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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傾城

作者:林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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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重逢

第二十三章 重逢

鼎鼎大名的沃夫特公爵,居然懦弱地選擇了自殺!
所以,雖然她的孩子生下來不到一個月就死了,她還是養成了每天吃兩顆馬檳榔的習慣。可惜直到現在,她也沒有半點懷孕的跡象。
「林嫣妹妹,你在那裡發什麼呆?過來跟我說說話嘛!放心,我不會吃了你,頂多,頂多給你兩個耳光讓你嘗嘗!哈哈。」佩其說完這話,原以為林嫣會動怒,就算她沒反應,她身邊的侍女多半也會動怒。哪知等了半天,竟是沒有絲毫動靜!連那些侍女都是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彷彿根本就沒有聽到一樣。
佩其剛才碰了一鼻子灰,心下惱火,直衝到自己的宮內。幾個侍女一看到主子回來了,連忙躬身行禮道:「佩其夫人,您回來了。」
佩其見她這樣不給面子,張開嘴就想開罵,後來不知想到了什麼,沒有罵出聲。她一轉頭,看到另外三四個女人都一臉嘲諷的表情看著她,心下更是惱怒,重重哼了一聲,袖子一拂,也離開了。
他們想不到的是,這樣一來,反而剛好替自己的同伴收了屍!
「這一批蒙面人,你看這一個,他這一劍還刺在我們兄弟的胸口,背後卻中了一劍。還有這些,幾乎都是在沒有還手的情況下被殺的。可見他們被另外一批人給殺了,做了替死鬼!」
不一會兒,沃夫特就來到上次開會的那個地下室。這地下室原來就有,沃夫特把它又擴大修飾了一番。
看到沃夫特一口一口不停地吐著血,她不知為什麼,湧上來的不是心痛,而是酸苦!他,他愛得如此深啊!
沃夫特低下頭,緩緩地說:「因為我知道,任何時候,都不能讓自己處於太被動的地步!哼!羅文哈爾即位大典,我必須來。但是這是他的地盤,我也必須有所防備!」
不理佩其在那裡自顧自說著話,林嫣的縴手慢慢從一根草划向另外一根草。這些,可是都沾了他的血的啊!
沃夫特站在那裡,好久好久。直到夜深了,外面傳來笑語歡聲,魔法燈都開始亮起。直到畢華來到他的身邊,扯著他的衣袖,拖著他向院子外面掠去。他的目光,始終還望著那個小房間。彷彿想在這一刻,把這裏看個夠!
「那咱們去參加哪個舞會好?」聽到這裏,一個美女興奮地眨著水靈的眼睛問瑪麗。
只見這幾個侍女齊齊向她行了一個禮,當頭的那個問道:「不知小姐是誰,要找何人?我們這裏,陛下曾經有令,是不準人隨便出入的。」
「進屋子嘛,就不必了。你看看,我的侍女手裡端著果盤多累啊。我可是來請妹妹吃東西、聊天的哦。你就拿些桌椅出來,我想坐在這裏吃些水果,順便跟林嫣妹妹說說話。」
接過權杖,就是三天大宴。這三天里,白日歡慶,晚上舞會。以為除掉了沃夫特的羅文哈爾開心得像一隻花孔雀,歡歌縱飲,日夜不休,足足忙了三天。
那個叫瑪麗的女子是伯爵羅芡爾的獨生女兒,她個子高挑,一雙狹長的眼睛,看人的時候總有一種若有情又若無情的感覺。只見她輕輕一笑,說:「別管她們。我們只要跟在她們背後就可以了。就算有事,陛下也不會怪我們的。現在,我們想點別的吧!」
思格躬身說:「是,公爵大人!」
三人說說笑笑,向外面走去。
佩其把裙子一提,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剛剛走了幾步,幾個侍女忽然攔在她的面前。當頭一個侍女長著一張妖艷的臉,那種明媚,比她絲毫不差。
「若言,你說怎麼辦?」貴族女子問著剛才替那個侍女解圍的女子。這個若言長得其貌不揚,但一雙眼睛頗為靈動。很顯然,她深受主人的信任。
那貴族女子說:「可我還是不放心!不行,趁著陛下沒有回來,我可以干很多事!索性把她們兩個都幹掉算了!」
「是我們的車隊,大人!」
「來人,給這個蠢貨塗點藍色香靈!」
聽到這話,那女子才把手放了下來,罵道:「你這個蠢貨,明知道她要到林嫣那裡去,怎麼還把馬檳榔給她帶上?你就不會拿出來嗎?這個林嫣可是神牧!你,你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
「阿提,阿提!」
畢華也站在一個有利於放哨的位子,他看不到兩人,只是盡忠職守地警惕著。
「大人,從現場來看,我們的人死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和*圖*書還手之力。還有,查三是自殺的!」一個長者開口道,指了指車廂里的那個人。
沃夫特沉著臉聽著,點了點頭。
所有人都想哭,都想殺人,但他們什麼都做不了。雖然沒有肯定敵人事誰,但他們也隱隱感覺到,這個仇,並不好報!
也不怎麼樣嘛!哼!真是的,不知帝國那些男人的眼光是怎麼回事。這樣一個女人,也配叫絕世美女?!佩其想。她忽然感到開心極了!戴著面紗的林嫣,比自己實在強不了多少。
說罷,她把當頭攔著她的曼羅琳一推,便帶著侍女們沖了進去。
「從這點看來,他們是中了毒,以致鬥氣被制住,無法還手!」
到了第四天,按照慣例,他在馬羅列及蓋華等人的陪同下,正式踏上他首次成為皇帝的巡視之旅,開始了他為期半年的五國之行。
他小心翼翼地把玉像放進棺材的一邊,然後自己也小心地躺了下去。那棺材剛好夠兩個人這樣躺著。他側過身子,緊緊摟住那玉像,閉上眼睛時,嘴角還帶著笑意。不一會兒,就傳來他均勻的鼾聲。
見林嫣已經進屋了,佩其的嘴張了幾次,卻沒有開口。她本來是來殺林嫣的威風的,就算殺不了,見見也是好的。可是現在,林嫣說出這麼一句話,卻是何含義?她想到,林嫣號稱「神牧」,說的話自有道理。
「林嫣!林嫣!林嫣!」看著玉像,他口裡喃喃喊著她的名字,那聲音令人聞之斷腸。
可是自己剛才已經對著她諷刺也諷刺過了,無禮也無禮過了,在這種情況下,要自己厚著臉皮去求林嫣說個明白,那是無論如何都不行的。
「你……」他剛說了這一個字,一口鮮血急噴而出,噴在林嫣的白衣上,斑斑駁駁,是血,也是淚!
「是!」眾侍女應了一聲,便把桌上的果盤收了起來,跟在她的身後,準備打道回府。
「是的,奴婢親耳聽到她這麼說的。當時佩其還在那裡發愣呢!」
他坐上那把華貴的椅子,沉思了一會兒,才慢慢來到那一幅畫像之前,如上次一樣,進入了密室。
她沉醉在自己的思緒中,柔腸百結,心裏有說不出的後悔,更有說不出的痛苦。再次見到沃夫特,還是在這裏見到他,她的心情很是複雜。但是,她知道自己還怪著他,怪他先是把她輸了出去,使得自己平空受了這許多永遠不會消退的傷痕,也怪他後來那麼輕易就跟別的女人結了婚。既然如此,何必假惺惺地跑到自己面前來吐什麼血呢?
想到這裏,林嫣又恨了起來。她時而後悔,時而氣惱,哪裡還注意到佩其就在旁邊撒著野?
「玉玫絲,怎麼樣?殿下現在出了府,咱們要不要去見見林嫣?我可是久仰大名了哦。」
他們走後個把時辰后,官道上又出現了幾匹馬。
她扯著嗓子喊了幾聲,站在亭子里的林嫣卻半點反應也沒有,彷彿根本沒有聽到,只是慢慢地躬下身,輕輕地撫著草叢,這裏,曾經沾了他的血啊!
林嫣的腳步一頓,停了下來。過了好久好久,她才輕輕地說:「恨!恨不得你死!」
過了好久,她才慢慢地轉過身來。
她見到了林嫣的真面目,而且覺得也不過如此,想自己算是完成了今天的任務,也就沒有什麼好待下去的了,於是手一揮,「收拾東西,我們回去!」
「玉玫絲,是不是蘿冰姐不在,你就不敢做主了?你平時說話不也說得很響亮嗎?」佩其長著一頭紅頭髮,性子也和發色一樣,暴烈而且衝動,富有激|情。這佩其是那剎公爵貝連弗的第四個女兒,嫁與羅文哈爾之前可是社交界有名的野玫瑰!羅文哈爾當初追她可也費了不少心力的。後來他聲稱,征服佩其,就如同征服一匹野馬一樣,雖然危險,但他成功了!
老公爵夫人看著兒子、丈夫,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你雖然現在是好好的,但當時情形多危險我也可以想見。要不是我的兒子聰明,我們現在就是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其實林嫣也不知道,她怎麼會在那種情況下,明知他吐著血,還要說出那種讓他更難受的話。我,我不是明明已經準備原諒他了嗎?既然大家有緣無分,何不好聚好散,為何偏要說出那種傷人的話來?
到了房裡,林嫣覺得自己渾身的力氣像被抽幹了一樣,軟癱在地,和_圖_書目光卻透過雕花的紗窗望向窗外,看著窗外的那個人。
「是!」畢華清脆地回了一聲,就跟著眾騎士們忙活起來了。
她這話一說,旁邊的三四個美人都齊聲贊同。
直到林嫣一步一步地走到房裡,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中,沃夫特還如痴如醉地看著。
玉玫絲嬌艷的臉上猶疑了一下。
「你說,林嫣那女人真的這樣說了?」
那穿貴族服裝的女子正準備再打,旁邊衝出一個侍女,抓住她的手,「夫人,打不得。她還要回到佩其那裡,到時不好交代!」
見到父親著急,沃夫特和母親相視一笑。他走過去,握住父親的手,說:「爸,你別急。媽只是說著玩玩兒。」
另外,在屋子的正中,有一個真人大小的用玉雕成的人像,不!不對!那雕的人像用的材料並不是玉,它雖然看起來像玉,卻並不是真正的玉!
「算了,回去想清楚再說。」
林嫣緩緩地直起身子,好像聽到了身後傳來的粗重的呼吸聲。
密室里沒有用魔法燈,卻到處鑲滿了珍貴的夜明珠,幽幽的光芒照著房間里,顯得無比寧靜和神秘。
曼羅琳答應了一聲,不一會兒,便把桌椅擺到了院子里。佩其大大方方地坐下,順手拿起一個水果,慢慢吃了起來。
其實沃夫特還有一些話沒有說出來。他想跟林嫣見面,最好的機會就是即位大典這一天。所有的人都忙著去看熱鬧,王子府的騎士們也幾乎都分配到各處忙去了。而那些服侍林嫣的侍女,只要曼羅琳一說,也都興高采烈地去看熱鬧了。
幸好現在又是初冬,屍體也不是那麼容易腐爛。不然的話,車裡的屍體一旦發臭,也是一件很難處理的事。
他抱起玉像,來到那個櫃形床前。那與其說是床,倒不如說是棺材!旁邊還有個棺材蓋呢!
他前腳剛走,後腳王府里的女人們就鬧開了。
費了好大的工夫才安撫好父母的沃夫特,一出來就對思格說:「傳令下去,今晚我誰都不見!」
若言想了想,說:「林嫣不喜多言,也不喜交際,應該不會主動找佩其把事情說出來的。而佩其,今天在她面前囂張了那麼久,說了那麼些難聽的話,以她的性格,也不會找林嫣去問明白。所以,在短時間內,是不用擔心事情會穿幫的。」
「莫各史!我的兄弟啊!」
「大人,前面有很多死人!有人被襲擊了!」
「是!」一個侍女端上來一個水晶瓶子,從裏面取出一點白色的藥膏,慢慢地把它均勻地擦在那挨打的侍女的巴掌印上。
她這話一出,沃夫特又是幾口鮮血噴出。
想到林嫣!他的心又如刀割一樣難受!
佩其氣呼呼地坐在椅子上,也不吭聲。幾個侍女相互看了一眼,見她如此,也不敢吭聲了。
因此他用査三代替他去參加儀式,最主要的是為了讓他自己能抽出身去見林嫣一面。
「大人,屬下有一事不解!大人怎麼知道此行有危險,而讓査三來代替大人?」長者望著沃夫特說。
她這話石破天驚,雖然屋子裡只有三人,父子倆還是被她給嚇了—跳。沃夫特心裏想:不愧是我的母親!有氣魄!
—行人不想驚動別人,夜則宿于樹木叢中,白天就抓緊趕路。好在諾頓距離皇都不遠。才過了幾天,就到了諾頓的地界。只要再過一天,他們就可以進入諾頓城了。
林嫣正在沉思中,忽然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馬檳榔的氣味。誰,是誰,居然把這種東西當做食物在吃?
結果第二天,沃夫特一醒過來,先是痴傻了一會兒,然後就吩咐馬上起程,眾人怎麼說,怎麼勸,他也不聽,執意要離開這裏。
「快去看看!」
「林嫣,我,我一直都想再看你一眼!哪怕只是一眼!」
「你,你還恨我吧!」這不是問句。
佩其見林嫣一直沒有回過頭來,把自己當空氣一樣,氣真是不打一處來!她恨恨地咬著侍女遞過來的馬檳榔,眼睛死死地盯著林嫣。
林嫣忽然覺得心裏很苦,很苦!
林嫣早從侍女們的口中,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不過對她來說,這事沒有任何意義!她百無聊賴地看著那些興奮的侍女爭先恐後地跑了出去,輕輕吁了一口氣后,繼續在院子里轉悠起來。現在淸靜多了,只剩下兩三個人。
若言一慌,連忙說:「好小姐,我的蘿冰小姐,這個www.hetubook•com•com關鍵時刻,可慌不得啊!這林嫣,陛下還沒有玩夠,再說她又精通醫藥,要對付她的話,可不能急,不能慌啊。不過,小姐要是怕事情敗露的話……」若言把嘴附到蘿冰的耳前,輕輕地說了幾句話,蘿冰連連點頭。
她回過頭來,只見一個陌生的紅髮女子坐在亭子下面,口裡正在大嚼著馬檳榔。
「別擔心,媽,你老喝喝茶,爸,你也喝一口吧。」房間里就只有一家三口,因此沃夫特忙碌得很。他一邊勸著兩位老人,一邊暗暗怨怪畢華那個大嘴巴,三兩下就被母親給套出了自己險些被殺的事情。
沃夫特依言坐下。
老夫人抬起頭,顫抖地撫摸著兒子的頭,說:「孩子,坐在媽的身前。」
曼羅琳見林嫣對佩其置之不理,不想惹出事來,便走了過來,對佩其說:「你好,尊貴的佩其夫人,要不要到屋子裡去喝點什麼?」
「妹妹不想理我?其實你這樣做也是對的。唉,我們陛下花心,害得我的姐姐妹妹多得不得了。其實我也不是想來跟你爭,哼,你一個來歷不明的人,爭得過我們這種貴族嗎?我只是好奇,聽說妹妹的容顏絕世僅有,所以想來見一見!」
「我知道你恨他,也知道你暗地裡做了些什麼,先別急著否認。你媽雖然老了,但心裏清楚得很。我領導諾頓公國這麼多年來,可也不是個糊塗人。兒子,你要做什麼,媽不想攔你。想來誰對你動的手,你的人應該也早就調査清楚了。哼,那羅文哈爾居然敢動我兒子!還真是為所欲為啊。
聽到兒子這樣說,老公爵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說:「那就好,那就好!兒子,你是騎士,騎士的榮譽是就算死也要維護的。如果真是那個羅文哈爾做的,你可以找到機會,向他堂堂正正地挑戰。反正你現在是黃金武士了,他肯定不是你的對手。」
想到重獲武學修為,她就不由浮想連翩起來,思緒飛得很遠,很遠!
這個馬檳榔是她一年前就開始服用的。當時她懷了孩子,因在生產時發生了難產,後來按照醫牧的話,細嚼了幾顆這東西後用井水送下,孩子才順利地生了下來。當時醫牧就說過:「這種葯要常吃,最好每天都吃。這樣下次有孕才不會出現難產。不然的話,你下次懷孕還是會難產,孩子還是會出現難以保全的現象。」
仔細一看,那個美女黑髮黑眼,面蒙白紗,卻是林嫣!
可他不想讓父親擔心,連聲說:「好啊,那兒子等以後找到機會再跟他堂堂正正地挑戰!」
安置好沃夫特后,畢華用特殊的手法,召來幾個沃夫特的心腹商議。眾人見到沃夫特如此情形,一致決定,等公爵大人清醒了,身體好一點了才出發。
那侍女手捂著臉,委屈地說:「夫人,當時您不是說,除了您之外,這世上不可能再有第二個人知道它的另一個作用嗎?再說,當時那麼多人在場,佩其才吃了一顆,我,我不敢把另外一顆藏起來,她們會懷疑的。」
佩其陰起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幾眼,狠狠地說:「你的膽子還不小啊,居然敢這樣跟我說話?我是當今皇妃,來看看自己的姐妹也不成啊?你們的主子,用不了多久也會被冊封為皇妃的。不過現在,她比我可還是差了一級!」
突然,她的身子一僵。這個聲音,這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居然就在她的身後響起!
「大人,為兄弟們報仇!—定要為兄弟們報仇啊!」
神秘人跳上了馬車,把手放在沃夫特的胸口一探,果然沒有了心跳!他衝著眾人點了點頭。略一想,又拿起長劍,在沃夫特的胸口補了幾劍,才帶著眾人離開了。
「你知道嗎?我為你用玉木雕了這個像。你看看,是不是和你一樣?我好想看到沒有戴面紗的你,可是那些可惡的工匠都說,雕不出來!你的臉,你的表情,不是他們的手藝能夠雕出來的,實在沒有辦法。」
沃夫特來到玉像前,輕輕地用手撫摸著她的臉。表情就像痴了一般,目光中柔情四射,臉上露出那種極為歡喜的樣子,好像這是真的林嫣一般。
「是!」一會兒工夫,那個侍女臉上的巴掌印就消退了。她行了一個禮,走了出去。
那個如梨花的女子叫香林真。香林真笑道:「慈藍才不敢呢。就算她敢,整個帝國只怕也沒有和_圖_書男人敢在這個時候招惹陛下的女人。」
幾個侍女手裡各捧著一個盤子,跟在佩其身後,慢慢向林嫣所在的夢仙樓走去。
沃夫特苦笑了一下,心裏想:父親還是如此天真!羅文哈爾如今貴為皇帝,他完全可以拒絕我的挑戰。唉,我以前不也是一樣天真嗎?騎士榮譽?哼!
「他敢殺你,就要承擔起這個後果。兒子,你儘管放手施為吧,他不是怕你奪他的江山嗎?那你就跟他玩玩兒看!」
過了好一陣,他才睜開眼來,再次痴痴地看著玉像,輕輕地說:「乖,來,我的愛人,我抱著你去休息一下可好?我好累啊!真的好累!這幾天我忙著處理那些為我而死的人的事兒,還忙著讓在五國走動的羅文哈爾過得不安穩。我可是好幾天都沒有休息了。來,我的愛人,陪我睡一會兒。」
他緩緩地抬起頭,看著皇都的方向,冷冷地說:「羅文哈爾想來以為我已經死了,正高興著呢。哼!用這麼拙劣的計謀來對付我,真是太天真了!總有一天,我會叫你血債血償!」
沃夫特沒有回到住處,一出那個院子,他就昏死過去了。畢華背著他,看到王府中到處都可見人來人往,吵鬧不息,便悄悄地把他帶到一個酒樓安置起來。
沃夫特沒有動,他痴痴地望著那扇窗子,望著窗后那模糊的身影。
林嫣看著眼前這張臉,短短兩年時間,卻像是過了一個世紀一樣。她沒有想到,會在這裏再見到他——沃夫特!
「怎麼,肯轉過頭來了?」
過了一會兒,兩串長長的眼淚從他的臉上流了下來。那淚水慢慢流到玉像的臉上,直流到玉像的頸子處。
說話的這侍女,正是一直服侍佩其的,剛才就是她一聽到林嫣的話,嚇得臉色都變了的。
「對了!」沃夫特喊住就要動身的畢華,「給査三家送三千金幣!他為了不暴露我,寧願選擇自殺,要厚賞!」
「什麼,居然有人敢殺我的兒子?」老諾頓公爵夫人站了起來,氣得全身都在發抖。
另外一個嬌小點的美女說:「對啊,佩其姐說的對,我也很想見她哦。現在殿下又不在,我們又是殿下名正言順的皇妃。為什麼見一個野女人都要怕?」
那貴族女子尖著嗓子說:「你還敢回嘴?真是翅膀硬了不成?」她伸手又想打,可是看到那侍女的臉,這手便打不下去了。
另外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一個稍瘦一點,臉色蒼白,看起來就如春天的梨花,另有一種怯弱的美感的女子說:「瑪麗,你怎麼說?」
那個人緩緩地把魔法袍扯開一些,沃夫特赫然露出!
她來到她最喜歡的亭子里,拿著魔法筆,一點一點地描起花草來。她用不慣這種筆,可是這個大陸又怎麼會有毛筆呢?再說,她也純粹是為了打發漫長的時日。她算了算,從離開學院到現在已有兩年了。再要不了一年,她的丹田就可以修復了。
林嫣動也不動地看著他,看著他的血噴到自己的身上,然後緩緩地轉過身子,—步一步地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她一看到那穿著白衣的女子,便想也沒想就確定她是林嫣。她想,都說林嫣身著白衣的樣子如同天上的神女,為此陛下還特地做了許多白衣,我倒是要看看她到底長得什麼樣!
「林嫣!」
不!
「吃吃吃,有什麼好吃的?我的優林兒都已經死了一年了,還吃這個幹嗎?」話雖如此,她還是拿起一粒放在口裡慢慢嚼了起來。
曼羅琳見到這舉動,倒真是一愣。她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如此威風而來,還真的看了一眼林嫣后,就轉身離開。
她哪裡知道,這些侍女們跟著林嫣,早就學會了她那雷打不動的本領。
沃夫特連忙走了過去,扶住她,說:「媽,你別生氣。我這不是好好地活著嗎?」
他根本就沒法知道羅文哈爾會想什麼法子對付自己,更沒有想到他有那麼奇妙的下毒方式。因此,這次得以死裡逃生,實屬僥倖!
「啪」的一聲,那侍女挨了重重一個耳光,生生退了一步,臉上留下清晰的巴掌印!
曼羅琳站在兩人眼睛看不到的高處。她心裏更明白,就算站在他們面前,恐怕也沒有人會看到她。
「林嫣妹妹,佩其姐姐可是特意來看你的哦!」佩其看著那個站在古怪亭子里的白色人影,提高嗓音喊道。
老公爵從來都是不管事兒,也不和_圖_書想事兒。這整個諾頓,在沃夫特繼承爵位以前,幾乎全部都是夫人支撐著。他自己則每天跑跑馬,玩玩鳥,過得不亦樂乎。他雖然遠沒有夫人精明,甚至根本就不像個政治家。但是,他疼愛這個唯一的兒子的心,還是一樣的。
佩其剛走開兩步,忽然聽得林嫣清清冷冷的嗓音在背後響起,「你口裡吃的那個馬檳榔,還是不要再吃的好!」
「孩子,這個下手的人,按照當時的情形和動機分析,只有可能是哈斯特父子安排的!除了老皇帝,別人也沒有這個心計,看來,是他們父子聯合起來對付你啊!許是怕你奪了他家的江山!也不知他用了什麼毒,能夠不聲不響地制住別人的鬥氣。孩子,你以後一定要小心。
沃夫特痴痴地看著這張熟悉的、魂牽夢縈的玉顏,感覺到自己的眼前一陣陣發黑,咽喉發甜,胸口的血就要噴出來似的。
老公爵大人則不停地左右觀望,一副生怕被人聽到的樣子。他皺著眉頭,說:「哎,你怎麼跟兒子說這種話。要是讓人聽到了,那可就不得了了!」
「你先回去吧。沉住氣,不要自亂陣腳,懂嗎?」
這時,一個侍女走了過來,呈上一個盤子,上面放著幾粒果子。「主子,今天的馬檳榔還沒有吃呢!這可是醫牧交代過,要你每天都要用的。」
他輕輕地把臉貼上玉像的臉,閉上眼睛,—臉陶醉。
「我知道!」他喃喃地說。這句話與鮮血同時出來,含糊得林嫣根本就沒有聽清。
這話讓佩其一愣,她身邊的那個侍女更是臉色一變。佩其連忙轉過身來,見到的卻是林嫣的背影消失在房門口。
沃夫特來到車駕前,看了看車廂里那個與自己長相相仿的人。
玉玫絲聽她這樣一說,心裏一股無名火沖了上來。但她深吸了一口氣,把火氣吞了下去,緩緩說:「要去你就去吧!我不想去!」接著轉頭就走!
不一會兒,幾人來到了夢仙樓外面。佩其看著奇異的紅牆必瓦,綠樹樓台,不由嘖嘖稱奇起來。紅色的大門大開著,可以看到裏面的古樹綠草。
他,他怎麼這麼老了?
瑪麗敲了一下她的腦袋,說:「你呀,就是長不大,成天想著去玩。哪個舞會都可以,但是千萬不能跟別的男人胡來,不然陛下回來非要收拾你不可!」
沃夫特一路上都冷著一張臉,各位騎士們也是心裏悲痛。他們雇了幾輛大車,車裡面都是死屍。昨日還與自己相互談笑的兄弟,現在就躺在那車裡,再也無法和自己交談、喝酒、吹牛了。這種感覺,難以言表。
沃夫特伸出手,想抓住她,卻又無力地放下。
畢華是練武之人,自是知道氣血順暢是何等重要。沃夫特身為黃金武士,居然會吐出那麼多的血,那實是傷心太過,無法自抑的緣故。這種情況下,他根本就不適合長途奔走,否則,會受到很大的傷害。
這屋子極其清雅,四面的牆壁都是用水晶砌成,發出瑩瑩的光芒!房間里沒有多少東西,靠牆壁處有一個玉做的桌子,上面放了一些小刀,書本,還放了一條項鏈,正是沃夫特打算送給林嫣的那一條。在牆壁的另一側,有一個櫃形的又像床又像棺材的東西,也是用水晶做成,在夜明珠的照耀下,華美難言。
「汗定,起來!仇一定要報的!兄弟們絕對不能白死!」沃夫特的藍眼睛發出憤怒的光芒。他伸出手,慢慢地把車廂里的那個沃夫特的眼睛合上。
「畢華,你們想辦法把兄弟們的屍體都給帶回去,絕對不能讓他們就這樣暴屍荒野。還有,到了府里,你給每位騎士的家人送三百金幣過去。」
守城門的騎士一臉詫異地看著這些大人們一言不發地走進城,一言不發地進入公爵府中。
我想去見見林嫣,我倒要看看她是個怎麼樣的美法。哼!她們不敢去,難道我就怕了不成?她心裏這樣想著,便放下馬檳榔,喊道:「路子,多放幾樣果子在裏面,我去請一個姐妹吃果子、聊天去!」
他,吐了這麼多血,有沒有恢復過來?
佩其見到林嫣終於回了頭,以為她是被自己的言語激的,不由高興地站了起來,眼睛死死的盯著她面紗下的臉,想從其中找到什麼不對的地方。
現在知道羅文哈爾差一點就取去了他們獨生兒子的性命,老兩口簡直氣得說不出話來。
她不禁輕輕地把眉頭一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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