是故意的。

「知道，我會等於徹底背叛了雪山凈土，我的一切都會被雪山凈土規則收回，且我大概只能活個幾十天，但是，我樂意，為了能活下去，我什麼都不在乎。」

老樹說著，渾身的樹須也跟著顫抖，乍一看真的很像一個瘋癲的老頭子。

老樹說的痛心疾首，卻也恓惶無奈。

挺萌的。

而現在，這頭老樹居然還掌握了李斯文的語言，只能說，它真是個特殊的傢伙。

「雪山精魄，以及遠古的冰川精魄，它們生前都是最強大的存在，死後將力量歸還於冰川和雪山，它們靈魂里的一部分執念化作精魄，與雪山規則融為一體，和它們不用講道理，講人情，因為它們只會以雪山凈土和冰川凈土的利益為核心，但也不用防備著它們，因為它們不會玩弄陰謀詭計，可是該冷血的時候，也真冷血。」

從冰川凈土到雪山凈土，這樣的自我保護機制已經生效了很多次。

李斯文看著它的背影消失，這才去了小遙峰，在這裏，老樹真的如同一尊老樹，在這裏孤獨的站著，它哪怕被召喚過來，也只有十幾年的壽和_圖_書命。

李斯文心中吐槽著，然後就愣住了，只見屬性欄里的紅色小球光芒閃爍，竟是滿了。

「我當然想活得更久一些。」老樹發出古怪的聲音，即便是在凜冬木妖里，它都算是一個異數，因為大多數凜冬木妖只會活三百年，然後就會積極的成為雪山精魄，只有老樹，居然活了五百多年。

「領主大人，這是雪妖啊，一頭老雪妖了，在我們老家，雪妖也有很多，吃起來可好吃了，糯糯的，滑滑的，涼絲絲的，要不我們今天晚上吃雪妖吧！」

「我或許有辦法幫你，但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但是，他原本想去支援雪山南麓戰場的心思卻是淡了，散了，涼了。

「之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李斯文冷笑，心底卻是暗暗驚奇，這些雪山土著里也會出現諸如人類世界里的瘋子呀。

這很神奇，要知道上一次李斯文與老樹交流時，這傢伙還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但是今天卻變得如此市儈，甚至可以說是大逆不道。

他之前支援雪山北麓，現在又想支援雪山南麓，還不是因為背靠雪山凈土那是真的舒服。

「你是想化為雪山精魄，還是想活得更久一些？」

「好，我立刻就去！」

「隨便什麼樣的代價，我只想活下去。」老樹把這句話說的極為流暢，讓李斯文都聽得笑起來，是啊，老子只是想活下去。

這並不由誰的意志所決定，也不是說雪山凈土裡有一個老硬幣在操控，而是雪山ｈtｔps://ｍ•ｈｅｔuｂｏoｋ•com•ｃｏm規則與世界規則的自我保護機制。

此情此景，李斯文忍不住詩意上涌。

招呼一聲，讓鐵球抱上這雪糰子，李斯文就迅速返回縹緲峰要塞，按照老樹的說法，這裏也是雪山棄土了，所以倒也不擔心什麼。

李斯文：……

「那麼，要不要捨棄領地？」

「那麼，最後一個問題，雪山凈土的規則是由誰來掌控的？」李斯文再問。

老樹說到這裏，頗有些感慨，「我的父母，兄長，妻子，連兒子都化作了雪山精魄，我時常能夠在雪山中見到它們，但它們只會指責我，咒罵我，監視我，說到這裏，大人，我必須要提醒您，這裡是棄土，那些精魄不會逾越，但是如果你想在雪山凈土裡搞什麼鬼，說什麼壞話，那些雪山精魄都在看著你呢。」

這與情感無關，而是基於地緣環境考慮的。

「的確，性質不同。」李斯文笑笑，不再詢問什麼，而是直接打開屬性欄，點開老樹的召喚圖案，直接給剝離了冰川凈土衛士稱號，這傢伙只剩下十幾年的壽元，剩餘價值已經不多，所以不管它說的真假與否，都可以冒險一下，來個廢物利用。

「很好，我現在會剝離你冰川凈土衛士的稱號，但那後果你知道嗎？」

「之前？抱歉，大人，您身邊的那位冰雪生命可是代表著雪山凈土的規則，我怎麼敢有半點褻瀆，而現在就容易多了，這裏雖然也是雪峰，卻屬於棄土，雪山凈土的規則管不到這裏來。」

「理解ｈttps://ｗｗｗ•ｈeｔｕｂook•ｃom•ｃｏｍ，對於我這樣一個棄信者來說，任何代價都值得嘗試。」老樹笑得嘎嘎嘎的。

「放棄守衛冰川凈土的衛士，就叫棄信者，我從四百年前就認為這個世界終將毀滅，可是沒有誰相信我，然後我就被剝奪了衛士身份，剝奪了我的雪峰領地，一直流浪于雪山之中，直到四百年後我響應了大人的召喚，哪怕這個時候我只剩下十幾年的壽命，但我仍然堅信，這個世界就要毀滅了。」

「其實我們應該叫做凜冬雪妖，或者凜冬冰妖，木妖不是我們的表親，但絕對是我們最喜歡吃的食物，久而久之，我們也會化作木妖的樣子，對於其他生靈的誤解，我們也不會解釋什麼。」

「所以，就只能放棄冰川凈土了。」

李斯文在心中默念著，然後他就對雪二吩咐道，「去找那個雪山獅王，告訴它，從現在開始，每個月我們會支援雪山南麓1000塊玄冰。但是作為交換，它必須要開放接天峰，你帶著雪大，雪老三，大龜，小龜去那裡，給我儘可能的凝聚玄冰，我們也需要更多的玄冰儲備，因為我準備擴大冰川計劃。」

但下面的裂縫卻給了他一個清醒的耳光。

「簡單，剝離屬於雪山凈土的一切，比如那雙冰雪翅膀，它的實力會跌落至英雄級，終身都無法再踏入雪山凈土了，但要我來說是沒必要，我只是想逃離雪山凈土，大人卻是要與雪山凈土合作，性質不同。」

「你看我那個手下，如果我想讓它脫離雪山精魄，可還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