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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印之書·鏡之門

作者:郭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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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 下一個人,又會是誰呢 高手 Master

第一幕 下一個人,又會是誰呢

那個人的到來,改變了一切。
The appearance of that man changed everything.
你曾受到邀請,進入了宮廷,
自由的歌手!吟誦崇高的詩篇;
貴客們停下舞步,露出譏諷的面容,
忽視那豐|滿的朱唇吐出啟智的清音;
而你憤然踏進這衰朽的舞池,你果真
不嫌它褻瀆了你的足?你果真
甘讓你那音樂飄落在華而不實的門楣,
為那虛無的富麗再疊一層金土?
往上瞧,視線把這窗戶都闖破——
是蝙蝠和夜鶯的窠巢盤踞在頂梁,
是啾啾的蟋蟀在跟你的歌喉應和!
住聲,別再激起回聲來刺破荒涼!
那裡邊有一個哀音,它必須深躲,
在暗裡哭泣——正像你應該當眾唱歌。

話說,在「那個人」到來之前,永漢市柯林高中作為赫赫有名的重點中學,建校十八年來,一直都以良好的校紀和濃厚的學風而聞名全市。
在這所學校里就讀的雖然都是十六、七歲的花季少男少女,可是幾乎找不到一個女生的校裙在膝蓋之上,也沒有一個男生長發過耳。這裏的學生一年四季都穿著學校特別訂製的黑色校服,鼻樑上架著厚厚的近視眼鏡,手中莊重地捧著大小厚薄不一的書本。討論的話題永遠都是考試、成績、升學、習題……
有人說這樣的柯林高中簡直就是一座修道院,而柯林高中的學生也被戲稱作「黑烏鴉」!可正因為有這樣嚴謹的教學制度,柯林高中才得以從建校以來在每年高考升學榜中一直傲居榜首,成為眾人眼中一塊明晃晃的「金字招牌」!
所有人都以為柯林高中這樣嚴謹的校風將繼續傳承下去,多年後必成為在世界範圍內都聞名遐邇的院校。可是在那個風塵漫天的下午,「那個人」的到來,卻為這個美好的願景抹上了不和諧的一筆……

高手 Master

可是今天,這幢偌大的綜合教學樓彷彿被外星人襲擊了一樣,大門紛紛敞開,教室里空蕩蕩的看不到半個人影,只有一本本在課桌上平攤開來的參考書在風中不安地「唰唰」翻動著書頁。
轟隆!轟隆!轟隆!
謝麥克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一把搶過來,迅速翻看。
「你該不會忘記我是學習部長了吧?」雖然在幾分鐘前,學習部長謝麥克同學親眼看見了自己的同胞——體育部長阿祥如何飲恨敗北,可是聽見這個提議,他的嘴角還是不屑一顧地高高翹起,「夏雨溪,我事先告訴你,我這個學習部長可不是浪得虛名!辭海、牛津,還有新華字典,我通通背得滾瓜爛熟!哼,居然跟我比背書?」
柯林高中的天空不像前幾天那般清朗。雖然仍是冬日當空,可是午後颳起的大風掀起了地上的沙塵,讓太陽光變得有些灰濛濛的。
颯——颯——
「咦?不、不用了吧!主任,這也太麻煩您了!要不就等下次?今天我沒空啦!」
教室里,同學們孜孜不倦地預習著功課;實驗室里,老師帶領幾個尖子生熱烈討論著令普通人望而卻步的課題;會議室里,學生會成員擬定著各式各樣的學習計劃;甚至連走廊上,都站著一大幫正在仰天背誦外文單詞的學生……
六個男生中,一個身材如木材般乾瘦的男生率先打破了他們和面前這個女生之間僵持已久的沉默,他推了一下鼻樑上厚重的眼鏡,臉上的表情比審問犯人的法官還要嚴肅:「作為學生會會長,我不得不再次提醒你,『樸素嚴謹、勤奮刻苦』向來都是柯林學生必須恪守的校規,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柯林高中的一員了,你必須改變自身的形象!」
就這樣,夏雨溪和六大才子的比賽如火如荼地進行著,圍觀的人群也越來越壯大,除了柯林高中的學生們,連許多老師也都湊了過來,觀看著這場柯林高中建校至今從未有過的奇怪比賽。
而這,也正是夏雨溪給馬主任冠上「八爪魚」這個稱號的和*圖*書原因……
「這裏?!」阿祥望著足足有12層樓高的教學樓,臉色瞬間變得比紙還要白。可是面對夏雨溪的挑釁,以及旁邊圍觀的同學們對自己期許的目光,他咬咬牙,最終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夏雨溪同學。」
什麼學習部長嘛,果然就跟我所想的一樣只知道死背書,對時下的時尚信息和流行生活完全都不了解,瞧他那盯著雜誌目瞪口呆的樣子,怎麼可能是我夏雨溪的對手?切!
作為體育部長,他身高1米90,體育全能,人稱「柯林巨無霸」!在柯林高中的眾多男生里,絕對是「重量級」的人物之一!
連珠炮式的字句就像是一連串密集的鼓點,砸進了學習部長謝麥克的耳朵里。只見他的臉色由白轉紅,由紅變青,由青到黑……而周圍的觀眾們也開始雙眼變成蚊香,一陣暈頭轉向。
人如其名,這是個身材強壯外表彪悍的男生,以「肚裏能撐船」的大胃口著稱,是柯林響噹噹的「食神」!依照一貫的原則,夏雨溪向來選擇別人最擅長的事情挑戰。
此時此刻,在距離綜合教學樓不算太遠的操場上,一大片黑壓壓的人群像潮水一般簇擁著。同學們一個個踮著腳,伸長脖子好奇地朝人群里探望。
「開始!」夏雨溪微微一笑,利索地拎起裙擺打了個結,雙手朝背後一背,像一隻靈巧的青蛙般迅速躍上了第一級台階!
聽見阿祥的慘叫,夏雨溪停止了跳躍,轉頭沖身後得意地吐了吐舌頭,伸出手指比了一個V字。
「比背書?」
「呵呵呵呵……八爪魚,哦!不!是訓導主任馬老師!對不起,我踩到了您的爪,不對,是腳……呵呵呵呵!」
幾個好事的同學交流了一個眼神后湧上樓去,可當他們看見自己平日里萬分仰慕的體育部長、「柯林巨無霸」——阿祥同學,此刻居然像一隻被拖鞋打扁的巨大蟑螂一般四腳朝天地卡在樓梯轉角處動彈不得,幾位同學紛紛一聲嘆息,不約而同地用手悄悄和-圖-書蒙住了自己的眼睛,不忍看阿祥這副慘淡的形象。
「少廢話!跟我走!!」
當阿祥說出第10個「我」字,夏雨溪終於不耐煩地挑了挑眉毛,站在樓梯口對阿祥大聲說道:「這一場,我跟你比——蛙跳!從這裏開始,誰先到達頂樓,誰就贏!中途歇菜的算棄權!」
「我……我我我我……」口才向來是阿祥的弱項,通俗點說,就是他有些口吃……
「好吧,既然你這麼固執,那就按照剛才的約定,只要你能贏過我們學生會的六個成員——生活部長、體育部長、風紀部長、宣傳部長、學習部長以及學生會長,我們就允許你按照自己的意願行動。」挽救一個失足少女為什麼就這麼難呢?學生會會長在心裏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若是平時的這個時間,柯林高中的綜合教學樓里總是熱鬧非凡——
隨著夏雨溪完美的落地,她的身後響起了一聲慘叫!一種不祥的預感如煙霧般在夏雨溪的心裏裊裊升起,她縮著脖子往身後看去……
嘈雜的議論聲彷彿蜂群振動翅膀時發出的嗡嗡聲響,充斥著整個操場。
「哼!知道我夏雨溪的厲害了吧?怎麼樣,會長大人,您要不要也跟我比試一場呢?」夏雨溪得意地拍拍手掌往前逼近,眼中放射出威脅的光芒,逼得學生會長節節後退。
Fight two
第四場、第五場……比賽一場接一場地進行著,五大才子在夏雨溪面前紛紛落馬,最後終於只剩下學生會會長這個光桿司令了。
「夏——雨——溪!!」訓導主任的臉此時已經因為腳尖傳來的疼痛而完全扭曲了,他漲紅臉,氣急敗壞地瞪著面前的夏雨溪,彷彿恨不得多長出幾隻手,將十八般武器全都拿在手上當教鞭,朝夏雨溪的頭上敲過去!
「她那身是什麼打扮啊?一個學生居然還留著捲髮!讓這樣的學生留在柯林高中一定會敗壞學校的形象,連累到我們也被人看不起!真是討厭耶!」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洋娃娃和-圖-書般的女孩。雖然從一開始便覺得這個女孩很自信,可誰也沒有想到,她瞬間爆發的彈跳力竟會如此強勁!
Fight one
幾分鐘后,柯林綜合教學樓下,首先站在夏雨溪面前的是六大才子中個頭最高的一個——體育部長,阿祥。
「據說她是因為不願意按照校規穿校服和剪短髮,所以才和六大才子杠上的呢!」
「六大才子加油!絕對不能讓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湯!」
五分鐘……
夏雨溪的話頓時在人群中掀起了一陣不小的風暴,大家群情激昂起來,一致聲討她這種「不齒」的行為。
K.O!我又贏了!兩連勝!
「是PK啦!今年來了一個不得了的新生,居然向學生會的六大才子發起了挑戰!」
高手過招,也不過如此。
十分鐘也過去了……
突然,夏雨溪往前一個滑步,湊到了學生會會長耳邊,輕聲向會長提議:「會長,作為柯林高中學生們學習的楷模和標兵,你應該不想在大家面前丟臉吧?你的五個部下已經慘敗了,如果連你也慘敗,那麼柯林高中的學生會,特別是會長您——在同學中的威望,大概就不保了吧……和學生會的威望相比,我夏雨溪的頭髮根本就是小事一樁!正所謂退一步海闊天空,會長大人,我看這件事情就和平解決算了,呵呵呵……」
新學年某天·午後
而落在之後的體育部長,一邊用力地喘著粗氣,一邊後悔不已。
「嘿嘿——笨蛋!蛙跳比的是輕盈和敏捷,像你這種傻大個,比蛙跳當然會輸了!總之這一局,我贏了!K.O!」
「哼!我才不要和你們一樣留這種櫻桃小丸子髮型,還戴一副阿拉蕾眼鏡!這裡是學校,不是生產模型的工廠!」夏雨溪不以為然地輕挑秀髮,然後氣勢十足地將手臂環繞在胸前,「難道你們就一點也不覺得,一天到晚只會念書的高中生活枯燥乏味嗎?你們可都和我一樣是花季少男少女耶,高中生活就是要豐富多和_圖_書彩才好啊!總之,我不會把頭髮剪短的!」
現場情況是大胃王的風捲殘雲PK夏雨溪的大嘴牌超級吸塵器!結果大胃王不僅慘敗,還由於比賽中途暫時性休克被送進醫院搶救。
「當季的女王妝流行色是粉|嫩中透著神秘的紫色……校園時尚先鋒提醒你……牛仔裙是今季必備單品……」
她持續不斷地蹦跳,緊緊抿著嘴唇,目光牢牢盯著上一層的階梯!
望著身邊的幾個殘兵敗將,學生會會長一時語塞,說話都有些顫抖:「怎……怎麼會這樣?!」
「啊——」一記沉悶的碰撞聲在樓梯間響起,緊接而來的是重物滾落的聲音!最後,一聲凄厲的慘叫充斥了整棟教學樓,讓正在一樓熱烈討論這場比賽結果的同學們為之一抖!
「切磋鍛煉的心得?」「八爪魚」主任轉頭跟站在一旁的學生會長飛快地交換了一個眼神,和學生會長心有靈犀的他立刻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冷哼了一聲,「既然你這麼喜歡鍛煉身體,那麼我帶你去一個地方,讓你一次練個夠!」
喔喔喔……這傢伙怎麼只會說這個字,他是公雞轉世嗎?
砰!
綜合教學樓的教室里,夏雨溪頑皮地雙手背在身後,笑盈盈地望著因自己的比賽提議而驚訝不已的學習部長——謝麥克。
夏雨溪卻眼睛一亮,帥氣地打了一個響指,大聲宣布:「OK!比賽現在開始!」
「夏雨溪2分鐘,15頁。謝麥克2分鐘……10頁!」旁邊堅持記錄到底的客串裁判抹了把頭上的冷汗,精準地報出數字。
「每次學校里發生混亂的時候,你總是女主角!這一次,你又在做什麼?!」
夏雨溪的第三位對手是生活部長,號稱「大胃王」的大胖,戰鬥地點在學校餐廳。
「嘿嘿!」夏雨溪瀟洒地將雜誌扔在課桌上,右手往脖子上一劃,比了一個「做掉」的手勢!
「啊——」
「Oh,yeah!」憑藉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夏雨溪輕鬆擺平了學生會長,她興奮地一聲歡呼,高高向上跳起,身體和圖書在空中來了個華麗的旋轉360°!
以這個女生和六個男生為圓心,人群為他們留出了一大塊空地,似乎是為他們那一觸即燃的戰鬥預留了場地。
時鐘靜靜地走過2分鐘之後……
夏雨溪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從身後抽出了兩本一模一樣的校園時尚雜誌,詭異地一笑:「說重點!這是最新一期的雜誌,誰在最短的時間里背得最多,就算誰贏。」
一眨眼的功夫,夏雨溪已經跳到了二樓。
「哇啊啊啊——救命啊——」
秋風也彷彿想要配合此時的氣氛,卷夾著沙塵凌厲地掃過操場,吹起男生們校服的衣角和女生微卷的發梢。
而這紛紛擾擾的議論聲和同學們目光匯聚的焦點,是一位身著紅色雪紡綢蝴蝶結襯衣、蓄著俏麗自然捲髮、彷彿天外來客般與周圍的人格格不入的女生,正倔強地揚著下巴站立在人群中間。站在她對面的,是六個高矮胖瘦不一,但卻留著清一色的小平頭,像六根黑色風琴管一般筆直站立在那裡的男生。
「嗚——我知道了!我宣布,一年級新生夏雨溪,可以不受校規制約,保留自己的原有形象!」
「什……什麼……現在?!」
「怎麼回事啊?早上不是已經開過晨會了嗎?為什麼大家還聚在這裏啊?」
「喂,門柱兄,既然你是體育部長,跳躍你應該很拿手吧?」面對著必須抬頭仰望的對手,夏雨溪似乎絲毫不覺得害怕和緊張,她雙手環繞在胸前,嘴邊是自信的笑容,一雙如黑珍珠般的大眼睛活力十足地撲閃。雖然阿祥比她高出一大截,可是周圍人卻感覺反倒是夏雨溪居高臨下。
嘀嗒……嘀嗒……嘀嗒……
「主任,這一次你誤會了,我是在和幾位學生會的學長切磋鍛煉身體的心得而已,呵呵呵……」夏雨溪望著「八爪魚」主任,露出一臉諂媚的笑。
「什麼?她居然說念書枯燥乏味?說這樣話的人也能算柯林的學生嗎?!」
謝麥克一記踉蹌,好不容易穩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囁嚅道:「我……我居然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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